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这事就以讹传讹,最终演变成徐宁在外头惹事生非,犯下弥天大祸,罪恶滔天。
有大人吓唬小孩就说:不听话就给你送徐二宁家去!
把孩子嘘呵得嚎啕大哭。
话说回来,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多钟。
徐宁抬头便瞅见有三人迎面走来,当他看见低头走在中间的姑娘时,心里激荡一喜。
她正是徐宁上辈子的妻子孟紫烟,走在前头的两人是前世老丈人孟瘸子和他小舅子孟银河。
徐宁倒是没旁人的矫情,但他对孟紫烟确实后悔和愧疚。
不过他既然都已重生,那就不会让前世悲剧重演。
若他和孟紫烟能够再续前缘,看他咋做就完了。
“孟叔。”
自从徐宁顺手将孟紫烟从水库里捞上来,孟瘸子就和徐春林一直维持著不错的关系,期间没有断过。
一声孟叔,让孟紫烟抬起头。
她两眼亮晶晶的盯著徐宁,许是有些紧张,便将手揣进棉袄袖子里,拳头攥得紧,手心都是汗。
孟瘸子见是他,一笑:“二宁啊。”
然后瞅了眼孟银河,见他不吭声,便拍著他后背,“不知道喊人啊?”
孟银河似是如梦初醒,“啊,二哥。”
孟紫烟没吭声,但她心里已经喊过了。
只怯怯躲在孟瘸子身后,眨著双眼皮。
“你这是上哪去了?”
“上山打牲口刚回来,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孟瘸子说:“紫烟她姥过生日,我们过去吃晚间饭。”
“啊,那啥…孟叔,上回搁你哪拿五块钱…”
说著徐宁就掏兜找钱。
孟瘸子摆手,“不要了,你拿著玩吧,往后少去耍钱比啥都强,让你妈少操点心。”
“别介,孟叔,我现在都悬崖勒马了,往后也不去耍钱了,刚好碰著你,你就拿著呗。”
这年头五块钱是巨款,能买十四斤大米呢。
况且他能借徐宁钱,当初就没想过往回要。本著他还就拿著,不还就当没这回事。
孟瘸子瞅著五块钱,也没犹豫就揣进兜,道:“正好你婶走前儿,没给我留钱,我还寻思去哪整点钱给老太太买点东西呢。”
这年头甭管多大岁数的姑爷子,登门都得拎点东西,就没有空著手的。
特别是老太太过生日,要是空著手去肯定不太好,多少都得意思下。
徐宁转身道:“大哥,给我孟叔拿个狍子腿。”
“诶,可不行啊,你们拿回去吃。”
“孟叔别跟我客气,上回要不是你借我五块钱,我哪能赢常家兄弟三十多啊。”
孟紫烟拽著她爸胳膊,小声说:“爸,二哥一番心意,正好我姥也得意狍子肉,咱拿著吧。”
孟瘸子瞅了眼姑娘,又瞥了眼徐宁,点头:“恩,银河拎著吧。”
李福强把狍子腿递给孟银河,这孟银河眨巴两下眼睛,就顺手接了过来。
“谢了哈,二哥。”
徐宁笑说:“客气啥啊,那行,孟叔,我们回去了。”
“恩,回吧。”
正在错身交臂时,徐宁转头望著孟紫烟,而她也在盯著他。
虽小脸红噗地,但杏眼却很有神。
她张嘴打著口型:生日快乐。
徐宁看出来了,便对著她点点头。
孟瘸子三人走出四五十米,孟银河回头瞅了眼徐宁的背影。
“爸,你瞅瞅我姐,那眼睛都差点钻人腚沟子里。”
“滚犊子,说特么啥话呢?”
孟瘸子挥手赏个大脖溜子。
孟紫烟上手掐著他脸蛋,瞪眼说:“关你啥事?”
“那咋不关我事,你要是嫁给他,那往后擎等著遭罪吧,我当弟弟的能看著你受罪啊?”
孟紫烟冷著脸松开他脸蛋,撇头不吭声了。
孟瘸子无奈叹气,按理说他闺女都19了,也该琢磨相亲嫁人了。
奈何孟紫烟就是不嫁,家里来了好几波媒人,全让她给赶出去了。
这么多年,当父母的哪能不知道闺女心里想的是啥呢。
“闺女,那徐二长相不差,搁街里还混这么些年,那眼界可得老高了,咋能看上你啊?再说,他整天耍钱不干正事,我和你妈能把你给他吗?还不是害你吗?!”
孟紫烟原型是我老家前趟杆的,男比女大七八岁,结婚三十来年两人没红过脸。
第28章 打造庆安第一狗帮
孟紫烟听闻便低头往前走没吭声,只是双眼含霜。
用她平常喜欢看的话本里面的句子形容,就是: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
孟瘸子言语劝道:“你徐大爷背地里从没跟我提过这事,一说二宁就摇头,还催你早点嫁人。你再看看那徐二宁使正眼瞅过伱没有?”
徐宁搁庆安名声臭,前世又逢家庭变故,就更没人愿意把闺女给他了。
后来是王二利舔著脸找到孟瘸子,而孟瘸子瞅著家里的闺女也发愁。
因她平常总看话本小人书,被里面的情节人物渲染了,一心想著长相俊朗,且曾救过她命的徐二宁。
最终,孟瘸子不得已就答应了下来。
而徐宁当初确实不咋能看得上她,感觉她瘦的跟麻杆似的,一脸娇态。
若不是徐老蔫以死相逼,刘丽珍整日以泪洗面,他都不能同意。
故而,孟紫烟嫁过来以后,徐宁一直都没啥好脸色。
这么看,那徐宁上辈子确实挺牲口!
“刚才他都对我笑了。”
一句话把孟瘸子噎的差点没喘上来气。
孟银河也连连作呕,道:“姐,你能不能少看点小人书…”
孟瘸子无话可说,无奈道:“行了,赶紧走吧。”
……
“赶紧走吧。”
徐宁无奈对著两人摆手催促。
李福强却来劲了,跟在他旁边絮絮叨叨。
“那老孟家闺女真不错,模样也不差,你还救过她,整不好真能成。”
王虎说:“可不咋地,二哥,要我说让我大娘找个媒人,直接上门提亲,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
徐宁歪头瞅著俩人,“你们是不知道我这臭名咋地?谁家好人能把闺女给我啊。”
“兄弟,这话我不乐听,当初我跟你大嫂结婚……”
“恩,完后我大嫂跟你受十来年苦。”
李福强急了,“哎呀,说你这事呢,提我嘎哈。再说,用你那话说,咱不是都悬崖勒马了么。”
“我心里有数,这事打住,别可哪胡咧咧嗷。”
“诶呀,我可不是那碎嘴子人。”
三人走进徐家院里。
大黄立在门口就扑了过来。
徐宁摸著它脑袋,说晚间给它点好东西吃。
许是听懂了,大黄伸脖子在他腿上一顿蹭。
这时,刘丽珍从外屋地走出,正要去抱柴火。
“老婶!”
“大娘。”
“这是打著牲口了?唉呀,快进屋。”
“嗯呐!”
刘丽珍掀开门帘,方便三人进屋。
待王虎和李福强将袋子放在外屋地,徐宁已经把枪挂在了东屋墙上。
刘丽珍瞅著两人出苦力,埋怨道:“咋让你大哥扛东西呢?你就这么办事啊?”
李福强笑说:“老婶,我们兄弟分工不同,再说我兄弟搁上山可出大力了,牲口都是他打下来的……”
王虎和李福强将山上发生的事情一说,刘丽珍就满是惊喜的瞅著徐宁。
心想二儿子,还真有这本事!两枪钉死俩狍子,昨个使大锤抡死刨卵子兴许不是巧合。
刘丽珍翻了翻狍子和猪肉,一瞅没多点玩应,就问咋回事。
王虎就把徐宁使心眼,要圈拢老常家剩下的仨狗崽子的事给说了,却隐去了半道给孟瘸子狍子腿的事。
刘丽珍听闻,没好气的说:“这心眼子都使旁的地方了,你要用到正地方,我用得著这么操心么!”
徐宁无奈笑说:“妈啊,往后你看我咋表现就完了,指定不能让你再操心了。”
刘丽珍皱眉问:“你昨天不是拿钱买狗崽了么,这咋还要买啊?”
“老常家有五条狗崽子,俩条是常大年的,昨天买的是这两条。今个要圈拢的是常大年留给许炮的仨狗崽子。”
刘丽珍有点发懵,其实她也懒得管这事,在她心里只要徐宁能改好,不耍不浪,那他想干啥都会由著他。
徐宁越说越上头,搂著老妈肩膀,夸下海口:“这五条狗崽子是咱庆安最猛的两条狗,青狼和黑狼配出来的,等我圈拢到手拖一拖,肯定能成为庆安第一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