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实话实讲,我也没抱啥希望,没成想青狼还真好使!”
话音刚落,东风汽车就停在了三人身旁,李福强紧忙推门下车,瞅见三头鹿惊道:“我艹!咋抓两头活鹿啊?”
徐宁说:“今个点子好,我仨一枪没响,这仨鹿都是狗帮按住的,特别是这头小公鹿被狗帮撵的挂树上了。”
“挂树上啦?我艹……”李福强惊了惊,又道:“你让青狼去双峰岭找我的?”
“嗯呐,我寻思你应该是到地方了,我仨拽著牲口腿脚慢,就寻思让青狼试试……”
“诶我……这青狼冷不丁钻出来给我吓一跳,我寻思是青皮子呢!拎著枪下车瞅见是青狼,我才明白过味儿。”
孙继业说:“二宁拖狗确实有一手哈,我就没见过谁家狗会报信的。”
徐宁摆手笑道:“三叔,这青狼可不是我拖出来的,它们几个是许炮拖出来的,那黑狼会截仗赶杖子,青狼会报信也在情理之中。”
“诶呀,这许炮这么尿性呢?那啥前儿有空去拜访拜访啊?能叫上炮的肯定是狠茬子!”
徐宁说:“那是必然的,许炮在我们庆安挺有名儿。行了,大哥,你给这三头鹿整车里去,我得栓狗……”
“妥!诶呀,这小公鹿都有茸啦?”
柴兵说:“就大拇手指那么长,长得挺像蘑菇茸。”
孙继业说道:“强子,来,咱仨先给母鹿整车里去,这母鹿得给你三哥拿家去,可别半道咽气了。”
“好嘞!正好我柴大爷乐意吃这一口……”
他仨将母鹿、大小公鹿抬到车厢后,特意用树杈子将母鹿和大公鹿盖住了。
这时,徐宁将青狼、花狼等狗挨个抱上车,李福强、柴兵拽著狗绳拴在了栏杆上。
四人钻进车里后,便朝著庆安屯方向驶去。
李福强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两点多钟石场就把两车炕石送来了,拢共150块钱,还带了两套门环儿、合页、铆钉,大概得有五十斤左右,拢共要了七十块钱。”
徐宁闻言点头:“那不贵,给拿多少铆钉?”
“一扇门四十个大铆钉,二十八个固定合页的小铆钉,两扇门是多少?”
孙继业接话道:“136个,两套就是272个,那确实挺便宜的,没多要钱。”
徐宁笑道:“挺好,我昨个特意给做铁门的李师傅拿了个红包……”
柴兵闻言大笑:“哈哈,还是你有道啊!”
“诶呀,往后没准还得找李师傅办事呢,这李师傅挺讲究啊。”
孙继业笑说:“是挺讲究,但不是你先讲究的么。”
“哈哈哈……”
将近六点钟的时候,东风汽车驶进庆安屯,停在了老徐家门口。
汽车还没有停稳,徐凤、孙莲芳、柴宝童、关磊和王虎等人就从屋里窜了出来。
“二哥!打著啥啦?给我瞅瞅!”
徐凤欠儿登似的迈出门槛,趴著栏杆往车厢里张望,冷不丁瞅见一双眼睛被吓了一跳,“诶我……啥玩应啊?吓我一跳!”
徐宁跳下车说:“鹿!待会二哥给它宰喽,替你出出气。来,摸摸毛吓不著嗷……”
孙莲芳说:“活鹿?诶妈呀!你们挺厉害啊,咋还抓著活鹿啦?”
孙继业说:“不是我们厉害,是这群狗厉害,鹿是它们按住的,有一头小公鹿被撵的挂树上死了……”
“诶呀我滴妈呀!”
徐凤和孙莲芳同时惊呼,她俩就像是家雀似的,一刻不得消停。
反观柴鸿雁、关花等人却很是安静。
“二哥,那你跟妈说,待会炒点鹿肉呗。”徐凤眯著眼呲牙说道。
“你自个咋不说呢?”
徐凤撇嘴说:“我一张嘴,妈就让我闭嘴,给我整的都不会说话啦。”
“哈哈……虎子,你给那头小公鹿先卸下来,让凤儿她们几个拎屋里去。”
“得嘞。”
徐凤、孙莲芳和关花、柴鸿雁拎著小公鹿的四条腿进了院,徐宁等人则是先将狗帮牵到了狗窝里栓上,然后才将两头活鹿拽到车尾,由李福强和柴兵扛著大公鹿,王虎和关磊拽著母鹿……
刘丽珍、韩凤娇等人站在门口瞅见两头活鹿,笑颜眉开的转身对著徐老蔫说:“我说啥来著,只要我老儿子进山,肯定就能整著牲口!你服不服?”
徐老蔫低头说:“那也不是他整的……”
刘丽珍翻著白眼道:“你欠我十块钱嗷!月底必须结帐!”
王二利拍著徐老蔫肩膀说:“大哥,我就说别跟我嫂子打赌,你非得不听,现在可倒好,欠下十块钱饥荒。”
“诶呀,别说了,那头几次他进山都是空著手,谁知道这回能整著鹿啊,还是他妈活的!这愁人……”
韩凤娇说:“头几次点子不好,这两掉头运了呗,大哥,再往后可别跟我嫂子叽咯了,这不是自个挖坑往里跳么。”
刘大明说:“可不咋滴!姐夫……”
“你能闭嘴不?”
徐老蔫一横眼,刘大明就不吱声了,他也就能跟小舅子能耐了。
第453章 老丈人能挣女婿钱?寡妇要走道
晚,6点20分,天色逐渐暗淡。
东屋两张桌面上摆放著凉菜和碗筷、酒杯,热菜没有端上桌,而是坐在了锅里温著。
老徐家平常是5点半左右吃晚间饭,不过饭菜整好以后,刘丽珍和徐老蔫都没张罗吃饭,因为柴兵和孙继业这俩客还没回来呢,况且早晨走之前徐宁就说过,他们最晚六点多钟就能到家,故此等了会儿。
这时,众人各自忙碌,老娘们往屋里端热菜,杨淑华和王淑娟站在菜板前方切著鹿肉,这肉是从小公鹿身上剃下来的,炖肯定不赶趟了,只能爆炒两盘尝尝味儿。
当院中,徐老蔫、刘大明和王二利将母鹿塞进了木板钉的箱子里,而徐宁、王虎、柴兵等人则是将大公鹿按在了下屋附近的地上,关磊从外屋地取出一个铝盆,放在了大公鹿的脖子下。
柴兵握著剔骨刀精准的扎进大公鹿的脖颈,随即血就窜了出来,关磊用木棒搅动著铝盆中的血不让其凝固。
“好!这玩应好!”徐老蔫背著手前倾探望。
孙继业提议道:“待会蒸两盘血,再泡点酒?”
“妥!这玩应泡酒、蒸著吃都香!”
鹿血酒是腥的,其味道一般人接受不了,但徐老蔫、孙继业等人却能接受,为啥?因为他们知道这东西能增加老爷们的抵抗力,人到岁数之后,有些功能就退化了,所以有些人对鹿鞭、羊枪等中药材很是热衷,哪怕难吃难喝,他们咬著牙也能咽下肚!
柴兵将大公鹿开膛破肚后就取出了鹿心、鹿肝,徐宁在旁边指挥著他割下了鲜鹿鞭,至于灯笼挂则是被李福强拿走了,他和王虎去下屋翻肠倒粪,先简单清理两遍,再用咸盐、面粉泡上,明儿就能吃鹿杂碎汤了,再让杨淑华烙点熊油饼,这小生活不就有滋有味了么!
半盆鹿血倒在两个小铝盆里还剩下不少,剩下的被徐老蔫倒进了瓶装参酒里,两盆鹿血则是经过加工坐进了大锅中,鹿血不用蒸太久,开锅后只需五六分钟就能出锅……
徐老蔫站在屋门口喊著李福强,“强子,先别整了,赶紧进屋洗洗手。”
李福强抓著鹿肠揉搓,说:“成,你们先进屋吧。”
众人进屋陆续洗了手,便围坐在桌前等待鹿血上桌,这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柴兵和孙继业唠著今天跑山抓鹿的事,说到小公鹿挂在树杈上时,屋里人都露出了惊讶表情。
随著两盆鹿血端上桌,众人便抓起筷子、拿起酒杯吃了起来,饭菜照比昨日差点,按理说已经六月中旬了,后园种的蔬菜该吃了,但刘丽珍种菜比较晚,五月末才洒下种子,所以得等20-30天才能吃,也就是七八天之后……
这顿饭吃的比较晚,徐宁匆匆扒拉两碗饭,喝了半碗鹿血就离桌了,李福强、王虎和关磊也紧忙放下筷子,与其来到外屋地将大公鹿扒皮、卸肉。
“明儿烀脑袋、心肝杂碎啥的,这半扇装麻袋里挂下屋去,明儿我去趟街里给刘站长和老钱送点,这半扇分成八份,常大爷、于大爷、杜大爷、姜叔、李峰、老牛家、老魏,还有我孟叔,一家给拿五六斤得了。”
“那黄老哥和李野、胡大爷、邓大爷呢?”王虎歪头说道。
“这半扇肯定有剩余,不够的话就从那头小公鹿身上割,鹿鞭给邓大爷送去吧,咱留著也没啥用。”
李福强问:“三哥、三叔不要啊?”
“他俩都不要。”
李福强点头:“那连带点骨头吧,要不然瞅著太少了。”
“成,赶紧整吧,眼瞅著快八点了,大爷们都该躺下睡觉了。”
随即,四人动了起来,李福强和关磊埋头挥动斧头,将大公鹿半扇身子剁成了块,每块带骨头约莫有六七斤。
徐宁和王虎利用空闲工夫,将另外半扇鹿肉和鹿脑袋分别装进了两个麻袋,挂到了下屋房梁上。
两人回到外屋地时,李福强和关磊已经将肉分好了,徐宁转身指使王虎回家取手推车,新房工地的工具,如手推车、铁锹、搅拌机等东西都堆在了老王家,以便于保管,再则老徐家真是没地方堆这些玩应了。
王虎推著手推车回来后,在车斗里铺上一层麻袋,再将鹿肉扔到车斗中。
由于柴兵、孙继业等人还在屋内喝酒,故此徐宁就没让李福强和关磊走动,只与王虎推著手推车出了门。
离家之前,李福强指著一块稍大的鹿肉说:“这是后腿肉。”
“明白,你俩进屋吧,待会就回来了。”
“诶。”
这后腿肉给谁?那还用说,当然是给老孟家的,他家盖房子孟瘸子帮忙制作房梁,往后还得指著他找徒弟打家具啥的呢,再说刘芬芳和孟紫烟都没闲著,一直在里外忙活,哪怕是孟银河放假了都没闲著。
不过,徐宁和王虎先去的东边老常家,此刻他家还没关大门,徐宁站在门口招呼两声,胡同里的黑狼三条狗就叫唤了起来,不过它们不是吓唬,而是表现的相当亲热、急迫。
常大年从屋里走出来,瞅见是他俩惊道:“诶呀!你俩咋这时候过来啊,出啥事啦?”
“啥事没有,这不是今个进山抓了两头鹿么,给你送点肉,正好明早晨能炒点新鲜肉吃。”
“抓著活的了?咋抓的啊。”
常大年没客套接过一块七斤多的肉问道。
徐宁将其抓鹿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常大年笑说:“这要是领黑狼它仨去就好了,备不住都能将鹿群赶到你眼巴前!”
“可不咋滴!我也有点后悔……当时进山没寻思能碰见鹿啊,但青狼几个也没少出力。诶,大爷,青狼会报信儿,你知道不?”
常大年一脸疑惑:“会报信儿不是挺正常的么,黑狼也会啊。”
“我许大爷拖出来的?”
“嗯呐,但它俩就知道几个地方,比如老许家,我家,西马垛子、东北岔、双峰岭、大岔道……”
“诶我……今个我让青狼从西马垛子去双峰岭找我大哥,它们真给找过来了。”
常大年笑说:“这要是不会报信儿,万一我和老许在山里出点啥事,家里连人都找不著,总不能往坑里扔几件衣裳吧?行了,你俩赶紧送吧,有工夫再过来。”
“诶,好嘞。”
随之,两人顺著屯东前趟街口直奔老孟家而去,他家已经关大门了,徐宁隔著栅子招呼两声,稍过片刻,孟瘸子就披著衣裳推门走了出来。
“孟叔,我!”
“诶妈呀,二宁啊,这是咋地啦?”
“啥事没有……”
徐宁把跟常大年说的那套词又重复一遍,然后把那块重八九斤的鹿后腿肉隔著栅子递了过去。
“这是好肉啊!诶,正好有个事得跟你说,我徒弟手里还有个活,估摸得个六七天才能过来,到时候你跟他唠都打啥东西,他再按照件数收钱,他应该带两个徒弟,我带著银河,我和他平分,到时候我再给你……”
没等孟瘸子说完,徐宁摆手道:“孟叔,花钱打家具是应该的,你付出劳动了,该揣著就揣著呗,咱们之间还客套啥啊。”
“我哪能挣你钱啊?那我成啥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