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你和许主任是邻居，所以中午的招待就靠你了，一定要好好做。”
“您放心吧主任，杨厂长既然把这件事交给我，我肯定不会给您掉链子。”
这位食堂主任来的快，走的也快，走的时候还不忘和许大茂道别，那恭维的话就像不要钱一样。
“以前我觉得这个食堂主任就是纯有毛病，处处指手画脚，可是我现在又觉得他是一个好人，第一食堂里的事情全部都让我来负责，有事也只是过来提醒一句，还能主动替领导背锅。”
许大茂：……
傻柱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这个食堂主任啊，百分百好人。
而在许大茂看来，这位食堂主任很明显就是一个笑面虎，把傻柱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用这一招对付傻柱还真的简单，三两语的忽悠住，然后给点好处，傻柱不仅相信他，还会开始维护他。
简直是一举多得。
“所以你这么说这位食堂主任的好话，是因为他让你当第一食堂的班长了？”
这事傻柱当然不会承认：“这两者根本就没有关系。”
“你想想你的‘申请书’是交给谁了？想想你上次考核的时候，是谁坐在评委的旁边？是这位食堂主任还是后勤的科长？又或者是李副厂长？”
“所以你的这点事，在人家副厂长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考没考，过没过，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想让李副厂长在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钱。
而傻柱这个样子，很明显是没有送礼，不然他不会不说出来的。
第611章 努力就会有收获
现在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还比较单纯，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收钱办事，天经地义。
不像以后有人借此行骗，还有人说什么‘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这话听着就很魔幻。
至少在当下的环境，根本就不会发生。
许大茂只想说一句话，那就是傻柱是越活越回去了。
依稀记得上次考核的时候，傻柱刚买的手表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那手表票还是从他这里买走的呢。
该不会有人觉得一次送礼能办两次事吧？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一是一，二是二，这你想混为一谈，人家还不想混为一谈呢。
傻柱本来就不傻，相反还有点小聪明。
这两句话就反应了过来，原来不是李副厂长卡了他，而是食堂主任那个笑面虎。
“姥姥，我今天非去废了他。”
傻柱扔下围裙，就往外走。
许大茂和刘岚躲到了一边，傻柱的几个徒弟也都后退到旁边，只有一个马华一马当先的拉住了傻柱。
“师父，您嘛呢，这中午的招待是杨厂长亲自临时安排下来的，而且晋升考核都过去了，您现在去找还有什么用？昨天就通知到了，今天中午李副厂长也定了一桌，再耽误时间，就没办法准时准点上菜了。”
“他是领导，你是小食堂掌勺的班长，就算您动手打了他一顿，除了解气，您的晋升考核该不通过还是不通过。”
傻柱又何尝不明白这個道理，也就是头脑一热想出去打领导，这走两步之后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要想成事，指不定要给他送点好处，这就和我拜师学厨艺一样，这干活三年才敢摸案板，是不是还要给师父您点孝敬试……”
“吭嗯嗯……你可别说了。”
傻柱现在只想捂住马华的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厨房有些人心里已经开始起小心思了。
都知道傻柱近前有两个徒弟，一个是马华，另外一个是胖子，这俩别的不说，至少已经学了俩菜了，而有人配菜都配了三年了。
这次马华把傻柱收礼物事情说出来了，心里已经开始寻思着找机会去傻柱家坐坐了。
这往小了说叫人情往来，往大了说那不是就是受贿行贿。
这事和有些不能见光的事情一样，做得说不得。
“我早晚收拾那孙子一顿。”
傻柱说了一句狠话，才愤愤不平的转过身，算是暂时放过了食堂主任。
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别人就不清楚了。
傻柱伸手，就有人把他的围裙递到他的手上，反正在轧钢厂第一食堂这一亩三分地上，傻柱是完全拿捏了。
这排场搞的比许大茂的排场都大。
“傻柱，傻柱，小灶准备的怎么样了？李厂长马上就到。”
人还没有到，声音就先传了过来，是李副厂长身边的勤务员，工作就是平时替领导跑跑腿。
“今天来的有点早，配菜都已经准备好了，老母鸡也都炖上了，二十分钟，凉菜热菜就能上桌，但鸡汤还要半个小时。”
“六菜一汤，前后分开就有点不像招待的样了，那就半个小时之后准时上桌，就这样说，我去通知李厂长，半个小时之内，厂长准时到。”
得，这下人都没有进门，声音就已经逐渐远去了。
看来勤务员这份工作也不轻松。
这边时间定下来了，厨房原本还在懒散的几个人瞬间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起锅的起锅，烧水的烧水，检查包间的检查包间。
领导先入座，就算是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茶水必须要提前摆上，哪怕几分钟之后上菜的时候就要撤掉。
忙碌才是上班的常态，插科打诨聊天打闹只能是忙里偷闲。
总的来说大家的工作热情很高。
是居民幸福感最高的时期。
因为现在‘努力就会有收获’不是口号，而是真的会有收获。
许大茂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有继续在这里打扰，准备和刘岚回养殖组办公室旁边去转转，办公室里面就不去了，指不定就有人在盯着呢。
出门在外，一切小心。
刚和刘岚走出食堂，迎面就看到了李副厂长和钢坯厂厂长赵宇初。
这两位都是老熟人了。
“说实话，每次来总厂我这个心心呐总是非常的纠结，想来又有有些担心，担心的是身上又要加担子了，想来的原因就多了，不仅是能见领导，更是能见朋友，还有想念小食堂的小鸡炖蘑菇，那位傻柱大厨的名声，都快传遍我们钢坯厂了。”
“趁着年轻，就应该多加点担子，我们多做一点，后辈们就能少做一点。”
许大茂是没想到李怀德还能说出来如此有格局的话，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这位的进步奋斗之路从来没有停止过。
能力和努力，人脉和钻营，他是四样一点都不缺。
借用历史书上的一句话，任何坐在主位上的人，能力都毋庸置疑，没能力和努力，只有钻营和人脉，那永远都是副手，抛开能力不谈，才能说这个人的为人怎么样。
有才无德就是这么来的。
四目相对之下，还是李副厂长先反应了过来，不知道短短的一秒钟他的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随即脸上就挂上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主动伸出手来握手。
“是大茂回来了，一转眼都好久没见过了，之前还让秦淮茹邀请你来做客呢，结果也没有了下文，今天既然来了，一定要留下吃个便饭。”
赵宇初也是满面笑容，只是嘴里再也听不到他喊‘大茂兄弟’了，而是变成了‘许主任’。
“许主任，您这一路高升走了，我可是时常想念你，特别是你嫂子，一直都念叨你呢。”
站的高，不仅看的远。
身边连个坏人都没有了，就算有一些不长眼的，也都被下面的那些人顺手给收拾了。
说的还是以前许大茂在轧钢厂团结朋友做的事情，可惜共进会没有了，也不会在帮同事的忙倒卖烟酒和工业票了。
也不再往外出售一些物资了。
剩下的几家都是送，比如刘岚，比如冉秋叶等。
“有时间一定过去坐坐，这最近忙的脚不沾地，也就今天有时间所以才过来一趟，杨厂长刚从这里回办公室，要是来的早一点，没准就遇见了。”
第612章 人走债消
许大茂顺口胡诌了一句。
“那可真的是有点不赶巧。”
“谁说不是呢，就是这总厂一星期来几次，来到这里和回家没有区别，杨厂长估计都不想看到我这张老脸了。”
这李副厂长和赵宇初厂长两个人一人一句，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应当面不改色。
赵宇初是附属分厂的厂长，李怀德是总厂的副厂长，正常情况下，他们职级相同，勉强算是对等。
勉强的情况是李怀德带个‘副’字，能做的决定不多，不勉强的情况是他身后还有一个岳父，虽然人家不拿他当自己人，但这翁婿关系是实实在在的摆放在眼前。
谁敢不当回事？
所以聊天的时候，都是李副厂长占据主导权。
现在想想，这也是杨厂长让李副厂长负责厂里下面所有招待的原因。
每天都能名正言顺的吃饭喝酒，这個叫为了工作而每天大吃大喝，那些下属分厂来的厂长啥的，虽然是一把手，虽然职级相同，但是在李副厂长面前都要矮上半头。
至于上面来人，那当然是正副两位厂长一起作陪。
包括刚才说话，也是李副厂长先回答，说完之后赵宇初厂长才回答，虽然赵宇初和许大茂的关系明显更好一点，这个就是不入组织，不知道组织领导的威严。
还是那句话，一等聪明人都是不择手段的想加入组织寻求进步，平时盖个章办个事，看看那些人的态度，就能感受到什么叫做高高在上。
而实际上他们俩刚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没多久。
赵宇初厂长来轧钢厂总厂的第一件事，不是和李副厂长拉关系，而是先见一面之后，第一时间就先去杨厂长的办公室里面坐坐。
表表忠心，诉诉苦，说说困难，谈谈目标，这些看杨厂长忙不忙。
忙的话，十分钟就能结束，不忙的话，两个小时也有可能。
反正是无论来多少次，无论来的有多勤。这都是每次必须要走的流程。
而他们也是从杨厂长嘴里知道许大茂来了轧钢厂，中午还要留下来吃饭，所以他们从杨厂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就直奔许大茂而来，还要伪装成巧遇。
勤务员过来提前过来通知上一嗓子也是在安排之内。
只是为了让一切更加合理。
考虑的都很周到，做事也很舒服，不会觉得突兀和不合理。
这就是领导的为人处世，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就和书上说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