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笑说:“那老登纯属装比犯子,蹲笆篱子就对了。”
“嗯呐,搁街里混的这帮人,也就你心眼子多,他们纯粹是傻,最后将自己害了吧,诶……我听说你那朋友瘦猴挨花生粒啦?”
“恩,他犯的事挺大,就因为这事我才回屯子消停下来么。”
钱树德抬手拍著他肩膀,道:“现在整得不错,以前我就说过,只要你踏实肯干,指定能成才,你瞅瞅现在……买东西都赶上批发了。”
“哈哈,邻里街坊都得用啊,正好我三哥搁这,那我不来咋整?”
“那就这么地,等你下回过来,咱俩再唠。”
“妥,我下回过来给你拿俩熊掌,到时候你尝尝啥味。”
“嗯呐,快上车吧。”
徐宁拽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便和钱树德摆摆手,柴兵按个喇叭,踩著油门就驱车前行。
钱树德站在原地瞅了会,随即笑著嘀咕:“没想到他能变化这么大,诶……挺尿性。”
……
两点半多钟。
李福强和王虎上午去树林子里拉了点柴火,将柴火锯断劈完之后,简单吃了点饭,下午就来王虎家干活了。
当街响起汽车轰鸣声,他俩就放下了手里的大斧,转身朝著院门走。
这时,柴兵开著东风卡车刚好路过老王家,将车停在了老徐家门口。
屋里正在唠嗑的刘丽珍和韩凤娇听见声,也紧忙往外走。
“二哥!回来挺早哇。”
徐宁笑说:“没啥旁的事,不回来嘎哈?赶紧上后车厢卸货去。”
“得嘞!”
李福强问道:“米面啥的都买啦?”
“我大哥交代我的事,我能办岔劈喽?”
“哈哈,这就对喽!”
李福强挺高兴,他和徐宁共同来到后车厢时,刘丽珍、韩凤娇刚好走到院门口。
“二宁,跟你三哥搁街里吃了没?”
柴兵在车另一边,说道:“婶儿,我俩先吃的饭,完后才去买东西,放心吧,二宁饿不著我啊。”
“那就行,我瞅瞅都买啥了。”
当刘丽珍和韩凤娇来到后车厢,瞅著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有点发懵。
“诶妈呀,买这老些米面嘎哈啊?”
徐宁瞅著李福强道,“那你问我大哥呗,他让买的。”
刘丽珍转过头狐疑的瞅著李福强,只听他说:“婶儿,我寻思啥呢,这不是到年根了么,也没啥给你和我老叔买的,就买点米面,多少是那么个意思。”
刘丽珍皱眉道:“诶,强子,你说你咋这样呢?买这老些米面嘎哈!待会你都拿回家去,我和你老叔可不要。”
李福强笑说:“诶呀,老婶,我和淑华一番心意。再说我们一家成天搁这吃饭呢,跟在我自个家过日子一样……”
“快拉倒吧,我还能差你那口吃的?我心领了,你必须拿回去。”
这时徐宁笑著说道:“我大哥买了185斤米,你让他得吃到啥时候去?”
“啥玩应?185斤……你不过日子啦?啊,淑华没骂你啊?”
李福强咧嘴笑道:“老婶,这就是淑华的主意,我俩这些年攒了不少粮票,这再不花,留著搁手里生蛆啊?”
刘丽珍叹气道:“让我咋说你俩好…”
这时,徐宁转头说,“妈呀,先别搁这唠了,赶紧整屋去吧。”
韩凤娇搂著刘丽珍胳膊道:“嫂子,让他四个搬吧,咱俩给外屋地收拾出来,那堆的全是乱树枝子。”
“恩,那你们四个搬吧。”
说罢,两人转头就回屋去收拾外屋地了。
先一章,明天再更,不好意思。
第123章 这家伙给你浪滴!
徐宁去街里之前就和刘淑珍透露过要买啥东西,所以刘淑珍并不心疼他花了这么多钱,但确实没想到李福强、杨淑华能买这老些米面。
她俩刚转身进院里,徐宁就指著王虎手边的四个鞋盒,示意让他赶紧给俩妈拿进屋试试去。
王虎抄起鞋盒快步追上俩妈,便瞅见韩凤娇一脸幽怨。
人家儿子买东西都知道给老妈个惊喜,可王虎昨晚间和她要钱的时候,就直言说:妈给我拿二百块钱,我给你和我爸大爷大娘买双皮鞋。
给韩凤娇整得心里不上不下的,她确实挺高兴,但却没了那种惊喜的感觉啊。
刘丽珍笑著接过鞋盒,“好孩子!大娘肯定得收下,娇儿,走咱俩进屋试试去。”
韩凤娇瞅眼大儿子,便拿著鞋盒跟刘丽珍进屋了。
王虎疑惑的回过神,挠头问:“二哥,我瞅我妈咋不高兴呢?”
“你昨晚就告诉我二婶,你要给她买皮鞋了吧?”
“嗯呐,我要不说,咋跟她要钱啊?”
李福强闻言笑道:“哈哈,那伱就不会说买别的东西么。”
“我没想到这码事啊……诶,二哥,那围巾呢?”
徐宁抬头说:“供销社没货了,赶紧搬吧,给米面都留两袋,你俩拿回去吃。”
“得嘞!”
李福强、王虎都没客气。
随即,四人便将东西往外屋地搬,李福强、王虎和柴兵扛著米面,徐宁则偷懒拎著作业本、铅笔、万紫千红、雪花膏等小件,直接放在了西屋炕梢上。
然后徐宁就将花了35块钱买的四级三峰机械手表戴在手腕上,再将作业本、铅笔橡皮等文具分成几份,等徐凤、王彪、金玉满堂、刘天恩过来前儿,直接塞他们手里。
至于头绳、发卡、雪花膏和万紫千红,徐宁也分了几份,家里这俩妇女、二婶、李福强媳妇都得雨露均沾呐。
别到时候让徐老蔫找著话柄,指著他脑门骂:啊,这还没娶媳妇呢,就啥好玩应都给媳妇买,你妈你嫂子对你咋样?你咋那么没良心呢?
所以徐宁都是成盒成捆买的,目地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沾著香饽饽。
至于烟酒,徐宁琢磨必须得多买点,原因有三,一是得给孟瘸子送两瓶酒和一条烟,因为上回他和徐春林喝酒前儿,特意拎了两瓶龙江春,他也不能太吝啬,毕竟挣著钱了么。
再说,他还没跟孟紫烟结婚呢,该表现就得表现!
那徐龙和王淑娟结婚前,他去老丈人家都是拎两瓶酒、一条烟,为啥结婚后反而拎的东西少了呢?
徐龙得让老丈人知道,他的钱都搁王淑娟手里捏著呢,在家里是王淑娟说了算。
而给王民富买的这点东西,全是他含泪挤出来的,目地就是告诉丈母娘,王淑娟搁老徐家可没受欺负,地位远在我徐龙之上!
这成了家和没成家肯定是不一样的。
徐宁将剩下的两条烟和四瓶酒放到了东屋地柜里,环视一圈,没瞅著王淑娟,便问老妈他嫂子去哪了。
刘丽珍、韩凤娇刚收拾完外屋地的乱树枝,正坐在炕沿笑呵呵的试穿皮鞋呢。
听到徐宁的问话,刘丽珍没好气道:“咋才想起你嫂子啊?你嫂子都白疼你!”
“诶呀,我不搬东西来了么,她嘎哈去啦?”
“找你大嫂唠嗑去了,待会不该回来呀。”
徐宁点头,将手里的万紫千红、雪花膏放到两人中间,笑说:“给你们和我嫂子买的雪花膏、万紫千红还有头绳啥的。”
刘丽珍瞅了眼一堆东西,歪头问:“没给你大嫂捎点啊?”
“这啥话,那我能不捎么?我都给装一块堆啦,等晚间她们走拿著顺手。”
韩凤娇笑道:“恩,二宁行哈,谁都能想到。那你待会不得去找孟紫烟啊?”
“得去,我出门半拉多月,她指不定咋想我呢,不得趴被窝闷闷哭哇?”
这话逗得俩妈捧腹大笑。
刘丽珍翻著眼皮,“你咋那么不要脸呢,一点都不嫌乎磕碜,那闺女确实挺稀罕你,可也不至于趴被窝哭啊。”
“哈哈,她哭的时候少啦?”
“你赶紧收拾去吧,虎子给我俩买的皮鞋咋样?我穿著挺合脚呢。”
刘丽珍站在地上一顿臭美,韩凤娇也低头瞅著皮鞋脚尖,在原地跺两下脚。
“挺好,那你俩继续臭美吧,抹点雪花膏啥的,瞅我二婶这脸蛋子都山了。”
此处山了的意思是形容脸蛋皱裂、裂口子。
韩凤娇惊呼,“诶妈呀,真的吗?嫂子,你快给我看看。”
刘丽珍仔细瞅眼,道:“哪山了?啥事没有,二宁这瘪犊子逗你呢。”
“诶呀!这小鬼蛋子,真烦人。”
韩凤娇作势抬手要锤徐宁,只见徐宁咧著嘴快步先门帘子去了外屋地。
此刻,李福强、王虎正在外屋地将米袋子豁开往米缸里倒呢。
虽说原先米缸里的米剩个底,但这米缸能装二百多斤,将四袋大米全部倒进去刚好冒尖。
徐宁撇一眼,便去西屋取放在炕沿的一条烟,待走出来塞到柴兵怀里。
“三哥,你拿著抽。”
柴兵没伸手,只抬头盯著他,“给我这老些嘎哈?拿两包得了,剩下的给我老叔他们抽。”
“诶呀,我都给我爸跟二叔预备好了。你就拿著抽吧,那我去你家,你们都好烟好酒伺候著,来我家这啥玩应没有,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柴兵摆手道:“快拉倒吧!你给我掏两包啥事没有,净说那些话嘎哈,那下回我还咋来?”
徐宁瞅他表现,就快速打开一条迎春,掏出四包递给他,“三哥,不是啥好烟,你客套啥啊。”
柴兵顶著跨,道:“揣我兜里,我手上都是面粉。”
“得嘞!”
将四包烟揣进柴兵兜,徐宁再掏出两包给李福强,李福强倒是没客气。
他说:“你快放下吧,我要缺烟抽自个拿呗。”
“诶我艹,你真没拿自个当外人。”
李福强大笑:“哈哈,那我当个屁外人啊。”
徐宁将剩下的烟放到东屋立柜上,出来后就瞅柴兵、李福强正在将面粉倒进面缸。
这年头耗子成群,如果不放到米缸里,一是受潮,二是被耗子嗑了,所以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大缸,这大缸能蓄水、装米面麦麸子、还能放到外头当冰箱或者打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