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听到李福强的话,便绕后瞅了眼。
只看见青狼莽劲向后拽著老母猪裆间,中间断开一道,猪血将青狼的嘴染的血呼啦的,相当瘆人。
王虎瞎白活道:“青狼是不是渴了?搁这解渴呢。”
李福强当个事似的,嘎巴嘴点头:“我瞅备不住,晌午咱也没喂它们水喝。”
徐宁笑道:“瞎扯啥呢,不是那事。头午青狼净顾著玩了,我不说它两句么,现在搁这逞疯呢。”
青狼逞疯就是想要博取徐宁的关注,想让徐宁瞅两眼,它可不是那不正经的狗!
李福强听到后,说:“那这狗挺酸唧啊。”
“心眼子还多呢。”
“这不正好跟兄弟配上号了么!”李福强拍著巴掌道。
“哈哈……”
三人仰头大笑。
笑完,徐宁瞅了眼老母猪的状态,见它已经全身无力彻底蔫儿了。
徐宁就朝著青狼嘘呵,“青狼撒嘴吧,待会给你点好东西。诶,拉到得了,这老母猪肠子都快让你拽出来了,知道伱能耐了,行了。”
青狼眨巴著眼睛,闻言又莽劲撕扯两口。
徐宁皱眉怒道:“我让你撒开!听著没?青狼!我特么……”
青狼听著徐宁语气不对劲,紧忙撒开嘴,退到了一旁。
当它撒口后,徐宁三人就瞅见老母猪裆间,已经被撕开个豁口,一嘟噜肉耷拉著,拖在了地上。
李福强咧嘴,感觉有点麻盈人,打个寒颤。
“真特么血腥。”
“太牲口了。”王虎也评价道。
这时。
徐宁正在嘘呵黑狼一帮狗撒口的时候。
那青狼绕后直奔灰狼扑去,使前脚踩著灰狼身体,将其按倒在地,然后就张嘴要咬灰狼前腿叉子。
这突然袭击给灰狼吓的嗷嗷直叫唤。
他紧忙四腿连蹬,才避开青狼的血盆大口。
王虎和李福强听见声响,便转头望去,瞅见这一幕顿时愣住。
他俩都没明白咋回事,寻思俩狗搁那玩呢。
但徐宁却看出来了,这青狼是真的想要咬灰狼。
他著急忙慌的喊道:“快给它俩拉开啊!”
“我艹!”
王虎和李福强闻言,这才反应过味来。
李福强将扎枪调转过来,使枪杆子对著青狼腋下。
连驱带赶的喊道:“躲喽躲喽!别特么干仗!”
王虎一时插不进手,这时徐宁跑了过来,虚晃一脚,将青狼吓得急忙逃窜。
“杂艹的,且这嘎达!”
青狼远远的瞅著徐宁,眼睛似乎喷著火,继续对正从雪地里爬起来的灰狼呲牙咧嘴。
而灰狼起身后,就夹著尾巴躲在了徐宁身后,小眼睛眯著似在耀武扬威,而整个狗身和表情却很是委屈。
王虎有些发懵,刚才还好好的,咋突然就干起来了呢?
“二哥,这俩狗拥护(因为)啥干仗啊?”
“谁特么知道呢。”
徐宁愤愤回道,他也有点纳闷。
因为,他不知道刚才青狼去围猎老母猪时,那灰狼贱兮兮的开声,将老母猪给惊走了。
为此这帮狗追出将近两百米远,才把老母猪按住。
如果灰狼没发贱,那青狼直接就地将老母猪按下了,哪用得著费劲巴拉的撵它啊。
所以,青狼找灰狼干仗没毛病,且大快狗心。
以黑狼为首的几条狗,此刻就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瞅著灰狼,边摇尾巴边冲它叫唤。
似乎再说:活特么该!让你贱。
徐宁瞅了眼俩狗没啥大事,也就没太在意。
便挥手招呼,“行了,青狼,赶紧回来,给你点好吃的。”
青狼听见吆喝声就跑了回来,冷冷瞅一眼灰狼,咧嘴发出嗡嗡声给予警告。
再特么赛脸,我咬死你!
灰狼哼唧两声,也不敢发贱了。
“虎子,开膛吧。”
“诶。”
通过几回实践,王虎下刀的手法愈加娴熟。
只两刀就将老母猪腹部豁开一道口子。
伸手进去抓著肠子头,一刀将其噶折,然后转身就把灯笼挂,挂在了树枝上。
“虎子这手法越来越快了。”
王虎笑盈盈道:“那是我二哥教的好。”
“啥玩应我教的,你这是有天赋,你瞅瞅你学啥不快?就是学习不咋好。”
“哈哈哈……”李福强大笑。
王虎小脸一红道:“那你学习也不咋地,听我大爷说,你上一年级前儿考俩鸭蛋?完后你班主任还让你把俩鸭蛋给我大爷大娘煮了吃,对不?”
徐宁兜不住脸,一红:“哎我艹,这事你啥前听说的?”
“十来岁前,那年三十晚间。”
“……这点事,我爹得叨咕一辈子,哎呀,真闹心。”
李福强说道:“这有啥的,谁没考过俩鸭蛋呐。”
“咋地,大哥,你也考过啊?”
“我那时候净考鸭蛋了,我爸搁部队,我妈搁家也管不住我。那前儿,天天跟杜满志出去晃悠,没事就掏个鸟蛋吃。”
“哈哈,这不就对上了么,你考鸭蛋都是掏鸟蛋整的。”
“诶呀,小前儿老有意思了。”
王虎点头:“可不咋地,自从我下学搁家呆著,这一天天过的成快了,还没啥意思。也就这两天,跟我二哥上山,才觉得重新回到小时候了。”
“嗯呐呗,这两天是真爽啊!干死多少头猪了,还干死头黑瞎子傻狍子……”
“还有那山鸡和跳猫子呢,是挺爽的。我每晚上一睡觉,闭眼睛全是搁山上打牲口的画面。”
徐宁一笑,道:“往后上山的机会多得是,但咱务必得加小心。这可不是闹著玩,哪年没有搁山上横死的?咱这是真刀真枪跟牲口干,稍不注意就完犊子了。”
“嗯呐!要不是跟兄弟上山,我哪敢打这大牲口啊。”
“还有你不敢地?那扎枪都挑黄毛子了,胆儿多肥啊。”
“哈哈哈……”
三人大笑。
便听李福强说:“往常我自个上山,想著的都是家里,我要是有点啥事,你嫂子跟俩孩子可咋整?我太清楚女人带孩子的不易了,所以我是真不敢跟大牲口干。”
李福强小前儿,他爹搁部队,一般情况下都不回家,他从小是跟著他妈长大的。
后来他爹牺牲,他妈也没找,一个人给他拉扯大,给他娶完媳妇,生了俩孩子才撒手人寰。
徐宁拍著李福强肩膀,说道:“现在不好了么,有俩兄弟相互照应,啥时候都稳当!”
“那必须得是稳稳当当!”
刚才顾著拉架和唠嗑,王虎手里的活就停在了。
他欻空问道:“二哥,喂青狼灰狼不?”
“喂!给青狼噶半块多点,再给灰狼噶剩下的一半……”
“兄弟,咱还继续干呐?”
徐宁摇头:“这还干啥呀,眼瞅著快两点半了吧,往家走吧。”
“恩。”
王虎问:“二哥,那给黑狼它们都喂饱啊?”
“那不行,得让它们空点肚子回去。这两场仗虽然打的漂亮,但这帮狗跟咱还是不咋亲近,得吊一吊它们胃口。”
“得嘞。”
狗这玩应除非是从小养到大,要么就是谁喂跟谁亲近。
青狼来老徐家后,徐宁亲手给喂了一顿。
而上山以后,是王虎噶完猪肝扔到地上,徐宁指著地上的猪肝,喊狗名字,狗才会上前叼走。
这就是在给它们立规矩。
徐宁这做事方法有点霸道,完全是将黑狼和青狼当成自己的狗养活了。
不过,这也没毛病,因为他听出常大年跟他说的意思了。
青狼瞅见大块猪肝,当即摇起尾巴,巴巴的望著徐宁。
“青狼过来,吃吧。”
青狼听到名字,紧忙小跑过来,它就地低头撕咬猪肝。
这时,徐宁蹲下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发。
青狼没有反抗,反而感觉挺得劲儿。
李福强说:“这狗不护食啊,挺好。”
“恩,挨个试试。”
徐宁喊灰狼过来,伸手摸了摸。
刚才它跟青狼干仗,并没有受伤,就是毛上有点血哈喇子,此刻已经结冰了。
王虎噶完猪肝,徐宁就指著狗挨个摸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