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225节

  刚刚渡江的圣武军还有帅府文武官员,根本来不及庆祝,就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

  各部的阵亡名单报上来,发到淮南行省,让那边进行抚恤,伤兵全体转入辅兵营养伤,战兵营的空缺由辅兵补足,战损的几支部队瞬间恢复了战斗力。

  鲁锦也出城去巡视城外扎营的各部,然后又换了一身白甲,跟着叶升的骑兵团在周边勘察地形,寻找合适的决战战场。

  城里的各部训导官们,也展开了对俘虏的转化工作,开始准备扩军。

  城内各处俘虏营升起袅袅炊烟,趁着给俘虏们打饭之际,训导官们开始做起了统计,给俘虏们登记造册,问明籍贯,家里有几口人,有没有田产,问明白之后就给他们写一张单子,有人带着他们分营,开始将这些俘虏按田产分类。

  一开始元军降兵们不明所以,不知道圣武军这是要做什么,可渐渐的,许多家里有田的人被分到一起,这些人就渐渐觉得不对味了。

  因为元军中除了世袭军户外,基本都是最近一年在当地招募,或者地主领着家中佃户部曲主动来投的,所以能在元军中当上军官的,大部分都是有田的地主,或者地主家的狗腿子。

  可现在圣武军却将他们这些地主和狗腿子,从没田的佃户和部曲中挑了出来,你说圣武军没想对他们做点什么,他们自己都不信。

  那些被挑出来的有地军官和狗腿子们,很快就鼓噪起来,发动了一次俘虏暴乱,然后又当场被那些身披黑色重甲的陷阵营将士,还有手持火铳的禁卫军镇压了下去,一轮火铳齐射将闹事的俘虏击毙,剩下的顿时就老实了起来。

  陶安听到消息,连忙找鲁锦劝谏,“主公,杀降不祥啊,我军刚刚渡江,正是应该争取江南军民之心的时候,这个时候怎可杀俘呢?”

  鲁锦当即皱眉道,“我没有下令杀俘啊,是他们自己不配合,想要叛乱,这才招致杀身之祸。”

  “那主公为何派人将俘虏分门别类,难道不是准备杀人?”陶安又疑惑道。

  鲁锦又说道,“训导官在做什么,先生不妨亲自去看看,即便最后有些人要死,那也是他们死有余辜,我的确要争取江南军民之心,但是害群之马,留之无益,还不如趁早除掉,以免坏我军心。”

  陶安还想再说什么,但见鲁锦态度坚决,终究是没再说下去,他准备先看看,实在不行再想办法辞职。

  所谓将不听吾计,走之,如果鲁锦一意孤行,不听劝谏,那他留下也没什么用。

  于是陶安就奉鲁锦之命,亲自去跟着训导官们做事。

  按照鲁锦之前制定的二审二查,诉苦交心政策,渡江的第一天,训导官们先是给俘虏按田产分门别类,第二天又宣布了俘虏的分田政策,家里没地的,愿意投圣武军当兵的,一律可以到庐州分田五十亩,有田产不足五十亩的,也可以分五十亩,但本人名下只有五十亩,多出来的可以分到亲属名下。

  反正现在淮南那边地广人稀,有的是荒地,真不缺那点田。

  不想投军的,也可以发一斗粮食,放他们回家,这一斗粮食就当是遣散费。

  俘虏们闻言顿时激动起来,这待遇可比在元军的时候好多了,顿时一个个问着是不是真的给分地,分田的政策具体怎么样,如果是开荒,能不能免几年赋税,毕竟开荒的时候是没多少收成的。

  陶安见状这才明白,鲁锦让人给这些俘虏分门别类做什么,原来是想用分田拉拢那些无田俘虏的军心。

  训导官们也一一解答,给俘虏们详细讲述分田政策,只要肯参军,不仅能分田,家里缺劳力的,官府还帮忙借牛,组织人手帮忙开荒,开荒的前三年还可以免赋税,只要他们来当兵就行。

  俘虏们闻言顿时激动不已,纷纷吵着要参加圣武军,但是很快,训导官们就启动了第二轮审查,说圣武军招兵只收良家子,不收作恶多端的无赖,若是身边还有这样的人,就互相揭发,将这些人检举出来,若是有人知情不报,或是被人检举出来,圣武军一律拒收。

  这一下,更是在俘虏中引起轩然大波,有帮地主官绅做过坏事的,顿时气急败坏,有平时受到压迫的普通佃户百姓,也找到了组织撑腰,纷纷检举揭发。

  一名叫做蔡五一的元军士卒,听说不检举身边的坏蛋,就不能参加圣武军,就不能分五十亩地,当即就举起了手。

  “大人,我检举,我们百的百户陈九三,他以前骗过俺家钱,让俺家借了刘员外的印子钱,后来也不知怎么,欠的钱就越来越多,怎么也还不清,最后把俺家的六亩地全夺走了,说是拿地契抵债,这个算不算?

  “还有,那陈九三好像之前被大人们带去别的营了。”

  “训导大人,俺也检举陈九三,他也骗俺家借过印子钱.”

  “我也要检举,老黄你快说啊,你那一双儿女,不都被他骗着拿去抵债了,连你妻子也被他逼死,现在有义军给咱们撑腰,你快说啊。”

  俘虏人群中,一个年纪大概只有四十岁,面相却如六十的老头突然抬起浑浊的双目。

第289章 陈兆先的疑惑

  看着四周人群中接连不断的检举和讨伐,蔡五一不禁张大着嘴,他是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叫做陈九三的百户,不仅骗过他家的钱,更是骗过同百的其他兄弟借过印子钱,还故意设局逼着人家用儿女抵债,还逼死了老黄的发妻。

  原来此人作恶竟如此之多,可他居然还凭关系当上了百户!

  其实吧,这种情况在元朝是很普遍的事,元朝皇帝每到缺钱的时候,就会派色目商人去民间放高利贷,可那些色目商人也不知谁有钱没钱,谁需要借贷,到了地方上也只能依托当地的豪绅和地痞,官商勾结,一起压榨百姓。

  色目商贾只是要钱,外加贩卖奴隶,而地主士绅则趁机兼并土地,买卖家奴,双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这里面自然需要大量的青皮无赖,作恶的家奴充作打手先锋,而那被检举的陈百户就是这样的角色。

  而且江南的这种情况比江淮地区严重的多,淮西本就不富裕,又连番遭逢大灾,就算把百姓榨干也榨不出几个钱来,圣武军在淮西遇到的这种情况还算少的,可到了‘富庶’的江南,这种事反而更多了。

  元廷募兵,地主士绅们就召集昔日的打手帮凶,征募佃户为兵,若是佃户不答应,说不定还要给他们涨租子,那样家里就更过不下去了。

  而且那些士绅还对佃户们进行反动宣传,说红巾是妖兵反贼,极尽诬蔑之事,也让那些被胁迫的佃农们麻木的跟着他们镇压起义军,哪怕他们心里清楚义军不一定是坏的,可被胁迫之下,也只能假装相信。

  以前的蔡五一也不敢多想,觉得这世道天生就是这般模样,有人生下来就天生富贵,锦衣玉食,奴仆成群,而有些人生下来就如同牛马,没有自己的田地,是要给地主老爷当一辈子长工,交一辈子田租的。

  若是年成不好,他们还得找地主老爷借贷,然后就怎么也还不清,最终被逼着出卖土地,卖儿卖女,家破人亡。

  蔡五一的家庭环境还算好一些,他今年十九岁,小时候记事的时候,家里还有二十亩地,可后来母亲生病,他们没钱治病,就只能卖了些田,就这么缺钱卖地,卖了地更缺钱,从此走上了恶性循环,直到三年前,他家被那陈九三骗着借了官府的印子钱,最后的六亩地也被拿去抵债,他家才彻底沦为佃农,也就是鲁锦划分的赤贫户。

  以前那陈百户仗势欺人,他不敢得罪,哪怕到了被俘的时候,他也不敢检举陈百户,他怕圣武军向着那些军官,到时他们这些士卒仍然没有好下场,直到那个被叫做训导的官,说不检举身边的坏人,就不能参加圣武军,就不能分田,他这才急了,忍不住第一个检举了陈九三。

  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竟然还冒出来这么多受害者。

  听着周围人的控诉,蔡五一又举手喊道,“训导大人,你们会把陈百户抓起来吗,俺们现在检举了他,要是放他回去,他肯定会报复俺们家人的。”

  新编24团的训导官程钧当即说道,“只要这人还在被俘的俘虏之中,我们肯定是要抓他受审的,即便他不在俘虏之中,等咱们圣武军打过去,也要将他捉来法办,到时候大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你们刚才被俘时可见到了那人?”

  蔡五一立刻喊道,“见到了,他之前被带到另一队去了。”

  程钧点点头,“好,你们放心,我一定把他抓来,绝不放他回去报复你们家人,你们还有要检举的吗?不光是骗人借贷的,平日里的欺行霸市,偷鸡摸狗的无赖,也一并检举出来!”

  这一声喊出来,人群中顿时有人慌了,不要以为赤贫的佃户里就全是好人,当即有人检举道。

  “程训导,俺检举齐冬子,这厮仗着姐姐在刘员外家中做丫鬟,跟刘员外家的二公子有一腿,平日里在俺们村中贯会耍威风,常在村里白吃白喝,还告俺们刁状,不让刘员外佃给俺们好田,杀了他!”

  “对,齐冬子还偷过俺家的羊,那日俺听见狗叫,去羊圈里一看,发现少了一只,再出门去瞧,就见一人抱着羊跑的飞快,等俺追到齐冬子家的时候,这厮正杀羊煮肉呢,俺说那是俺家的,他还死不承认,还打了俺一顿。”

  “杀了他!”

  “杀了他!”

  被叫做齐冬子的那人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惊恐的喊道,“咱不是人,咱给你们赔不是,可咱真没干过伤天害理,卖人儿女的坏事啊,求求大伙放了咱吧,咱给你们磕头赔罪,咱家中还上有老下有小,咱若是死了,咱家里可咋活啊!”

  “呸!现在想起你家里人了,俺们家里的就不是人,老子咒你生个儿子也没腚眼,生个闺女带尾巴,打死他!”

  这句话好似给周边的人提了醒,周围的俘虏顿时一拥而上,对那齐冬子拳打脚踢了起来。

  程钧见状连忙大喊道,“不许动手打人,都给我住手!还想不想分田了!都给我停下,再打人的就不给他分田!”

  可场中人声鼎沸,打人的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迫于无奈,程钧只能让一旁的禁卫军朝天鸣枪示警,嘭的一声火枪响声,俘虏们这才停了下来。

  程钧趁机对俘虏们说道,“想参加圣武军的,想要分田的,现在就给我听好军规,不许在军中私斗,有矛盾找训导官解决,训导官自然会给你们评理,哪怕是那个陈百户,也得被判了刑当众处决,绝不许你们私自动刑!”

  检举齐冬子的那个王二当即站出来说道,“那程训导就给咱评评理,这齐冬子欺压乡里,该不该死?”

  程钧立刻向那齐冬子问道,“齐冬子,我且问你,刚才他们检举之事,你都认吗?若是说了谎话,今天我也保不住你。”

  齐冬子顿时哭着爬过来哀求道,“大人,俺确实偷过他家的羊,跟邻里不合,可俺真没害过人命啊,求大人饶咱一命,让咱干什么都行!”

  程钧又看向一众俘虏问道,“他说的可有错?若是害过你们家人,干过什么更加伤天害理之事,现在说出来,我给你们评理。”

  俘虏们顿时不再吭声,程钧等了一会,这才说道。

  “好,既然你们不说话,这齐冬子也只认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种无赖我圣武军自然是不要的,但其罪不至死,也不能上来就杀了他。”

  齐冬子闻言顿时惊喜的抬起头,就听程钧继续说道。

  “齐冬子,罚你去庐州挖矿,劳改赎罪,先劳改一年,若是诚心悔改,不再犯错,再干一年就给你分田五亩,以后也是如此,至多分到三十亩田,就放你回家,如何?”

  “谢大人不杀之恩,咱愿意挖矿,咱一定好好悔改,谢大人不杀之恩!”齐冬子闻言连忙不停的磕头谢恩,正所谓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就刚才这一出,好悬没给他吓死,现在不光能活命,还有机会分田,他自然立刻答应。

  程钧又看向那王二问道,“王二,你可满意?”

  “程训导处事公允,罚他去挖矿也是应该,就是还给他分田,岂不是太便宜他了?”王二还是有些不满。

  程钧又道,“他家里也没土地,同样是受那刘员外压迫,虽有无赖作风,却也不至于伤天害理,喊打喊杀,既然他愿意劳动悔过,那知错能改,总不能不给他活路。

  “况且他家里人也是无辜,若是不分他田产,那他家人如何生活?再说这挖矿也不给钱,总不能让他白挖七年矿,这三十亩地就当是给他家的报酬了。”

  王二还是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程钧这时又看向众人说道。

  “我圣武军起事,是来推翻元廷暴政,驱逐鞑虏,复我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的,何为救济斯民,这天下汉民都是我们的同胞,都是我们的兄弟姊妹,要一视同仁。

  “你兄弟犯了错,又不是伤天害理的大罪,难不成你上来就要打死他,他既然愿意改,那就给他个机会,以后改好了,还是大家的兄弟姊妹,大家都是被元廷的鞑子压迫的苦命人,何必如此为难自己人?有那个本事,为什么不去找更坏的鞑子报仇?”

  王二闻言这才道,“程训导既然这么说,那俺们就给他个机会,看他会不会改。”

  “这才像话嘛,还有谁要检举的,一个一个的说。”

  接下来又有人不断检举,那些手上沾有人命官司的青皮打手,劣绅恶奴,还有那些没犯命案的无赖混混,全都被一个个的揪了出来。

  然后该公审的公审,那个百户陈九三在被众多人指证下供认不讳,最后被当场处决,人头落地的那一刻,无数俘虏拍手称快!

  平日里欺负人的无赖混混们,也被发配去庐州挖矿劳改,服苦役赎罪。

  到了渡江的第三天,训导官们又找来一些圣武军的老卒,跟俘虏们开诉苦大会,一个个的上台诉说之前被元廷官府压迫的苦难,顿时引起台下俘虏们的共鸣,许多精壮的汉子都忍不住落下泪来,接着那些圣武军老卒又说起加入圣武军之后的改变。

  卖做奴隶的家人被救了回来,被害死家眷的人也跟着圣武军报了仇,家里没田的赤贫户,如今也分了田,日子开始好过起来,今年秋收收了多少粮食,大帅定的赋税也不高,就等着打跑了鞑子,他们就能回家好好过日子,若是能作战立功,今后还能升官封爵。

  就连朱重八都被拉上台诉苦了一番,说起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在元廷的压迫之下,全家死绝,沦为流民,当过和尚,讨过饭,后来进了圣武军,因为苦练本领,刻苦学习兵法,这次作战立下大功,大帅赏钱赏田,还给他封了伯爵,当了千户营官,顿时听的俘虏们一阵眼热。

  接着训导官们又鼓励俘虏上台诉苦,有的俘虏终于忍不住上台倾诉,他们说的更加凄惨,因为圣武军老兵的悲惨已经过去了,可他们的悲惨却远没有结束。

  一个个的俘虏轮流上台诉苦,顿时让大家明白,大家都是一样受压迫的苦命人,这时训导官再上台讲话,大家为什么过的那么惨,归根结底还是元廷鞑子的错,他们贪污腐败,压迫汉人百姓,置天灾流民而不固,只顾自己享乐,制定暴政,剥削人民,不把鞑子赶走,不把元廷的暴政推翻,他们就永远没好日子过,所以他们应该干什么?自然是要参加圣武军,跟着英明的鲁帅一起赶走胡虏,恢复汉人社稷!

  “驱逐鞑虏,复我中华!”

  “驱逐鞑虏,复我中华!”

  “推翻暴元恶政,不给鞑子当牛做马!”

  “推翻暴元恶政,不给鞑子当牛做马!”

  开完诉苦大会,挑出害群之马的俘虏们,在训导官的带领下,顿时群情激愤,热血沸腾,好似现在给他们一杆长矛,他们就能跟元军拼个你死我活一般。

  陶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跟着训导官看了三天,就这不到三天的时间里,他亲眼看着训导官是如何将那些麻木的元军俘虏,转化成了意志坚定,且士气高昂的反元战士,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听说这都是鲁锦的安排,如果是真的,那鲁锦这摆弄人心的手段,简直可以称为妖孽,有了这样的手段,何愁会缺兵员呢?只要有人,还怕没有大军?

  只是鲁锦对待士绅的手段,有些过于严苛了些,这江南到底还是士绅比较多,如果鲁锦一直按这个法子推行,那很难拉拢江南的士绅阶级啊。

  于是陶安当即找到了鲁锦。

  “主公这手整治俘虏的法子,真是让在下开了眼,照这个办法施行,定然能让圣武军快速壮大,只是主公以后还要如此对待江南士绅吗?那恐怕很难赢得他们的支持。”

  鲁锦当即反驳道,“我杀的都是跟元廷沆瀣一气,欺压百姓的劣绅,他们既然敢举兵与我作对,那自然要做好战败被清算的准备,那些明事理的良善之辈,我可是一个都没动,比如先生不也是明事理的良善乡绅吗?

  “再说那些人都举兵对抗我了,我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向我投效?我根本就没指望能赢得他们的支持!”

  

  陶安沉默片刻,又忍不住说道,“可是江南这样的士绅还有许多,主公都这样杀过去,是杀不完的。”

  鲁锦当即又道,“如果他们执意跟我对抗,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是这样的士绅多,还是他们手下的佃户多,看看那些佃户到底是向着他们,还是向着给佃户分田的我!

  “淮西这些年连年大灾,死了不少人,荒田有的是!淮西分完了,北方也有大量的土地等着人口充实,我还真不信会无田可分,他们胆敢对抗,我就奉陪到底!

  “你去问问门外那些刚刚转化的俘虏,看看他们帮谁!”

  陶安闻言一阵沉默,好吧,鲁锦说的确实有道理,既然已经是敌人了,那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再加上鲁锦设计的这个训导官体制,还有这套转化俘虏的办法,还真的可以跟那些士绅打到底,于是他索性也不再劝。

  等陶安走后,程钧又跑来一趟,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之前鲁锦制定俘虏转化方法的时候,将俘虏按田产分为四等,可现在又遇到一个问题,有些俘虏的家眷还在元廷的地盘里,如果不能把他们的家眷也迁过去,那就算给他们在淮西分了田,也没人耕种,关键还是要迁移更多的人口。

  还有一个问题,把江南的一些劣绅处理掉之后,比如今天被俘虏们检举的那个刘员外,他家的田产该分给谁?哪些俘虏要留在江南分地,哪些俘虏又该迁到淮西分田?

  鲁锦当即做出指示,先给能找到家眷的俘虏分田,然后把他们的家眷迁去淮西耕种,家眷暂时还在元军地盘的,先编练成军,等以后杀回他们家乡,就让他们家眷去淮西分田,暂时可以先给他们发放地契,就算战死了,也可以交给他们的家眷,将来拿着‘地契白条’去领五十亩地。

  至于清算江南士绅空出来的土地,暂时充作官田,可以佃给无地百姓耕种,官府收租,充作官府开支,往后以建康为基业,身为国都,肯定会吸引来大量人口,那些官田土地,以后也可以分给新来的百姓,比如从庐州过来的工匠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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