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个美女打江山 第711节

“你且记住,慈不掌兵,你若透彻此句,便可知晓哀家到底是何打算。且退下吧,哀家自有全盘打算,反倒是你,多加思虑自省,弥补不足,哀家对你,可是抱有不少期望。”

待这年轻将领退下,萧劼从后走出。

“母后,慈不掌兵是为何意?”

高玉瑶抬手摸了摸萧劼的小脑袋,道:“你也曾翻看过善怀阁的演义集,可记得其中之语?”

“且容孩儿思索片刻……”萧劼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多时便道:“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

“然。”高玉瑶点头。“可却远不止如此,不过么,劼儿你尚且年幼,有些事情,此时无需学习理解,且待你戴冠之后,再教你不迟,或许,不等那时候你便已经能理解了。”

“哦……”萧劼有点迷惑的点头,欲言又止。

半个时辰后……

“全军止步,入林歇息一刻钟。”一处隐蔽林间旁,萧姽婳翻身下马,领头踏入林间,此处已离目标粮仓已是不远,只待稍加休息恢复气力,便要发动奇袭一举拿下粮仓。

而此时,大梁军一处特别的营帐内,传出一阵念经的声音。好一会,念经声止住。

“是劼儿吧。”

“是徒儿,师傅方才念的是什么经?”

帐外等候的萧劼这才迈步入内。

“乃《太上救苦经》。”念道家超度之经,又能被萧劼唤做师傅的,也只有无名道人一人了。

“这是何故?”萧劼疑惑,作为弟子,多少也曾学过一些经文,虽不知内容,却也知晓此经的用处,但好端端的,念这个作甚。

见无名道人笑而不语,萧劼也不追问,而是将方才与高玉瑶的对话大致重复了一遍,以寻求解惑。不想无名道人却忽然说起别的来。

“劼儿以为,摄政王此人如何?”

好么,这不就是周少瑜么,一听见这名字,萧劼就几分复杂。

“自是……自是极好的,才学身高,素有贤名,且能征善战,可谓全才。”萧劼感觉别扭的评价道。

“是啊,可谓全才,然此人并非合格的主君,你又可知为何?”

“这,请师傅赐教。”

“仁有余,而狠不足。此一点,当今太后,才是最最合格的……”

片刻后,高玉瑶大帐。

“报,斥候回报,敌军已经出现袭击粮仓……”

“嗯,哀家知道了,无需理会。”

“这,太后,若不支援,恐粮仓有失。”

“嗯?莫非,你在质疑哀家的决定?”

“末将不敢。”

“呵,无需紧张,哀家也不妨告诉你,哀家要的,就是让萧姽婳攻破粮仓。”

为何!?

从峡山赶回湘州的时间里,周少瑜的情绪一直低落,即便入了湘州府城看见了自家妹子,一时间也没有太大的好转。

不想这种低落的情绪却是被一则消息打破了不少。

“什么?萧自在把安歌送来了?他是要干嘛!”周少瑜惊的不轻。这不能不惊,安歌可是个烫手山芋,不好处理的。且不说其自身能力和野心,单单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个大麻烦。

不只是黔王妃,更是大梁名义上承认的南越之主,这么号人物被送到湘州来,没人关注才叫奇怪,尤其还是黔王送过来的,更奇怪了吧。

“以为先帝祈福为名义,言湘州府城城郊小吉祥寺有高僧,故此送来湘州……”李清照也是面色古怪的很。

虽说这里有没多少人会信,但起码是个遮羞布,不叫人挑出毛病就是了。

“小吉祥寺?”周少瑜一愣,很是想了一会,才想起那么个破寺来。

对于寺庙道观,湘州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支持也不反对,其实都压根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如今仍去烧香拜佛的人并不多。一方面是生活愈发富足,满足度很高。而另一方面,几乎家家户户都立了众妹子的长生牌位,朴实的百姓显然觉得给这些长生牌位上香比去求神什么的强多了。

所以寺庙什么的,在湘州并不好过。

待不住的早走了,剩下的到基本都是虔诚的苦行僧,对此,周少瑜还是尊重的。人么,且不论对错,总归需要些信仰。当然了,对的更好。

言归正传,就小吉祥寺那破落样,显然装不下安歌这尊‘大佛’,否则会因刻薄而引来非议。

想必黔王故意写明这么个地方,不过是暗示可随意处置的意思。

然而这可能么?你自己不好处置丢这里来?咱们就好处理了?

还是说,真当咱们湘州无人,看不出其中深意?

看似恭顺的背后,很可能就是包藏祸心。

然而问题了,这么久以来,黔王萧自在都无比配合,没有表现出任何野心,也没有任何对权力的追求。突然如此,必然有诱因。

难道,萧姽婳?

想到萧姽婳说过的那番话,两方要对黔州方面保持一定的默契,周少瑜有理由怀疑对方暗中做了些什么。

只是若当真如此,那说明是在他尚在抛开一切陪同她左右时期做的。换言之,萧姽婳以自身为饵,让周少瑜暂且忽略其他,从而好另一边同时暗中谋划……毕竟,二人的事,周少瑜就算会和湘州这边的妹子说,也不是第一时间。

不,不可能的!

周少瑜立刻摇头,或许比之当初,萧姽婳也逐渐变了许多,但萧姽婳依旧是萧姽婳,堂堂正正!

明显的例子,在明明看穿湘州对黔州的谋划之后,可以将计就计暗中搞事。但萧姽婳还是直接说出来了,保持默契,各凭本事。能做出此举的人,又怎么可能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尤其对象还是他周少瑜。

至多也就是萧姽婳早就所安排,先一步出棋而已。

“看来你们已经商议过了,如何处置?”周少瑜点了点手指,问李清照。

哪想后者莞尔一笑,打趣道:“现在天下间,谁人不知周郎你的喜好,安歌既有才华又有美貌,不若索性按照大家的想法,直接收入房中?”

“别闹,咱是那样的人嘛?我又不是曹操,好这一口。”周少瑜面色一正,一本正经。说完就感觉到不对,李清照这是话中有话。

安歌送到湘州来,当真只有这么简单?

就如李清照所言,随着先前文会祭天一事的发生,周少瑜领着众妹子正式完全走到台前,一时间成为天下最大的八卦,为人津津乐道。现在是人都知道,周少瑜的后宅多么夸张。

按照这个标准,安歌除却已为人妻这一点之外,完全是符合的。换言之,假若周少瑜真将安歌收了,一点问题也无,没人会以为意外。

至于说她是黔王妃?

那又如何!

没见黔王都已经迫于周少瑜之威势,老老实实将自己王妃都送到湘州了么。

在这个基础上,也就意味着,哪怕周少瑜什么都不做,估计大多数人都会私下里胡乱猜测,认为他周少瑜其实暗地里已经对安歌……

“岂有此理!”周少瑜大怒。这多不爽啊,咱是那种人嘛,是咱的,绝对不会隐瞒,这般有如泼污水之举算怎么回事?这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他周少瑜?

非仁道而是霸道不成?如此一来,一直苦苦建立的良好形象岂不是要开始改变?

“萧姽婳又厉害了啊。”李清照叹了口气,目光灼灼。“话说回来,周郎此去峡山,未有书信归来呢……”

毫无疑问,这是敲打,看的周少瑜冷汗连连,心虚的很。

周少瑜身子一耷拉,算了算了,老实交代吧,坦白从宽。

不过周少瑜又不傻,自然会相对淡化两人之间的相处,而是重点提及萧姽婳的能力与表现。然而李清照多聪慧的人,哪怕在淡化,也能将过程猜个八九不离十。

说罢,不等李清照张嘴,内室的房门被推开,班昭迈步而出。

“当真奇女,无论最终成败,妾愿以手中之笔,使其名垂千史,让后人铭记!”

随后,蔡琰也跟随而出,不过并没说话,而是盈盈对着周少瑜一福,随后在旁边的位置坐下。

李清照这才点头,肯定道:“我等的确不如也。”

萧姽婳的道,是光明正大,明堂正道。即便背负再大的压力也不曾改变,因为一旦不择手段,即便复兴大梁,也不再是那个万民归心八方来贺的正统皇朝。

“妾身也愿谱上一曲,以助其名。”蔡琰也笑道。

周少瑜有些无奈,看似三女都在夸赞,实际上仍旧还是‘肯定’了萧姽婳的结局。同时其实也还是对他一种敲打,既然都这样了,你就别再惦记了。

“那什么,咱不是再说安歌之事如何处置么。”周少瑜摸了摸鼻子,避开话题。不管怎样,惦记是很难再惦记了,但想要忘却,又谈何容易。

李清照皱眉道:“还能如何处置?无非便是修缮小吉祥寺,改成尼姑庵,以作为安歌的居所,此外,周郎当尽快动身离开湘州,以免流言蜚语。”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无题

云山、珩山、翼山三营,乃是大梁军侧翼第一线营寨,而在其后,又紧随有仪山、壳山两营。

此番前三营兵马尽出几乎已是空营,所造成的结果便是侧翼第一线空虚。看似随后还有仪山、壳山两营防卫,且皆镇守于要道之上,然二营间尚有些许距离,更重要的是,其间更有一条废弃百年的古道鲜有人知。

这意味着,凭借一支机动性极高的骑军,便可隐蔽从二营的防卫间通过直插后方。

当然了,萧姽婳并不傻,压根不认为这仅八千数的骑军就能只插后方攻破高玉瑶的本阵。真这般做,和把自己捆绑起来送上门压根没太大差别。

萧姽婳的目标,乃是二营之后,大梁军的另一处囤粮之所!

先前仅烧毁一处粮仓,便已经逼得高玉瑶打的激进起来,若再烧毁一处呢?一旦缺少粮草物资,大梁军定当不战自退,而高玉瑶退兵,当前的危局也必解。

且不说获胜便能证明她萧姽婳还能对大梁产生一定威胁具有保存价值。湘州方面也不会想直接与她对攻而造成较大死伤,这对将来与大梁敌对无疑是不利的。

再说,想必周少瑜……

“传我帅令,命兴山、梨山两营务必给我死守住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若不可为,大可撤军让出营寨。”等待之时,萧姽婳再次下令。

两个时辰,也是萧姽婳个自己定下的奇袭时间,假若在这个时间内兴山、梨山两营被迫,大梁军是会有进一步调兵安排,注意力不再集中于进攻上,也就意味着,很可能会发现她所领的奇袭骑军。如此不但意味着奇袭失败,她本身更有可能遇到危险。

反过来,若大梁三营久攻不下,注意力自然集中于此,而两个时辰后即便让出兴山、梨山,同样能因为战胜欣喜而忽略他处不能及时反应。

两个时辰,这便是萧姽婳定下的此战最大时间界限,到那个时候,即便没有其他任何因素,也因为粮仓战事而被吸引过来。

“急行军,出发!”

伴随着一声令下,萧姽婳一马当先,于成英紧随其后,八千骑军疾行如风,快速跟上。

而这时候,有人正在高玉瑶面前苦苦劝谏。

“太后,此举不妥啊,我军右翼兵力本就最为薄弱,若出动云山、珩山、翼山三营,若敌军大举进攻,单凭仪山、壳山根本无以阻挡,届时中军门户大开,一旦有失,则,则……”一年轻将领苦劝道。

“则什么?则哀家危矣?”高玉瑶一脸淡然。“哀家早已说过,萧姽婳绝不会来,哪怕哀家将中军尽数调走独坐于此,萧姽婳同样不会来。”

苦劝无果,此年轻将领只好换一个思路,道:“即便不来,若攻河畔粮仓又如何处之。中军若遣军支援,需大半个时辰,是以,末将以为,当即可派遣一军以备不测。”

闻言,高玉瑶好生打量了对方几眼,而后才道:“哀家素知你忠心,也晓你颇有几分谋略才智,然你可知,为何至今从未让你独领一军?”

“这……末将不知。”

“你且记住,慈不掌兵,你若透彻此句,便可知晓哀家到底是何打算。且退下吧,哀家自有全盘打算,反倒是你,多加思虑自省,弥补不足,哀家对你,可是抱有不少期望。”

待这年轻将领退下,萧劼从后走出。

“母后,慈不掌兵是为何意?”

高玉瑶抬手摸了摸萧劼的小脑袋,道:“你也曾翻看过善怀阁的演义集,可记得其中之语?”

“且容孩儿思索片刻……”萧劼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多时便道:“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

“然。”高玉瑶点头。“可却远不止如此,不过么,劼儿你尚且年幼,有些事情,此时无需学习理解,且待你戴冠之后,再教你不迟,或许,不等那时候你便已经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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