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是走到蛇骨前,随手切下一块蛇肉,拿树叶简单扎了几道,提在了手里。
看到这一幕。
花灵眼睛里不禁闪过好奇。
“陈大哥,你这是……”
“待会就知道了。”
陈玉楼略显神秘的笑了笑。
也不解释太多,一跃踩在距离最近的一艘竹筏上。
“都坐稳了,过水咯!”
几个擅长水性的伙计,用力撑着竹篙,竹筏顿时如离弦之箭般破开湖面,径直朝着山崖下那一片划去。
那座水洞还算广阔。
一艘艘竹筏依次消失。
远远看着,就像是马鹿寨传说中的魔鬼山妖,张口将它们一一吞入了腹中。
别有几分诡异之感。
不过,进入水洞中的众人,却没有多余心思。
纷纷点燃火把,驱散周围黏稠的黑雾,四周寂静一片,除了哗啦啦的水声,几乎再没有其他动静。
陈玉楼半坐在船头。
一双夜眼在黑暗中光芒闪烁。
越是这种环境,他反而如鱼得水。
两侧洞壁被水雾浸湿,长满了不知名的藓类,越是往里,温度便越低,水风呼啸,吹得一行人瑟瑟发抖。
仿佛,身下这条水洞连通着另外一个世界。
明明进来时。
外面还是烈日曝晒。
虽然在雪山下,但也没有到冷的地步。
“都把眼睛给我放亮了,打起精神来。”
眼看四周的雾气,几乎浓郁到如同水中纱布,伸手就能捞起来的程度,陈玉楼眉头微皱,沉声喝道。
这条水洞可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实则暗藏凶险。
低头看去,漆黑的河水深处,分明有一道又一道的身影矗立。
浑身灰败色泽。
神情呆滞,双目空洞无神。
就像是粗制滥造的石人。
但陈玉楼知道,那是献王借助于滇国巫术,生生造出的恕�
以活人饲养妗�
成为�
连魂魄都被封印,世世代代为他镇守陵墓。
只能说这等手段残忍至极。
同时,也凶险万分。
“等等……”
“什么动静?!”
等穿过半程。
负责探路的竹筏上伙计似乎发现了什么。
忽然从竹筏上站起,举着火把,往深浅漆黑的河水中探头望去。
下一刻。
一道银光闪烁。
那伙计似乎被什么咬了,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痛的差点没站稳。
还是旁边伙计眼疾手快。
一把将他扶住。
几个人如临大敌,纷纷低头看去。
“鱼?”
“你他娘成精了,鱼也敢咬人?”
借着火把的光,几个人分明看到。
那竟然一条大概筷子长,长相颇为怪异的鱼。
旁边人下意识去扯。
但被咬的伙计,却不敢乱来,强忍着剧痛,反手摸出匕首朝着鱼腹狠狠刺去。
等鱼被杀。
几个人这才看到,那怪鱼嘴里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锋利如锯齿的牙。
被咬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水不断涌出。
一帮人看的眉头紧皱,直吸凉气。
别说见,他们听都没听过这种鬼鱼。
最可怕的是,水下黑影翻涌,分明就是无数以计的鱼群。
“前面的,什么情况?”
“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撞到了石壁……”
因为担心水洞内地势蜿蜒,水下暗礁之类。
所以,六七艘竹筏彼此间隔着一段路程,以防遇到特殊情况会撞上去。
此刻,听到前边的动静。
后面竹筏纷纷停了下来。
但水洞里实在太暗,墨一样流淌的黑雾,即便是火光也无法照出太远。
一个个满脸惊奇。
都没察觉到,一道身影踩着竹筏,轻飘飘踏水而过。
“快,包扎伤口!”
几个人还在失神。
陈玉楼不知道何时已经踩着竹筏,出现在了几个人身边喝道。
那伙计这才回过神。
强忍着剧痛,从衣角撕下一块,迅速将伤口裹住。
陈玉楼则是将手里提着的那块蛇肉抛入水中。
哗啦啦——
几乎是入水的一刹那。
眼前流淌的水面,就像是沸腾了一样,摇曳的火光中,说不清的怪鱼,疯狂扑去,争抢那块蛇肉。
没抢到肉的连同类都吃。
河面上很快飘起一大片的血色。
看着就像是黑布上,被人泼了一盆红色颜料。
看上去煞是惊人。
“走!”
一拍旁边撑篙的伙计。
陈玉楼眸光闪烁,果断道。
“是,掌柜的。”
那伙计被水下动静,吓得浑身发寒。
但迎着黑夜中掌柜的目光,心里头又忽然生出了一股自信。
拿起竹篙抵在岩壁上,用力一撑。
沉重的竹筏瞬间向前漂去。
“别乱看。”
“以最快的速度过河。”
陈玉楼回头,以气血催动声音,刹那间,郎朗之声在水洞前后回荡不绝。
后边人一听,赶紧纷纷追上。
强忍着心中好奇,抬头目视前方。
也有人被水下动静吸引,偷偷瞥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鱼群在水中厮杀。
掀起的水中,隐隐还能看到一张张诡异的脸。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但越是如此,阴森感便愈发浓郁。
几个人只觉得如坠冰窟,一屁股坐在竹筏上,脸色惨白,心里头不断念叨着有鬼之类的话。
其他人一看。
心里那点好奇瞬间烟消云散。
他们可不是奇人。
万一沾染了妖邪之物,到时候十条命都不够死。
“师兄,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