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签就是不签。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许大茂，伱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许大茂就是不为所动。
“最后一页，搞个人崇拜，现在好多人把你的相片贴在墙上，还有人给你烧香，这点你怎么说？”
“我无话可说。”
“是不是在这张纸上签了字，就可以回去睡觉了？”
“回去，你想的美，你这段时间只能在拘留室老实的待着。”
这些人真的像草原上的鬣狗一样，抹杀你的功绩，抢走你的劳动成果，甚至这样都还不罢休，不打落深渊不罢休。
那是因为吃上了免费的鸡蛋，所以心存感激。
许大茂已经不想和这个朱主任继续废话下去了，大领导上午就走了，下午杨厂长也换成了李副厂长。
这些举报无非是修修改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而且许大茂也知道他确实没有那么干净，很多的举报材料都是属实的。
“是不是我签了字就不用看到你了？”
“是。”
许大茂二话不说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接下来就等。
只要不是枪毙判刑，许大茂都能接受。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到时候也只能凭借身体强行跑出去了。
朱主任立刻露出了小人的嘴脸：“哈哈，许大茂，我骗你的，你那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不认，你不仅睡不了觉，你明天还要继续看到我。”
许大茂是无法理解这样的人凭什么能身居高位？
这不仅是上山下河越草了，因为这样的人有很多，留在四九城的大部分是警卫员，要么就是片警，要么就是科长所长。
拿起那份‘男女关系’的文件，撕碎扔在地上。
面对如此的挑衅，朱主任当场就怒了：“你们先出去，把门关上。”
又拿出了他那个经典的牛皮腰带。
都已经把大部分的罪都招了，供认不讳的那种。
在他眼里，许大茂已经是一个弃子了，这样的人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许大茂是真的想笑，这个朱主任是真的没有脑子。
一个是二十来岁一米八的壮汉，一个是一米六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凭什么敢主动动手？
是手里的牛皮腰带给了他勇气？
坐在这里审讯也没有把手给捆起来啊。
许大茂活动了一下手腕。
朱主任笑了，许大茂也笑了。
牛皮腰带刚出手，就被许大茂抓在手里。
“许大茂，你敢……”
后面的话朱主任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许大茂已经把牛皮腰带塞进了他的嘴里，绕了一圈，顺便把他的手也绑在了背后。
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像一个毛毛虫在地上扭动。
皮带狠狠地勒进嘴里，说不出话，口水倒是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不对劲之后，及时的回了审讯室。
第一眼看到许大茂完好无损，第二眼看到了地上的朱主任。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赶忙把朱主任解救出来。
皮带刚拿下来就开始大喊：“许大茂反了，许大茂反了……”
“再乱叫，我就让你再也叫不出来。”
听着许大茂杀气腾腾的话，几个人顿时感到一股寒意，手上的动作都小了很多。
朱主任作为当事人，感觉最是强烈。
面对的仿佛是一头猛虎，挥挥爪子就能让他丧身虎口。
把警卫员的武器拿在手里才稳住了心神。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拿枪就指住了许大茂的脑袋。
“我最烦别人拿着这玩意指着我。”
许大茂一步一步的向前逼近，朱主任拿着手枪却在一步一步的后退。
“许大茂，我劝你冷静，子弹无眼……”
“那你开枪啊。”
韦组长和杜组长两个人拦在朱主任的旁边。
“主任，您冷静，不能开枪，千万不能开枪。”
“现在事情才是一个开头，后续会有什么结果现在还不明朗。”
“把他杀了就明朗了，人死一切成空，正好我也该退休了。”
第482章 发酵
朱主任越想越气，刚才竟然被一句话吓的手抖。
这让身为唯物主义战士的他感觉很丢人，抬不起头的那种丢人。
“开枪啊。”
许大茂依旧在步步紧逼。
眼睛死死的盯住朱主任的表情。
看到朱主任眼神变化的一瞬间，许大茂提前向右前方迈了一步。
“砰。”
枪响了，子弹打在墙壁上，激起片片灰尘。
而许大茂已经站在了朱主任的面前。
握着枪管顶在自己的脑袋上。
“继续开枪啊。”
许大茂眼神中满是轻蔑，只要提前预判朱主任的动作，就算枪口顶在脑门上又能怎么样？
依旧能先一步把枪给下了。
杜组长和韦组长已经吓坏了，这开枪事情就大发了，两个人顿时愣在了原地，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才好。
而对于朱主任来说，此刻他已经被吓的肝胆欲裂。
他明明瞄准的是许大茂的脑袋，为什么没有打到？
不对为什么子弹能从他的脑袋穿过去？
越想越害怕，越想压力越大，猛然吼了一声，竟是再也握不住枪，铛铛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手脚发抖，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
这时候在轧钢厂的巡逻小组听到动静已经过来了。
领头的是马科长。
他在等审讯结束和许大茂交流一下今天的事情，结果竟然听到了枪声。
进来就看到许大茂拿着枪，而那个朱主任坐在地上满脸惶恐。
第一反应就是许大茂开枪了。
“许大茂，放下枪。”
许大茂当即把枪扔在了地上。
“这位朱主任，开枪差点打死我，结果自己吓成这样，也是一个没胆子的货色。”
坐在地上的朱主任开始反驳：“不，不，不是，你不是人……”
“得，疯了。”
许大茂又坐回了原位。
今天晚上很明显是没有办法继续问询下去了。
最后是韦组长站出来发了话：“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委屈许厂长先进拘留室待一晚，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
朱主任被两个人警卫抬出去。
两位组长还要去写一份报告。
许大茂跟着马科长进了拘留室。
关上门之后，马科长直接笑出了声：“这是哪来的怂货，自己开枪能吓成那样，就这还是四九城纪律检查办公室的主任，连调查组的那两位都不如。”
马科长说还有些愤愤不平，自己各方面比那個怂货强多了。
就这轧钢厂的科长还是有老领导的帮忙运作。
“纪律检查本来就是文职，不懂枪械害怕很正常。”
“我听说这位上过战场杀过敌，是老军人了，但是我感觉他就是上战场也是躲在后面混日子的，不然这样的人能活下来？吓的站不起来，踩都能踩死他。”
两个人聊了几句，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保卫科的一位干事送来了一个网兜。
花生米、莲花豆，还有一瓶汾酒。
“咱们俩都好久没有坐在一起了，也是你每天下班着急回家。”
“事情没有牵连到你吧？”
无论是老母鸡还是鸡蛋，又或者是工业票和烟酒，马科长从来也都没有客气过。
马科长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