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堂是第二次来,已没有初次的生疏。
“我二哥厉害不?这两天野猪狍子吃的欢实不?今个还整头熊呢!”
李金玉点头:“真厉害。”
李满堂呲牙笑说:“那我二叔还说啥了,瞅瞅我爸跟著二叔这些天,那是一改常态啊!”
他不愧是李福强的儿子,父子俩连口头禅都差不多。
徐凤问:“你爸回家还喝酒不?”
“不喝了。”
“一口没沾!没瞅我妈都笑了么。”
徐凤闻言咧嘴笑:“嘿嘿,我二哥就是牛啊,往后咱们跟著我二哥吃香的喝辣的!”
李金玉小声问:“你家不是徐爷做主么。”
徐凤撇嘴,“我爸?他可不行啊,搁家里我妈一个眼神就给他干没电了,跟著他得饿死……
再看我二哥,以前他耍钱去街里玩,我妈还向著他呢。
更别说这两天上山打著这么老些牲口了。那我二哥搁家的地位是噌噌往上窜呐!”
徐凤小嘴巴巴著:“你俩啊,平常多溜须我大嫂,也就是你们妈,有她给撑腰,那日子不得舒服死啊。”
李金玉眨眼道:“徐凤,你咋那么多心眼呢。”
“诶妈呀,这不随根么!我爸心眼子就多……”
西屋,仨人边唠边吃罐头,将罐头造个溜干净,就开始写作业了。
外屋地,刘丽珍三人都听到徐凤的话了,搁灶台前相互瞅瞅偷摸乐了起来。
有时候想想真挺幸福的,这徐凤嘴是欠点,但说话在理啊!
搁东北,谁家不是老娘们当家做主啊,老爷们主要是去外头装比,真有大事还得是一言堂。
“淑华啊,强子这两天表现咋样?”
杨淑华抬头笑说:“他这两天表现不错,酒不喝了,烟抽的也少了,屋里屋外都帮我忙活。”
“那就行,你得给老爷们改过自新的机会,过日子不就这样么,磕磕绊绊的。我年轻前,你老叔可能作妖了,现在不也好多了么。”
韩凤娇说:“可不咋地,我家你二叔也是一道号的,现在也稳当多了。”
“嗯呐,老婶,那我老叔藏钱,你不说啊?”
“不说,老爷们就这点爱好,藏就藏点吧,他能藏多少啊?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韩凤娇笑说:“嫂子,那不是我大哥用私房钱给你买个金镏子,就把你降服了么。”
说罢,刘丽珍和韩凤娇对视笑了起来,杨淑华也颇受感染,随即咧嘴大笑。
五点多钟。
赶著饭点,徐春林、徐龙和王二利回来了,仅过去不到两分钟,刘大明也登门了。
至于刘天恩?他放学后,就去老王家跟王彪一块玩呢。
四人刚进门就瞅见外屋地的黑瞎子脑袋,以及锅里烀的肉,便询问咋回事。
刘丽珍就将徐宁上山打猎的事给说了,但她讲述故事水准不咋地,就让王虎和李福强共同给他们讲述。
俩人相互配合,你一言我一句,将上山发生的事,尽量以简短且生动的方式说了一遍。
徐龙相当震惊,感到不可思议。
这两天家里就没断过肉,若是平常三天两头使肉炒盘菜,那日子过的都老好了。
可现在呢,饭桌上顿顿有肉,给他吃的是五饱六圆。
而且,现在徐宁不去耍钱了,还上山展露出这么厉害的打围本事,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
徐春林、王二利和刘大明也被惊的久久不语。
他们抬手抽著老旱烟,用尼古丁平息著复杂的内心。
“那黑瞎子刚出天仓,你就一枪将它放倒了?”
徐宁摇头:“两枪,我没考虑到是高打低,第一枪打偏,将黑瞎子耳朵打穿了,第二枪它朝我扑过来,我才打中它脑袋。”
此时,徐凤掀开门帘走进来,贱兮兮的搂著徐春林的腰。
“爸呀,我二哥厉害不?干死头黑瞎子!”
徐春林低头瞅了瞅徐凤,又抬头眯眼扫视著徐宁。
这回,他没有否认,且心里没有任何抗拒。
“厉害!我儿子能不厉害么?”
说完,徐春林瞅著王二利,笑问:“二利,我儿子这手把咋样?厉害不得?”
多更一章,求追读!这周各位亲人,一定要追读啊,要不然三轮上不去了。老驴谢谢大家!
感谢哎,没钱的日子真难过的打赏,谢谢!
第44章 撂跤?红烧熊掌
老徐家,东屋。
徐凤从徐春林怀里挣脱,小跑著朝徐宁奔去,窜到他怀里一阵发贱。
而此刻,屋里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王二利身上。
徐春林更是翘著腿,嘴角扬起,目光挑衅似的盯著他。
“厉害,那肯定厉害!不过二宁厉害,跟你有啥关系?这些天,二宁打的牲口,都赶上你俩月了,还搁这吹啥啊。”
王二利只感觉心里憋屈,他就知道自打徐宁学好那天起,他的苦日子就来了。
没招啊,他虽说也有俩儿子,但却是照比徐龙、徐宁差不少。
王虎从小就不爱学习,可他独爱钻研各种技术,比如木匠活、瓦匠活、如今又跟著徐宁学起了卸猪。
王彪学习也不好,王二利也没指著他能考大学,毕竟这庆安屯里能考上高中的都屈指可数。
他虽然不爱学老师教的知识,但很喜欢读各类课外书,如三国、水浒等名著,梦想是当个作家。
所以经常说些歇后语、谚语,自以为文化程度很高。
再说,那王彪期中考试数学就考1分,还自己往上写个6企图骗过爹妈。
王二利昨晚一通乱拳出击,将王彪打的嗷嗷痛叫,喊的比交响乐都好听。
若是以前,王虎和王彪单拎出来一个,都能赛过徐宁。
奈何,现在的徐宁已经悬崖勒马,痛改前非。
别说王虎王彪了,哪怕王二利亲自出马,也有些比不过了。
徐春林听他话语,顿时红了脸。
“这话让你唠的,那咋地?他不是我儿子啊?”
王二利冷哼道:“三天前,伱还说没这个儿子呢,是不,二宁。”
徐宁咧嘴笑了笑没吭声。
这俩兄弟习惯性攀比,家里人早都习惯了。
“那是三天前!现在,我就问你服不服?”
王二利撇嘴,顺手抓过老旱烟盒,抬头道:“服!”
“服就行,哈哈……”
徐春林听闻这话,感觉自己的人生第二目标达成了,当即咧嘴大笑。
“我服的是二宁,至于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徐春林眼睛一瞪,“诶呀,你还上劲了,是不?不服出去练练呐?”
“练就练,你说咋练吧!文的武的,我怕过你啊?”
“净吹牛比,咱俩就整武的,撂跤!五局三胜,输的出门搁大街上喊我服了,敢不敢?”
“我怕你啊?走!”
他俩刚起身,正要往外头走。
外屋地的刘丽珍和韩凤娇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嘎哈?你俩要嘎哈啊?”
“咋就不嫌乎磕碜呢!啊?你俩多大岁数了,屋里有比你俩岁数大的没?真不嫌丢人啊!”
刘丽珍进门就一顿痛骂,韩凤娇则使眼睛剜著王二利。
“咋这么能嘚瑟呢?”
徐春林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刚才属于在小辈们面前一时逞能,想耀武扬威装把大的,没成想被刘丽珍直接堵屋里,让他俩下不来台了。
这时候擅长递台阶的徐龙就出马了。
“妈呀,我爸跟我二叔这是起童心了,想玩玩小时候的撂跤游戏。”
徐春林闻言,猛地一拍巴掌,“可不咋地!我和二利寻思撂跤玩会呢。”
王二利说:“嫂子,你放心,我保证不给我大哥摔迷糊喽。”
“那你是吹牛比……”
这话没说完,就见韩凤娇拽著王二利就走出了东屋,边推搡著他,边往他臂膀落拳,那眼神仿佛要将王二利生生剜死,才能解恨。
“少特么嘚瑟!我看你手里是有点闲钱了。”
徐春林听到钱,当即急了,“钱?啥钱?我可没有钱!”
这时,徐宁起身笑说:“你咋没钱呢?我上回买狗崽,你不还给我二十多么。”
“啊!那个钱呐,珍啊,你看我给儿子买狗崽的钱,那叫啥闲钱呐。”
刘丽珍眯著眼,道:“轻点嘚瑟吧!我看你是过两天好日子了。收拾收拾屋,放桌子吃饭!”
徐龙点头:“嗯呐,爸呀,放桌子吃饭了。”
“嗯。”徐春林低头应声。
他身后的徐宁、王虎、刘大明等人相互交换下眼神,露出了笑容。
待刘丽珍转身去外屋地,徐春林抬头扫视一圈,发现众人都没关注他,通红的脸这才渐渐恢复原貌。
徐春林是个极其要脸面的人,被媳妇当众这么一说,肯定有些难看。
不过幸好都是自家人,再丢人也丢不出这个屋去。
外屋地的王二利被韩凤娇一通教育,也是耷拉著脸,将地桌搬到了东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