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实物，有个名义也是好的。
袁青山带着许大茂就去人事科开了一张工作证明。
证明许大茂是中医科学研究院的工作人员，主要负责小麦的培育。
“就你之前提供的麦穗，你回家再在你家花盆里种上几颗，明年交到院里就行，工资的话……一个月先按99元。”
许大茂：……
他是过来要好处的，结果他自己都被扣下了？
这些个领导，心眼子是真的多。
许大茂没有办法，只能去找罗永信。
“之前你送过去的那一批粮食我收到了，接下来用玉米，大豆来换鸡蛋，价格可以再低两成，不要玉米面，豆面，就要玉米粒和大豆。”
“许领导，我明白，但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您这样做现在四九城已经好多人注意到了，等你回来之后，肯定会有人拿这事对你不利。”
许大茂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让他们随便吧，你名义上只要宣称是给养鸡厂的工作人员加餐就行，至于别的就不管了，随他们去吧。”
这是公对公的行为，许大茂并不觉得他会有什么事情。
计划外的物资，本身就有交易的权利，只是不允许私人交易而已。
四九城养鸡总厂用鸡蛋换玉米大豆，然后许大茂拿着粮食养着‘西平特派专员办公室’的人。
原则上没有什么问题，程序上有点问题。
因为这两位的领导是一个人，许大茂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536章 一个月这点钱，你拼什么命啊。
嘱咐完罗永信之后，和陶先进汇合。
陶先进已经先一步带着卡车去了大仓库，此时已经装的差不多了。
“所以你要这么多盐干什么？”
“我准备试试看能不能让西平地区将一场雨。”
俗话说的好，小旱之后必有小涝，小涝之后必有小疫。
提前释放一下，最后造成的后果就能减少很多。
陶先进满脸写着不相信。
许大茂也没有和他过多的解释，装好之后，就再次向槐树公社进发。
只是这次没有把油门踩进油箱，而是和卡车一起回去，有了陶先进，根本就不差运输车。
回到槐树公社之后，许大茂第一件事就是先看最新的情况。
脱粒的小麦开始入囤，合村并队大部分已经完成，有部分大队已经挖好几口井，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开始播种了。
粮种是来年的希望，这些早在收获的时候就已经存储了起来。
就算是吃草根树皮都不会拿出来，要是把种子吃了，以后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清楚。
“周平，粮种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你负责，同时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说。”
等到主要人物都到齐之后，许大茂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了当的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这次来的时候，四辆卡车已经开始运输，明天这个时候，每个大队都会收到三十斤粗制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大队地势最高的地方，支个大锅烧盐水，日夜不停，什么时候把这三十斤盐蒸发完毕，什么什么时候停下。”
众所周知的一件事，那就是盐水蒸发之后，盐并不会蒸发，这也是能海水晒盐的原因。
但实际上，蒸发的盐水中是含有盐粒子，只是不多而已。
“许专员，您这是要做什么？您的意思是全部？1485個公社？您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我看天上也有云层，试试能不能按照古法求雨，下雨了，皆大欢喜，不下雨，也不损失什么。”
这就是许大茂最后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手段。
没有干冰，没有碘化银，没有战斗机，倒是能弄来两门高射炮，问题没有‘人工降雨弹’，和没有一样。
只有盐。
在整个西平地区点起近一千五个火堆，还有随风飘起的麦糠，这些都是增加的几率。
乡下最不缺少的就是柴禾（烧火的材料），麦秸秆树枝，还有去年剩下的豆秸秆。
古法求雨，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是迷信而已。
“这怎么和下面的人传达？”
“正常传达就行，无非就是两个人而已，找两个老叟就行，添水添柴，不要影响播种。”
这点小事，和炼钢比起来差远了。
“那要不要让脱产队伍停下挖井，开始帮忙播种？”
“不行，现在脱产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播种，之前帮忙收成已经是浪费了时间，现在合村并队已经完成，共同劳作，就不需要他们了，让大队自己去做。”
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解决。
现在许大茂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就只做他认为对的事情。
夜晚。
躺在床上许大茂横竖睡不着。
此时他的内心相当的纠结，他有系统农场，也能拿出来不少玉米种。
别的不说，最起码能把槐树公社的粮种全部换一遍。
包括让罗永信换玉米和大豆过来也是一样。
但是现在依旧迟迟下不定决心。
鸡蛋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粮种换没换，只要一对比，就能很清楚的知道。
再加上他又是一个有前科的人。
现在又在负责这边的事情。
百分百唯一怀疑对象。
一个母鸡一天下两个鸡蛋的事情，到现在依旧在糊弄，不是有了结果，而是现在的结果大家都能接受，所以都选择性的无视了。
要是再来一次……
想不明白的许大茂穿上鞋就出了招待所，他想去田里走走。
托了陶先进的福，有一天也能住到有真枪实弹的警卫看大门。
还没走出大门，陶先进拎着两瓶茅子就跟了上来。
“你大晚上不睡觉，要不要小酌两杯？”
槐树公社在一条街上，街后面是两个大队，旁边就是农田。
这就是公社，这就是小镇。
“你说你要点火求雨，你知道我爹说什么吗？他说你是个奇才，眼光长远的人，执行力弱，执行力强的人，看不长远，他觉得你执行力强，眼光也长远，而且敢想敢干……”
“在电话里面真的是把伱好一顿夸。”
许大茂对着瓶子喝了一口，无论是第几次喝，只能感觉到辣。
“我猜，你爹他原话肯定不是这样，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他说只要你敢去做，无论是否成功，对你来说，就已经胜利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意思是你得到了李大首长的认可，我爹跟了李大首长好多年了，他说你会得到认可，那就肯定会得到认可。”
“以后在四九城，没有人能能对你怎么样。”
许大茂对此只是呵呵一笑。
林家当初是不是也是这么认可他的？
他还是全国劳动模范、先进个人，听着很厉害，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我只是做好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陶上校，我问你一件事，你说为了自身的安危，有私心对吗？”
陶先进此时已经喝麻了，他的酒量要是真的很高，当初就不会被周平轻易的放倒了。
“你，我，都不是圣人，无法达济天下，独善其身之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已经很好了。”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当圣人？冒着风险也要去做？”
“你运来养着建筑队的粮食是哪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已经有人在背后说你搞封建迷信求雨了，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看你笑话？你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一个月这点钱，你拼什么命啊。”
陶先进并不傻。
听了他的话，许大茂心里好受多了。
他之前的罪名已经够多了，连搞（个人）——崇拜都有了，再加上一个封建迷信，其实也无所谓。
虱子多了不痒。
第537章 看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
“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陶先进毫不犹豫的摇头，要是点火烧盐水能求雨成功，那才是骗傻子玩呢。
“你不懂，其实这是有科学依据，只要天上有云层，只要火够大，如果要是再有一座山水汽够大，成功率就更高了。”
“所以你之前要飞机，要高射炮也是为此？”
“没错。”
“战斗机我真的没办法，不过你跟我来，送你个小礼物，我的警卫排刚从军区拉过来的。”
许大茂跟着摇摇晃晃的陶先进去了招待所的后院。
两台高射炮就放在这里。
“有多少炮弹？”
“两个基数。”
一百二十发。
“来一发？”
“来。”
一直守在旁边的炮兵开始教学：“这里是方向，这里调整高度，这里是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