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徐宁这两天的表现,可谓是让她的腰杆子都直了起来。
下午她去小卖店买酱油,还听屋里不少屯亲夸徐宁呢,当时刘丽珍的心情相当舒爽。
谁家父母不盼著孩子好啊?
以前是徐宁不争气,现在改头换面不耍不浪,已经很让刘丽珍满意了。
或许在旁人眼里,刘丽珍太偏向老二了。
其实不然,她对家里仨孩子都差不多。
真正偏心眼的是徐春林,你瞅他对徐凤的态度,再看对徐龙、徐宁……那是高下立判!
他心里有个梯子,谁排在最上头?肯定是徐凤、徐龙。
而徐宁呢?他是扶著梯子那个。
可见徐春林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
前世他瘫炕上半辈子,临到老也没咋遭罪,因为徐龙、王淑娟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
再瞅瞅徐宁,他根本不著家,娶个好媳妇,也不好好过日子。
这么说,徐春林偏心眼算是偏对了。
翌日。
因老徐家没人上山,所以刘丽珍就晚起半小时。
等她起来洗脸的时候,就见徐龙从外面抱著柴火走进外屋地。
“你啥时候去接娟儿回来啊?”
徐龙生著火,道:“让她搁家多呆两天呗。”
王淑娟有个弟弟在外地当兵,她又嫁到了老徐家,所以平常就她爸妈搁家。
不过,她娘家不算远,就在庆安北头的望兴县南兴村长岗屯,直线距离差不多有个三十多里地。
而王淑娟这才走三天,刘丽珍就有点想了。
足以见得,婆媳两人相处的不错,非常融洽。
“妈呀,是不是该给二宁寻摸寻摸了?他过年就21了。”
刘丽珍刚要点头,却见徐春林掀开东屋门帘,走到外屋地。
“寻摸啥啊?庆安十多个屯子,有几个不知道徐家老二的?”
刘丽珍不乐意道:“他这不是学好了么!用他的话咋说,叫悬崖勒马!”
“勒啥马啊,他是驴性子,你现在瞅是改好了,那往后呢?”
“呵,这不是随根么,伱瞅他给常家兄弟整的,跟你年轻前一道号,老损了。”
徐春林眯眼淡笑:“确实有我年轻时的风范。给二宁找对象这事,咱家得慎重,可不能害了人家好闺女。”
刘丽珍没犟,“那就再观察半年,明年下半年说啥都得找了。”
眼瞅著锅里的饭菜快热好了,徐龙把炕桌都放上了,可依旧没见徐宁人影。
徐春林给徐凤套著衣服,见刘丽珍拿碗筷走进来,问道:“这都啥前儿了,二宁咋还没起来呢?我就说他是消停两天半吧,你瞅瞅,这不又给打回原形了么。”
刘丽珍没好气道:“你连著上三天山,打回来这老些牲口试试,累的你三天起不来炕。”
徐春林听著她夹枪带棒的话,没啥底气道:“那你就好好说呗。”
徐凤嘿嘿笑著插嘴,“我妈说的对,谁让你老说我二哥呢。”
“你小丫头片子懂啥,我这是压迫式教育!”
徐凤撇嘴,“我看你就是瞧不上我二哥。”
“净说那丧良心话,前两天你二哥买狗,我没给钱呐?”
刘丽珍端上菜,接话:“你给几回钱呐?”
“那以前我不是怕他去耍钱么!不是,你们娘俩都维护老二呗,你们娘仨一条心了呗。”
徐凤挥著拳,道:“我一直跟我二哥是一条心!”
“好闺女,等让你二哥去山上抓两只山鸡,妈给你做小鸡炖蘑菇。”
“嗯呐!”
徐春林心里挺不是滋味。
他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咋就没人看得见呢。
与大儿子徐龙对视,从他眼神中看到了同情,心想还是我大儿子好啊。
早饭结束后,刘丽珍把菜坐在了锅里温上。
徐凤将盒饭揣进书包里,跟著金玉满堂、王彪等人去上学了。
徐春林和徐龙搁屋里喝点茶水,眼瞅著七点,两人也起身去上班了。
八点左右钟。
徐宁一觉搂到自然醒,睡的相当爽。
自重生以来,他几乎都是提著心,因为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始终让他有根线是紧绷著的。
昨天亲手猎头熊,让他彻底将那根线放下了。
因为他已经有把握让家庭越过越好,越过越舒心了!
走到外屋地就碰见了老妈,刘丽珍告诉他锅里给他留饭了,赶紧吃口温乎的,要不然该凉了。
徐宁掀开锅盖,就瞅见里面有五个大包子、两盘熊肉。
他美滋滋的坐在锅台前吃了起来。
九点多钟。
王虎翻墙来到老徐家,进屋就说:“二哥,走哇?”
刘丽珍问:“嘎哈去?虎子,今天可别上山了啊。”
“嗯呐,我二哥说去老常家一趟。”
刘丽珍说:“还琢磨那仨狗崽子呢?”
“那可不,必须把它们整回来,我二哥说要拖出个庆安第一狗帮,到时候再上山瞅见三四百斤的野猪,都不用人动手,狗帮就能将它按住。”
刘丽珍点头嘱咐道:“买狗崽子行,但你们可不能使那损招了啊。”
徐宁笑道:“妈,你放心吧,除了常家兄弟,跟旁人我不带使损招的。”
刘丽珍剜了他一眼,“跟你爹一样样的,就没那好心眼子。”
徐宁和王虎搁屋里坐了没多久,李福强就上门了。
随即,三人就前往了老常家。
但徐宁没有空手,他搁外头的缸里,拿了两大块好熊肉。
这熊肉经过一晚上,已经被冻的邦邦硬了。
来到老常家院外吆喝两声,常大年和常娟就出门迎接了。
三人走进屋,徐宁顺手将熊肉放到锅台上。
常娟客气两句,就给徐宁仨人沏茶。
这年头的茶叶、烟叶,大多数都是自个家搁山上种的。
品种属于老毛子带过来的红茶菌培育的,搁黑省叫哈红,搁辽省叫沈红。
味道苦涩回甘,因为招待戚的时候,主家若是不多放点红茶,使茶汤泡到发黑,或者味道很淡,那客人不得说主家抠么。
第47章 老灯许炮 目地达成(求追读)
这次进门常娟很是熟络,有她爹跟徐宁上山打著狍子、野猪的原因,也有昨日徐宁使坏坑害常家兄弟的原因。
但在常娟和常大年眼中,徐宁就是在为民除害,做的是善事。
从徐宁三人进门,常大年就一直笑的合不拢嘴。
显然是听说了徐宁把常家兄弟堵屋里的事了。
常大年提起这两侄子就咬牙切齿的,猛劲夸徐宁干的漂亮!
王虎和李福强将昨日搁山上杀仓猎熊的事说完,常大年整个人都懵了。
“还是你小子有招啊!使炮仗叫仓,两枪都照著脑袋打,枪法准不说,手还挺特么稳!我像你这年纪前,见著黑瞎子都不敢动弹。”
常大年说他手稳,主要是说他心理素质好,紧要关头能保持镇定不哆嗦,对于打围人来说是很难得的。
哪怕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有很多瞅见野兽扑来都会腿脚打颤呢。
“好啊,你小子天生就是打围的料!昨个我去找许大炮跟他说了伱想要狗崽子的事。”
徐宁放下茶杯,笑问:“许炮咋说啊?”
“他说你是操蛋玩应,有点不相信。”
这时,徐宁、李福强和王虎露出尴尬笑容。
人的影树的名,没招啊!
常大年笑说:“你小时候骂过他,还记得不?”
“啥?我啥时候骂过许炮啊,大爷,咱可不能瞎说啊。”
“哪是我瞎说啊,这是许大炮自己个说的!说那年搁山上,你们一帮小蛋子,把他下的套子全给祸霍了,完了还把套子里的野鸡都给烤著吃了,有这事没?”
徐宁皱眉想了想,确实有点印象,“那时候我才十二三岁吧。”
“差不多,他也说是七八年前,后来他带狗上山抓你们去了,旁人都撒丫子跑了,就抓著你了。完了你见有狗窜上来,你就爬到树上骂他老灯。”
“诶我艹,这事他还记著呢?”
常大年咧嘴大笑,“那可不咋地,许大炮最乐意记仇!”
“兄弟,没想到你打小就挺混呐。”
王虎呲牙道:“这事我也有点印象,后来许炮好像碰著我大爷了,回头我二哥就挨一顿暴揍。”
“哈哈哈,这么老些年,也就你敢骂许大炮老比灯了,当时跟我说前,差点没给我笑背过气去。”
徐宁扯著嘴,抓头道:“大爷,许炮不能记著吧?我这狗崽子……”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再说你那时候小,能懂个啥啊?许大炮虽然没说要把狗崽子给你,但也没说不给啊。我临走前,他说让我有工夫领你去他家,看看你还敢不敢骂他老比灯了。”
“诶呀,大爷,你看这事我都忘了。那前小不懂事,现在哪敢啊!”
常大年心情不错,挥手道:“放心,我了解他,他找你肯定有别的事,因为我昨个跟他说,你枪法不错,打围水平和经验也都挺丰富,算是庆安这一带年轻人里最有水准的了。”
“啊,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