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东在心里摇摇头，转头进了自己屋，看你的造化了，骚年。
刚进家没多久，又有人敲门了，高振东打开门一看，是傻柱。
傻柱一只手上拎了个酒瓶子，另一只手上端著一盘下酒菜，一个大盘子里分成几堆，每堆是不一样的吃食，只是有一两样看起来有点儿奇怪，按说，一般不会拿来做下酒菜。
谁见过拿面条做下酒菜的？
“哟，你这是干啥？上门就上门嘛，还带啥东西，哈哈。”高振东开口就是经典段子。
“我可是盯著你家里这灯光等了好久了，今儿就想找你喝两口，也顺便请你支持下我的工作。”傻柱笑道。
“哟，这么正式？行啊，说说，支持什么工作。”
傻柱指了指下酒菜盘子：“吃，吃！吃了这个就是支持我工作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甚至是没逻辑，但是高振东仔细看了看盘子就明白过来：“这是你们搞的那个自热食品？”
傻柱笑了：“诶，对了。就知道你能反应得过来。这是第一次搞出来的，放到马口铁罐子里密封了一个月，中间大师傅们想办法又是小火余温烘，又是扔外面冻的，折腾了一个月。我们试了试，还不错，加上那些主动试吃的同志，都觉得味道还行，也没有吃坏肚子的。不过这一份你放心，不是那种，这是现做的，就是让你尝尝味道，哈哈。”
高振东都特么震惊了，兄弟，你好歹先做做细菌检测之类再吃啊。
“那啥，你们直接吃，三分厂配合你们的同志没意见？”
“有啊，他们说是先做检测，我们觉著费那事儿干嘛，能不能吃，我们好几个厨子还能不知道？”傻柱的回答让高振东有些哭笑不得。
“那至少……你们没先喂狗试试？”
“没有，喂狗可惜了。”傻柱大大咧咧的。
艹，没吃死你丫的算你命大。
高振东伸手就在傻柱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下次听三分厂技术科同志的！他妈的，做饭菜，你说了算，做试验，他说了算！”
科学的试验流程还是要走的，不能拿健康开玩笑，批经费下来，不就是为了尽量安全的把事情搞好？
傻柱被高振东打懵了，不过他这人有个优点，在某些人面前，特别的听劝。
“好嘞，我知道了。”
高振东这才抓起筷子倒上酒，正准备开动，他又转过头：“这真的是现做的吧？”
傻柱一听急了：“这真是，我还能骗你不成。爱吃吃，不吃拉倒！”
说完像个小孩子似的，把脑袋往边上一偏，双手一抱，气呼呼的。
高振东乐了：“吃，赶紧吃，来来来，先走一个。”我倒是不怕，我身体好，但是你要真弄的是存放了一个月，而且还没有科学定论的试验品，我怕的是你的小身板经不起某些单位的关爱。
傻柱这才乐了，端起酒杯：“走一个走一个。”
两人酒过三巡，傻柱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期期艾艾的问高振东。
“振东，你说我是不是也读读书？”
嗯？今儿是干嘛了，一个个的都和读书较上劲了？
高振东回答很直接：“你没必要，不是看不起你，而是对于你来说，浪费了你的时间，你的时间应该放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去。”
对于傻柱来说，钻研厨艺，在这条路上深入下去，于公于私都是更好的选择。
数理化这些东西，对于他的路意义不大，咱们做菜讲究的是“适量”、“少许”、“火候”这些模糊的东西，这不是不科学，反而这是最科学的。
食材、环境、食客、厨具等等条件的不同，注定了“3克盐”、“10克糖”、“50克食用油”这种做法上限不会高，当然，下限倒是不低。
做吃的，高振东还是希望不那么工业化。
傻柱自己也知道自己这想法不靠谱，但是还是没有彻底打消念头。
“真不用？”
“真不用！诶，不对啊，你可不是想不明白这道理的人，怎么今儿反倒和自己杠上了？说吧，到底在想啥。”
“嘿嘿，那啥……”傻柱脸色涨红，犹豫半天才道：“今儿秦姐电大的单科结业证下来了，我看她那个样子挺开心的，我就寻思，我是不是也读一个？”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高振东大笑起来：“你是怕自己没读多少书配不上？嘿嘿。”
傻柱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我觉著吧，你这就是想太多了。”
说完，高振东挑了一筷子自热面条：“就这东西，不就证明了你擅长的了？有一技之长，而且还是最好的那一批，就足够了。至于你们能不能成事儿，我觉得和这个关系不大。”
说完，高振东美滋滋的把面条往嘴里一送，还别说，自热面条拌油辣椒，味道真不错。
傻柱想了想，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还是做菜吧。”
他就是受了点儿刺激，有人开导开导，自己走出来就好了。
说完，他也美滋滋的夹了一粒花生米，往嘴里一送：“来，走一个！”
第552章 炸？攻？
第二天一早，高振东坐在防工委的会议室，表情严肃。
今儿这可是个大活儿！
来来往往的人，看著高振东的表情，都在心里犯嘀咕，熟人都知道，高振东很少有这种一脸严肃的表情，而是经常都乐呵呵的，至少是面带微笑。
很快，人都到齐了，会议继续。
既然预警指挥机的事情已经基本敲定，今天就不会再说这个事情了，而是把话题扩展到了更宽泛的地方，甚至都不一定和U-2有关，这正中高振东下怀。
不过昨天下午，和搞雷达的同志去单开了一个分会场，主会场这边，中间很多东西没听到，高振东还是先听一下，掌握掌握昨天主会场的情况。
反正只要人都到齐了，就算没有了时间，他站起来说一声有重要事情想和大家交流，那不管是防工委还是空军这边，这个时间肯定都会给的。
听了一会儿，大家的焦点，还是在空军装备上面，这里听到的东西就多了，前世不知道的很多秘闻都能听到。
高振东一直处在“啊，原来这个事情的根子是这么回事儿”、“这事儿没听说过，还有这操作？”这种类似的情绪里。
会议开了一会儿，高振东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举起了手。
“同志们，我有些话想说一下。”
防工委这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过其他认识他的同志这才反应过来，看来高总工想说的话挺多，难怪一脸严肃。
空军和防工委的领导对视一眼，可算是等到了，就知道你在憋大招。
“嗯，振东同志，你请说。”
高振东一开口就语惊四座。
“我想对空军未来十年内的主战兵器构成，说一下我的想法。”
嚯，这口气可够大的。
不过空军和防工委的想法倒是不太一样，从P-2V到U-2，抛开高振东对于装备技术的精通不说，他在装备的使用上，也是非常有想法的，而且后续的发展都证明了，他的想法忒特么靠谱了。
空军的同志笑道：“那可太好了，我们洗耳恭听。”
高振东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我的想法是这样，先说主战机种。已经保有的飞机正常使用，但是新生产的飞机里，战斗机分为三级三型，轰炸机只保留一种型别，攻击机只保留一种型别。”
高振东说的话，前半句大家都没反应过来，这战斗机的三级三型如果不一一解释，暂时没法评价，但是攻击机和轰炸机却是能一下子就搞清楚的。
攻击机倒是好说，除了老的伊尔-10，现在不是正在搞攻-5嘛，新的也就这一种。
但轰炸机只保留一种型别就让空军很难绷，旧的图-2、图-4不说了，就新的，我们就有伊尔-28及其仿制型号，还有图-16及其仿制型号，两者组成轻、重轰炸机配套，你一上来就要砍一半？
“振东同志，攻击机倒是好说，攻-5型正在搞，也只有这一型，可是这个轰炸机，我们是要讲究轻重配套的。伊尔-28作为轻轰炸机，其任务灵活性和飞行成本，都比图-4、图-16这些重轰要低，这对于我们是很重要的。”
图-16是中型轰炸机，但是在我们的序列里，无疑是作为重轰而存在的。
而今天还留在会场的，都是涉密级别比较高的同志了，很多话可以敞开了说，包括现有装备和规划装备。
结果高振东下一句话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猝不及防，攻击机好说？我动得最厉害的就是攻击机！
高振东笑道：“我的想法，是终止攻-5作为攻击机发展，改进伊尔-28及其仿制型，作为攻击机使用，除旧装备利旧外，新的轰炸机只保留图-16轰炸机。”
这话顿时就让与会者都惊呆了，你这什么逼动静儿？太大了吧！
要是换个人，空军的同志估计就勃然变色，怒斥“荒唐”，开始赶人了。
但是高振东不太一样，他过往的战绩可是实打实摆那儿的，拿出的技术和装备，提出的改进意见，无往不利。
就他这张嘴，直接死在他嘴下的敌人都是好几十，这让空军的同志有听他全面解释自己想法的理由。
空军的同志皱著眉头：“振东同志，你这建议涉及的方面有点太多了。这样吧，你先说说，为什么要用炸-5改攻击机，并终止原有攻-5型作为攻击机的发展。”
高振东笑道：“好的。我们对于攻击机的兴趣，应该来自海空联合作战中，伊尔-10的表现吧？皮厚肉粗，能直接对一线陆军提供直接火力支援。”
“嗯，差不多。”
“那请大家想一想，以攻-5的速度和载弹量，能不能很好的遂行这种任务？以超音速战斗机为底子研发的它，有点小了，也太快了。就算给它加上一个直接打击敌方集结、行进中的装甲部队的任务，以它的底子，又能不能把这个工作做好。”
高振东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空军的同志干沉默了。
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支援一线，要的就是几样东西。
一是载弹量足够，能根据需要发起多次攻击。
二是滞空时间要长，能在战场上空停留足够的时间。
第三是打得准，至少不能打自己人头上。
这三样，以米格-19为底子的攻-5一样都不占。
1.5吨的最大挂载重量，1200公里左右的内油航程，和炸-5没得比。
炸-5最大载弹量3吨，2400公里的内油航程，刚好都是它的两倍。
至于第三项，就更麻烦了，这东西飞得快，反而是它的劣势，采用后掠翼的攻-5，低空低速性能无论如何是没法和平直翼的炸-5相比的。
思前想后，空军的同志道：“但是伊尔-28为底子的飞机，是没法低空高速突防的。”
高振东笑道：“你们到底要的是低空高速突防还是低空突防？想想P-2V，再想想当时的米格-17。800的低空突防速度和600的低空突防速度，在实战运用中到底能有多大区别？”
高振东也不说前线近距支援不需要低空突防能力这种话，那就把空军原本的想法改变太多了，而是直接告诉对方，这东西低空突防也不错，速度慢点儿，但是慢不了太多，在当前条件下，其实用起来都一样。
这话让空军的同志更不知道怎么说了，好像，这个慢吞吞的P-2V，低空性能比米格-17要好？突防成功率也不低。
高振东又补充道：“而且炸-5更大的机体和更大的载重量，能够安装地形雷达，反而更有利于低空突防，至少飞行员不用那么累，对飞行技术的要求也没那高，能大大提升整个机型的平均作战能力。”
呃……好像是那么回事？空军的同志又陷入了迷茫。
一时之间想不明白，干脆不想：“这样，高振东同志，你把你对炸-5改攻击机的的改装设想说一说？”
关于这个，其实就很简单了，向著花旗佬A-10和老毛子苏-25的路子去就行。
“首先，取消内置弹舱，改为油舱，进一步提升其航程和滞空时间。”
“那内置炸弹外挂，会增大阻力吧。”其他同志也熟悉这个飞机。
“对，会增大，但是炸-5本身机体阻力就大，影响不是太大，而获得的航程的提升，是值得的。而且外挂还有个必要性，那就是随著精确制导武器，也就是各类导弹和制导炸弹的普及，外挂能够大大的降低这些制导武器的挂载、搜索、锁定的操作难度，降低整个武器系统的设计难度。”
说白了就是，挂在外面，各种光学导引头能直接看到目标，而挂在里面就麻烦了，而精确对地攻击，光学导引头是最常见的导引头。
F-22和F-35的近距红外空空弹必须开盖发射，各种内弹仓很少有挂光学制导武器，就是这么一回事。
制导炸弹？这是什么鸟东西？与会的同志都有点不明白，但是现在，这个问题不是最主要的，至少空军是得了红外制导空空弹的甜头的，知道这类导弹还真不能挂在弹舱里。
嗯，高总工果然考虑比较深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