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出不妥,便要布术织网,以备不测。
妙姐说过,斗法使术,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无备。
术士斗法,必有一死。
一次疏忽大意,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傀儡术是一层,迷魂术是一层,辟蛊术又是一层。
这种灵虫降,本就是起源于湘西蛊术。
那降头师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突然一张嘴,吐出一大口黑血,黑血里混杂着一大堆小蜈蚣,落到地上翻滚挣扎了几下,就死了个精光。
但这只是开始。
他的鼻孔耳孔都有蜈蚣往外钻,甚至连眼睛都没逃走,两里眼珠被钻出来的蜈蚣顶出眼眶,就那么在脸上挂着。
邵卫江没忍住,呕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降头师好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软到在地,没了声息。
我又点了一根烟,站在原地没动,慢慢抽着,直到这一根烟抽完,我才看向龙老仙爷,“老仙爷……”
龙老仙爷脸皮抽动,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不敢,不敢,周先生叫我老龙就行!”
我摆手说:“礼不可废,我要加入地仙会,哪能不尊敬你这样的仙爷?再说一个称呼也代表不了什么,就算叫你老龙,也挡不住你心里恨得我牙直痒痒,也挡不住你琢磨着怎么杀了我。”
“不敢,不敢!”龙老仙爷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我龙孝武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向来重信守诺,说了要帮周先生做仙爷,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绝不会再有别的心思。”
我“呵”地笑了一声。
好个重信守诺,之前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帮我说和却暗藏祸心想杀我卖好邵卫江。
或许他真有重信守诺的一面,但想来也是要分人来显露的。
我把地上只死硬了的蜈蚣挑起来,揪下脑袋递给龙老仙爷,“这是灵虫降,刚刚想往我身体里钻的时候,被我用辟蛊法杀了。辟蛊法和灵虫自身的毒性混合后,会产生一种全新的药降,只有用对应的解蛊法才能解除。”
龙老仙爷脸皮抽动,嘴唇哆嗦了几下,一咬牙一跺脚,拿过蜈蚣脑袋扔进嘴里,倒底没敢嚼,直接伸着脖子咽了下去。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每五天到我那里去一次,我用解蛊术给你控制降头发作,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能耽误,晚一天就会发作,神仙也救不了你。”
龙老仙爷干呕了几下,强行把恶心压下去,说:“我回去就安排,给你在堪相点命上扬名,你要堪相还是点命?”
我说:“不用了,我不懂这些,硬吹出去也没什么意思。我已经安排人帮我邀请金城全部治外路病的同行过几天聚会。我一个阴脉先生,掌了金城外路病这一道,不比什么堪相点命合理?”
龙老仙爷小鸡吃米一样连连点头,“是,是,周先生这个想法比我强得多。这样吧,到时候我也去参加,算是给你站个位,等后过你加入地仙会,推荐你做仙爷也更有理由。”
“那就有劳老仙爷了。你先带杨耀祖走吧。邵公子!”
邵卫江还趴沙发上吐呢,听我招呼,立马跳起来,嘴都顾不上擦,小跑着过来,“周先生,您什么吩咐?”
龙老仙爷一脸见鬼般惊恐。
我冲他笑了笑,“我和邵公子联合演一出戏,为的就是钓鱼,您老愿者上钩,可怪不得我们。邵公子,安排人帮龙老仙爷抬下尸体,送他出门吧。”
龙老仙爷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苦笑道:“周先生预谋深远,显技如圣,佩服,佩服,我输得心服口服,从今以后,就唯周先生马首是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