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驼吐尽了肚里的水,已经精疲力尽,很难走出沙漠了,管塞命令士兵将它宰了,将驼肉割成一块块地分给众人做粮食。
这次参与远征的战士大多都是和萨曼.普拉迪一样的贝都因人,他们或是直接信仰道门汉化了,或者是虔诚的玛兹达克,虽然他们信仰不同,但是因为草原道和新玛兹达克都出自李路之手,具有很高的互通性,所以他们相处的也很融洽。
他们这些贝都因人原本都是在贫瘠的沙漠地区生活的,刻苦耐劳,沙漠生活经验那叫一个丰富,他们在宰杀了骆驼之后,就开始烤制骆驼肉,尤其是那鲜美的驼峰,味道那叫一个好吃。
就这样,骆驼肚里的水喂马,士兵饮马背上皮囊里的清水,将生骆驼肉当饭吃,经过五天的艰苦跋涉,管塞和三千士兵终于走出了大沙漠。
前面又出现了绿洲,士兵们欢呼起来,骆驼和马匹也没命地往前奔跑,管塞让士兵们吃饱喝足,休息了半天,部队又开始行军,三天之后,管塞他们突然出现在了刚被沙普尔三世定为国都的帕尔米拉城下。
第321章给点颜色瞧瞧(下)
在管塞他们穿越沙漠对帕尔米拉发起奇袭的时候,史新和斯芬克率领北线英军主力越过幼发拉底河,一路向西,直奔帕尔米拉而来。在得知英军越过幼发拉底河的消息后,阿罗伊西澳认为英军绝不可能穿越沙漠出现在帕尔米拉城下,西边的英军才是主力。
基于这样的判断,阿罗伊西澳亲率表面上是雇佣兵,实际上却是东罗马的主力军团,从帕尔米拉出发,在苏赫奈(就是后世叙利亚的霍姆斯省的重镇苏赫奈)跟史新统领的英军主力遭遇了。
双方在苏赫奈遭遇之后,也没有废话,直接拉开了阵势准备开打,东罗马全军分为四队,采用步兵在前骑兵在后的阵型,由阿罗伊西澳担任主帅。
这些罗马军团的直系后裔虽然早已没有了当年世界顶级军队的风采,却依然是一支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这些年随着东罗马一次又一次的战败,领土和人口缩小的厉害,这直接导致兵源素质的进一步下降,步兵部队更多的开始依靠弓箭和标枪等投射武器来削弱敌人。而不是像过去那样,以步兵方阵的近战优势击溃对手。
这个时候的东罗马军队已经非常依赖骑兵力量来完成制胜一击。但连年的战乱与刚刚遭受重创的国力,并不能为他们支撑起一支足够强大的骑兵力量。
东罗马轻骑兵很大程度上学习了东方的波斯与北方的游牧骑兵身上各自的一些特点,他们的重骑兵则是师从他们今天的敌人,也就是英国人,但是他们罗马人总是难以放下自己心中的那份傲气,这导致无论是轻骑兵还是重骑兵,罗马人其实也就是粗略学到了皮毛,顶多算是是点到为止,没有真正的优势。另外,阿罗伊西澳就跟昔日的克拉苏、庞培等人一样,打仗从来没有保留总预备队的说法,他将骑兵分散部署在各个步兵分队的身后。
英军这边就简单多了,步兵居中,骑兵两翼策应,炮兵在后提供火力支援。在英军军官的哨子声的催促还有军法官皮鞭的鞭策下,英军步兵列好了军阵,就等着罗马人先发起进攻了。
这场被后来的史学家称作“苏赫奈之战”的战役,双方兵力规模不算很大,东罗马这边在两万五千到两万七千之间,而英军也不过两万三千多,看起来两方没有多大差距,但是双方的战斗力却是天差地别,嗯,英军在天上,罗马军团在地下。
本来阿罗伊西澳还指望英军先发起进攻,他好以逸待劳,但是对面的史新不上当,他就没办法了,“赫拉克托,你带人去试探一下英国佬..”想了想之后,阿罗伊西澳做出了决定,他叫来自己的心腹赫拉克托吩咐道。
赫拉克托明白阿罗伊西澳的意思,在他的带领下,东罗马人展现了他们的勇气和谋略。他们没有一窝蜂地猛冲,赫拉克托将部队排成好几列战斗线,先派出一小部分人做试探性进攻,冲到英军阵地前并不进行突击,而是原地高喊,吸引英军开枪射击,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的代价后撤退了。
负责一线指挥的斯芬克此时正在得意,却被经验丰富的史新打醒了,“斯芬克,你不要大意,东罗马人这是用以他们战士的生命为代价,测试我军的火力密度..真正的进攻在后面”史新说完了,就命令斯芬克准备使用最大火力密度。
果不其然,东罗马人在试探性进攻之后,阿罗伊西澳自以为得到了英军火力最大密度值,他果断的罗马军团发起攻击,在他的命令下达之后,狂飙般的进攻展开了。
在罗马人发起进攻的同时,英军的火炮也发言了,为了有效的杀伤敌人,英军炮兵大规模的使用了葡萄弹,成千上万的弹丸像雨点一样砸向了正在冲锋路上的罗马人,远了有大炮轰,近了有火枪招呼,就这样东罗马人的第一波攻势就被英国人轻轻松松化解了。
阿罗伊西澳并没有放弃,他把自己的底牌仿效英军的重甲骑兵建立的重骑兵拉了上去,想依靠重甲骑兵的防御力和冲击力撕开英国人的火枪阵,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就跟在君士坦丁堡做的实验一样,厚实的重甲在铅弹面前就像奶酪一样渣,加上他们的战马还不习惯大炮的轰鸣,所以这次攻击又失败了。
在接连两次攻击失败之后,阿罗伊西澳还不甘心,但是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收缩兵力,退回苏赫奈城。
在退回苏赫奈城之后,赫拉克托对阿罗伊西澳说可以把那些波斯人驱赶在前面当肉盾,他们罗马人跟着前进,阿罗伊西澳一听这主意不错,我们是为了你们波斯人来打仗的,哪里有我们拼命,你们却在看戏的道理?
阿罗伊西澳连夜把在苏赫奈城以西正在整训的波斯伪军调了上来,准备用这支波斯伪军冲击对面的东波斯皇协军。
第二天天刚拂晓,东罗马人再次发动了对英军的进攻,上万波斯人挥舞着弯刀,在罗马军官的呵斥声中,开始向斯芬克指挥的皇协军进攻了,“这群阿胡拉的叛徒竟然投靠了罗马人..传我的命令,送这群叛徒去见黑暗之神..”
尽管英军的火力密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值,但是这群和玛兹达克不共戴天的祆教教徒的疯狂还哦是起到了作用,他们用血肉给后边的波斯人打开了一条貌似是通往胜利之门的道路。
“哈哈哈哈,赫拉克托,你这招果然有用.命令全军压上,干掉这些讨厌的英国佬..”见波斯伪军攻击有效,阿罗伊西澳离开大嘴笑了。
由于这些波斯伪军之前都是阿扎坦阶层,他们坚定的反对玛兹达克,所以他们跟几乎全是玛兹达克的皇协军那是有着血海深仇,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前赴后继,不惜代价的冲击斯芬克的阵地。
眼看波斯伪军就要冲上来的时候,斯芬克抽出了自己的战刀,大声吼道,“弟兄们,我们师是密拉特陛下亲自授予战旗的光荣单位,他老人家跟你们说过,狭路相逢..”
“勇者胜!!!”皇协军第三师的全体官兵齐刷刷的喊道。
“上刺刀,跟他们拼了”斯芬克吼叫着说道。
“拼了..”波斯皇协军第三师的官兵都上好刺刀,准备和扑过来的敌人进行白刃格斗。
这些原本的农夫、牧民甚至是奴隶,都是虔诚的玛兹达克,也都是李路的脑残粉,他们和对面的波斯人虽然是同一个民族,但是却不是同一个阶层,彼此之间早已经结下血海深仇,打这些原来的阿扎坦,他们不用动员。
虽然阿罗伊西澳打的主意很精,但是史新有预备队在手,他并不担心,再说了,皇协军第三师可是被李路称赞的精锐之师,战斗力很强的。
而事实也正如史新预料的那样,虽然是白刃格斗,但是那些往日的阿扎坦们并没有战友便宜,反而被他们眼里的贱民用刺刀教做人了,波斯伪军被杀的屁滚尿流,狼狈不堪的往回撤退,他们与跟在他们后面的罗马人搅合成了一团,这直接让罗马人的齐整的阵型就边混乱了。
在罗马人兵找不到官,官无法聚拢兵的时候,史新果断的投入了预备队,对罗马人和他们的波斯伪军发动了总攻。
就算阿罗伊西澳和赫拉克托有通天之能,也无法扭转战场的颓势,在英军的凶猛攻击下,罗马人和他们的波斯伪军溃不成军,阿罗伊西澳只好带领残部,向西边的帕尔米拉撤去,他准备在帕尔米拉休养生息,好卷土重来。
第322章格里高利的选择
可是阿罗伊西澳没有想到的是,他心中的大后方,有沙漠新娘之称的帕尔米拉,是在奥勒良一把火烧掉的帕尔米拉废墟上建立的新城市,城里的居民大部分来自大马士革、阿勒颇等城市,他们对这座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的城市没什么感情。
这也直接导致管塞他们突然出现在帕尔米拉城下之后,以沙普尔三世为首的波斯傀儡政府荒做一团,他们号召城中百姓抵抗英军的时候,城里的百姓们是出工不出力,尤其是在英军用火药包炸塌了帕尔米拉的城墙之后,惊天动地的巨响,让帕尔米拉的人们以为英军招来了天雷,这可吓坏了他们。
尤其是城里的基友教的大主教格里高利,他在说服了祆教祭司萨尔芒之后,决定向已经涌入城内的英军投降,他打着白旗来到了英军这边,大声说道,“尊敬的将军阁下,我们愿意投降”
管塞看着这个大主教脖子上的十字架,知道来人是基友教的高层,他就说道,“我们要的可是无条件投降”
“这,只要您能允许我们这些主的子民继续在这里生活..”格里高利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愿意向您投降..”
“呵呵呵,你可想好了..在我们英国,没有在陛下那里报备的宗教,我们一律视为邪.教,是不允许传播,据我所知,你的基友教,我们是不认可的,如果你们执意保留你们的信仰的话,你们的赋税将是别人的十倍哟..”管塞笑着说道,作为道门信徒的他,是很看不上这些胡教的。
“啊??”格里高利一下愣住了,“你们,你们这样,就不怕神降罪于你们嘛?”他试图用神吓唬管塞。
“哈哈哈哈,你们的神又管不着我们,我们又不是什么主的子民,我们是汉人,我们是伏羲女娲炎黄二帝的子孙”管塞咧着嘴说道,“我们上面也有神,我们才不怕你们的什么神呢.”
“啊?可是,将军阁下,你们连祆教的异端玛兹达克都容得下,为什么就容不下我们?”格里高利不死心,他想做最后的努力。
“普拉迪,过来,你跟他说说,你们玛兹达克是怎么回事..”管塞把萨曼.普拉迪叫了过来。
“格里高利大主教,是你啊??”一看到这个格里高利,萨曼.普拉迪笑了,他扭头跟管塞说道,“师座,格里高利知道我们玛兹达克是怎么回事,我以前跟他讲过..”
“原来你们认识啊..普拉迪,告诉他,如果接受不了,就卷起铺盖卷回君士坦丁堡去..我们的地盘上不能存在不以陛下为尊,不用汉字和汉语的教门..”管塞冷冷的说道,“告诉他,这是我们陛下的旨意,没得商量!”
萨曼.普拉迪把管塞的话简略的向格里高利说了一下,格里高利听完了算是明白了这些从东边来的异教徒不和波斯那样开明,他们容不下自己这样的基友教教徒,不过他并不想认命,他打算去一趟碎叶,觐见那位传说中的帝王,他并不奢求那位帝王能皈依基友教,只要能说服他给基友教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就行。
之所以格里高利会这样想,那是因为他久在波斯,知道波斯的实力,一个能轻松吞下波斯的帝国,肯本不是走下坡路的东罗马帝国能抗衡的,他是个务实的人,不是君士坦丁堡还有罗马那边的死硬派,所以他才有这样的想法。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管塞,“尊敬的将军阁下,我们这些基友教徒的家就在叙利亚..离开了家,我们就是无根的浮萍.请您给我开张路条,我要去碎叶觐见陛下..也许他可以让我们留在叙利亚.”
管塞刚想回答,突然跟随他们一起穿越沙漠的德安道长走了过来,他摆了摆自己手中的拂尘,笑着说道,“你们想留在叙利亚,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你们接受我们陛下的监管,向玛兹达克一样使用汉语和汉字,并且接受道门的领导,就没有问题..”
“这,要是这么做了,那么基友教还是基友教嘛?”格里高利长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