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总还揶揄罗总：“罗总，你笑啥？这钢芯翼稳脱穿弹虽然比原版老弹穿深好一些，不过也就高出来10%多点儿，和碳化钨的穿深比，意义不大啊。”
罗总是型号总师，他要考虑的事情，和何总、关总这两位寻求极致的子系统负责人有一点不一样。
他摇摇头：“老何，这你就说错了，这意义重大。伱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老何也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知道你说。”
“这意味著我们能用便宜的价格，得到比现有坦克使用昂贵碳化钨穿甲体都更强的火力，10%怎么了？就这10%，我看都挺好，何况，你不是说了还有潜力嘛。
何、关二人这才明白过来，总师就是总师，要考虑的事情比自己可多多了。
罗总拍拍钢芯翼稳脱穿的数据记录，感叹道：“你们要知道，碳化钨可比钢芯弹贵多了。我们可以一次研发两种弹，一种贵，但是效果非常好，另外一种效果也还好，但是很便宜。太好了，太好了。”
要不说罗总是总师呢，高级版和猴版的故事，他已经玩儿明白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穷啊，能用低廉的价格得到比现有更强的火力，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第一项测试就得到好消息的罗总，兴致勃勃的翻看后面的记录。
“老关，你这两个新式装甲可以啊，老100线，不论北边原版的还是我们仿制的，不论是标准装药还是强装药，都防得好好的。”
关总笑眯眯点点头：“不是我的，是京城那边高振东同志的，这我可不敢居首功。不过这两个装甲对现有主流坦克火力的防护，那是真的没得说。”
何总看他乐呵的样子，没忍住泼他冷水：“看把你能得，你的爆反不还是被我新炮+新弹给打穿了？”
关总也不生气，两人斗了好几年了，笑呵呵的道：“你那得靠运气，而且你的全钢翼稳脱穿拿我复合装甲没脾气啊。”
这还真是，说到爆炸反应装甲，弱点就是对翼稳脱穿效果一般，所以不论是碳化钨还是全钢翼稳脱穿，都对爆反后面的主装甲造成了伤害。
只不过全钢的要碰运气，有的有效，有的无效。
但是碳化钨的翼稳脱穿，那基本上都能起到效果，只是效果会受一些影响。
但是复合装甲对全钢翼稳脱穿的防护效果，那就很好了，都没打穿。
至于碳化钨翼稳脱穿，和复合装甲也只是有来有回，有一定概率击穿，但是这个概率并不高。
关总这话让何总非常难受，但是一想，从上次毫无办法到现在的有来有回，这也算是大大的进步了，我的炮和弹都还有潜力，不怕。
想到这里，何总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对著关总疯狂输出：“老东西，别得意，我的炮和弹，还没全弄好，等全弄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总也不在意，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那等你弄好了再说，反正现在，还是我领先一点嘛，哈哈哈。”
看著这两个从参加坦克仿制改进工作就开始斗的中年小孩，罗总笑著摇摇头，没有管他们，这种场面他见多了，不过以前是老何占便宜多一点。
周围的其他研究试验人员也是憋著一脸的笑，这算是历次甲弹对抗试验的保留剧目了。
罗总等他们两斗了个过瘾，才招呼道：“行了行了，你们两停会儿，我们商量商量这几个新东西怎么用。”
甲弹二人停止了斗嘴，凑了过来。
“先说装甲吧，保命的事情优先。老关，你先说说看。”罗总对关总说道。
关总想了一会儿，提出了建议：“我是这么想的，5DL改进，如果要用复合装甲做主装甲，那就要大改炮塔工艺乃至整个设计，成本有点高了。如果外挂复合装甲，复合装甲的体积和重量又明显高于爆反。”
罗总点点头：“你这个考虑是对的，5DL的改进不宜大动干戈，而且5DL的发动机功率不高，再增加复合装甲的重量，那功重比就难看了，机动性会有问题。”
关总接著往下说：“所以我的想法，是5DL的改进，以外挂爆炸反应装甲为主，工艺简单，重量轻，改进成本低。虽然对伴随步兵有一定影响，不过考虑到主要布置在车体正前，还是能克服的。”
说著瞟了一眼何总：“这样既快捷，又价廉，还不太影响坦克的机动性，至于防护能力，北边的主力弹拿它完全没脾气，何总的新炮新弹也会受到它的影响，结合京城轧钢厂提供的性能有所提升的593铸造装甲钢炮塔，应该是完全够了。”
何总被关总这一眼瞟的有点郁闷，但是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个阶段，他还是弱者。
“至于复合装甲，可以作为下一代坦克的主装甲，我顺便再想想办法，优化优化，高振东同志已经做得够多了，我自己也得做点儿什么才行。”关总做了总结。
“嗯，你这个考虑不错，你那儿呢？”罗总转向了关总。
“我这个，还得再改进，不过我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弄好，但是这个炮的炮尾尺寸可比老100线大不少，结构外形也不同，现有炮塔不太好装，我的建议是如果下一代坦克上马得快，那5DL的改型就干脆不上这个炮了，已经生产的5DL暂时也换不上去。当然，如果下一代上马得慢，那5DL的改型就可以考虑上这个炮。”
第一更
第122章 高主任又出好货了！（3k）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或者等到现有坦克升级改进的时候，再上这个炮，滑膛炮比线膛炮的加工要简单，成本低一些，应该也装备得起。而且等到现有坦克升级改进的时候，应该也吃透了个炮，能专门为它的炮塔空间设计优化炮尾结构，那个时候，换不换炮塔都可以了。”
罗总想了想，沉吟道：“这个事情我要想想，我倾向于你的想法，不过怎么定，要看上面还有使用方的想法。”
使用方是谁，不言而喻。
说到这里，罗总拍了拍试验记录：“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好消息，老关，老何，你们两组织人手，把这些试验记录好好的分析对比一下，做个综合的报告，我去汇报一下。想来这些成果，是能让上下所有人都高兴的。”
关、何二人点头，何总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憧憬的道：“我现在就想看看我们的火控资料发过去之后，高振东同志那边会有什么惊喜给我反馈回来，哈哈。”
关总见不得他这个样子，调侃他道：“老何，依赖思想要不得，‘等、靠、要’可不行啊，哈哈。”
何总全不在意：“达者为先，向先行者学习，不丢人，哈哈。”
三个人带著愉快的心情，各自招呼自己的人开始试验收尾。
而被何总惦记著的高振东，还真在忙活他惦记的这个事情，不过看可以白天看，写可就只能晚上写了。
《项目管理体系》的培训后天就要开始了，各地赶过来的同志已经到了一多半，估计再有一两天，也就基本齐了。
有感于这次培训让自己脱不开身，高振东觉得安全生产要是也来这么一出，太浪费时间了。
干脆把李副厂长的侄子叫了过来，又挑了两个车间管理的梯队人才，和速记员一起听自己口述。
高振东边口述边解释，目的是争取在这本书写完之后，这四个人能完全掌握安全生产管理的东西，自己再抽几天时间给他们开个小灶培训一下。
这样一来，万一需要搞培训，这四个人就算管理实践经验没有，但是上上课还是可以的，大不了自己抽点时间查漏补缺一下就行，总比全靠自己扑上去要强。
对于这个安排，李副厂长非常感谢高振东，还借著ESR收尾的理由，专门过来感谢了一下，别忘了，他是ESR的副总指挥。
有了这个资历，他能给他侄子安排的路子可就更宽了。
中午饭是李副厂长在小食堂请客吃的，看见李副厂长亲自请高振东吃饭，傻柱啧啧两声，振东面儿大啊。
高振东还看见了另外一个在电视剧中还算有点戏份的配角——刘岚，端菜过来的就是她，不过高振东眼拙，暂时看不出她和李副厂长是个什么情况。
吃了饭，高振东继续他安全生产的稿子，同时也在看5DL的火控情况，争取能快一点就快一点。
就这么忙活了一个下午，高振东下班骑车回家，路上还看见了秦怀茹，看起来有点累。
看来刚上班，还在习惯之中，虽然知道她有身孕，但是轻活儿估计还是有一些的。
想到这里，高振东想起来，对了，王德柱家老二快要生了，周末抽空看看去。
和秦怀茹打了个招呼，高振东骑车往家赶。
刚进院门，就听见后院儿刘海中在骂儿子，这胖子虽然腿没全好，动手还是追不上他家那几个小子，不过嘴炮输出却是没问题了，过过嘴瘾了属于是。
被骂得受不了的刘老二也不愿意在家呆著，起身就想出去透透气，正巧碰见推车进来的高振东，主动和高振东打了个招呼，看那眼神，好像是在遗憾高振东的拳脚威力还是小了点。
第二天下午，高振东给速记和学习《安全生产管理体系》的几个人放了个假，他们跟著高振东的节奏，的确也是满辛苦的，再说，今天下午，高振东有事情。
计算机房里，高振东在文本编辑器界面上，输入了几行字符。
#include
void main()
{ printf(“Ni Hao，Shi Jie!“);}
随著编译、运行指令的输入，一两秒后，与DJS-59系统出世时相同的字符，在显示器上闪烁跳跃。
这让高振东找到了前世的一点感觉，兴致高昂。
这一个下午，他没做什么正事儿，就是在脑袋里把以前上课时编制过的简短C程序，在计算机上一一实现。
选择排序、冒泡排序、交换排序、递归算法
甚至一开始，他连以前小孩子常挂在嘴上的最原始脑筋急转弯——“三加二减五乘零”都兴致勃勃的编成了程序，并且骄傲的自言自语：“你看，我就说嘛，等于五。”
高振东手上有两套资料，估计是最近他天天和C语言杠，所以抽中的概率大，在过去一个多月里抽到的。
一套是GB/T 15272-94《程序设计语言C》，说这个可能很多人不太明白，可是说到它的国际标准原版，可能明白的人就多一点了。
ISO/IEC 9899:1990 Programming languages C
国际标准化组织于1990年发布的C语言标准，也就是大家常说的ANSI C89标准的国际标准化组织版。
GB/T 15272实际上就是这个国际标准的中文版。
不过这个标准极为晦涩难读，想靠这个学会C，难度和进度都值得吐槽。
第二套，就是传说中的《C程序设计》以及配套习题集了。
要说这套书，估计学计算机的人吐槽的不少，不过吐槽归吐槽，这书的地位和作用还是在那儿摆著的，其实也还算好用，至少高振东的C，就是从这套书开始的。
两套资料内容不少，不过高振东自然没有时间全部弄出来。
要知道实现C编译器，不只是语义分析和程序编译本身那么简单，C语言想要能顺畅的用起来，标准里那13个标准头文件以及所附带的标准函数库是必须实现的。
就这13个标准头文件，就花了高振东不少时间。
以GB/T 15272为例，不含封面封底，全文一共189页，这个数量可不小。
他只是把GB/T 15272的正文、部分附录给弄出来了，剩下一部分附录，比如附录E、附录F就没搞，这样能省好几十页。
这部分，他是准备摇人的，运算所的同志们，该伱们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
至于《C程序设计》和配套习题集，他准备慢慢弄，反正一开始会用到这东西的，都是专业人员，让他们慢慢磨吧，至不济，还有自己可以提供指导呢。
要是系统能提供印刷转手写的服务就好了，高振东想到。
想完，他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你，现在还不够你得瑟的？
戒贪！戒贪！
兴奋了半个下午，高振东才晃悠悠的起身，去给运算所厉所长打了个电话，话里就一个意思：“有好东西，明天下午带几个骨干人员来感受感受！”
一来，是尽早把这个东西推广起来，二来嘛，摇人呗。
至于说要他们明天下午才带人来，因为自己明天要上《项目管理体系》的课呗。
下午可以用最后一部分时间用来做当天的培训效果评估，俗称小测验。
这个小测验，就不用高振东自己了，有第一研究室的人当助教搞定，他可以抽时间接待运算所的人。
倒不是高振东倨傲，非要运算所的人跑这一趟，而不自己送过去。
主要原因在于，存储了全套C编译器的那套磁芯存储器，他是真扛不动啊。
特么的，要催催老丈人他们，磁带录音机搞快点。
接到高振东这个电话，运算所是一阵激动，鸡飞狗跳安排人员。
同志们跟我上！高主任那儿又出好货了！
能让高振东主动说“好东西”的东西，那必然真是好东西。
就好像让运算所一阵激动的JP-59键盘、XS-59显示器，在高振东看来也就一般般，没啥兴趣，都懒得自己亲自做。
高振东这点，是和前世的导师学的。
他大四的导师不算大牛，但是也算是个小牛了，对于手下研究生与自己关系不大的一些论文，那是能不署名就不署名，因为丢不起那脸。
与自己有关的，一般也就挂一下通讯，自己做的，才会一作或者一作+通讯。
实在没办法，学生论文发表不出去了，可能要延毕了，才挂个通讯，要没他挂这通讯作者，发论文的机构怕是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种时候，他会恨铁不成钢的骂学生：“丢脸啊，署名到这种论文上面，我真是一世英名都被你们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