这时徐宁抬手搂住他脖子,让老妈别管了,先烧火烧炕吧,估摸李福强和王虎该回来了。
然后搂著孟银河脖子朝外头走去,给孟银河急的直跳脚,怎么撕吧都挣脱不了徐宁的舒服。
而徐宁呵斥他两句,孟银河才消停下来。
给他拐带进屋,就让他搁炕上坐会。
而徐宁则去将灶坑给引著,又往大锅里蒯五舀子水。
孟银河坐在炕上瞅著花衬衫和喇叭裤,心里美滋滋的。
他是真没想到徐宁对他姐的态度,来个大拐弯。
等到家的时候,他将徐宁要给他姐买雪花膏的事一说。
那孟紫烟不得高兴的蹦搞搞啊?
第66章 想吃啥上山整 送肉
今天是礼拜六。
徐凤放假没搁家呆著,而是去了李福强家找金玉满堂学习去了。
隔壁的王彪和刘天恩也不知道去哪玩了,反正一天都没著家。
韩凤娇懒得管王彪,这孩子成天一门心思用在写作上,肯定是哪个犄角旮旯创作去了。
因为王彪自己写的东西,不好意思让家里人瞅著,倒不是写的有问题,而是有一种难言的羞耻心。
徐宁进屋跟孟银河唠会嗑,才知道他将下学期读完就不念了,准备跟他爸学木匠活。
这倒是个发展,前世孟银河的手艺就不错,养家糊口绰绰有余。
但他在学木匠活的时候,可没少挨揍,孟瘸子是真拿笤帚疙瘩往他手上打啊,给他打的撕心裂肺,叫啥都没用。
上辈子,孟银河还跟徐宁说呢,得亏他爸给他教出来了,要不然这辈子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约莫十多分钟后,院门外传来动静。
李福强推开院门就扯嗓子喊他兄弟。
徐宁闻声奔出来,孟银河也跟在后头。
先让孟银河叫人,然后就招呼于开河进屋喝口水。
“不用,你赶紧卸吧,卸完我好回去。”
徐宁笑说:“那能行么,还得麻烦你呢。”
于开河一愣,“嘎哈啊?”
“这老些猪我家也吃不了,该送就送呗。待会你拿回去半扇……”
“诶呀,不用!我们俩有口吃的就行,哪能吃了半扇啊。”
“吃不了搁外头冻著,留著过年招待且呗,到时候伱姑爷子不得来么。”
于开河一想是这么回事,便点头道:“你要这么说,我就不跟你外道了。诶,二宁,我也有个事……”
他话没说完就停下了,因为瞅见刘丽珍三人从主屋涌了出来。
她们瞅见这些猪,便直拍腿惊呼。
“真整著这老些猪啊?”
“哎妈呀,这得吃到啥时候啊。”
她们三两步奔到驴爬犁跟前,刘丽珍瞅著于开河,就要拽著他进屋歇会。
“进屋歇会,拉这老些猪多麻烦啊,进屋喝口水啊,大哥。”
于开河说:“那麻烦啥呀,这点小事不值当的。我就先不进屋了,等二宁卸完猪还有别的事呢。”
“还有事?”
徐宁转头道:“啊,这老些猪咱也吃不了,大伙匀匀呗,待会我给他们送去。”
刘丽珍也不是抠抠搜搜的人,听闻便撒落点头:“那行!都匀匀分了吃,咱家缺肉你再上山打呗。”
“哈哈哈,那还说啥了,老婶,你想吃啥跟我兄弟说,头天说完,第儿天我兄弟就给你整回来。”
“大哥,你把我当成山神爷了?想整啥整啥。”
王虎笑说:“没毛病!我二哥这手把,打啥不是手拿把掐啊。”
“哈哈……”
众人大笑。
他们虽然唠著嗑,但是手里的活却没停下。
孟银河想要搭把手,却被徐宁支走,让他去柴房取斧头。
等他们将野猪都卸到地上,一字排开后,孟银河也拿著斧头回来了。
“妹子,你们回屋去吧,这外头多冷啊,我跟二宁他们卸猪。”
刘丽珍瞅瞅,道:“那行,屋里烧著柴火呢,大哥,我就不跟你唠了啊。”
“快进屋吧。”
韩凤娇和杨淑华也打声招呼跟刘丽珍回屋了。
于开河接过孟银河手里的斧子,瞅著徐宁问:“咋卸啊?”
“咋方便咋来,直接劈一半吧。”
“都劈一半啊?”
“那头刨卵子就别劈了,直接给它拉屯部去,让杜守财给困难户匀匀。”
“诶呀,你这孩子心挺善呐。”
“那我兄弟还说啥了,心眼可好使了。”李福强说道。
“嗯呐,自从我二哥悬崖勒马以后,啥事都想的可周到了,谁都挑不出毛病。”
他们边忙活卸猪边唠嗑,孟银河搁旁边打下手。
于开河手持斧子砍著猪脊骨,将老母猪劈开两半,就和孟银河将其抬到爬犁上,等著待会送走。
李福强和王虎搭伙卸一头猪。
而徐宁则是飞快下刀,将俩黄毛子卸成块,然后就端著肉送进屋,让老妈赶紧烀上。
这时候都四点多了,再不紧著烀肉,得啥时候能吃上饭啊?
徐宁从屋里出来时,就瞅见于开河正在让毛驴子调头。
爬犁上拉著头刨卵子和四扇老母猪肉。
而孟银河也进屋将衣服拿出来,站在门口等待。
徐宁瞅著李福强刚卸完一头老母猪,指著剩下那头老母猪说:“这头你俩劈开,省著卸成小块不好往家拿。”
“诶。”
李福强应一声。
然后徐宁便和于开河、孟银河赶著驴车,朝屯部走去。
庆安屯的屯部设在杜守财家门口,单独有个小院。
赶驴车确实比牵狗快,没用多少工夫,三人就到了屯部。
“大爷?”
徐宁搁门口就瞅见屯部屋里坐著抽烟的杜守财了。
他比徐春林大六七岁,他儿子就是李福强小时候的玩伴杜满志。
杜守财听声向外张望,瞅见是他有些意外。
“二宁啊,你咋来了呢?”
这就是不咋欢迎的意思。
因为徐宁臭名远扬,让庆安屯搁方圆百十里地非常有名。
杜守财作为庆安屯的大队书记,自然不可能待见徐宁。
但他和徐春林、王二利处的不错,毕竟曾在生产队并肩子干过活。
“啊,那啥,我搁山上打窝野猪,寻思给你送点。”
“你…给我送啊?”
“嗯呐,大爷,咋还记著我小前儿薅你胡子的事儿呢?”
杜守财听闻咧嘴笑道:“那可不咋地,我那胡子都留好几年了,你一把全给我拽掉了,给我下巴薅的血次呼啦的。”
徐宁是故意提的这事,目地就是为了和他拉拉关系。
“哈哈……”
徐宁笑著说:“大爷,给你拿半扇猪,那头刨卵子不咋好吃,到时候你给咱屯里的困难户匀匀呗。”
给困难户送刨卵子肉的人情,徐宁不想要。
那他就借道送给杜守财,他是大队书记,正需要这种人情呢。
“…诶,你这小子,今个咋跟往常不一样了呢?老于,你觉著呢?”
于开河笑说:“我觉著都差不多,就是没往常那么爱耍了呗,这孩子本性不坏,心还挺善。”
“是,我这两天也没听说他去耍钱,还搁山上打著头黑瞎子呢,听说常家兄弟偷你黑瞎子来著?”
“嗯呐,让我堵门口给好顿骂。”
杜守财点头:“他俩兄弟确实不像话,但都搁屯里住著,得饶人处且饶人呗,是不?”
徐宁没跟他犟,现在杜守财对他有意见,说两句也没毛病。
谁让因为他一人,庆安有两年都没评上先进呢。
“大爷,给猪放哪啊?”
杜守财指著院里空地,“就放那吧,你搁山上打多少猪啊?”
“七头,那窝猪有八头,跑了头老母猪,剩下的全按死了。”
杜守财有点惊讶,“这么尿性?你这手把都快赶上太平的许炮了吧?”
“哈哈,照比许炮差点,我是领著许炮家的青狼和常大爷家黑狼一块上山的,狗按住俩猪,我使枪打死俩……”
听到这,杜守财更吃惊了。
那青狼是许炮的宝贝,能借给徐宁?
而且那常大年也是个酸性人,跟屯子谁都不好相处,他跟徐宁相处的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