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高看完一阵尴尬,还好这事是在信里说的,要是鲁锦当面跟他说这个,估计他会更尴尬。
不过这封信的效果也是有的,见鲁锦这么关心他,又是给他升官,还说将来要封爵,还给他介绍医生,让他尽快生个子嗣,看的华高心里暖暖的,看来之前都是自己想多了,鲁锦并没有不信任他的意思。
当然,也可能是他过了考验期,终于赢得了鲁锦的信任,不过不论如何,现在看起来都比以前要好了。
原历史上的华高,在大明建国之前还是很猛的,和张士诚对战时,敢亲自带兵去冲张士诚的万人大阵,但是在大明建国之后,华高就变得非常怂,朱元璋每次派将领去打仗时,都问谁敢去,别人都积极争取,就华高一直装病往后躲。
这其实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没有子嗣,大明已经建国了,华高也封了侯爵,但却没有子嗣可以袭爵,那他如果战死了,岂不是爵位就没了?
再加上大明建国初期,仍在四处征战,且战争烈度甚至超过了建国之前,征云南,征四川,数次北伐,华高好不容易挣来一个侯爵,他没有子嗣,怕死不敢上战场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这次鲁锦不会再给他往后躲的机会了。
桑世杰见他读完信,当即问道,“指挥,大帅在信里说了什么?”
华高闻言连忙把信折了起来,省的被人看到鲁锦提他无后的事,华高对这件事还挺介意的。
“哦,和你刚才说的差不多,大帅让你接管水师,让我从水师中抽调一些能干之才,充作军官,用来组建新的部队,我也要升为督师,到时候要带着部队移驻别处,就是驻地和番号暂时还没说,估计大帅暂时还没想好。”
“那也是定了。”桑世杰高兴道,“不论是哪个师,今后再见了将军都要称一声督师了,督师到时可别忘了咱。”
“呵呵,放心吧,再说你的水师大帅还有重用,你好好做事,只要能立功,将来还能差了?”
“是,那督师先去水师挑人?”
“嗯,宜早不宜迟,早点定下来吧。”华高点了点头,当即跟桑世杰一起去了码头,想着用谁来做军官合适,又不能把水师的军官全调走。
就在当天,当涂大捷的消息也传到了庐州等地,俞廷玉收到鲁锦的书信,顿时长舒一口气,此战有他两个儿子参加,定能立下大功,战后再进一步,而他自己,鲁锦之前也答应过要给他升官,说好了要给他补充四个团,那么加上庐州现在的两个团,俞廷玉自己也能升到军总管了。
看来自己当初力挺鲁锦上位还是正确的,起码这位大帅没忘了他们这些老兄弟。
不过信里也说了,让他看好家的同时,也要练好兵,没事多读读兵书,庐州新军不可能只用来驻守庐州,将来也是要拉出去打仗的,到时候兵没练好,打仗是要吃亏的,俞廷玉看完也暗暗记下,开始巡视庐州军营,看看今后在哪里练兵。
安庆那边收到当涂大捷的消息时,已经是当天傍晚了,廖永忠站在城头,终于长松一口气,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担心过了,这次鲁锦带兵渡江,又好像到了当初他围庐州城,鲁锦带人去伏击朱亮祖的那两天,明明很担心,但自己又帮不上忙那种感觉。
现在收到捷报,他终于可以放心了,以鲁锦的智慧和准备,只要让他上了岸,江东的元军恐怕就只剩死路一条了。
作为负责整个南部战线的统军大将,鲁锦也给他写了一封信,让他的35军提高警惕,一旦鲁锦登陆江东的消息传出去,已经攻入江西的江浙元军,还有江西原本的元军,很可能会快速回援,到时候他们如果来一招围魏救赵,就一定会来打安庆。
另外鲁锦还提醒他,江西有一支苗军,传闻战力不俗,让他们一定小心戒备,如果遇到战事,一定要尽快通报,自己这边好筹措兵力支援他们。
还有一条就是,鲁锦没让安庆那边张贴露布捷报,成功登陆江东的消息仅在文武官员内部通报一下就行,毕竟他们的地盘和江西元军紧挨着,一旦被江西元军提前知道就不好了。
同样的安排也送到了濠州的朱亮祖那里,濠州与徐州芝麻李的势力交界,而且双方现在还有交易往来,一旦大规模宣传,很容易就会被芝麻李知道。
如果芝麻李知道了鲁锦和他们交易的目的,是让他们在北面挡枪,自己偷偷去打江南,难保芝麻李不会搞出什么事情。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和徐州的交易,也不是全没好处,双方从六月份到现在,已经进行了三次交易,九月的交易还没完成,双方各取所需,相处的倒也算比较友好。
虽然对于圣武军而言,现在还看不到什么具体的好处,但经过这几次交易,圣武军强大的名声,也已经在徐州红巾军内部传开了,都知道庐州的圣武军现在能自产甲胄兵器,钱粮也比较充裕,又有水师,至今也未逢一败。
有了这种印象和认识,等他们被脱脱打崩的那一天,说不定就要有人来投奔了,起码和原历史相比,南边的庐州又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新的选择。
鲁锦给朱亮祖的信里,也说未来几个月,要给他分配作战任务,让他好好练兵,到时候派别的部队也跟他换防,他就可以带着36军全部出征了,另外鲁锦还给他提供了一些扬州路和高邮方面的情报,还让他注意一下徐州的动向,以及孙德崖的动向,到时候会让他为主将去打北边。
朱亮祖本来还在濠州喝酒呢,自从投了鲁锦,虽然官位鲁锦没有亏待他,丝毫没比巢湖系将领位置低,可就是没有仗打,唯一一次行动就是打濠州,然后就彻底闲下来了,现在收到鲁锦这封信,朱亮祖一个猛子就翻身坐了起来。
“他娘的,可算是有仗打了!”
圣武军渡江的捷报在淮南到处传送,鲁锦还给各部将领分别布置了任务,而在江东的太平路这边,当涂元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也在往四面八方传播。
之前鲁锦故意将陈野先羞辱了一通,又从俘虏里找了几个不愿归降的愣种抬着陈野先去元军报信,一路上还有叶升麾下的白甲骑兵看着,省的他们把陈野先丢在半路上自己跑了,一直把他们送到溧水附近的元军地盘,那些骑兵这才离开。
集庆路的元军这才收到了当涂沦陷的具体消息,还有纳哈出被俘,陈野先受辱之事,消息在元军内四处传播,而已经成了残废的陈野先只有一个要求,让他儿子陈兆先快来。
陈兆先收到消息,马不停蹄的赶到溧水,见了亲爹的惨状顿时哭号道,“爹,是谁将你害成了这副样子,孩儿定要将那厮捉来,活剐了他给爹谢罪!”
陈野先躺在床上,虚弱的摇了摇头,这才说道。
“那鲁贼攻势凌厉,两线出击,仗着水师船只众多,同时进攻采石和当涂,为父被俘之后,本想先假意归降于他,等之后再找机会反正,但那鲁锦生性残忍,还不等我说话,就当众羞辱于我,还将为父骂做汉奸,将我当众弄成了这副模样。”
陈野先听的咬牙切齿,拳头捏的咯嘣作响,“爹你先安心养伤,孩儿这就亲自领兵将那鲁贼捉来,到时任凭爹爹处置。”
陈野先正要起身,却被他爹一把抓住手腕,连忙嘱咐道,“先儿不可莽撞,那鲁锦残忍狡诈,诡计多端,素来有善谋之名,庐州左君弼死于其手,和县康茂才也被那厮算计致死,关键此人还沉得住气,绝非意气用事之辈。
“他手握强大水师,却一直没有渡江,而是暗暗准备,不动手则已,动则一鸣惊人,就如同这次渡江,不到一个时辰就连下采石和当涂,他此次辱我,绝对是刻意为之,说不定就是为了引你去送死。”
陈兆先闻言一惊,他爹这时又说道,“我死之后,你若想为我报仇,我不拦你,但你绝不可挑头,让其他人去做主帅,还要时刻警惕那鲁贼有无伏兵.”
“爹!”陈野先的话没说完,就被儿子打断,陈兆先忙说道,“孩儿问过郎中,爹的伤势还不致命,只需调养些日子.”
陈野先却用力握了一下儿子的手腕,“听我说完,与那鲁贼对阵之时,你绝不可先上,等其他人上了你再上,若元军得胜,你就趁胜追击,元军若败.你就逃命去吧,也不要想着投降,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方可保全家族。
“那鲁锦是绝不会收留你的,他既然跟咱家结了仇,就绝对不会放过你,找个地方藏起来,再也别提报仇之事,你不是他的对手。”
“呜呜呜,孩儿都记着。”
“去吧,把刀留下。”
“爹!?”
陈野先苦笑道,“你若成了爹这般模样,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我现在痛不欲生,你若还有孝心,就给爹个解脱,我知你动不了手,把刀留下,你出去吧。”
“呜呜呜呜,爹.”
“出去,照顾好你娘。”
陈兆先颤抖着放下佩刀,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门,刚把房门关上,里面就传来当啷一声钢刀落地的声音,陈兆先顿时转身推开门冲了进去,只见父亲陈野先已经横刀自刎而死,残破的尸体就倒在床边。
“啊啊啊啊~姓鲁的狗贼,不报此仇,我陈兆先誓不为人!”
第288章 俘虏的转化
下午的当涂城的府衙中,等帅府一众文官武将都到位后,鲁锦这才有空来接见前来投奔的陶安等人。
“先生请坐,上茶。”
“多谢明公。”
鲁锦呷了口茶,这才问道,“先生觉得元廷还有救吗,义军可能取胜?”
“这个.”陶安闻言仔细思索起来。
现在是1352年,可不是原历史上朱元璋率军渡江的1355年。
那时候脱脱都已经死了,元廷的百万中央军也土崩瓦解,元廷已经进入了死亡倒计时,再也拿不出一股中央军用来镇压红巾了,天下已经彻底进入了群雄割据的军阀时代。
原历史上的陶安,也是在那个时候投奔的朱重八,但现在的局势可跟历史不一样,从去年红巾军起义以来,元廷对红巾军还没正式出手呢。
于是陶安想了想才说道,“依在下来看,长远来说,元廷必亡无疑,元廷最大的问题是贪腐严重,从上到下皆是如此,官府皆在尸位素餐,鱼肉百姓。
“再有就是各族百姓不能和睦,元廷本是胡虏建国,入主中原,不通汉人民俗,还重用色目人压制人数更多的汉人百姓,大帅也说了他们遣贪用恶,剥削百姓。
“还有我汉人重农抑商,而元廷恰好相反,对商贾极为优待,又退耕还牧,除了元世祖还算重视农耕之外,其后的皇帝大抵都不将农耕当作一回事,这在中原自然是行不通的。”
“元廷的中枢问题也很严重,胡虏不通中国之俗,儒家之制,仍用草原蛮夷的制度,便说这大位传承,名义上用我汉人儒家的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实则还是草原蛮夷之间打打杀杀,争斗夺位那一套。
“谁兵强马壮,谁才是天子,从元世祖反攻草原,建立大元之始,便开始和兄弟之间内斗,元世祖薨逝后,继任国君又屡屡如此,二十年前更是闹出两都之战的惨剧,打的中原各省跟着凋敝。
“而我汉人最重农耕,百姓所思所想皆是安稳,皇位能有序交接传承才是天下之福,可胡虏却带着天下百姓互相内斗攻伐,天下百姓早就苦元久矣。
“再有就是元廷的胡人皇帝大多主弱臣强,屡有奸相专权,行废立之举,十二年前奸相伯颜终于被流放岭南,可新上任的这个宰相脱脱,观其行,亦是一个专横跋扈之辈。
“今年年初,其胞弟领兵攻伐刘福通,结果被打的大败,回到大都之后,有朝臣弹劾其弟,脱脱不仅包庇不办,还反将弹劾之人下了大牢。
“此次徐寿辉部攻打杭州,听说又是如此,望风而逃的省部大员们各个屁事没有,反倒是那些没挡住伪宋之兵的地方官佐惨遭贬谪,元廷如此倒行逆施,赏罚不明,奄有不灭之理。”
鲁锦点点头,“先生说的不错,但这都是比较深层的原因,可若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判断元廷何时覆灭,义军能否胜利,所以先生对我的这个问题如何看待?”
“这个.”
陶安知道这是鲁锦在考他,而且之前的问题也没说到点子上,没让鲁锦满意,想了想只能干脆道。
“明公容禀,在下实在不擅长兵略,但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秦末之陈胜、张耳,虽起事在先,却为汉高、项羽做了嫁衣,汉末张角虽搅的天下大乱,最终一统天下的却是魏晋。
“当今之情形,红巾便如同张角、陈胜之流,虽有覆灭大元之势,却无重整山河之能,再加之刘福通起事在先,徐寿辉称伪帝在后,两部必为元廷眼中钉,肉中刺,元廷必欲除之而后快。
“而明公所部又位于二者中间,当务之急,正该借两部吸引元廷目光之际,低调扩张,避虚名而重实务,先不要称王,而是以占据江浙的人口钱粮土地为重,扫平天下要兵要粮,这才是明公立身之本。
“明公既已效仿韩擒虎渡江,何不更进一步,北进夺取建康,建康龙盘虎踞,历朝古都,又有长江天险,明公以建康为基业,进可入主中原,退可保有江东,何不先夺取江浙,厉兵秣马,以待天时?”
啪啪啪——
鲁锦击掌赞道,“先生对元廷之失说的倒是鞭辟入里,避虚名而重实务,先取建康也与我不谋而合,只是看出先生确实不懂兵略,对当今之形势还是判断不足。
“我在庐州厉兵秣马,准备渡江已有半年之久,先生可知我为何偏偏在此时渡江?”
陶安想了想才道,“因为徐寿辉伪宋之兵刚刚经略江浙失败,还把江浙的一部分元军引去了江西,此时的江浙虽不至于兵力空虚,可也大不如前,因此正是明公渡江的好时机?”
鲁锦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那先生可知我方才为何故意羞辱陈野先,还将他放归?”
“这”陶安之前就阻止过鲁锦不要这么做,可鲁锦偏偏做了,还一副早有打算的样子,那这么来看,就只有一种可能,“明公此举,是想诱陈兆先率集庆路元军全力来攻?”
鲁锦又点了点头。
陶安不解道,“可这又是为何?稳扎稳打不好吗?”
鲁锦站起身凝望外面的天空,背对他说道,“我刚才问先生,元廷何时能败,义军能否胜利,先生一直顾左右而言它,其实先生心里明白,自义军起事以来,元廷其实还未真正发力,都是地方元军在讨伐,而元廷的中央大军仍未出手,胜负还未可知。
“等元廷中枢大军南下,即便未能将义军一次剿灭,但义军也必将损失惨重,我圣武军究竟能不能成事,其实你也没有信心。”
鲁锦转过头来紧盯着他,“然否?”
陶安与鲁锦对视一眼,顿时心虚的避开目光,他对现在的局势确实不怎么乐观,从长远来看,元廷被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此时另找下家,也是明智之举,但真正让陶安敢于现在投奔鲁锦的理由,其实有三个。
一是鲁锦所处的位置,位于刘福通和徐寿辉中间,元廷打不到他,他可以从容发展一段时间;二是鲁锦不搞邪教,这能赢得大部分天下儒生的支持,能有更多的人才;三是鲁锦这次渡江展现的强大战力,想争天下,能打也是关键。
但鲁锦想要成事,一切还有个前提,若是现在元廷已经覆灭,天下进入诸侯割据,逐鹿天下的阶段,陶安肯定会充满信心的坚定支持鲁锦,但现在元鹿未失,能不能抗住元廷的雷霆一击,把元廷熬死,才是陶安现在心里没把握的事。
不过在鲁锦的目光逼视之下,他最终还是只能承认道,“明公明察秋毫,在下不能瞒也。”
鲁锦再次转头望天,幽幽说道,“你担心元廷中枢的大军雷霆一击,就能将义军打垮,这种担心其实是正确的,我早就收到消息,脱脱在大都募兵备战,原定九月南下,后来因屯田才拖到现在,最晚到十月末,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而徐宋恰在此时从江南败退,引走了一部分江南元兵,脱脱又要晚两个月南下,我选在此时渡江,最多两个月,江西元兵一定会回援江南,大都的元军也必定会南下,所以你知道我为何故意激怒陈兆先了吗?”
陶安不可置信的抬起目光,人都听傻了,这意思,鲁锦选这个战略空窗期,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那他还敢在这个时候渡江,就不怕元军到时候来个南北夹击吗?这人简直是个疯子!
“不可置信对不对?觉得我胆大包天?我既然早已知晓元廷可能的行动,还执意在此时渡江,定然早就做了准备,不然你以为我是疯子吗?
“不过准备是一方面,但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却不能浪费,陈兆先的15万大军全师来攻,我是不怕的,可我就怕他以重兵分守各处城池,而我渡江兵力却十分短缺,若分兵攻城,那还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我没那个时间跟他消耗,还不如逼他前来,和我在当涂决一死战!”
鲁锦这时转过身来看向陶安,发现这人已经额头冒汗,他是来投奔的,可不是来跟鲁锦一起玩命发疯的啊,早知道是这种局面,他肯定不会这个时候主动来投。
“我帅府之中下设文武两院,两院之下分设各司处理军政要务,又设秘书局统领两院机要,先生还是我渡江后第一个来投的江南人才,需得立为表率才是。”鲁锦在屋里踱步想了想才道。
“先生既然不通兵略,那武院的职位就不适合了,只有文院的刑名司和礼仪司尚有空缺,不知先生可愿屈就?”
陶安这时看向鲁锦,他刚才听了鲁锦的大致计划,知道了鲁锦的战略目的,就算现在想要跳船,鲁锦也肯定不会放他活着离开了,不然谁能保证他不会说出去,思来想去,现在也只有一条路走到黑了,于是这才问道。
“敢问明公,不知这刑名司和礼仪司掌管何事?”
鲁锦当即解释道,“先生不是说要避虚务实吗,其实这武院就如同枢密院,文院便如尚书省,秘书局便如中书省,刑名司、礼仪司,便是刑部和礼部,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换了个名字而已,所以先生愿做这刑部尚书,还是这礼部尚书?”
陶安这才明白过来,当即道,“臣愿做礼仪司掌司。”
鲁锦点点头,“好,听说先生之前是元廷所置明道书院的山长,想来认识不少江东才子,我欲匡扶天下,帅府正缺人才,先生就先做这礼仪司掌司,为我招募江东才子吧。”
“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臣一定尽力而为。”
陶安咽了口唾沫,只能答应下来,感觉自己就像是上了一艘在激流中狂飙突进的破船,虽然劈风斩浪,可谁也不知道这艘船会不会下一刻就触礁沉没,不过很快,他就见识到了鲁锦说的‘没时间’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