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您觉得他是真的挖出好东西了，还是在虚张声势？”瘦猴一边夹着凤爪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十有八九是虚张声势。”阿坤冷笑了一声，“但他既然敢放出这种消息，那就说明他还没彻底崩溃。我们得趁着他撑不住之前，再给他添把火。”
“怎么添？”瘦猴一脸期待。
“简单。”阿坤抿了一口酒，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找人打入矿场，盯紧那块石头。只要有机会，把它毁了。没有那块石头撑腰，他的戏还能唱多久？”
当天晚上，一个身影悄悄潜入了白水山矿场的工地。
他穿着工人的衣服，低着头绕过巡逻的保安，直奔那块原石的存放地点。走近之后，他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小铁锤，准备砸坏那块石头。
然而，就在铁锤即将落下的一瞬间，一道手电筒的光柱猛地照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却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来人正是苏汉泽，他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对方，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阿坤派你来的？胆子倒是不小。”
那人嘴硬：“我……我就是个工人，想看看这石头值不值钱。”
“是吗？”苏汉泽冷笑了一声，“那我告诉你，这石头确实不值钱。可惜，你今晚的这趟活，值钱了。”
话音刚落，几个保安从暗处走了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人按在了地上。
“老板，这人怎么处理？”阿六提着手电筒跑了过来，语气里透着一丝兴奋。
“送到警察局。”苏汉泽不紧不慢地说道，“顺便告诉他们，这人偷东西被抓现行，具体的事，让警察问他。”
那人一听，脸色瞬间煞白，开始连声求饶：“苏老板，别报警！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是有人逼我干的！”
“有人逼你？”苏汉泽挑了挑眉，语气玩味，“是谁逼你？”
那人犹豫了一下，最终咬牙说道：“是……是阿坤。”
听到这个名字，苏汉泽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很好。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样。”
次日，阿坤收到了手下被抓的消息，脸色阴沉得快滴出水。他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姓苏的，还真是狡猾！”
“坤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瘦猴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办？”阿坤冷笑了一声，目光凶狠得像毒蛇，“既然他这么喜欢玩，那咱们就陪他玩到底。我就不信，他能撑得住！”
港岛的夜晚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街头巷尾的霓虹灯闪烁着模糊的光，湿润的空气夹杂着海风，让人有种挥之不去的潮湿感。
白水山矿场依旧忙碌着，探照灯将整个工地照得明晃晃的，工人们低着头干活，偶尔有人抬头擦一把汗，眼神里却藏着说不清的忐忑。
矿场办公室里，苏汉泽一边喝着冷掉的茶，一边翻看着桌上堆得乱七八糟的报表。
阿六站在旁边，小声汇报着下午的情况：“老板，那几辆卡车已经顺利出货了，不过有人说山路上又看到可疑的人影。我让兄弟们盯紧了，还带了几根钢管，真敢动手就让他们见点血。”
“见血？”苏汉泽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别把事情搞得太明显。阿坤这种人就喜欢抓把柄，你要是弄出人命，他反而有理由咬住我们不放。”
“可要是咱们不强硬点，他是不是觉得咱们好欺负？”阿六有点不甘心，“这两天他搞的那些破事，工人们都开始嘀嘀咕咕了，说矿场要撑不住了。”
“撑不住？”苏汉泽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冷笑了一声，“他们是真信阿坤能翻天？这矿场，没他还真就不转了？”
阿六识趣地闭了嘴，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老板您是嘴硬，那车要是真再被劫一次，客户那边的单子可就彻底黄了。
与此同时，在湾仔的一间夜总会里，阿坤正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眼神透过烟雾打量着对面跪着的一个小弟。
“你说，你没拦住那几辆车？”阿坤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坤哥，我……我已经尽力了！”那小弟哆哆嗦嗦地说道，“他们这次车里多了人，还有武器，我们的人根本不敢硬上啊！”
“废物！”阿坤猛地把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让整个包厢安静了下来。
瘦猴赶紧凑上来，一脸讨好地说道：“坤哥，这事不能怪兄弟们，姓苏的显然有防备。他这两天明显加强了矿场的警戒，连那些工人都盯得紧。”
“他能盯得了矿场，盯得了市场吗？”阿坤冷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烟点燃，深吸了一口，“他越是死守矿场，越说明他撑不住了。接下来，咱们就从客户下手，让他彻底断了后路。”
“客户？”瘦猴愣了一下，“坤哥，您的意思是？”
“简单。”阿坤弹了弹烟灰，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给他最大的客户放话，就说白水山矿场有问题，货不干净。再放几张假照片，说矿场挖出来的不只是翡翠，还有军火箱。”
“高！还是坤哥您高！”瘦猴拍着手，“那客户一信，肯定不敢再跟他合作了！”
第306章 过不了几天，他就得断货了
阿坤冷笑着点了点头：“他不是想撑着矿场活下去吗？那我就让他亲手把矿场埋了。”
第二天，苏汉泽果然收到了一个“好消息”。矿场最大的客户——一家在尖沙咀开翡翠行的老板，突然打电话说要暂时终止合作，还让人送来了未签字的合同。
“苏老板，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实在是最近风声太紧。”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有人说你们矿场的问题不少，我这边也是小本生意，实在不敢冒险。”
“风声？”苏汉泽坐在办公桌后，拿着电话的手稳如泰山，语气淡淡，“谁在放风？”
“我也不知道……”对方含糊其辞，“反正最近到处都是这样的传闻，说你们矿场掺了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苏汉泽的眼神一冷，“您是说军火箱的事？”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然后响起一声尴尬的笑声：“苏老板，您果然知道。反正，等事情澄清了，我再跟您签合同，怎么样？”
“好啊，那就等事情澄清了再说。”苏汉泽挂了电话，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
阿六站在旁边，早就听出点端倪：“老板，肯定是阿坤那家伙在搞鬼！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闭嘴！”
“闭嘴？”苏汉泽冷笑了一声，“他想玩舆论，我们就陪他玩。但他得明白，这种事，谁玩得更黑，谁才赢。”
“那您有什么计划？”阿六有些兴奋地问。
“客户怕麻烦，不敢下单。那我们就让他看见，谁才是更大的麻烦。”苏汉泽的声音低沉，眼神里透着一抹杀气，“让人准备点货，明天一早，直接送到阿坤的客户手里。”
“送到他的客户手里？”阿六一愣，“老板，咱们是想……”
“让他的客户也尝尝传闻的滋味。”苏汉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阿坤的客户里，不是也有不少做翡翠生意的吗？就说我们矿场的货，不收钱，直接送。”
“高！老板，您这招够狠！”阿六顿时乐了，“他那些客户要是收了咱们的货，肯定得罪阿坤；要是不收，他们就得解释清楚，为什么不收免费翡翠。”
“他不是要断我的路？那我就让他也堵得没路走。”苏汉泽冷笑了一声，眼神冰冷。
而在另一边，阿坤果然也收到了他的客户打来的电话。
“坤哥，您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焦急，“我这边收到了一批翡翠，说是白水山矿场送来的，连钱都不要。您说，我这货能收吗？”
“翡翠？”阿坤差点把手里的烟掰断，咬着牙说道，“你把货退回去！告诉那边的人，这种破玩意儿，我不稀罕！”
“可……可他们不收怎么办？”客户的声音有点发虚，“这批货看起来确实不错，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不收，市场上的人会觉得我们在搞事啊！”
阿坤听完，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他狠狠地把电话摁断，猛地踢翻了身旁的椅子：“姓苏的，你这是要玩死我！”
瘦猴在旁边战战兢兢地问：“坤哥，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找人把他矿场砸了？”
“砸？”阿坤冷笑了一声，“他巴不得我们动手，好让他有借口报警。现在不能乱来。”
“那……那怎么办？”瘦猴彻底懵了。
阿坤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敢把货送到我的客户手里，就说明他也在赌。咱们先稳住，不要轻举妄动。我就不信，他还能撑多久。”
两边都在暗中较劲，矿场的斗争越发白热化。苏汉泽站在矿场的高处，看着工地上一片忙碌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阿坤，你以为这场游戏你能赢？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反击。”
港岛的清晨一如既往地喧闹，远处的天星码头汽笛声此起彼伏，街边的茶餐厅里弥漫着浓郁的奶茶香气。
而远在白水山的矿场却显得异常紧张，整个工地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阴影笼罩，工人们低着头干活，偶尔有人偷偷看向办公室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么。
苏汉泽站在办公室外的高台上，目光冷冷地扫过矿场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像一把刀，似乎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思。
阿六跟在他身后，一手提着个黑色公文包，一手拿着一根折叠的铁棍，看上去既像个助理，又像个随时准备上阵的打手。
“老板，刚刚矿道里又有人摸鱼了。”阿六压低声音说道，“那几个工人干活不专心，嘴里还老嘀咕，说矿场迟早要完蛋。”
“让他们说去。”苏汉泽冷冷地说道，“这时候，动他们只会让矿场的气氛更乱。”
“可要是传出去了……”阿六有些不甘心，“那些客户要是听见了风声，咱们这点订单还怎么保得住？”
“客户？”苏汉泽忽然笑了一声，转头看向阿六，“客户已经开始观望了，现在的问题，不是稳住他们，而是让阿坤先乱起来。”
“老板，您有计划了？”阿六的眼神亮了亮。
“下午跟我走一趟，去趟尖沙咀。”苏汉泽拍了拍阿六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寒意，“阿坤的客户有多忠诚，我今天就要亲自见识一下。”
与此同时，在湾仔的一间隐秘会所里，阿坤正悠闲地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上带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旁边的瘦猴捧着一叠文件，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坤哥，矿场那边的消息来了，他们的最大客户好像真的暂停合作了。”
“暂停合作？”阿坤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姓苏的，还真是撑不住了。连客户都留不住，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不过……”瘦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苏汉泽好像开始主动出击了。昨天有人看到他的手下出现在我们的几个客户店里，似乎在谈什么。”
“谈什么？”阿坤的笑容僵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他不会真敢挖我的墙脚吧？”
“这……”瘦猴挠了挠头，“具体内容还不知道，不过有几家店已经表示，最近可能要重新考虑合作对象。”
阿坤把咖啡杯往桌上一放，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低头看着会所门外的街道，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
“姓苏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阿坤冷冷地说道，“瘦猴，去通知那些客户，就说谁敢接苏汉泽的货，就是跟我阿坤作对。顺便再提醒他们一件事，他们的后路，可都是我帮他们铺的。”
瘦猴连连点头：“明白了，坤哥，我这就去办！”
下午三点，尖沙咀的翡翠市场依旧热闹非凡。商贩们吆喝着招揽客人，一块块翡翠原石摆在摊位上，吸引了不少行家里手。
苏汉泽穿着一身灰色西装，迈步走进了市场。他的眼神扫过每一个摊位，似乎在寻找什么。
很快，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家装潢精致的店铺前。这家店铺是阿坤的一名核心客户开的，据说每年从阿坤手里拿货的量，占了市场的三分之一。苏汉泽没有多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苏老板，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店？”店铺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到苏汉泽时，明显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堆起了笑容。
“李老板，别来无恙啊。”苏汉泽微微一笑，走到柜台前，随手拿起一块翡翠把玩着，“听说您最近生意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换个合作对象？”
李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讪笑着说道：“苏老板，您这话从何说起？我这小本生意，哪能随便换合作对象呢？”
“话是这么说，但您也清楚，做生意讲究个长久。”苏汉泽抬起头，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压迫感，“阿坤的货，您真的觉得靠谱？”
李老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明显有些心虚：“苏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汉泽把翡翠放回柜台，语气依旧淡然，“只是提醒您一句，阿坤的货最近问题不少，市场上的风声想必您也听到了。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恐怕连带着您的生意也会受影响吧？”
“这……”李老板犹豫着，没有接话。
“当然，我不是逼您立刻做决定。”苏汉泽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柜台上，“我的条件一直都摆在这，您什么时候想换人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说完，他不等李老板回答，转身大步离开。
与此同时，阿坤也接到了消息。他听完手下的汇报，气得直接把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姓苏的，真敢挖我的客户！”
“坤哥，您看咱们怎么反击？”瘦猴在一旁试探着问。
“反击？”阿坤冷笑了一声，“他不是想挖我的客户吗？那就让他的客户也不好过。”
“怎么弄？”瘦猴赶紧凑过来。
“找到他的供货商，直接截他的货。”阿坤眯起眼睛，语气里满是狠意，“没有货，他怎么跟客户交代？没有客户，他拿什么跟我斗？”
“高啊！”瘦猴拍着巴掌，“坤哥，这招够狠！”
“狠？”阿坤的笑容变得狰狞，“姓苏的，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晚上八点，白水山矿场的工地上依然灯火通明，工人们拖着疲惫的身子收拾工具，准备下班。苏汉泽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头忙碌的景象，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阿六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老板，刚刚收到消息，阿坤开始动手了。他的人正在联系咱们的供货商，想截我们的货。”
“截货？”苏汉泽冷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他还真是不死心。”
“那咱们怎么办？”阿六显得有些着急，“要是货真被他截了，客户那边肯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