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镇守陵墓的大将。
只是……
敏锐察觉到他话中武君两个字。
向来沉着,遇事冷静的陈爻,心底却是头一次掀起滔天巨浪。
武君!
武安君。
那岂不是战国四大名将之首,任秦国主将三十余年,攻城七十多座、长平之战中坑杀赵卒四十万,使秦业帝的杀神白起。
十绝凶坟竟然是他的墓?
第164章 大秦锐士、重甲虎贲军
怎么可能?
这念头才起,陈爻就忍不住想要反驳。
史书中记载没错的话。
当初白起功高震主,受昭襄王猜忌,临阵换将,他则是被贬为士伍,放逐阴密。
但秦军伐赵,久攻不下,昭襄王迁怒于他,令他带兵出山。
但此时的白起已经没了心气。
行至杜邮时,昭襄王以为他心存怨气迟迟不肯动身,于是派使者赐剑命其自刎。
接到密令。
白起仰天长叹。
但最终还是引剑自杀。
死后被葬杜邮,也就是咸阳东郊,渭河北岸。
但此处距离渭河几百里。
说是天遥地远也不为过。
怎么可能是白起墓?
但纵观整个战国时代,能封武安君者,只有三人。
一是白起。
其二是赵国李牧。
第三人则是苏秦。
但按照之前的推断,这座古墓必是秦国无疑。
李牧和苏秦都可以排除。
更何况战国时代,赵在邯郸,和此地相距千里不说,秦赵之间乃是世仇,又怎么会将国中名臣武将葬在敌国之地?
短短刹那的功夫。
陈爻脑海里已经闪过数个念头。
但越想,他心思便越乱。
从踏入此间开始。
他就从未想过会和传说中那位杀神打交道。
铮!
手腕一挑。
马槊对准那具白骨煞。
陈爻眸光如刀冷喝道。
“你口中的武君,可是白起?”
“武君之名岂能容你个黄毛小儿称呼?”
白骨煞倒是硬气。
就算到了此时,仍旧没有半点认输的意思。
果然!
一听他话中的怒意,陈爻心里基本上有了个大概的判断。
但他仍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史书明文记载,七十年代渭河岸边施工时,就曾无意挖到白起墓葬,从中发掘出兵器、佩剑等数件文物,藏于咸阳博物馆中。
基本上已经是盖棺定论的事实。
如今远在秦岭一处无名山沟中。
竟然找到了另外一座白起墓。
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要让考古史重写,更是重重打了无数考古学家的脸?M..
“既如此,那还是送你去见你的武君!”
这具白骨煞实在惊人。
接连遭受金乌和天雷两道火意灼烧,竟然还没有彻底死去。
但就算如此。
白骨煞仍旧没有半点恐惧。
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擅入此间者死。”
“过我一关不算什么,接下来还有更多同袍等你!”
这话倒是引起了陈爻几分兴趣。
都说秦军勇猛无双,上阵杀敌从不后撤。
眼下不过是一介小卒,便如此凶煞。
“能为武安郡镇陵,想必不是无名之辈,你是何人?”
手持马槊,陈爻目光扫过。
只可惜此人已经只剩下一具白骨,早就看不出容貌长相。
“弁!”
闻言他只是冷冷吐了一个字。
随后便昂起头,打算引颈就戮。
弁?
陈爻心头一动。
因为春秋后期礼崩乐坏,加上秦国向来被其他六国视为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起名也极为随意。
弁在夏商时,乃是一种官职,意思是替天子牵马。
看来此人或者祖上,应该就是做的这种事。
故而才以弁为名字。
“好。”
“记住,今日送你上路者……陈爻!”
吐了口浊气,陈爻点点头。
之后再无再无犹豫,手中长槊横起从他颈下一划而过。
只听到嗤的一道声响。
白骨煞喉骨瞬间被斩断。
一身的邪诡气息也就此烟消云散。
“我去!”
“这一下真是手起刀落!”
“不是,我刚去查了下战国封武君者,只有三人,这怕不是白起的墓啊。”
“啥玩意,坑杀几十万士卒的那个杀神吗?”
“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敢叫这个名字,都承受不起因果。”
“我草,那爻哥这次岂不是踢到铁板上了?”
“我就说这墓不对劲,太过凶煞,要是白起的话那就好解释了。”
随着陈爻横槊而起,将那具白骨煞枭首。
整个直播间都为之沸腾。
虽然弁这个名字,远没有典韦夏侯惇之流名声之大。
甚至翻遍史书,也找不到他的痕迹。
只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滴雨水。
若不是陈爻追问一句。
或许再过千百年,也无人知晓他曾经存在。
生前为白起牵马。
死后为武君镇陵。
两千多年时间如一日,即便早就化作了一具枯骨,烙印在心底的命令却始终未曾磨灭。
阻拦一切擅自下墓的外来者。
除了他以外,庞大的古墓下,还有他的无数同袍,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过去的岁月里。
他们的弩弓,不断收割着盗墓贼的性命。
时间久了。
这座古墓也在倒斗行里声名鹊起。
不过却是凶名。
让人闻之胆寒。
迄今为止,从没有一人能够从十绝凶坟内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