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懂个屁,没听掌柜的说,有它在,咱一辈子也找不到献王的墓。”
“那还是早点毁了吧,一只蟾蜍换座金山大藏,这笔帐我还是算得清楚。”
远远看着底下竹筏上的一幕。
石桥上众人不禁感慨道。
只是,看着火光后那张平静的脸庞,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没有半点耽误。
陈玉楼伸手拿铁钩托着蟾蜍。
径直放到火把之上。
不多时,一阵噼里啪啦的烧灼声便不断响起。
蟾蜍身外那一层深蓝色泽,也在火光中不断变淡,没多大一会,整只蟾蜍便彻底褪色,除了那股栩栩如生的形式。
几乎和先前那头毫无差别。
同时,一道道细微的裂纹也开始浮现。
“啪嗒——”
大概半刻钟后。
烈火烧灼下,蟾蜍终于一分为二,直接碎成两半。
从铁钩落到竹筏上。
滚了几下,随后一头扎入了湖下,等到水面恢复平静,它也彻底消失不见。
几乎就是在它消失的刹那。
陈玉楼举目望去,大湖四周虽然仍旧被厚重的雾气笼罩。
但此刻在他眼中,却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将雾气拨开,一下变得清晰可见。
看到这一幕。
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这玩意纵然是一件难得的神物。
但与整个献王墓相比,孰轻孰重,就算是三岁小孩都能算得明白。
作为整个献王墓的风水阵眼。
不将它打破。
无形的杀机就会一直笼罩跟随,犹如附骨之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好了。
“道兄?”
“看看如何了?”
陈玉楼淡淡一笑,双眼已经再度恢复澄澈明朗。
“什么……哦。”
鹧鸪哨还在低头看着漆黑幽深的湖面。
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赶紧去看手中的魁星盘。
果然!
之前还一动不动的铜鱼指针。
此刻已经指向了南北。
他下意识对照了下方位,目光越过身后的石桥,望向极远处的黑暗中。
仿佛见到了那座无形的水龙晕。
“好了!”
“南北有序,观星定位。”
见到魁星盘恢复如常,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
不是陈玉楼点破。
他都担心这方古物,是不是毁在了自己手上。
数百年来,搬山一代代族人,都是靠它在茫茫深山里辨认方位。
要是真坏了,他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人将它修好。
“既然如此。”
“那请道兄,再帮我做一件事。”
陈玉楼没在此事上再做纠结,而是换了个话题。
“陈兄尽管直言。”
见他一脸认真,鹧鸪哨也不敢迟疑,当即将魁星盘收起。
“那头怪虫虽然已死,但女尸魂魄却仍旧被困在此地,不得轮回,我仔细思考过,除了道门送灵超度法外,还有一个法子。”
“什么?!”
听到他再次说起,鹧鸪哨心神也有些沉重。
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无疑是永夜中的一盏灯火,让他心中一下多出了几分希冀。
陈玉楼提着风灯,在虫尸身上一晃。
只见它身上那件残破的青铜龙鳞妖甲上,竟是也刻着无数以计的诡异符文。
“戮魂符!”
看到这一幕。
鹧鸪哨当即明白过来。
“陈兄是要毁了这些戮魂符,放这些尸傀入轮回?”
“是。”
见他看破自己念头,陈玉楼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道兄可愿?”
戮魂符太过邪恶,一般人轻易不敢沾染。
在场诸人中,也只有他和鹧鸪哨修行有成,能够不染尘埃。
“陈兄大义,杨某固所愿也,自不敢辞!”
下班太晚了紧赶慢赶,还有一章
第126章 雾中诡影 尸傀下跪
鹧鸪哨催动气海中的灵气。
两人动作极快。
不到片刻,便将虫尸身上那一层厚重的龙鳞妖甲给剥落下来。
经历一轮枪炮火药的洗礼。
青铜甲已经残破无比。
但戮魂符中的邪异能力,却并未消失。
按照他的推断,戮魂符出自南疆酰曰钊宋昶咂欠馊胩迥凇�
尸体不腐不坏的同时,也沦为尸傀。
不入轮回。
等于生生世世,都只能被困在大湖中,为献王镇守灵宫门户。
“陈兄,该怎么做?”
鹧鸪哨也是头一次领会到南疆巫术的可怕。
之前在马鹿寨时,即便是在龙摩爷中,亲眼见到魔巴西古放鬼占卜,他也只觉得神秘,和恐怖两个字并不沾边。
但眼下,一想到这些看似凌乱,如同天书般的符文。
竟然能够镇压山神,封印满湖女尸。
他就有种如坠冰窟之感。
一路所见,神道、大门、庙宇、大殿,看似繁华,但其中却是尸骨遍地,血流盈野。
就这样,献王那老东西还敢做登仙长生的梦。
真要让他成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让那些避世不出的清修道人,如何自处?
“既然要毁,自然要做干净点。”
陈玉楼一声冷笑,目光里寒光闪烁。
“昆仑,大戟借我一用!”
“好,掌柜接好了。”
没有半分犹豫,昆仑将手中大戟一抛。
凛冽的寒光破开夜色。
感受着那股惊人声势。
饶是鹧鸪哨眼神也微微一变。
但陈玉楼却看都没看,随意伸手一把接过,手腕翻转间,便将大戟上的贯劲卸去。
“道兄,拿稳了!”
“陈兄放心。”
如雷般的喝声在耳边炸开。
鹧鸪哨一双幽眼,瞬间变得清澈如水。
躬身起势,深如沉马,横跨在竹筏之上,双手则是紧紧攥着那副青铜残甲。
竹筏另一头。
陈玉楼也在蓄势。
不见任何动作,只是一呼一吸间,体内气血尽数涌动,长衫下的身躯中恍然有种潮汐起伏,浪潮拍岸之感。
“都把耳朵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