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事后诸葛亮,三兴大汉 第122节

  颜良、文丑本就多受刘备恩义,此刻一听刘备竟为了他二人不为难便又主动交出兵权,这心头便只剩下了感动。

  一万兵马的兵权说给就给,这是何等的信任啊!

  袁绍此刻还不知道颜良、文丑的想法,只顾着高兴刘备的“识趣”,同时也对刘备生出了些许的愧疚:玄德任劳任怨的为孤效力,孤却怀疑玄德,等到了中山,应要给玄德许些好处。

  心情不错的袁绍,也对赴宴的关羽多有亲近,一个能在万军丛中取蹋顿首级的猛人,若能拉拢自然要尽力拉拢。

  甚至于,袁绍还主动问关羽愿不愿意当巨鹿太守。

  若是没遇到诸葛亮的关羽,定然会严词拒绝,但跟着诸葛亮久了的关羽,这心思也变得活络多了:

  “让关某带兵尚可,当太守治理地方实非关某所长,若大将军不嫌弃,来日关某可为大将军陷锋突陈,取曹贼首级!”

  一听这话,袁绍也不由抚了抚短髯,笑道:“若得关将军相助,何愁曹贼不灭啊!颜将军,给关将军满斟!”

  看着其乐融融的众人,席间唯有许攸陷入了沉思:诸葛亮又在盘算什么诡计?

  许攸知道刘备在此间的意图,也清楚诸葛亮的智计有多厉害,然而越是了解刘备和诸葛亮,许攸就越不明白今日的所见所闻。

  不仅诸葛亮放弃了在常山国包括黑山民在内的一切政事权,就连关羽也将印绶文书移交给颜良、文丑而彻底放弃了在常山国的兵权。

  没了政事权和兵权,刘备在常山国这几个月的努力便付诸流水了。

  刘备图什么?

  难道刘备会忠于大将军?

  看着酒席上已经喜形于色的袁绍,许攸的话到了喉咙又咽了下去,暗暗思虑:现在若提出质疑,大将军定会误以为我又在搬弄是非,只能再寻个机会进言了。

  由于关羽也要去中山寻刘备,袁绍遂让文丑留在真定统兵,而让关羽和颜良一同随行前往中山。

  对于袁绍的这个安排,关羽也没拒绝,正好一路可以多观察袁绍的意图,今后见了刘备和诸葛亮后也可以提供更多有用的情报。

  数日后。

  袁绍率众抵达中山国的治所卢奴,在见了旧中山相后,袁绍便令新任的中山相陶升去交接事务,又让关羽去寻刘备邀其卢奴城一见。

  出城没多久,关羽便在城外一处民宅寻到了刘备,却是诸葛亮提前寻到了刘备并预判了袁绍会来卢奴,故而在城外租了一处民宅落脚。

  “刚入真定就将高柔迁为常山相、将陶升平调为中山相,袁绍对我的疑心不小啊。”刘备微微一叹,又转向诸葛亮:“幸有军师提前筹谋先将高柔请到了常山国又说其兼任了决曹掾,否则让袁绍更换个不能善待黑山民的人当常山相,我便愧对张燕等人了。”

  关羽则是心有不忿:“如今那一万兵马的兵权也交了出去,我等这大半年的辛苦,几乎都付诸于流水了。”

  诸葛亮轻摇羽扇,安抚关羽道:“关将军无需忧虑。相较于打消袁绍的猜疑以及结恩颜良、文丑等人,区区一万兵马,又有何可惜?”

  刘备也接口安抚道:“颜良、文丑二人虽然忠于袁绍,但我屡屡结恩于二人,二人定也不会与我为敌。眼下我还无法与曹操正面抗衡,假托袁绍之力徐图壮大,方为上策。”

  随后刘备又转向诸葛亮:“袁绍在请帖中点名要军师也同往卢奴,军师是否要同去?”

  诸葛亮胸有成竹:“若亮没料差,应是许攸想让亮同往赴宴。袁绍由将军应付,许攸由亮来应对。只是此番赴宴,将军只可与袁绍叙旧,不可聊天下大势,更不可聊袁尚与袁谭之事。若袁绍问及,将军只需推托不知;若是推脱不过,将军便借故来问亮。”

  对于诸葛亮的谋略,刘备是深信不疑的,遂抚掌而笑:“有军师同往,那我便放心了。”

  为了避免被怀疑行踪,诸葛亮让刘备在城外多待了两日,然后才往卢奴城见袁绍。

  闻得刘备到来,袁绍带上许攸、颜良、陶升等文武出城相迎,极为礼遇,仿佛对刘备没有半分的猜疑。

  众人叙礼入城。

  袁绍邀请刘备坐到了紧挨的上宾席,许攸则是与诸葛亮桌席相接。

  饮酒片刻,许攸便以言语挑明:“诸葛军师好手段,一面诳袁熙入邺城假借行孝之名破坏了大将军立嗣之议,一面又在大将军抵达真定前将政事权和兵权都妥善交割,连高干的堂弟都能被你诳到真定!这般以退为进,瞒得了大将军可瞒不了我许攸!”

  诸葛亮摇扇轻笑:“许先生误会了。亮只是在竭力促成大将军与左将军和睦共处,别无他图。”

  许攸斟了一樽酒,淡笑一声:“诸葛先生又何必这般谨慎?现在的我只想休闲度日以保妻儿,无意掺和,只是单纯的好奇,这般以退为进,对左将军又有何好处?莫非左将军早已拉拢了高柔、陶升甚至于颜良、文丑?但以我对四人的了解,他们绝对不可能背叛大将军而投左将军的。”

  诸葛亮举樽,向许攸敬道:“许先生真误会了。左将军即便要拉拢也应该去拉拢不为大将军所信任的才俊。实不相瞒,左将军还真拉拢了田丰、沮授二人,只可惜这二人性子犟得很,即便不为大将军所信任,也要为大将军效忠。”

  顿了顿,诸葛亮又慨然一叹:“河北,多义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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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袁绍品评天下英雄,刘备斥废长立幼

  眼见诸葛亮顾左右而言他,许攸暗自不耐,但诸葛亮越是如此闪避,许攸心中疑云越重,愈发笃定诸葛亮必有图谋。

  无奈诸葛亮守口如瓶,任凭许攸如何旁敲侧击,诸葛亮总能滴水不漏地搪塞过去,又将话题引开。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气氛则截然不同。

  袁绍与刘备的话题渐渐转向天下大势。

  “昔日玄德在许都,曾与曹操煮酒论英雄,”袁绍兴致盎然,不待刘备回应便自顾自点评开来:“今日孤也与玄德纵论群雄。如今天下纷乱,虽然豪杰并起,但多为碌碌之辈,不足挂齿。”

  言语间又有睥睨四方之态:“许都曹操,一介阉宦遗丑,虽在官渡一役侥幸胜孤,但也只是孤轻敌之过,而非其谋略之深。且曹操挟持天子,僭越朝纲,奸诈暴戾,又坑杀我河北数万儿郎,民心已失,败亡指日可待,久必为孤所擒!”

  “江东孙权,只是个乳臭未干的竖子!其兄孙策都轻躁陨命,他一黄口孺子岂能守业?不过仗着周瑜、张昭等孙策故吏在江东苟延残喘,兼之兵寡将弱,陆上无胆,实乃水洼之蛙,难成气候!”

  “荆州刘表,名为宗室,实无大志。坐拥沃土,兵甲十万,却苟安自保,畏缩如守户之犬。彼若敢趁着孤与曹操对峙官渡时奇袭许都,也算他有些胆色,可惜,懦夫罢了。”

  “益州刘璋,昏庸暗弱,西蜀虽富,但民贫兵颓,更兼张鲁妖道为患,刘璋彼时困守川中,无异于自取灭亡而已。”

  “其余如西凉马腾、韩遂,不过一介莽夫,不过仗着羌胡势力在边地撒野的莽夫,若无外援,早晚必为冢中枯骨。”

  一番豪言,袁绍意气风发,仿佛江山已在囊中。

  随后,袁绍话锋一转,目光灼灼投向刘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孤评点天下,却独独避开了在场你我二人。玄德以为,孤与玄德,比之这些人物,又当如何?”

  刘备心中登时警觉。

  袁绍将曹操、孙权、刘表、刘璋、马韩逐一贬斥,独留他二人不言,此刻再让自己评说,这要是没夹带点试探和猜忌,刘备是绝对不信的。

  想起诸葛亮临行前的叮嘱,刘备立刻恭谨自贬:“大将军见笑,我向来不识大势,否则,也不至于坐失徐州、流落至今了。”

  袁绍大笑:“玄德过谦!徐州之失岂能怪你?陶谦留下的烂摊子,名为让州,实不过馈你下邳一城罢了。彼时内忧外患,纵是孤亲临下邳,也未必守得住。”

  刘备姿态更低:“大将军乃四世三公贵胄,若当时坐镇徐州,定当涤荡寰宇,宵小岂敢作祟?有四世三公名望在身,大将军又怎会如我这般狼狈。”

  袁绍眯眼审视刘备片刻,忽然干笑几声:“罢了罢了,论天下倒真是为难玄德了。”

  话锋再变,袁绍语气转深:“在邺城时,孤曾就嗣立之事询问众人,称‘曹操虎视河南,嗣立之事不容再缓。孤有三子,长子谭性刚好杀,次子熙柔懦难立,唯三子尚有英雄之表,又礼贤下士。孤欲立尚为嗣。’然而审配、逢纪等人支持三子尚,郭图、辛评等人支持长子谭众议纷纭,孤难以决断,这才借口至中山避暑。玄德在河北日久,对孤的几个儿子想必也很熟络了,不知玄德以为,孤的哪个儿子最适合为嗣?”

  果然。

  又被军师料中了。

  袁绍不是问我天下大势,便是问我袁尚和袁谭的事。

  想到诸葛亮的叮嘱,刘备再次装傻充愣:“此乃大将军家事,我不敢妄言。”

  袁绍笑容不减,话中却透出压力:“玄德何以疏远至此?孤与玄德,虽非兄弟,但也有朋友之谊,但说无妨。”

  但不论袁绍怎么问,刘备都只推托不知。

  袁绍眉头渐锁,语气转冷:“玄德这是不将孤当朋友啊,若玄德执意如此——”

  见袁绍有发怒迹象,刘备忙起身,道:“大将军,容我如厕片刻,稍后归来再答如何?”

  袁绍不露声色,挥手道:“好,孤便在此,静候玄德。”

  刘备遂起身,路过诸葛亮的桌席时,给诸葛亮打了个眼神。

  诸葛亮会意,也离席起身,谎称如厕。

  看着一前一后出了大堂的刘备和诸葛亮,许攸起身来到袁绍跟前,道:“诸葛亮口风甚紧,大将军这边如何?”

  袁绍面沉如水,眉头微蹙:“玄德既不愿与孤聊天下大势,也不愿与孤聊三子之事,方才孤故作要发怒,玄德便起身谎称如厕。”

  许攸微微点头:“诸葛亮也谎称如厕,看来二人是去堂下商议说辞了。”

  袁绍冷哼一声,目露精光:“孤便拭目以待,看玄德归来,能有何等妙论!”

  而在堂下。

  刘备则将袁绍方才所言,据实相告,又道:“袁绍先谈大势,后谈立嗣,这是想让我表明立场啊,军师以为,我将如何回答?”

  诸葛亮却是嘘了一声,瞥了一眼左右,又将刘备拉到僻静处,道:“稍后袁绍再问时,将军可这般回答,就言‘自古废长立幼,取祸之道。昔日弘农王与陈留王之争,便是前车之鉴,不可溺爱而立少子’。”

  刘备疑惑:“可袁绍明显偏爱少子,我若如此回答,恐惹袁绍不喜。”

  诸葛亮笃信而笑:“将军不必担忧。眼下袁绍麾下支持袁谭者甚众,将军若是支持袁谭,袁绍最多只是权衡利弊,将军若是支持袁尚,或会让将军再入邺城,至于支持袁熙则万不可公开表态。”

  刘备了然。

  随后。

  刘备与诸葛亮再回宴席。

  袁绍再问:“玄德可有思虑清楚?”

  刘备点头应道:“自古废长立幼,取祸之道。昔日弘农王与陈留王之争,便是前车之鉴,大将军不可溺爱而立少子。”

  袁绍脸色一变,眼神复杂的看着刘备:“玄德真是这般想的?”

  刘备轻叹:“此乃大将军家事,我本不应该妄言。既然大将军问了,我也只能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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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袁神上线再定计,调刘备去袭扰关中

  虽然早猜到刘备不会支持袁尚,但当刘备口中清晰吐出“自古废长立幼,取祸之道”这十字时,袁绍亦不由眉心一蹙,捻着胡须的手指不易察觉地顿了顿,心头那股不豫骤然加深。

  眼下除了袁绍宠溺袁尚欲立袁尚为嗣子外,便只有审配、逢纪等少数人支持袁尚,大部分人都认为应该立袁谭为嗣子。

  本想取得刘备的支持,奈何刘备同样不看好袁尚。

  想到袁熙近来的非常之举,袁绍眼神微凛,忽然话锋一转,身子微微前倾,试探道:“玄德以为,孤的次子熙,可否为嗣子?”

  刘备神色不动,仿佛早有预料,拱手从容答道:“我曾亲询熙公子志向。其言‘大将军操劳天下大事,半生戎马,身边岂可无子尽孝侍奉?情愿常伴左右’,熙公子至情至孝,我深以为敬。我也从未听闻熙公子有争嗣之心,故而也不知熙公子能否为嗣。”

  刘备的回答滴水不漏,提及袁谭、袁尚时,引“废长立幼,取祸之道”申明礼法;论及袁熙时,则祭起俗世推崇的“百善孝为先”。

  简而言之:刘备只支持名正言顺的长子袁谭,对任何可能动摇根本的废立之举,一概避而远之。

  袁绍面上肌肉一僵,随即爆发出一阵干哑的笑声“呵…呵呵……”,飞快抓起案上的檀盏:“玄德所言,切中要害!来,孤敬玄德一樽!”

  以酒遮面,借此掩饰尴尬。

  待得樽中酒尽,袁绍又故作叹气:“孤也知废长立幼逆于礼法,亦知次子熙至孝至纯。然而,若立长子谭,一则恐激其母刘氏心生怨怼,二则审配、逢纪等皆掌兵权,此后焉能不生大乱?故而,孤迟迟难断,日夜忧烦啊!”

  刘备双眉微锁,垂目凝视着樽中之物,思忖片刻方道:“大将军春秋正盛,威权在握。与其因溺爱幼子强违礼法而为后日埋下深祸根苗,不如徐徐图之,缓缓化解其中隐忧。”

  随后抬起头,目光真诚且有劝诫之意:“若此时仓促定立嗣子,恐祸乱立至,悔之晚矣!”

  试探到这,袁绍基本上已经摸清了刘备的立场和态度,向后靠了靠,袁绍嘴角牵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语调转为悠长:“子远亦曾如此劝孤。故此番北上中山前,孤已分别传书长子谭与三子尚。”

  袁绍的眼神陡然凌厉:“孤以一年为期!令二人全力南征,与那曹操攻防交战,谁立战功最多,这嗣子之位便归于谁!同时。”

  袁绍顿了顿,食指重重叩击案几,发出“笃”的一声:“孤已令上党高干联络西凉马腾等部,合力袭扰关中,牵制曹贼。玄德以为,孤此计略如何?”

  刘备眼中瞬间掠过一抹惊色,念头飞转,袁绍这番安排,着实出乎刘备意料。

  但刘备及时的掩饰了惊讶,抚掌朗声道:“此策大善!既能规避二位公子于内相争,又可激其各率部属奋力南下、锐意立功!以诛灭曹贼之功业定嗣位名分,必可令众人心悦诚服!”

  袁绍闻言,嘴角笑意更浓,然而眼中却无丝毫暖意,只是紧紧盯着刘备双眸,仿佛要将刘备看穿。

  继而,袁绍的声音又变得低沉徐缓:“话虽如此,但孤前番官渡之败,兵力锐减,纵使二子齐心合力,恐亦难敌曹操锋锐。高干虽然擅治州理郡,广纳贤才,但非将才,沙场争锋也非其所长。”

  一面观察刘备的反应,袁绍一面话锋又急转,意味深长:“孤那次子熙,虽然无心争嗣,但孤意欲借此良机磨炼于他。孤有意令次子熙引幽州兵马赶赴上党,协助高干袭扰关中!目下幽州外患已平,乌桓余部也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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