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igeigei~~”
“谁在笑？”
陈邪心中一惊，猛然抬起头。
却发现镜子里面的自己竟然在对着自己说话。
镜子里面的陈邪狰狞的笑道：
“别看了这里没人，只有陈邪，其实你也感觉这个世界不像真实的，对不对？”
“胡说，什么真的假的，这里明明就是真实世界！”
“是吗？骗其他人很简单，但骗自己很难，你难道对那个充满惊悚奇幻的世界，没有一点渴望吗？”
“我为什么要去渴望那种世界，我也不是那种人。”
“那种人？哪种人？你在压抑自己，你甚至自己都不了解，你现在能够坚持住，但以后呢？你只要按照医生说的做，你就能变成无所畏惧的陈邪，眼前的一切苦难都将结束！”
“我的生活很好，我也不可能去结束现在的生活。”
“geigeigei~~我想看看你究竟能坚持多久？”
镜子中的陈邪忽然变成一个狰狞的木偶人，长着杂乱的头发和诡异的妆容。
木偶看着自己，发出诡异的笑声。
砰——
陈邪慌乱之下，一拳将镜子打碎，自己的拳头也被划伤。
一切似乎都变回原样。
厕所一个年轻人蜷缩在角落，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陈邪。
自己刚尿完裤子还没来得及提，就看到陈邪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神情诡异，语速快的根本不像是正常人。
像是两个人在讲话。
陈邪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年轻人，轻声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随后便转身离开，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年轻人。
“妈的，今天真是撞邪了，前天看新闻有精神病从医院里跑出来，不会就是他吧？”
……
回到家中，生活照旧。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陈邪并没有其他学生一样，高考结束开始放纵自己。
他依旧保持着上学时的习惯。
每天早晨六点钟起床晨跑，然后吃早饭，帮忙做做家务看看书。
午睡结束后去拳击馆训练。
晚上十点准时上床。
生活依旧平淡。
一场考试，一场相逢，一场病。
这些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太大的改变。
明天就是查分的日子，所有考生都提心吊胆，坐立不安。
陈邪却悠然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新闻。
“儿子，你不紧张吗？”陈天养坐到陈邪身边。
紧张的可不止学生，还有他们的家长。
明天电脑上显示的冷冰冰的数字，可能关乎到一个家庭的命运。
“紧张啥，考的再差也够我上警校了。”
陈邪在班级里中下游，但也只是相对的，他所在高中是全市最好高中。
而且陈邪还有特长加分，只要别考试时睡着，都能进入自己想进的大学。
对于陈邪想要当警察的想法， 陈父陈母都并不反对，只要孩子喜欢而且是正道，就随他去。
此时电视里播放着一则精神病人杀人的新闻。
一位医院的心理医生被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杀死。
电视里面的主持人用着标准的播音腔介绍道：
“这名精神疾病患者在白天时，潜入医生办公室，用绳子将其勒死随后直接将其尸体藏入办工作下面，据悉……”
“啧啧，对于精神病人的犯罪和管理，在法律界和哲学界一直都存在巨大的争议。”
看着新闻，陈天养忍不住感慨。
他忽然注意儿子正低头玩着手机，探过头笑道：
“难得呀，你平时不都是喜欢看纸质书，第一次看你用手机看书，不过要注意保护好眼睛。”
陈邪慌乱间将页面关闭，解释道：“没什么，无意间看到一本小说就点进去看两眼。”
“什么小说？好看吗？”陈天养同样有着阅读癖。
陈邪有些心虚，将手机放入口袋，扯开话题道：
“爸，你们这研究古生物古遗迹的，有没有发现过什么反常识的东西？”
第604章 完整人生：最后的防线
“你怎么突然问这些？”
陈天养诧异道，对于自己工作上的事情，儿子一向不怎么关心。
“没事，就随便问问。”陈邪嘿嘿笑着。
陈天养躺在沙发上，微微皱起眉毛道：“在探索的过程中，的确有很多无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事情，毕竟地球存在这么多年，人类的探索发展才多年。”
陈邪鼓起勇气，试探着问道：“爸，那你……就是，就是有没有质疑过世界的真实性？”
“嗯？”
陈天养的声调明显提高几分，但想想儿子前段时间的经历，又缓和一些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喜欢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自己也被困在里面，这些东西想想就行，不要深究，陷进去就很难出来。”
陈邪点点头，这个答案说了等于没说。
陈天养忽然又颇为深沉的说道：“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你所选便是真！”
听到“选择”这个词，陈邪心咯噔一下。
“恐惧是失去控制的感觉，选择就是解药。”
他心里重复了一遍那天瓦医生和自己说的话。
“选择……”
陈邪从来没有感觉这个词如此陌生。
什么是选择呢？
自己有什么选择？
陈邪并不知道，完整人生的浪潮正在滚滚袭来。
……
次日。
查成绩。
这在人生中，无疑是一件大事。
万家灯火，几家欢喜几家愁。
逼仄的出租屋内。
五十平的房子住着一家三口，显得非常拥挤。
凌慧慧在厨房里给父母做着早饭，顺带用手机查一下自己的分数。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分数，凌慧慧瞳孔逐渐缩小。
669分，全省275名！
“天呐……”
她正常模拟分数大概在640上下，妥妥的学霸。
而且高考超常发挥，考出了历史最好成绩，全省前三百名！
这个分数，她能去京都，去自己一直向往的京都大学。
客厅里。
“哎哎，乖女儿，一个人在外国怎么样？有没有吃苦？”凌慧慧的母亲打着电话，声音满是谄媚。
“怎么可能没吃苦！这个月生活费什么时候打给我，已经过了两天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出去打工了。”
电话另外一头的凌聪聪埋怨道。
“你怎么能去打工，那活多累啊，生活费……能再等等吗？最近家里出了点状况。”
“最迟明天昂，真服了，哪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生活费都给不起，对了这个月生活费再加三千，我有个闺蜜过生日我要买生日礼物。”
女人有些为难道：“三千的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点啊？”
“妈你真土，三千还贵啊！我要买的东西可不止这个价，我还得从我生活费里面抽出一些。”
“还是我们家聪聪懂事，就是明天打钱，可能……”女人心不在焉的夸着女人。
“不能再迟了，你和爸再想想办法，就这样昂，挂了。”
“嗯妈想想办法，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一……”
嘟嘟嘟——
女人满脸愁容的放下手机。
为了供大女儿去国外留学，家里已经把房子卖掉，学费、手续费、四年的房租都已经解决。
就是每个月的生活费成了最大的难题。
咔——
房门被推开，凌慧慧的父亲满身酒气的走进屋，身形踉跄，脸色涨红。
女人顿时埋怨道：“又出去喝酒喝一夜，今天不上班不干活了？”
“我干什么用你管？”男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