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数字,徐春林和徐龙都急了。
他俩没想到徐宁不仅知道他们藏钱的位置,还特么数了一遍!
父子俩对视,徐春林眼中透著恨,“我顶多给你一百!”
“见面分一半,不分就告我妈。”
徐春林咬牙切齿的指著他,“你是真损呐!给,二百是不?”
“嗯呐。”
徐龙听到这数字,心都在流血,抬脚就要踢他。
可徐宁转头说:“等我嫂子回来,我就告诉她……”
徐龙猛地收脚,咧嘴强颜欢笑,“跟你闹玩呢。”
徐宁达到目的就转身去了外屋地,而徐春林坐在炕梢猛劲锤了两下炕沿。
“这瘪犊子!他咋发现的呢?”
这四百多块钱是父子俩,攒了足足两年之久,才积攒下来的。
徐宁一下就抠他俩眼珠子上了,直接拿走一半!
“爸呀,我就说不能老搁一个地方,兔子还有三窑呢。”
徐春林搓著老脸,红著眼睛,别提心里有多疼了。
“还说那些干啥。给他的二百,咱俩一家出一半吧。”
徐龙闻言,立时不乐意了。
“凭啥啊?钱是你藏的,再说你那240多,我才160,按照比例也是你出大头,我掏个50就不善了。”
“就凭我是你爹!就这么著,等过两天去街里,将熊胆卖了,到时候多给你点,不就完了么。”
“一码是一码。”
徐春林瞪眼盯著他,“我是你爹不?我说啥是啥,还管不了你了呢。”
“那我跟我妈自首。”
徐春林一愣,“艹!你们哥俩都是一道号的,快特么滚犊子。”
“这不是随根么。爸呀,我就掏五十,行不行?”
徐春林磨牙切齿的,“行!那咋不行,你俩才是爹。”
待徐龙去了西屋后,徐春林坐炕沿边愤愤不平。
几曾何时,徐龙反抗过他啊?
全是这徐老二给带坏了。
等找著机会,必须大棒子削他一顿。
就照著220块钱削,要不然都对不起他藏钱的一片赤心。
徐春林将200块钱给徐宁后,当天晚上他横竖都睡不著,翻来覆去的,为此被刘丽珍好通骂,但他有委屈不敢说啊。
第49章 药方嗷嗷叫 有求于人
翌日,清早。
徐春林和徐龙都没跟徐宁说话,耷拉著驴脸提前二十分钟就从家走了。
刘丽珍有些纳闷,还有点生气。
我老儿子才学好,这两天表现多好啊,咋还给他甩脸子呢?
刘丽珍心疼徐宁,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塞进徐宁兜里,让他去许炮家前儿给买点东西。
徐宁走前,从家里拿了俩熊掌、波棱盖和五六块熊四肢骨,又去菜窖取了点嗷嗷叫的根茎。
嗷嗷叫是种真百合植物,又称石苇、石皮、金星草等。
叶子富含多种营养物质,可以用来制作茶或食材,具有提神醒脑、清肺润喉的功效。
但老百姓却喜欢称它为嗷嗷叫,顾名思义,因为使它叶子制作的茶能壮阳、又名肾经茶。
而它的根茎也可入药,具有活血化瘀、清热泻火的功效,也常被用来治疗风湿病和皮肤病。
虽说这玩应不值钱,山里多的是,但礼轻人意重啊。
徐宁再去卖店,买两斤槽子糕和俩瓶罐头,这才将东西都装在小爬犁上。
等了没多久,常大年就来到了徐家门口。
刘丽珍热情的邀请他进屋歇会喝点水,奈何常大年心里装著事,著急去太平许家就给婉拒了。
对于徐宁拿这老些东西去看望许炮,常大年心里很高兴,觉得徐宁小孩不大还挺讲究。
再说他是初次登门,还有求于人,咋地都得多少意思下啊。
两人朝著屯西头走,再往西南走二三里地就到太平屯了。
今天王虎和李福强没跟著,因为这是徐宁和许炮之间的交情,况且去太多人也不好,容易忙道。
常大年搁路上跟徐宁说了老许家的基本情况。
许炮有儿有女,生活过的挺幸福。
儿女都在省城工作,由于儿子许鹤的工作挺忙,没法回来,所以较为清闲的闺女许荷,就请假回来了。
两人站在许家门口,常大年吆喝两声。
随即,屋里就走出俩女人,年长的是许炮老伴高大娘,年轻的就是他闺女许荷。
许荷三十来岁,结婚六七年,搁省城也定居了。
常大年将两人介绍给徐宁,“这是你大娘和小荷姐。”
徐宁笑著叫完人,就把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高大娘说:“诶呀,来就来呗,还拿啥东西啊,这孩子……”
常大年笑说:“他小时候不懂事,不是骂过大炮老比灯么,他就寻思借著登门,赶紧溜须溜须,省得大炮翻小肠。”
这话将高大娘和许荷都逗笑了,给她们和徐宁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便紧忙招呼两人进屋,说许炮昨个还念叨徐宁来著,因为听借比子说徐宁搁山上打头熊,那常家兄弟偷他熊,被他给堵屋里了。
这年头没啥娱乐,主要靠传话扒瞎解闷,有前儿一件事,用不了一晚就能传四五个屯子。
这些年,高大娘更是没少听徐宁的臭名,而许炮也常说,这孩子打小就不是个物。
徐宁将罐头、槽子糕、熊掌、波棱盖、熊肉熊骨、嗷嗷叫根茎,拎著进屋放在了立柜下。
许荷瞅见地上的东西,惊呼道:“诶妈呀,这咋还有熊掌呢?”
“前儿搁山上掏的,我家吃俩,听说许大爷有风湿,我就都拿来了。”
高大娘道:“诶呀,这孩子才实在呢。”
许大炮躺在炕上,后背靠著被褥,将他上身支了起来。
他是个头发花白,脸色蜡黄,身材消瘦的小老头,瞅年龄像六七十,实际上才五十大几。
“哼,那可不实在咋地,这不是来要狗崽子的么,不得溜须我两句啊。”
许大炮语气不善,但屋里谁都没当回事。
上辈子虽然没咋跟他接触,但徐宁知道许大炮是个挺随和的人,乐意开玩笑。
徐宁笑说:“许大爷,咋还记著我小前儿捣蛋的事呢?”
“嗨呀,我且得记一辈子呢。”
说罢,屋里的人面面相觑,随即都大笑了起来。
随著许炮一句玩笑,屋里的气氛就上来了,因为经常听到徐宁的名字,高大娘和许荷也没把他当生人。
许荷给两人沏壶茶水,将她从省城带回来的大白兔奶糖和米果、虾片装盘放在炕上,让徐宁和常大年尝尝。
在屋里唠了半个多小时家常,期间聊到打围,许炮有心考校,便问了几句,没成想徐宁答的是滴水不漏。
后说到他两枪定狍子,使炮仗叫仓,一枪闷黑瞎子脑袋。
许炮暗暗点头,他心里很清楚徐宁打围水平到了何等地步。
倒是高大娘跟许荷听闻一惊一乍的,情绪价值这块给的很满,令徐宁心里很是舒坦。
徐宁关切询问许大炮的风湿病,高大娘听到这话就很愤怒。
“你大爷天天领著狗上山,啥风湿能去根啊?我让他搁家呆著,他非得不干,现在好了只要动弹一下都疼。”
看得出来,她因为许炮经常上山溜达很不满意。
这也就能分析出来,上辈子高大娘为啥背著许炮,将青狼几条狗给卖了。
“诶呀,老毛病了,等我歇两天,肯定生龙活虎。再说,这汤药我都喝够够的了,这都多长时间了,也不见效啊。”
常大年说:“不见效也得喝啊,没瞅见小子给你拿这老些熊骨熊肉啊?伱就吃吧,肯定能好。”
这老哥俩还寻思等病好了,继续去山上浪呢。
许荷说:“我搁省城拿回来的药,旁人吃都见效,就我爸吃了不管事,也不知道咋回事。”
徐宁瞅著几人愁眉苦脸的,便开口道:“我搁街里玩的时候,听一八十来岁老大夫说过治风湿的方子,要不然我写下来,让我小荷姐去抓点药,试试?”
高大娘闻言提起精神,“孩子,不是啥偏方吧?不能跟你大爷现在喝的汤药一样吧?”
徐宁摇头:“那不能,这方子是人家祖传的,专门驱寒气治风湿关节炎的。”
“小弟,我妈这是著急了,你别在意啊,我给你找纸笔去。”
“这有啥的,没事。”
许炮问:“药方里有啥啊?”
“猞猁骨、桂枝、茅术、杜仲、防己和牛膝、金星草根茎,这是内服的。还有泡酒外敷的,我都给你写上。”
许炮点头:“确实跟我常吃那方子不一样。”
听到这高大娘拽著徐宁胳膊,“孩子,你大爷要是真好了,你就是我们家恩人呐!”
“大娘,可别说这话,啥恩人呐,我就是碰巧知道个方子,能不能好,我也不知道啊。”
许炮仰头道:“你去上鸡窝抓个笨鸡,中午留他俩搁家吃。”
“嗯呢,你俩都别走,中午搁家吃,尝尝大娘炖的小鸡啊。”
“别介别介,大娘,我今个来主要是想要那仨狗崽子,这目的性太强了,我哪好意思留下吃饭啊,下回吧。”
高大娘是个实诚人,听这话就不乐意了。
“啥下回,你要狗崽子就跟你大爷说呗,昨个大年刚走,他就想把狗崽子给你了,但他心眼子也不少,想让你过来跟你说点事。”
徐宁一愣,瞅了眼常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