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惹我们武爷和谷夫人生气啊!”
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胸口挂着秦帮腾龙微章的汉子走了过来,冷傲问道。
负责安保的是秦帮弟子,主事的叫钱喜,是娄虎的心腹大将,平日与刘宏武也是称兄道弟,关系极好。
“我怀疑这人是贼,偷偷混进了展览会。”
谷秋萍指着秦文义,娇喝道。
“妈,文义他是……”
刘嫣刚要辩驳,就被谷秋萍用狠厉的眼神给打断了,“你给我闭嘴!”
“你们!”
刘嫣也不敢当众跟母亲对着驳斥,登时气的落泪不止。
“嫣嫣,我行的正,不怕他们诬陷。”
秦文义见爱人流泪,愈发的刚毅。
“这位先生,请你出示邀请函!”
钱喜面色一肃,冷冷问道。
“嘿嘿,他要能有邀请函,那才见鬼了!”
刘宏武等人哈哈大笑道,等着看秦文义出丑。
“好!你给我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秦文义从怀里掏出邀请函,冷冷仍在了钱喜的怀里。
钱喜一见是烫金的帖子,不敢大意,连忙恭敬打开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特级邀请函。
一时间,他楞在原地,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这绝不是一张应该出现在这种落魄之人手中的帖子!
“这,这哪来的?”
“他怎么会有特级函?”
刘宏文一把夺过帖子,翻看了两遍确定无误后,失声惊叫道。
谷秋萍等人也是一脸的懵逼。
“武爷、谷夫人!特级函是由主会的尹先生亲自派送的,只有最尊贵的贵宾,才能拥有。”
“所以……”
钱喜一时间吃不透秦文义的来头,耸了耸肩,先把责任摘到了一边。
“钱兄,这次会议有多重要,你知道的吧,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这责任可不是你能担的起的。”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这张函不是偷来的呢?”
刘宏武皱眉问道。
“武爷,秦帮的规矩你是懂的,他持有特级函,不管他怎么弄到的,他都有权利待在这。”
“所以,别怪兄弟不给你面子了。”
钱喜冷笑了一声,歉然道。
“秦先生,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礼仪。”
“都散了吧!”
钱喜冲刘宏武眨了眨眼,领着保安尽数退了。
刘宏武会意,这是要他自显神通了。
“秦文义,我不知道你从哪偷来的特级函,不过你以为能进来,就鱼跃龙门了吗?”
“不,绝不可能!”
谷秋萍摇晃着白皙的手指,冷冷道。
“我对自己的画有信心!”
秦文义望着泪眼朦胧的刘嫣,眼神凛冽道。
这是他最珍贵的一幅画,青峰送别图!
“好,今儿这里都是行家,你既然如此自信,不妨把画亮出来,让大家品鉴一下如何?”
谷秋萍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笑问道。
好!
秦文义自信一笑,摊开了手中的画卷。
吴县青峰山下,昔日兄弟俩,少年分别,垂泪相拥!
几十年过去了,变了的是这世间人心,不变的是昔日那份刻骨铭心的兄弟之情。
画中莽莽丛山,高空寒雁,斜阳余晖,无不彰显着离别之痛。
在场不少懂画之人,暗生悲凉,心中惊叹,此画已入神,竟让人望而生悲!
谷秋萍从未真正去品鉴过秦文义的画,此刻一见,心中也是大惊不已,深叹不如。
只可惜,这个瘸子年纪太大,又地位卑贱,便是有才也远远配不上她们尊贵的刘家。
“呵呵!”
“区区一幅寻常之作,也想登大雅之堂,入众人的法眼?”
“我看这画稀疏平常,实属下层之作,连一般美院的学生都不如!”
“我只能送给你两个字,垃圾!”
谷秋萍收起惊羡之心,利嘴如刀,说话之余,如弃废纸。
“谷夫人,你对我有偏见,评论做不得真!”
秦文义拾起画卷,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紧紧的握在手心。
“是吗?”
“我看谷夫人评的很恰当,你的画太过无实无行,偏偏又自视清高,妄称神韵。”
“确实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人群中,一个穿着黑色唐装的六旬老者咬着烟斗走了出来,冷然笑道。
第五百一十九章画坛死刑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评我的画?”
秦文义桀骜问道。
“鄙人范仲明,绰号南山居士!”
老头双手一背,仰着头,傲然道。
“哼,什么南山居士,凡俗入骨,不配评论秦某的画。”
秦文义哧鼻笑道。
“呵呵,我就笑了,范老没资格评论你的画?”
“你个死瘸子知道他是谁吗?”
“范老乃是江东国宝级的国画圣手,更是江东省画协名誉会长,也是这次画展的评委之一。”
刘宏文在一旁介绍道。
“客气,客气,范某国手不敢当,在江东嘛,马马虎虎有点小名气罢了。”
范仲明表面上客气着,脸上的得意傲色,却是难以掩饰。
“哟,原来是范老!”
“我听说,但凡经过他老人家点评的画,优者身价立马飙升数十倍,劣者再无出头之日。”
“他老人家那双慧眼,可以说是国内顶级鉴画、评画名家呀!”
人群中一听范仲明的名头,纷纷惊叹议论。
“这位狂妄的秦先生,带着你的垃圾画滚吧!”
“你就算是待到画展,过不了范老与我这关,留下来也只会更加的丢人!”
谷秋萍笑道。
“妈,范老,你们不能这样,你不可以的,为什么你们就不肯给文义一个机会呢?”
刘嫣绝望泣然道。
以范仲明在画坛的影响力,此番当众的点评,无疑宣判了秦文义的画坛生涯的死刑。
此后,无论他再出色,都很难有出头之日。
要知道今天这里除了画界中人,更有很多的老板。
范老这一开口,秦文义想要得到包装、走红,再无希望。
“有眼无珠!”
“势利小人!”
“你们玷污了画坛,不配谈画、更不够资格点评我的画!”
“秦某耻与尔等为伍!”
秦文义握着画卷的手在颤抖,满腔的热血,满腔的希望,竟然就被这两个有眼无珠之辈浇灭了。
太残忍了!
太龌龊了!
他那颗骄傲的心,岂能受这种小人亵渎。
他饱含情义的画卷,又岂是这些人所能灵物的。
“妈的,死瘸子,口气还挺狂,敢藐视我华夏画坛,今儿我就撕了你的画!”
刘宏武一肚子蛮力抢走了秦文义的画,恶狠狠道。
“别,别,那是我的命,不能撕,不能撕啊。”
秦文义挣扎着想要夺回来,然而却被一旁的保镖给摁住了。
“今儿要的就是你的命,嘿嘿!”
刘宏武如恶魔一般狂笑着,一点点的撕碎了秦文义毕生最珍贵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