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年无所谓道。
骤然间,他想到了一个弄死丁大发的法子,计上心来道:“这样吧,丁老板,你不是本事大吗?如果我没记错,许广文可是你使法弄进去的。既然本事这么大,就轰她出去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不敢,成啊!”
“不过,既然是小辈之间的事,那就让小辈们来解决,以免让人说丁某以大欺小。”
丁大贵嘿嘿干笑道。
就在这时,大厅里响起了欢快的生日庆哥,几个首沙大学的校花,推着一个一米多高的多层蛋糕,在音乐声中,当先开道而来。
紧随其后的是两个青年,一个面白英俊,一身白色笔挺西装,戴着时尚的无框眼镜,气质文质彬彬,一看就是出身教养富贵家庭,这青年正是湘南一把手路正家的独子路亚杰。站在他旁边的,则是一个皮肤黝黑,朝天鼻里抻出半拉长鼻毛,大豁嘴斜叼着香烟,虽然穿着一身名牌,但一看就是暴发户出身,俗气的让人想吐。不用猜,也知道是丁家那位少爷丁默。
司仪大叫了一声:“小路先生到!”
路亚杰微微一笑,略微滞留半边身位对丁默道:“丁少,你先请。”
丁默见他还挺给面,也不推让,叼着香烟,大摇大摆的进了大厅。
那些大佬们,见了二少纷纷打招呼。
“各位,今天是我的生日,难得丁少来给我捧场,各位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丁少,要不你来分这蛋糕?”
路亚杰客气道。
他这话一出,清晰的传达了信号。那就是路先生已经向丁家妥协,分蛋糕也代表着,有关于围绕洞庭湖两省经济开发的主动权,已经批给了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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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八章是谁请她来的
路亚杰出身在政治世家,对这一套早已玩的是烂熟于心,他畏惧的并非是丁家,而是丁家背后的秦侯。
就在几个月前,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开了,华夏第一权臣燕穆为秦侯刺杀!
再算上此前古副政的儿子古宏春在武安县被当众处死的场景,路正父子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天下至少南方眼下已彻底姓秦,任何人敢跟秦帮作对,结局必败、必死无疑。
路正原本还想大刀阔斧为湘南百姓做一些实事,启用了许广文除黑,但许广文被人反咬了,路正意识到只要秦帮一日不灭,整个南方注定要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湘南是程远志、丁大发等人的天下,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以,这才有他的儿子路亚杰,一个根正苗红的官家大少不顾颜面,向一个土鳖低头认怂。
斗不过,那就忍,求全!
路家也是无奈之举了。
“丁少,请分蛋糕。”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把切蛋糕的刀子递了过来,笑请道。
他叫刘达,是路正的秘书,算起来也是处级干部,级别不低了,对一个街头小贩的儿子点头哈腰,那是给足了面子。
“路亚杰,你们就这么请人的吗?”丁默站在一旁,一把拨开刘秘书的手,冷笑道。
路亚杰的脸颊微颤了一下,不过很快隐去了脸上的不快,接过刘秘书手中的刀,亲自双手捧着递向丁默,恭敬道:“丁少,下面的人不懂规矩,您请!”
丁默吐出一口浓烟喷在路亚杰脸上,见他依然满脸笑意,这才接过刀子,冲底下的媒体叫道:“瞎了你们对眼,要你们吃屎的啊,赶紧拍啊。”
大厅里的媒体记者,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拿出摄像机,拍下了路亚杰恭敬献刀的一幕。
路亚杰的心头在滴血,就这么一个曾经跟狗一样的二流子,就这么骑在了自己头上拉屎撒尿,这口恶气憋的他心肺都快炸了。
但他却不得不舔着笑脸,把刀递了过去,丁默拿起餐刀狠狠的扎在蛋糕中,冲着众人冷森道:“各位,前不久出了个许广文,闹的大家很不愉快,既然今天路少给我丁默这个面子,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
说话间丁默拉了一块蛋糕,用盘子装了傲慢的丢在了餐桌上,然后一弹烟头,烟灰正好落在了蛋糕上,黑色的灰烬与白雪一般的蛋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哟,失误、失误,你不会介意吧,要不我再给你切一块?”丁默故作惊讶道。
谁都能看出来,丁默这是有意奚落路亚杰。
没错,丁默就是这个意思。作为曾经社会最底层的人,一下子腾飞为顶级大少,他最大的乐趣便是踩着这些真正的大少,来获取另类的快乐,以发泄过去心里的羡慕、妒忌与仇恨。
在湘南,没有比把路亚杰踩在脚底下更痛快的事了。
路亚杰很平静的端起蛋糕,连吹都不带吹一下的,拿起餐叉很儒雅的吃了几口,把夹杂着烟灰的蛋糕,当着众人的面微笑吃了个精光。
“谢谢了,丁少!”
吃完后,路亚杰拿起湿巾擦了擦嘴,淡然笑道。
看着路亚杰那发自骨子里的贵气、儒雅,丁默心头愈发不是滋味,他宁愿路亚杰气急败坏的扇他一巴掌,也不愿这家伙表现的如此坦然,这样只会显得他丁默很没招,很没风度。
底下的官员们端着酒杯彻底傻了,他们是畏惧丁家,甚至不少是丁家背后的保护伞,但路亚杰可是一号的儿子,官道上的脸面。
见他如此被丁默这土鳖羞辱,众人全都箴默不言。
“大家都愣着干嘛,吃蛋糕,喝酒,跳舞!”
路亚杰耸了耸肩,轻松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彼此虚情假意的闲聊,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秦……秦哥,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湘南第一大少路亚杰。”
“哎,真没想到路亚杰能忍得了这口恶气,以前甭说要他吃带灰的蛋糕,就是说话冲点,都休想安生走出这里。”
徐成在一旁指着路亚杰叹了口气道。
他可是湘南真正的富商大少,与路亚杰是一路人,之间的关系也绝非丁默这种爆发土鳖可比的。
“你要认为他是个窝囊废,那就大错特错了,他比你聪明多了,是个可造之才。”
秦羿端起茶杯,眼皮一翻,扫了路亚杰一眼,沾沾嘴唇道。
三人说这话,这让丁大贵更加看不过眼了,冷哼一声,往路亚杰走了过去。
“喝什么酒,吃什么蛋糕,小默,今儿这里有人故意跟咱们丁家过不去,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省的碍了人的眼。”
气氛刚缓和点,丁大贵举起酒杯砸在地上,狂吼道。
“叔,怎么了?谁惹你发这么大火?”丁默皱眉问道。
“是啊,丁先生,你今天可是这里最尊贵的宾客,说吧,是谁冲撞了你,甭管他是谁,我一定要他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路亚杰道。
今天这出宴会说白了,就是为丁家人开的,他刚刚更是卖低姿态出尽了丑,如今好不容易与丁家冰释前嫌,谁要在这时候来找事,那他这一番心血与鸟气岂不是全白费了。
路亚杰是绝不允许有人破坏,他与丁家的和谈大计的。
“谁?你睁大眼看看,那是谁?”
“许家与徐家公然在酒会上联合给老子脸色看,你是东道主,今儿要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我向你保证,日后绝不是吃烟灰这么点事。”
丁大贵是道上的狠人,说起话来一股子痞味儿,冲人的很。
路亚杰顺着丁大贵的手指看去,他见着了徐成和许依依。
“刘秘书,许依依怎么来的?胡闹,是谁请她的?”路亚杰剑眉一沉,冷冷道。
“不知道啊,请帖是我亲自写的,我向你和丁先生保证,绝对没有请她。”刘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
“不用问了,他们是徐万年故意找来的,路少,我刚刚跟徐万年放了话,许丁不相容,姓许的丫头不滚蛋,我们叔侄是绝不会留在这的。”
丁大贵道。
“没错,那个许依依,臭骚娘们肯定是想凭借着姿色来这找点子,她想卖笔救父,没门儿。”丁默吐了口唾沫,说起了粗话。
第一千二百零九章你们的命都在我手里
路亚杰剑眉皱的更紧了,许广文是他父亲的“御用忠臣”,出了这事把命都搭进去了,路家原本是问心有愧的,帮不上忙就算了,也不至于再落井下石。
而许依依则更是路亚杰大学同学,平日里大家关系也走的比较近,真要是下逐客令,未免有些太寒人心。
路亚杰陷入了矛盾,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么,路少见了美女,盘不动道了?”
“行,她不走,我们走总成了吧?”
丁默冷冷的盯了一眼许依依,迈开步子就要走。
他是打心眼里对许依依又爱又恨,丁家发迹后,丁默自然也混进了湘南大学,原本以为凭借丁家现在的地位,没有他泡不到的美女。
确实,以丁家的财力,哪怕丁默长的丑陋无比,学校里倒贴他的美女无数,但也有例外的,那就是许依依。
从始至终这个高傲的女孩,都没有正眼瞧过他,仿佛他就是那臭水沟里的癞蛤蟆,虽然披上了一层镀金的外衣,却也永远够不着这只美丽动人的白天鹅。
要说丁家这次把事做这么绝,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替丁默泄愤。
对丁家来说,眼下挣钱是第二位的,由于早些年的地位,他们迫切的需要树立起高高在上的自尊与威严。
像许依依这种人,自然就成了丁默爱恨交加的眼中钉。
他做梦都想得到许依依,让她臣服于自己的床榻之下,像伺候君王般,成为他的奴仆。
今天,这个拒绝他的女人,公然跟徐成出现,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别,我叫她滚蛋就是了。”路亚杰神色冰冷道。
他父亲连许广文都放弃了,他没有理由再去为了许依依得罪丁家。
“呵呵,那好,看咱们路少的威风了。”丁默重新点了根香烟,紧跟了过来。
路亚杰走到了许依依三人跟前,微微吸了一口气,微笑道:“许依依,关于你父亲的事,我表示很抱歉,对不起,今天的晚宴我不欢迎你,请你出去。”
“路少,这就是你们路家的谋官之道吧。”
“放心,我今天来这不是为了给你庆生的,我是来找他们的。”
许依依嘴角微微一扬,冷笑道。
“他们?”
路亚杰有些不明白。
“没错,我今天来是要这些亲手把我爸送进监狱的人,重新翻案,这也是给你们这些人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许依依指着在场那些满肚肥肠的官员们,声若寒冰道。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哄堂大笑,尤其是丁默笑的那两颗大黑豁牙都快掉了。
“这绝对是我这一生来,听过最好笑的事。”
“大侄女,我知道你救父心切,但你父亲的罪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翻案。”
说话的人梳着大背头,颇为气派,他正是接替许广文的新任厅长曹啸清,为了上位,这次钉死许广文,他可是出了大力气的,如今更是丁家明面上的强力保护伞之一。
“徐成,依依不懂规矩,你也不懂吗?还不赶紧带她下去,你这是在害她,懂吗?”
路亚杰阴沉着脸,呵斥道。
“对不住了,路少,今儿你是寿星不假,但这里你说了不算。”徐成抱着胳膊懒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