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手上的甜甜圈“咚”的一声掉进了咖啡里,咖啡四溅。
别人可能不懂这个名字拗口的东西是个什么,但是他却是清楚得很,LASER,Light-Amplification-by-Stimulated-Emission-of-Radiation,正是他正在潜心研究,而且已经看到希望的东西。
难道因为自己慢了一步,以后它就要顶著这个拗口的名字活下去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罪人~~~~~~
不对不对,我特么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我的课题,被别人抢先了!而且还是大洋彼岸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虚弱大块头?
好吧,我承认,在打仗上面,他们并不虚弱,至少我们没有打过他们。
打仗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吗?这是科学研究,不是花旗居合比赛。
我都在想什么?这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吗?
一时之间,工程师的脑袋里,各种想法纷至沓来,烦乱无比。
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他想道,也许他们的试验并不科学,也许他们是在欺骗世界,也许.
工程师想到这里,又回想了一下,这条新闻的源头来自毛熊最高科学院的正式科技评论。
那就不会有错了,虽然他们是敌人,但是他们并不愚蠢,毛熊最高科学院不是自己这个普通工程师能质疑的。
工程师颓然倒在了椅子上,“没救了”、“赶不上”、“失败”。
转头看了一眼试验桌上的小巧装置,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啊。
失望之中,他好像想起来了一点什么,好像新闻中提到,东方的科学家,是用的椭圆聚光腔,焦点布置的结构?
这让他有了一点精神,看著自己红宝石激光棒,被螺旋形光泵包裹其中,好吧,我的结构和他们的不同,至少,我还能以新结构的名义,留下一点什么。
虽然知道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可是,这是他能做的仅有了。
星期二,已经有神通广大的花旗报纸全文刊载了高振东论文的英文版,感谢毛子的辛勤付出,他们已经把论文翻译成了英文。
如果不是约翰牛英语而是花旗佬英语就更好了,不过这个没办法,谁叫卢比扬卡来自剑桥的人比较多呢。
这个时候,花旗国的一些人才开始想起东方那个在几年前给他们带来惨痛教训的国度,难道,他们不止是善于打仗,而且还善于建设?
就在花旗国的相关研究人员拿到论文全文,摩拳擦掌准备跟进研究的时候,周三,高卢鸡也正式报导了来自东方的这一重大科技成果,和毛熊一样,高卢鸡也只刊载了高振东的那篇开创性论文,创刊号的其他论文,被隐藏了,或者说延迟发表。
出于对离岸搅屎棍约翰牛和暴发户花旗佬的微妙心理,高卢鸡并没有把这个成果以LASER之名进行报导,而是还是采用东方人发过来的原名。
高卢文字母和英文字母是一一对应的,这让他们连一个字母都不用改,直接用东方人发来的高卢文翻译件原文发表就可以了。
与报导一起面世的,是玛埃勒先生关于激光的一篇扩展研究论文,时间紧任务重,只能弄出这么多了。
玛埃勒先生不知道的是,他的成果,与两天前老毛子发表的几篇文章中的一篇,撞车了。没办法,人家条件好,不用把《激光》创刊号重新翻译就能阅读,进度比他快不少。
这让玛埃勒先生日后陷入了与毛熊科学家旷日持久的争论之中,都认为是自己先获得这个成果,至少,玛埃勒认为自己可以并列。
不过舆论上,科学界比较偏向毛熊,毕竟人家早两天就是早两天,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有了老毛子、花旗佬、高卢鸡一而再,再而三的以原名报导,“激光”这一名称,不止是在国内,在国际学术界,也被正式确立下来,改不了了。
这应该是迄今为止,高振东这只蝴蝶,翅膀扇动范围最广的一次了。
第255章 去和高排长做邻居吧
而ZhenDong.Gao这个名字,也随著激光的流传,第一次在国际学术界有了一些名气。
至于C语言那些东西,还没有人把两个高振东想到一起,就好像大部分国人看见一个搞高能物理的和一个搞计算机的老外,哪怕两个人都叫汤姆,也不会有人把两个汤姆想成是一个人。
有了外面的这些动静,高振东上班第一天,就接到了科工部和外事部门的祝贺电话,还都是通过机要通道打过来的。
意思都差不多,欣闻高振东同志在科技战在线获得重大成就,并在国际上不论东西,都扬我国威,壮我声名,谨以此电,祝贺高振东同志,并希望高振东同志在日后的科研工作中,砥砺前行,再创佳绩!
接了贺电的高振东,心情愉快,与娄晓娥新婚燕尔,科研成果广传天下,此时不乐,更待何时?
就在高振东乐颠颠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高振东接起电话,是郑良枢的声音:“振东,我良枢啊,我已经调到京城钢铁厂了,手续已经办完了,主要负责的工作之一,就是你上次给我说的那个车间。下午我带几个人过来,拜访拜访你。”
看来他在高振东婚礼上,和京城钢铁厂的谭厂长和范副厂长的沟通是非常有效的,这还没几天,就已经调过去了,而且得偿所愿。
高振东先在电话里恭喜了郑良枢,至于他过来是什么事情,大概能猜到,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高振东忙不过来的项目呗。
不过尿素钢本来就是京城钢铁厂炼,然后再送到第三轧钢厂来轧,所以他作为负责这个车间的人,刚刚上任,来第三轧钢厂拜访一下尿素钢的研究者,也是正常的事情,别人估计想不到他脑袋里想的那些事情上。
与此同时,谢建业正在办理报到手续。
他已经从海河口调过来了,从小厂到大厂,原单位那边很爽快,能有本事从海河口的小厂子仓管员调到京城万人大厂当放映员的,说在京城这边没有点儿关系,他们原单位是不信的。
本来谢建业人缘就不错,如果在这个时候卡他一下,就把人得罪死了,不值当。
那个年代,想调动,得有单位接,还得原单位放,一般情况下原单位不放,新单位是不会接的,在这个事情上被卡得死去活来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像高振东前世,一句“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就能走人了。
谢建业也不是木头脑袋,在高振东婚礼上,就和李副厂长、杨厂长抽空聊了不少,至少混了个脸熟。
所以这天过来办手续,就没有去惊动高振东,这点儿小事还要劳烦高排长,那也太丢人了。
人事部门的负责人是知道他的来头的,一路绿灯,非常热情,顺利得谢建业放包里的一条牡丹都没用上几包。
来这里,是来对了,谢建业想著。
人事处处长亲自办理他报到的事情,办完之后,却没有让他走,而是请他在办公室等一下,然后拿著他的材料就出去了。
搞得谢建业一头雾水,不过并不担心,手续都办完了,他就是轧钢厂的人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厂长,也没法再毫无理由的把他开除掉了,赔钱也不行!
那时候的劳动者,就是这么硬气。
他笔挺挺的坐著,安静的等待。
人事处长拿著他的手续,找到了李副厂长:“李副厂长,你要我留心的人已经到了,手续已经办完了,是不是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嘱咐他?”
李副厂长接过看了一眼,是谢建业没错,他把手续交还给人事处长:“你回去叫他在你那里再等一会儿。”
说完,离开办公室,转到了杨厂长的那里。
“杨厂长,高振东的那位战友,就是婚礼上见到那个,谢建业,到了,手续都办完了。”
其实是杨厂长要李副厂长留心这个事情的,对于老李来说,看在高振东面上,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到最漂亮了。
杨厂长点点头:“老李,这样,麻烦你去问问他,需不需要住房?需要的话,高振东住的那个四合院,就在高振东那个前院,还空著两间,分给他。”
李副厂长有点儿呆,这待遇也太好了吧,虽然比不上高振东连片的三间东厢房,可是对比其他刚进京城的,那也是天差地别。
不是,优待高振东正常,可是连他战友也优待?没搞懂。
见李副厂长没转过弯来,杨厂长补充了一句:“他如果要,只能要这两间房,这回懂了么?”
老李也是人精,想了想谢建业的身份,参加工作前呆的地方,一下子就回过味儿来。
他指了指头顶:“上头的意思?或者那边的意思?高振东的战友,年轻力壮,当打之年,两人还蹲过一条坑道,过命的交情?”
杨厂长笑了:“嗯,你明白就好,有些时候,那边的人也不方便,院子里有这么一个他的绝对自己人,就更稳妥了。”
李副厂长点点头:“嗯,是这么个道理,我这就去办。”
说完,出了杨厂长办公室,直奔人事处这边而来。
谢建业还在等候,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意思,这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笑著招呼:“谢建业同志好啊,又见面了。”
他一转头,原来是李副厂长,高振东婚礼的总管,婚礼那天两人没少打交道。
他连忙站起来:“李厂长好!”心里想道,还是振东面子大,我就办个入职,把人家副厂长都惊动过来了,不用说,肯定是李副厂长给人事处长打了招呼,自己来了要通知他。
李副厂长笑眯眯的:“建业同志,坐,坐。”
两人坐定,李副厂长先开口:“建业啊,这次过来,住房有没有困难啊?”
“谢建业同志”、“建业同志”、“建业”,老李三句话一键三连,马上就拉近了谢建业的关系。
不过这个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建业刚才听见了什么?住房?
这个事情他是完全不敢想的,能调过来,他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至于住房,他老婆在单位里分了个单间的宿舍,还能对付一下,至少在生孩子之前。
房子的事情,连高振东都没有主动替他张罗,足见肯定是有困难的。
可是没想到这李副厂长一来,就问了他一句缺不缺房子,这让谢建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是京城万人大厂的待遇么,太令人暖心了!
两口子住单位单间宿舍,的确非常不方便,他点点头:“李厂长,住房上的确有些困难。”
李副厂长一下子就截断了他的话:“很困难是吧?那这样。”
这就有意思了,“有些”变成了“很”。
老李语速之急,仿佛是怕谢建业后半句开始发扬风格一样。
毕竟部队上下来的人,没准儿就是这么想的,要是让他把发扬风格的话先说出来,这后面的工作可就不好做了。
谢建业一愣,这几个意思?
试探著说道:“李厂长,厂里有考虑?”
李副厂长点点头:“嗯,是有两间空房,不过只有这两间,别的,就没得选了。房子离厂子也不远,不妨去看看,如果伱愿意的话,就分给你。”
谢建业二话没说,连房子是好是坏都没有去想,一口应下来:“我愿意。”
两间!这一点就能让谢建业放下所有疑虑,就算是坏的又如何,我一大老爷们儿,建新房子可能欠点儿,但是修补房子,那不是有手就行?
李副厂长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房子就在南锣鼓巷95号,你应该找得到的。”
这个地址,怎么听著有点儿熟悉?谢建业努力回想,突然想起高振东家的门牌号了。
原来是高排长家那里!把我安排到那里,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这个事情肯定不是高排长安排的,如果是他,他早就对自己说了,不会和自己打哑谜,但是不是他,厂里又这么安排,是因为什么?
抬起头,发现李副厂长正带著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看著自己,谢建业仔细好像有点儿明白过来了。
“是因为高排长?”他问道。
李副厂长点点头:“对,就是因为这个,你们是有过命交情的战友,住在一个院子里,彼此也有个照应嘛。”
这回谢建业差不多完全明白了,还是靠的高排长,虽然他没有安排,可是就因为他,厂里才会这么安排的。
他隐隐约约知道高排长做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了不得,已经让厂里主动的去周到考虑他的安全问题了。
他没忍住,站起身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这时候的他,除了得到房子的兴奋之外,还有一种勇挑重担的激动。
抛开这些事情不说,和高排长一个院子,这也是一件好事。
对于他来说,这种方式就是他最坚定的承诺。
看见他的回应,李副厂长笑了,看来这位谢建业同志也是聪明人,很多话不用说明白他就明白了。
他对著谢建业点点头:“嗯,明白了就好,去后勤那边办手续吧,招呼我都打好了。”
第256章 给郑良枢的贺礼
就在谢建业兴冲冲的跑去看自己的新家的时候,下午,郑良枢带著两个人,来到了高振东的办公室。
郑良枢和高振东打交道多了,不过到高振东办公室来的机会却不多,能说得上的,也就是给高振东送来十七机部领导的“该结婚了”文件袋的那一次。
几个人坐下,郑良枢先是和高振东沟通了尿素钢的事情,高振东搞出来尿素钢就没管了,不过这个钢材却是给京城钢铁厂和第三轧钢厂带来了很大的经济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