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六月中旬，该玩的地方也都玩完了，再找地方玩，就只能去更远的地方。
中午李天骄依旧留在许大茂家吃饭的时候，冷不丁的提了一件事。
“你们知道现在四九城正在发生的大事吗？”
娄晓娥没说话，秦京茹倒是成了那個接话人。
讲故事最怕没人配合。
“什么大事？我看这天天都是无事发生。”
“第一件事呢，就是有人在找药材制作丹药，这就差一味药材，要是找不到，下个月可真就断货了，这断货不要紧，要是有人不喜，又会多出许多是非。”
说到药材，那秦京茹可就不困了。
她在中医科学研究院就做了两件正经事，认字和认识药材。
“什么药材找不到？去研究院拿，那里的药材满满当当三个仓库，收拢了全部的药材，任何药材，就没有研究院没有的。”
许大茂一听就明白了。
应该就是‘黑龙丹’的问题，这个问题不大，不是没有，可能是年份不够，也可能是因为想要的人太多了，做不出来那么多。
有些事情，从古至今都一样，东西到手了，就要开始分家了。
这或许是不能分家的理由。
这里面都是大人物的博弈，许大茂这个已经出局的人，不想掺和，也不能掺和。
听见了也当没听见，和他没有关系。
“估计很快就要找到你们中医科学研究院了，不过这事也就是私下里念叨，表面上什么都没有，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前两天开始传一个小道消息，说是轧钢厂无论是下属分厂还是总厂，都要取消每天一枚鸡蛋的免费供应。”
有一说一，许大茂心里虽然不认同，但是也没有好办法。
这事牵扯的太大，他之前是项目负责人，现在啥也不是。
就算是一大爷和二大爷前两天看见他的时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许大茂是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忍不住主动告知，许大茂能怎么办？
也只能说现在他早已经不在轧钢厂，这事他也没有办法。
“然后呢？”
“然后，据说啊，据说今天会给一个正式的说法，这个说法我正好知道，据说是先改成两天供应一个免费的鸡蛋，等再过几个月，会改成三天供应一个免费鸡蛋。”
这才一个月，说实话，有点太快了。
就算是要做这种事，也会讲究一个循序渐进，最起码也要三四个月才行，就如同再过几个月改成三个月供应一个鸡蛋一样。
许大茂敏锐的认识到一个真相，那就是‘新型鸡舍’可能出事了。
果然和李天骄说的一样，到了下班之后，凡是住在四合院的轧钢厂职工，都来到了许大茂家的门前。
叽叽喳喳。
说的都是牢骚和抱怨。
许大茂也不能当看不见，还是只能去听听这些民众的心声。
“许厂长，您来评评理，有没有这样办事的？当初您主管轧钢厂福利保障的时候，那是一点都没少，也一点都没有克扣，可现在才几天，一天一个鸡蛋变成两天一个，听上去像是没有损失多少，实际上这可是损失了一半。”
“相当于对半砍，哪有这样的，最起码也应该是四天给三个鸡蛋，或者是三天给两个鸡蛋嘛。”
都是在抱怨了，结果这抱怨的也是小心翼翼。
都不能大胆一点，不接受这个两天一个鸡蛋的结果。
一大爷也只能站出来维持秩序：“大家冷静一下，现在的情况是许厂长已经没法管轧钢厂的事情，要是我们不接受现在的说法，就怕连两天一个免费鸡蛋都保不住。”
“现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四九城有多少职工眼红我们四九城，别说是大厂了，就有些政务办公室，也没有我们这个待遇，他们都眼红成什么样子看了，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至少能安稳一些。”
有一说一，易中海其实说的没问题。
可惜他就是想的太好了，两天一个鸡蛋他们也只能维持三个月了，最后的目标，是取消这个大厂职工之中的特权。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其中的压力很大。
最开始是都想看到许大茂成功，还有人想看笑话，所以压力自然有人扛，现在真的成功了，那压力真的就太大了。
逐步取消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许大茂也是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我觉得一大爷说的对，轧钢厂有，别人没有，有些人巴不得都没有，现在能多拿点就多拿点，以后指不定能免费吃到什么时候呢。”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想明白这点事，但是在大势所趋之下，根本没有办法。
只能认。
“许厂长，您回来吧。”
“明天我们就联同给你写请愿书。”
“有您在，绝对没有问题。”
之前许大茂被彻底开除的时候，也是在轧钢厂这个湖水里面激起了一点浪花，有些职工自发去帮忙要个公道，也被推到了‘纪律检查办公室’的头上，事情就那样不了了之了。
现在利益受损，一个两个的又都找过来了。
可是许大茂是真的没有办法。
“轧钢厂就是我的家，我也想回去，可是现在组织需要我在另外一个岗位上发光发热，我只能遵守组织的安排，轧钢厂我暂时应该是回不去。”
无论是发生了多大的事情，许大茂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是被轧钢厂彻底开除。
要是再让他回去，那不知道要打多少人的脸，还是狠狠的扔在地面上踩的那种。
“你要要请愿我非常感谢，能回去我一定回去。”
这么多人热热闹闹的过来，牢骚几句，抱怨几句，没想过站出来反对。
到最后竟然是想着想把许大茂请愿回轧钢厂。
不能说没用，也只能说一点用都没有。
可惜很多人都看不到这一点。
自认为有用那就是有用，搞的好像许大茂回到轧钢厂，就能重新变成一天一个免费鸡蛋一样。
第502章 内部会议
心中那美好且又不切实际的幻想。
最终也只能得到一个失望的结果。
许大茂也不会去打消这些人的积极性，按照这些人的性格，要是许大茂反对，没准就能怨恨到许大茂头上。
所以自己可以不掺和，但是必须要支持，要鼓励。
成不成那都和他没有关系。
终于把这些人打发走之后，许大茂椅子还没有坐热，研究院一位勤务员竟然直接找到了许大茂的家。
说的也是言简意赅。
就是提前通知许大茂明天要去参加一个非常重要会议。
这是中医科学研究院来的通知。
因为经过了‘免费鸡蛋’这回事，许大茂好奇的问了一句：“是研究院的会议，还是什么会议？”
这位勤务员神神秘秘的小声说道：“是关于‘新型鸡舍’的会议，鸡蛋减产，问题有点严重，上面的首长勒令必须要搞清楚原因。”
“许主任是您一手促成的‘新型鸡舍’，这事怎么都绕不来您，没准首长都要亲自接见你。”
这可是内幕消息。
因为现在他名义上在中医科学研究院工作，所以是中医科学研究院的人来通知他。
许大茂一路把人送出去，还特意送上了一份土特产。
这就相当于是给你一个提前准备的时间。
就像是领导去下面检查，都会几天通知。
一方面是给你准备的时间，另一方面还有‘服从性’相关的测试。
领导来不来都一个样，那才是最让上面的人心慌的原因。
而这次来通知许大茂，也是让他做好准备。
最起码要有一個说的过去的原因。
鸡蛋减产，鸡蛋减产。
许大茂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
许大茂驱车来到了轧钢厂，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厂领导早就走了。
保卫科的值班干事肯定认识许大茂，带着他就进了轧钢厂。
许大茂别的地方都没有去，径直来到了最开始的‘养殖组’，这也是他在轧钢厂路开始的地方。
鸡鸭鹅兔子依旧好好好的，办公室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连个锁都没有。
直接就进了这间小办公室，也没有翻找，顺手就拿到了每天的‘进出登记表’。
“许厂长，您这么晚就是过来看这个？”
“没事，我来的这件事不用保密，正常登记就行，包括我来这间办公室也是一样，我就是听说每天一个免费鸡蛋变成了两天一个免费鸡蛋，所以来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大茂说到这里，保卫科的值班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
无非就是不应该这样，许厂长要是继续在轧钢厂，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此许大茂只能微笑以对。
事情从来没有这么简单。
许大茂只是看完了所有所有的数据，就放下了这个文件。
事情他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
问题是这事他也没有办法解释。
弄不好就是封建迷信。
他自己之前也就是隐隐猜测，现在倒是确定了，就是给他出了一个更大的难题。
这事解释不明白，后果可能更严重。
时间如约来到第二天。
刚吃过早饭，来接他的专车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