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他:
“梁叔,离开保定以后,您打算去哪儿啊?”
他喝了一口酒说道:
“还没想好,走到哪算哪吧。”
说完他就吃了一口菜,之后戏谑的说道:
“你觉得我去你们东北怎么样?”
我一听就说道:
“您可拉倒吧梁叔,你要是去东北的话,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你能受得了?我们东北的冬天,那可不是一般的冷!”
他就说道:
“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有那么想不开吗?我一个南方人,去你们东北自己找罪受啊!?”
又聊了一会儿,我就问道:
“叔,今天那段总是死人的路,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呀?讲讲呗。”
一说到这个,梁叔马上正经了起来:
“我跟你说啊,那里的事你少管,那里死的人也全都是该死之人。”
我就说他一定知道一些关于那段路的事情,果然没错。
我刚想要详细的问一下,结果还没等我问,梁叔自己就开始说了起来。
“那段路是阴状师用来行道的道场,你没看到那段路旁边的树上,系着不少七彩绳吗?”
接下来,梁叔就给我详细的说了一下跟那段路有关的事。
原来这世上还有一种职业,或者说有一个行当,叫做阴状师。
这些人平日里只是普通人,谁都看不出来他们和常人的不同之处。
他们有可能是路边的一个乞丐,也可能是一个斯斯文文的教书先生,更有可能只是在不经意间,我们身旁经过的一位陌生人……
这些人平时都会各忙各的工作。
但是每年都会抽出一段时间,去做他们的另一份工作。
那就是查人间善恶,断世间不公。
他们则被这世上少数知道他们存在的人,称为阴状师。
他们有着一套精准且完善,而又特别神奇的查事流程和手段。
如果这世上有一些本来没到死期,但是不知修行功德,只是一味作恶的人。
一旦他们查证属实。
他们就会用一种特殊材料制作的纸张,用朱砂混合一些别的材料,写出一张状纸。
然后再用他们的方式,将状纸传递到阴间。
阴间也有专职人员负责把那些状纸传递给阴司主簿。
然后将状纸呈给各殿阎罗。
最后由各殿阎罗指派专职鬼差,来阳间制造意外,做出那些人意外死亡的假象。
同样,如果世上有一些本来死期临近,但是却总是做善事,修功德的人
他们查到了这样的人,也会给阴间递一份状纸,表彰其善德善行。
阴间则会根据其善行善果,等量的延长其在阳间的寿元。
第198章 顾欣然
听了梁叔的话,我的心中也是一阵感慨。
看来这人啊!
还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才是正道啊!
说到这里,就延伸出了一个问题,需要说一下。
那就是有一些有真本事的算卦先生,他们也会有算的不准的时候。
为什么明明有真本事,还算不准呢?
主要还是香客自身的原因。
我这么说可能有人会反驳:
“啊!你们算的不准,怎么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了?”
您别着急,听我慢慢往下说。
比如说一位香客找师父给批一卦,想要算算自己的流年运势或者寿元年限。
当然了,绝大多数有真本事的师父,是不会给人算寿元的。
我们只是打个比方。
如果您想算一下寿元,明明师父给您算的是能活到八十岁,可是您却活到了八十五岁,甚至更多。
别认为师父算的不对,这些都是您平时生活中积累的福报,在这一世就转到了寿元上。
真正善良的人,生活中自己做的一些小小的善举,他不会认为那是在行善,他很可能会认为这件事就应该这么做。
比如有人遇到了难处,我们做不到雪中送炭,也不会去火上浇油,这也是积累功德的一种表现。
反之,如果师父给我们算到,说哪年哪年我们的运势会很好。
结果我们一味地玩物丧志,或者为非作歹,然后就在那里坐等好运。
您想,那好运能来到我们身边吗?
所以,起心动念处,一言一行间,都能左右我们未来的运势。
回过头来再说我们的故事。
在梁叔家喝完了酒,临走时我就问他:
“叔,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保定啊?”
梁叔倒是洒脱:
“给孙家圆了坟我就走了,车票我都买好了。”
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有这个小老头在我身边。
突然之间听说再有几天,他就要走了,我这心里说不出来多难受了。
为了不让梁叔看到我红红的眼睛里噙着的泪花,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我只说了一句:
“等你离开保定的时候,我来送你啊。”
说完我就离开了梁叔家。
这天周二,我休息,同样这天也是孙家圆坟的日子。
按理来说,圆坟就不需要我和梁叔再去了,孙大龙兄妹以及他们的亲属就能弄好。
可能梁叔是想给自己在保定的生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做到善始善终,还是叫上我,一起跟着去了。
路过经常死人的那段路的时候,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路旁。
果然,路旁的树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看到一个七彩绳结。
孙家圆坟的工作,很顺利的做完了。
孙大龙兄妹也给福昕的坟重新填了土。
还给福昕烧了满满一小车的纸钱元宝别墅汽车。
就在给他烧纸的时候,福昕又跑出来了。这回孙大龙兄妹念叨的是福昕大爷。
看到自己修缮一新的家,又看到那么多的纸钱元宝,还有汽车别墅,各种家用电器。
这把福昕给乐的呀!
一直拍着巴掌感谢我。
所有的工作都结束了,就在我们准备回孙家老宅吃饭的时候。
多日不见的黄永乐来找我了。
他告诉我,家里正有个人来找我给看事儿,还说这事好像不小,让我赶紧回去。
本想问问黄永乐,来的人看的是什么事儿。
结果黄永乐说完就走了。
我们来的时候,是孙大凤开车带我们来的。
我又没有开车,只好匆匆跟他们道了别,让孙大凤开车把我送到公路上,我拦了一辆小客车回了保定。
本来孙大凤说要直接把我送回保定的。
可是人家家里那么多亲属要招待,我怎么好意思麻烦她呀。
回到保定下了小客车,又打了一辆车,回到家就看见我们家门口站着一个女孩。
那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应该跟我是同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长得还挺秀气的。
最显眼的是她的右胳膊上,系着一条孝布。
看到我上楼,那女孩就转过身怯生生地说道:
“请问您是吴旭东吴师父吗?”
我点了点头:
“是的,我就是。”
说完我就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
在楼道里光线暗,没看清。
进了屋我才看清楚,那女孩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了。
我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到沙发上。
没想到那女孩不但没有坐下,反而对着我就跪了下来,哽咽道:
“吴师父,我妈去世了……”
一边说一边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心道,你妈都已经没了,你还来找我有什么用啊!
我也没办法啊,于是把她扶了起来,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