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家伙认真减个肥，应该也是个潜力股，只是人就怕比，他便是再如何，与湘莲一比，那也是云泥之别了。
如今他心心念念的媳妇这就成人家的了，可他对湘莲又恨不起来，无他，实在是湘莲那张脸，也是他的菜呀。
怎么办？两盘菜，人家自己组合了呀，得又得不到，忘又忘不了，这让他薛文龙怎么办呀……薛大呆真是平生第一次如此纠结。
他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哭也不是，气也不是，一肚子的情绪不知道该发泄到哪里，这几日都躲在房里不出来，就连小厮哄他说有什么粉头、小倌之类的，他也不感兴趣。
薛姨妈急得不得了，几次过来看儿子，薛蟠要么插上门不见，要么躲在被子里蒙头不出来，也不说什么抱怨薛姨妈的话，就那么一个人闷着，急的薛姨妈嘴上起了一圈的燎泡，只觉得心口疼，自己撑不住也躺下了。
薛蟠听说母亲病了，这才爬起来，蔫头耷脑的进了薛姨妈的房间，薛姨妈一见儿子这个样子，忙将屋里的丫头打发出去，拉着薛蟠道：“儿啊，都是妈不好，妈当初听你的好了，也就不会让你这么难受了。”
“不关妈的事。”薛蟠有气无力的道，“妈说的对，是我不成器，没资格去求亲，都是我不好，整日让妈操心，如今又让妈病了，我真是连畜生也不如了。”说着竟滚下泪来。
“儿啊，你别这样。”薛姨妈本未哭的，听他这样一说，禁不住也掉了眼泪，儿子从小到大还从未说过这样懂事贴心的话，可是此时说出来却又让她觉得格外心疼，这孩子是得多难受呀。”
“父亲不在了，我不能多孝顺妈，多疼妹妹，还总是让妈生气烦恼。”薛蟠又道，“连妹妹也为了家里不得不进了宫，娘儿两个想见一面也不能，我这个做儿子的真不是个人，从今往后我再不同他们一处吃酒闲逛了，妈要看见我再那样就只管啐我。”
薛姨妈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天菩萨呀，她这是听见龙叫了吗？蟠儿若真的因此转了性子，那自己可得赶紧给菩萨上香去。
只听薛蟠又道：“儿子长了这么大，文不文，武不武的，虽说做买卖，究竟连戥子、算盘也没拿过，我想带着人出去转一转，看看东西贵贱、买卖行情，也顺道贩些物品回来，学些经商之道。”
薛姨妈的嘴又闭上了，儿子这是真想明白了还是只想出去躲着，这冷不丁的就要学做生意了，这种情况下出去能行吗，又招惹了什么是非可怎么好。
可此时又不敢直接驳了他，一则怕他再躲在屋里不出来，二则又怕他不打招呼，私下里偷着就走了，那时更没有个抓挠。只得先拿几句话来敷衍，打发了薛蟠出去，自己没个主意，便让丫头去请王夫人过来。
王夫人听说妹妹病了，正想过去看望呢，忽见薛家丫头来请，一时倒有些慌了，担心妹妹是不是病得很重，忙扶了丫头急急赶到薛姨妈的住处。
一走进内室便看见薛姨妈头上绑着系带，满脸憔悴的正靠坐在床上。
王夫人三步两步的来到床边，焦急道：“不舒服就躺着嘛，又不是别人，还坐起来做什么？”说着便将枕头放平，硬按着薛姨妈躺下，又吩咐丫头去倒些热茶，再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好克化的吃食端些过来。
这才叹着气道：“可是为着英莲的事？这又是何苦，没有英莲还有别人嘛。”
薛姨妈点头，道：“我倒没什么，是蟠儿……”说着便将薛蟠这几日的样子及方才说的话都告诉了王夫人。
“姐姐，你说我倒是让不让他去呀。”薛姨妈愁眉道，“让他去我又不放心，不让他去又怕他憋屈坏了，钗儿不在我身边，连个能拿主意的人也没有啊。”
王夫人看着薛姨妈嘴角的燎泡叹道：“依我说，你就让蟠儿出去历练历练也好，如今他有这个心思学习岂不是好，若因此真转了性子不是更好，妹妹若不放心，多派些老成的人跟着也就是了。”
“他出去散散心，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妹妹正好也能趁这段时日物色物色合适的人家，待蟠儿回来一成亲就彻底没事了，妹妹只管舍不得，他这一腔心事憋在心里也不好呀。”
“再说妹妹又不指着蟠儿真的能赚多少银钱回来，便是赔了，你就只当是丢了八百、一千的银子买教训了，又何必一定拦着他呢。”
“他在外面，左右没了助兴的人，也没了倚仗，事事都得自己留心，兴许真能学乖也未可知呀，我想便是宝丫头在这儿，也是和我的主意一样。”
薛姨妈听了，思忖半晌，点头道：“还是姐姐说得是，我便当花两个钱，叫他学些乖来也值了，这就让人给蟠儿收拾东西去。”
王夫人忙劝道：“诶呦，急什么，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吧。”
待回到自己的房中，王夫人想着妹妹的样子也不断叹气，妹妹这个性子还真是……偏儿子不争气，争气的女儿又见不到。
正感叹着，可巧可卿过来，见王夫人面色不好，忙关切问寻，王夫人便遣去了丫头，悄声将薛家的事说了，末了又嘱咐可卿道：“可莫让旁人知道，你姨妈正烦心呢，让人知道了对英莲也不好。”
可卿忙笑道：“媳妇知道轻重，不会说与旁人的。”
晚间，贾珠听可卿说了此事，不由失笑，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薛大呆的事儿呢，自己这是有意无意间让薛大傻子失恋了吗？
虽然这一世薛蟠没有得到英莲，可自己也帮他把夏金桂转移到孙绍祖家里去了，也算是让薛家免受了夏金桂的荼毒，不算对不起薛家呀，自己心里可是半分愧疚也没有的，要是让夏金桂那个搅家精进来，那才有薛家受的呢。
第373章 放出去
黛玉等小姊妹也都为英莲感到高兴，尤其是黛玉，听父亲说是珠大哥哥看好的人，心中更觉踏实，觉得英莲姐姐今后的人生都有了保障。
英莲自知道定下的人是湘莲后，心中也是满意，一来这人曾救过自己，是个有侠义心肠之人，二来那一路上京来时，两人也打过几回照面，是个极其英俊的公子，之前毫无关联倒也没有理会，如今突然成了自己的夫婿，再想起湘莲的容貌来，便觉得心驰神遥。
特别是这人还是珠大哥哥的朋友，珠大哥哥结交的人总不会错的，又听说湘莲为了自己又是努力练功，又是跪求神武将军的，心中便觉得暖暖的，从此天地间，自己又有了一个可以依靠之人了。
英莲的事情定了下来，贾珠便找了个时间，单独与贾政好好谈了一次，主要的目的就是让贾政劝一劝贾赦，能不能把赖大一家人都放出去，不要再在贾家做奴才了。
贾政听了不由有些吃惊道：“这是为何呀，珠儿，他们都做的好好的，府里府外的事情都是他们，若是放出去，一下子还不得乱套了。”
“父亲。”贾珠恳切道，“赖家这么多年在咱们家也辛苦了，几辈子的陈人了，如今他家的儿子赖尚荣也做了县官，正是该合家享福的时候了。”
“虽则他们还想伺候老主子，咱们也不能就擎受着，没的朝廷官员的父母亲人还是咱们家的奴才，这让他们有失体面啊。”
“可是……”贾政沉吟道，“他们本就是咱们的奴才，托赖着咱们才能得了这个官，他们不会觉得继续在咱家失了体面的。”
“是啊，托赖着咱们。”贾珠点头道，“只怕他们不仅愿意继续为奴 ，还巴不得再沾些光儿才好。”
“可是无论如何，那赖尚荣都已经是朝廷官员了，咱们又不是皇家，哪有这么大的体面，能使唤朝廷官员的父母，让人背地里议论也不好嘛。”
“再说哪有人真的愿意一辈子当奴才的，不然赖家也不会求咱们恩典把赖尚荣放出去了，还不是为了能成为良藉，子孙后代也能为官做宰的成为人上人吗，目前不过是羽翼还没丰满而已。”
“他们目前是想借咱们的窝生蛋，咱们却没什么好指望他们的，难不成家里指望赖尚荣的俸禄银子孝敬？还是指着他拉拔咱们家的人，只怕一个不好，这颗蛋是颗臭蛋，咱们倒弄得一身腥呢。”
“不至于吧。”贾政迟疑道，“那赖家小子做得好了，有了业绩，也是咱们家的助力呀，不至于会出现你说的这样情况吧，他们怎么敢呐。”
贾珠心中冷笑，怎么不敢？只怕你政老爷现在名下的身家还没有赖大总管厚呢。
“父亲真的以为赖尚荣凭他自己就能做好？”贾珠反问道，“不打着咱们的旗号，谁会卖他的面子，他的官职又不是真正科举得来的，人家口服，心也不会服的，这也是他们现在不想离开咱们的原因。”
贾政也知赖尚荣不是科甲出身，那官不过是人情和银子换来的，当下便不言语。
只听贾珠又道：“正因为他现在行动就要把咱们抬出来唬人，若有什么差错，人家自然也会算在咱们头上，咱们岂不平白受了牵累。”
“儿子千辛万苦才有今日的地位，蒙皇上的青眼，一直恩遇有佳，儿子可不想有朝一日让这样的人带累了名声，到时可是得不偿失啊，父亲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贾政想起贾珠之前是怎样辛苦读书，又是怎样受伤九死一生的，甚至连孩子也不能有了，便不由点头道：“珠儿说得很是，我这就找你大伯去说，让他答应就是了。”
贾珠笑道：“其实，咱们家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整顿整顿，伯父和父亲只关注外面的事情，其实里面的事也不轻省呢。”
“如今咱家的奴才也太多了些，架子撑得太大了些，祖宗那会子有实权，家里人口少，进项多，自然可以运转得开，如今人口多，进项却少了，哪里还能事事都照着从前的样子铺张，应该适时减一些了。”
“父亲若不信，大可以让伯父问问伯娘，是不是整日都要为银钱费脑筋，若不是之前我和琏儿出海赚了些钱回来，只怕还要艰难呢。”
贾赦听贾政说了半日的话，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这怎么突然就要这样了，放出赖家的人，整顿府里？这整个府还不翻个儿了，还是赶紧进去与陈夫人商量商量吧。
陈夫人听贾赦一五一十的将贾珠的想法都转述一遍，愣怔了半晌，随后不由摇头感叹道：“要不怎么说人家能当上探花呢，这脑子可真不一样啊，看的明白，想的清楚，这府里的难处也是一目了然的。”
“怎么？真的要像珠儿说的那样做？”贾赦问道，“这会不会动静太大了，再说赖家人都去了，那些个事还不都乱了。”
“那倒也不会。”陈夫人肯定道，“不是还有林之孝他们吗？其实现在赖大和赖大家的也不过是动动嘴儿，真正做事的都是底下这些人，这可真是奴才还有奴才呢。”
“外面的事我不懂，但我觉得珠儿说得有道理，咱们又不是皇家，怎么能对朝廷官员的父母呼来叫去呀，若他们不是咱家奴才，我见了赖大家的也得称呼一声赖太太呢，还是放他们出去的好。”
“那，那照你这么说，以后我见着赖大也得尊称一声赖老爷喽？”贾赦没好气的道。
“是啊。”陈夫人好笑道，“怎么？叫不出口啊，人家可是知县大人的高堂呢，只怕出去了何止是老爷，还是老太爷呢。”
“哼！早知道这样，当初真不该放赖家那小子出去，一个奴才秧子做得什么官，弄得现在这样别扭。”贾赦撇嘴道。
“有钱难买早知道。”陈夫人笑道，“那赖家人求着放出赖尚荣去，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改换门庭吗？如今正好成全了他们，不然即便现在还在咱们家做奴才，等到赖尚荣更有出息的时候，人家也会主动求去的，到时你也得放人。”
“还是珠儿虑得明白，他们靠着咱们越走越高，然后一家子求去，那时咱们还是比他们显贵还好，若是败落了，只怕人家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曾经给咱们做过奴才。”
“还指望那时人家能拉咱们一把？做梦吧，不把咱们踩死就算是好的了，算来算去，只有他们贴咱们的金，咱们可指望不上他们什么。”
“这话让你说的。”贾赦不高兴道，“怎么可能到那样的地步？”
“怎么不可能？”陈夫人哼道，“世事无常，谁也别觉得自家的庄稼是铁杆儿的，那皇上家的风水还轮流转呢。”
“诶呀，你这说的哪跟哪呀。”贾赦摆手道，“你还是说说家里的事儿吧。”
第374章 难处
“家里的事儿。”陈夫人叹道，“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还真是只有珠儿最明白我的难处了，我这当家太太做得可真是累呀。”
“真的？真的像珠儿说得那样，咱家的日子没那么好过吗？”贾赦关切道。
陈夫人点点头道：“是啊，就像珠儿说得那样，进的少，出的多，寅年快吃了卯年的粮了。”
“真的呀！那，你怎么不早说呢。”贾赦结巴道。
“早说？我跟谁说去呀。”陈夫人委屈道，“大老爷你整日只知道忙活你那点子玩意，这些庶务上的事你明白多少？二老爷，不是我说，除了看看书，谈些诗文，只怕连账本都不会看。”
“难不成我去和老太太说，说我这个做媳妇的无能，攒不下钱，要减少各房的开支，裁减各处的用度？还是去和小婶子说，让二老爷少用几个清客相公，没的弄好几个闲人白吃饭做什么。”
“上不能委屈了老太太，下不能委屈了这些个少爷小姐们，迎来送往的还要讲究个体面，家里的一应用度开销还要遵照祖宗时的规矩。”
“伸手要钱的人多，往回挣钱的人少，庄子上的进项从来只有少的没有多的，房屋铺子的租金也就那样，你说，我能不难吗？”
“我看，这回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一些没什么大用的奴才都遣去了，也减少些开支，将奴才们拈轻怕重、奸懒馋滑、互相攀比的毛病都治一治，什么这个是有脸的，那个是没脸的，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没有了赖家人这几辈子的旧仆，我指派起人来也更痛快些，不然，就算是我，有时也得看赖家人的脸面，谁让人家资格老呢，他们时常帮这个说情，帮那个说情的，人情全让他们做了，底下的奴才只感激他们，我这做主子的却是个恶人呢。”
“这，这里面这么多事，你怎么都不说呢。”贾赦吃惊道。
“还是那句话，我跟谁说去？这不是你们家的规矩，人家是服侍过老主子的人，我哪能说得起呀。”陈夫人没好气道。
贾赦被噎得没话，半晌才又道：“那，这么大的变动，老太太那边会不会……”
陈夫人听了忽然笑起来，道：“这可是珠儿提出来的，老太太最信珠儿了，跟老太太把里面的事情说清楚了，只怕老太太比我还明白呢，再说还有珠儿呢，他想这样做自然也会帮咱们说服老太太了，这个倒不用担心。”
“这个珠儿是真难得呀，差不多的人家，两房兄弟没分家，那不当家的总觉得自家吃了亏，不是惦记着捞油水，就是暗地里使绊子，像珠儿这样一心为全家着想的少啊，尤其琏儿也是多亏珠儿带出来了，我这心里真是感激他呀。”
“是啊。”贾赦也点头道，“琏儿能有出息，真是多亏了珠儿，老二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咱们儿子也不错啊。”陈夫人笑道，“还有咱们孙子呢，也不知茂儿那小子长成什么样了。”
“对，对，还有茂儿呢，那小子最机灵了。”贾赦笑道。
“所以啊，咱们别怕麻烦，好好的整治一番吧，将来留下来都是茂儿的。”陈夫人道。
“是，你说的是，咱们得为了茂儿呀。”贾赦附和道。
贾珠从贾政那知道贾赦夫妻同意了他的建议，心中十分高兴，这可真好，这样荣府就不至于都被蛀虫给蛀空了。
原书中的荣府之所以到了后来那种样子，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责权不明，袭爵的是大房，管家的却是二房，虽说还有大房的媳妇凤姐儿也当着家，可还是混乱的很，奴才们也有了更多的空子可钻。
想来陈夫人若还在，那么就会与现在一样，大房袭爵，大房当家，顺理成章，自然也会兢兢业业把家当好，二房不过是按着规矩领份例生活，直到分家的那一天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家当也就是了。
而原书中，大房只有个空爵位，捞不着实权，便总觉得钱被二房捞去了，因此想方设法的捞银子，或者说是花银子，反正自己不花，也会进了二房的口袋。
二房虽当着家，却最终要从这个家分出去，那么管起来也不会多上心，另外顾忌也多，怕人家说自己从中余利了，因此处处都守着祖宗时的规矩，轻易不敢变动。
其中最难做的当属凤姐儿，大房的媳妇，跟着二房当家，最要命的，她还是二房的亲侄女，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大房的人没有多信任她，觉得她偏向二房，二房的人也没有多感激她，赵姨娘之流的便觉得她把银子都划拉到娘家去了。
凤姐儿可谓是两头都不讨好，看着赫赫扬扬风光无限的，其实连孩子都累掉了，也没人真的心疼她，要了一辈子的强，拼命想法子周转，还要被人说刻薄。
最终凤姐儿也灰了心，不那么上心管家了，贾家这口大锅饭当然就被各路人马吃光了，最后连锅也砸了。
贾珠一直都觉得原书中的凤姐儿其实一点也不聪明，只一味的好强，事事都想拔个尖儿，显得她比别人能干，让人夸她，得到的不过都是些虚荣排场，最终人心失尽，也成了一场悲剧。
之所以荣府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恐怕就是因为贾赦荒淫，邢夫人左性，根本担不起当家的职责，照贾珠想来，原书中邢夫人刚嫁进荣府的时候，老太太应该也属意让她当家来着。
只是许是出身的缘故，或是性格与能力的问题，邢夫人肯定是出了大岔子或是闹了大笑话，因此贾母不得不又让王夫人管家，为了不让大房太过抱怨，又加进来一个凤姐儿在其中平衡，所以才有了荣府当家人这样奇怪的组合。
而大房失去了管家权，贾赦一定会迁怒邢夫人，因而邢夫人与贾赦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好，邢夫人便也一步步成了后来的尴尬人和嫌隙人。
如今，大房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顺的，那么实行起一些变革也容易很多，且这样的改变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省下钱来也都是大房的，他们又怎么会反对呢。
第375章 舍不得
贾珠又嘱咐贾政要与王夫人提前通个气，若是陈夫人那边有什么举措，不要觉得委屈，自己这边私下里都会给王夫人补上的。
贾政笑道：“这个珠儿不必担心，你母亲一向是个省事的，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的。”
至于老太太那边，贾珠一点也不担心，全家上下，心里最明白最有决断的就当属贾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