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蔫非常赞同,他今个也不知道咋回事,往常喝一斤左右就迷糊了,今个却越南战争越勇,不像在老孙家似的,喝完就趴在炕上瘫了。
柴良玉抽著烟道:“今儿确实喝好了,这些年头一次。”
徐老蔫接话:“大哥,往后年头还长著呢……”
众人在屋里唠到九点钟,便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孙莲芳和柴鸿雁、孩子们一屋,连军和关磊跟著徐宁、徐老蔫住东二屋。
夜悄然过去,初阳缓缓升起,当金色暖阳照到窗户框时,所有人都已经起来了,该迭被的迭被,该烧火的烧火……
当早晨饭结束,徐宁就换上了跑山的衣裳,这衣裳是三婶给洗的,鞋是二娘给刷的,他和柴兵开车去了山边子,王虎和关磊等人都没跟著,眼瞅著晌午就要走了,他们得留下多跟柴良玉、柴鸿雁等人熟悉啊。
老柴家在山边子和半山腰有两块参地,徐宁先在山边子转了一圈,他发现这块参地的土很肥沃。
“这两块地都洒过农家肥,去年你过来不是打好几头大刨卵子么,它们都在这片地里……”
“啊,那这两块地周围有挺多蛇吧?”
“可不咋滴!常年不断啊,我们上山干活都穿雨靴,鞋壳子里塞点稻草,防止被蛇咬个对穿。”
徐宁点头道:“你最好整点硫磺,就在参地周围一圈洒上……从这棵树到那棵树拉两根铁丝,离地面二十公分和半米左右就差不多了。这炸子下的位置有点偏高了,应该再往下放放……”
“二宁,我是这么寻思的,炸子容易伤著人,能不能在山里多下点山鸡套和野猪夹子?我寻思在树上打个记号,人能瞅明白,但牲口瞅不明白啊。”
徐宁笑道:“三哥,你这么寻思没毛病,一开始我就想让你这么整,但这样有一点不好,太费钱了。你得买成捆的八号线和弹簧、夹子,如果能寻摸著钢丝就更好了,但成本太高……”
“成本高不怕,上回你不是说园参有可能掉价么,咱大哥回头算了笔帐,不如这两年多挣点,以后哪怕少挣点也行,钱揣进兜里才踏实啊。”
“行,那你预备吧,等我秋天过来的时候,把这一圈都下满套子、夹子。”
柴兵指著山下的铁丝护栏,说:“这几根铁丝得拆了吧?”
“不用拆,往参地跟前挪挪就行。”
徐宁和柴兵在两块参地转了几圈,一瞅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半,两人便下山回家了。
第489章 徐老蔫:我想当富二代!
老柴家晌午包的熊肉洋葱馅饺子,用这种馅包饺子并不常见,其味道类似于羊肉馅饺子,三嫂调了两种馅,此外还有熊肉韭菜馅的,老娘们包的全都是小饺子,各一半用来蒸或煮……
外屋地热气腾腾,窗户大敞四开,今个天有点热,特别是晌午已经达到了26度,屋内再烧火蒸饺子,温度更是超过了30度,待敞开窗户之后,有穿堂风的原因,屋内才降了温。
老爷们在当院随意而坐,嘴喷吐沫星子侃大山,徐宁在下屋房檐站了会,便和柴兵去了后园摘小葱,期间他询问了怎么保存人参种子,柴兵没有多想,实实在在的告诉了他该如何储存。
人参种子唯一的保存方法就是干贮,也就是将种子晾干,不能让阳光暴晒,时而扒拉两下,避免一面干一面湿,晾干的人参种子需要放在不透气的玻璃罐里,然后放在干燥、阴凉、通风效果好的地方……
徐宁问这事是为了以后做打算,他下个月就该去山里抬参了,而七月中旬的山参已经红透了,正是抬参的好时候!
人参籽可不能浪费,他寻思将人参籽找个罐子装好,到时候再将他家后山包下来,把人参籽撒到后山,至于能不能出苗?他没想过,因为他连地都没怎么种过,哪会养参啊。
若是人参籽出了苗,那它就不能称为野山参了,而是属于林下参,林下参包含许多种类,有野籽、飞籽、籽海、老池底、秧子漏、趴货等等……
这么多种类的参,统一名称就叫林下参,因为它是指人为干预而生长的人参,无论有多少种叫法,它也逃不出‘培育’二字。
“三哥,要不然你包个山头,将园参移栽到山里,不用施肥除草喷药啥的,就让它自然生长。”
柴兵闻言一愣,道:“园参栽到山里?这点子有点妙啊!这种参还能叫园参么?”
徐宁笑说:“就是园参移栽,但我估摸品相能比园参强不少,毕竟没打药没施肥,除了种子有点问题,剩下的基本和山参差不多。”
如今人参这个行当还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像过几年各种名字的参都出苗了,且不说参,单说熊掌,再过个六七年就该有造假熊掌了,用啥玩应造的?羊蹄子筋!技艺高超的足以做到以假乱真,但吃到嘴里就变味了,那羊蹄子筋干嚼不烂,越吃越恶心。
柴兵一寻思觉著一点不假,正如徐宁所说,园参种子经过好几代了,药效在逐渐减少,而野山参种子无论经过多少代,药效始终如一。
“诶,二宁,你说我要是能整来野山参种子,到时候扔到山里咋样?”
徐宁点头:“能整著野山参种子更好。”
柴兵越想越激动,道:“成,等我跟大哥研究研究,到时候咱俩合伙啊?你啥都不用管……”
“快拉倒吧,三哥,我就是灵光一闪,你别太当回事。”
“诶呀,你不知道这事的可行性!其实我之前就听说过有人在山里养参,但具体怎么养的,我不太清楚。你刚才一提,我直接就想明白了!二宁,咱俩合伙不怕因为钱伤了感情,因为咱两家都没把钱看的太重,再说还有合同绑著呢。”
徐宁摇头摆摆手:“拉倒吧,这事以后再说,咱俩快进屋……别搁饭桌上提这事,你跟大哥悄默声研究就行。”
“知道。”
二人走进屋,便瞅见柴良玉在和徐老蔫撕巴,柴绍和柴锋等人站在旁边笑著看热闹。
“大哥,真不能喝!待会就该走啦。”
“少喝点没事,你也不开车,怕啥的?来,大哥给你满上!”
“诶呀,真整不动了,大哥……”
柴绍等人为啥没劝?因为徐老蔫的表情欲拒还迎,想喝又不敢喝,刘丽珍就在旁边盯著呢,他敢松嘴么?松了嘴到家就得咧开嘴……
柴良玉装作生气,道:“你还知道管我叫大哥啊?这酒你必须喝!不喝不让你们走!”
徐老蔫故作为难,小眼睛扫了眼刘丽珍,只见刘丽珍缓慢走过来,笑说:“大哥要让你喝点,那你就少喝点吧,反正回去是我老儿子开车,你要是想睡觉,那就在后车厢给你铺床褥子。”
当即徐老蔫有点傻眼,如果他真喝懵逼了,小犊子真敢把他扔在后车厢,到时候觉睡不好,备不住胆汁都得颠出来!
柴绍见僵持住了,他笑说:“徐叔,你少喝点没啥事,拢共就喝两杯,还不行啊?”
“爸,你就陪我大爷喝点呗,你这一走,指不定啥时候再来呢。”
徐老蔫转过头来劲了,“咋说啥呢?啥叫这一走啊,这是我大哥家,我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对劲!想啥前儿来就啥前儿来,大哥永远是你大哥!知道不?来,快坐下,喝吧。”
刘丽珍闻言笑了笑,刚才她也是故意逗闷子,大伙都能看得出来,否则她能这么不开眼么?
“宝童去西屋给你几个叔拿汽水去。”
“诶!”
俗话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特别是韭菜馅饺子,与酒同入喉,滋味相当辣!这两样馅的熊肉饺子,徐宁都挺乐意吃的,主要是满嘴喷油再嚼口蒜,不比喝酒差多少。
12点多钟,桌上的五大盘饺子已经被消灭,凉菜也见了底,众人都撑的肚子鼓了起来。
徐老蔫和柴良玉只喝了两杯,便大口吞嚼著饺子,待两人吃完之后,仨嫂子就将桌子撤下了。
“真舒坦!老弟,等二宁结婚咱再喝啊。”
“喝!必须喝!大哥,咱俩能喝到一块去,酒就得慢慢悠……”
“可不咋滴,慢慢喝能喝出来味,一口闷除了辣嗓子,还有啥味儿?”
众人在屋内唠了不到半个点,徐宁收拾好东西之后,便和王虎、关磊等人将衣裳、肉扔到了车里。
这时,徐老蔫和刘丽珍在老柴家人的护送下来到了院门口。
“莲芳啊,下回再过来玩嗷。”柴良玉笑说。
“嗯呐,柴爷,你放心吧,我属于不请自来那伙的。”
“哈哈哈,这丫头真场面。”
柴良玉和王虎、关磊客套两句,便瞅了眼孙连军,说:“你直接跟二宁去庆安啊?要不然你在这住下得了。”
孙连军愣了愣,道:“爷,我住下不太好吧。”
“你跟我一屋住,不用怕外头人瞎叭叭,你和雁子的事都传出去了,谁能多嘴唠咱家这点事。”
柴绍说:“住下吧,不留二宁是他回家真有事,你去庆安干啥?帮忙盖房啊,那么多人也用不著你,正好腾出个地方,要不然两台车坐著太挤。”
大嫂说:“你搁这多待几天,回头让你三叔送你回三道河。”
孙连军眨眨眼,他被老柴家人的挽留说心动了,按照礼节规矩,他是不能住下的,但……他也想多和柴鸿雁唠唠嗑,三道河与望兴距离四百多里地,以现在的交通情况来说,属实是有点远。
他这一走,指不定就得过年时才能和柴鸿雁再见面,但他实在是拿不准主意,一怕孙继伟和二娘说他不懂事,二怕给老柴家人添麻烦。
所以孙连军扭头看向了孙莲芳,但在她脸上定格几秒就移开了,眼睛盯著徐宁求助。
孙莲芳撇嘴道:“磨磨唧唧,你拿出点老爷们的样儿!柴爷和大叔大婶都等著话呢!”
徐宁往前推了他一把,道:“你就搁这住吧,我大爷留你不是闹嘴,再说你是大姑爷子进门,怕啥?”
“啊,那…那我留下!”
徐老蔫笑说:“你别忘给家里去个电话告诉一声。”
“嗯呐,忘不了,待会我就去打电话。”
“行,那咱们快上车吧。”
柴良玉等人与其挥手,嘱咐道:“常来电话嗷!”
“诶,大爷,自个搁家少喝点酒嗷。”
柴良玉笑道:“哈哈,这小子还管上我了,成!你说少喝就少喝点,等你再来得陪我多喝点。”
“必须滴!走了嗷,大爷,大哥……”
“慢点开……”
徐宁脚踩油门驱使汽车前行,缓缓驶离了老柴家门口,两台车前后出了村,奔驰在山道上,后车的司机是王虎,关花、关磊和孙莲芳、坐在副驾斗嘴解闷。
徐宁目视前方听著旁边刘丽珍和徐老蔫唠嗑,这趟远门没白出,刘丽珍见识了许多,徐老蔫也满心感慨。
“诶,瞅瞅老孙家和老柴家的伙食,咱们还得继续努力啊!”
刘丽珍说:“他们两家半斤八两吧,我觉著都挺有钱的,咋的不得趁万把块钱呐。”
“万把块?诶妈呀,他俩家要是趁万把块,敢给军儿和鸿雁整那么多彩礼和陪嫁么,光是彩礼陪嫁、加上礼金啥的就够个万元户了!”
刘丽珍惊道:“诶呀妈呀,那得趁多少钱呐?”
徐老蔫瞪大眼珠道:“最少也得有十万块钱存款!你寻思寻思,柴老大是干啥的?再寻思寻思孙老三是干啥的,咱大哥和柴老大是同行,但大哥管的是屯子,他管的是村,你说一年得整多少钱吧。”
徐宁忍不住插嘴道:“爸,你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干啥都得有关系,人家有关系为啥不用啊。”
徐老蔫哼哼道:“你懂个屁,啥关系都不如自个好使!你认识再多人有啥用……”
刘丽珍不乐意的掐了他一把,“你会唠嗑么?驴唇不对马嘴,我老儿子说胳膊肘,你说胯骨轴子!”
徐老蔫疼的呲牙咧嘴:“你别整……疼!诶呀,我是啥意思呢,意思就是咱们家还得继续努力奋斗,咱家照比老孙家和老柴家可差远了,你得让老儿子多加把劲呐!”
徐宁笑说:“咋滴,爸,你想当富二代啊?”
“啥玩应?”
刘丽珍眨著眼睛,故意问:“啥是富二代啊?”
“富二代就是富翁的第二代,比如莲芳就是标准的富二代。”
徐老蔫反应过味了,他拍著腿怒道:“小瘪犊子,你说啥呢?你爷都没多少年了,咋还想让你爷出来继续努力奋斗啊?”
刘丽珍咧嘴笑道:“你不是让我老儿子多加把劲么。”
“啥?咋滴,他想当我爹啊?诶我艹,倒反天罡!我一巴掌呼死你……”
徐宁根本没在意,因为中间有刘丽珍拦著,徐老蔫的巴掌根本碰不到他,果真被刘丽珍阻挡下来后,徐老蔫愤愤不平的喘著粗气。
“爸,难道你不想过啥都不缺的舒坦日子?你天天躺在炕上,穿来伸手吃来张口,有人伺候著不舒坦么?”
徐老蔫转头瞪著他,“那我当啥富二代,我应该当太上皇!”
“哈哈哈,爸,不是我笑话你,你看谁家太上皇怕媳妇的,哪个太上皇不是宾妃三千,就比如李世民他爹李渊,当太上皇那几年还给李世民造出来不少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