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帝业 第32节

  薛宝钗眼睛顿亮,脸上泛出期待之色:“果真?”

  姜念当即从书案的一摞纸中抽出一份花笺,递给了薛宝钗。

  薛宝钗忙伸手接了过来,展开看时,见这份花笺上无别话,单独录着一首词:

  “临江仙·柳絮。”

  “词曰:素雪盈空轻作舞,游丝漫卷云纹。沾衣拂鬓落纷纷。不随流水去,宁作逆风尘。百转千回终须散,何妨离聚烟痕。浮生原本是萍根。清霜凝玉魄,银汉渡冰魂。”

  没有一本网文能让所有书友都满意。

  也没有一个书友会对一本网文的所有内容都满意。

  现在,有书友喜欢看薛宝钗的剧情,也有书友说看烦了薛宝钗,说是来看权谋斗争的,甚至说是来看战争戏的。

  作者是在写红楼文啊!

  红楼文难道不应该好好写金钗?好好写男女情事?薛宝钗又是原著里与林黛玉媲美的金钗。

  霸道刻薄皇子与众金钗的各种故事,难道不香吗?

  只喜欢看权谋斗争的,可以去看作者的上本书《红楼天子》。因当时作者经验不足,且受书友评论的影响,男主一百章就称帝了,情节飞速爽到称帝,称帝时的订阅很高,均订八千多,然而,后面作者再想好好写金钗和情事,真的很难很吃力了。

  作者已潜心磨砺笔力,总结经验教训,会努力把控本书的剧情节奏,也有自己的大纲布局,本书预计几百万字,路还长着呢!

第61章 泰顺帝:让他考科举(上)

  姜念之前送给薛宝钗的第一首《临江仙·柳絮》,是原著里薛宝钗写的。

  眼下他送给薛宝钗的第二首《临江仙·柳絮》,则是他自己写的。

  这第二首柳絮词,既是送给薛宝钗的,也是写给他自己的,隐含着他的心绪与志向。

  “不随流水去,宁作逆风尘。”

  不愿随流水飘走,选择逆风而行。

  如姜念这般沦落草莽的皇子,本无夺嫡之望,却偏要逆势而行夺嫡登基。

  “清霜凝玉魄,银汉渡冰魂。”

  清冷的霜凝结成玉一般的魂魄,借着银河的力量,渡向那遥远的彼岸。

  象征着姜念的坚韧不拔,势必要借着金手指坐上皇位。

  薛宝钗拿着花笺,目光在词句上流连,反复看了三遍,才轻声说道:“这首词也甚好。”

  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是在故意献媚。在她看来,这首词虽不算差,却远不及姜念送她的第一首柳絮词。

  姜念微微一笑,道:“‘百转千回终须散,何妨离聚烟痕。浮生原本是萍根。’这是我特意为你写的,希望你不要沉溺于与家人的离别伤感之中。”

  薛宝钗心中微微一颤,眼中闪过感动,盈盈一拜,道:“多谢大爷。”

  百转千回,终究会散去,聚散离合,不过是过眼云烟,人生本就如浮萍般无根,何必在意这些?

  这句词如同一剂良药,抚慰了她心中的离愁别绪。

  姜念的目光轻轻一转,落在了薛宝钗颈间挂着的一个项圈上。他微微挑眉:“为何总见你戴着一个项圈?”

  薛宝钗神色坦然,唇角含笑,答道:“幼时曾遇一个算命的和尚,他赠了我两句吉利话儿,说必须錾在金器上,叫天天带着,方能保得平安顺遂。”

  姜念道:“给我瞧瞧。”

  薛宝钗有些羞涩,略一沉吟,她转身背对着姜念,纤纤玉指轻解衣襟排扣,从内里取出一个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项圈取下,递给了姜念,动作轻柔如风拂柳。

  姜念目光落在璎珞上,见有一个金锁,锁的两面各錾着四个篆字,共成两句吉谶: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据原著所写,贾宝玉的通灵宝玉上镌了篆文:莫失莫忘,仙寿恒昌。这句篆文与薛宝钗金锁上的吉谶能配成一对儿。

  所谓“金玉良缘”,就是这般得来。

  姜念的唇角勾起戏谑笑意,心内暗自玩味:“金玉良缘,呵!在这个红楼世界,薛宝钗已许我为妾,且与我同住,哪里还会有什么金玉良缘?”

  姜念将璎珞还给了薛宝钗,薛宝钗道:“打扰大爷了,不便多打扰,我告退了。”

  见姜念点了点头,薛宝钗微微福身,走出了书房。

  回到西厢房后,薛宝钗手中紧握着两份花笺,仿佛握着什么稀世珍宝。她思来想去,终究是舍不得将这两份心意随意放置。于是,她打开了一个雕花木箱,箱中整整齐齐叠放着她贴身的衣物。她将两份花笺小心翼翼地压在了一件肚兜下。这件肚兜上绣着并蒂莲,花开并蒂,寓意着永不分离。

  她的手指摸索着肚兜柔软的布料,脸上不禁泛起红晕,暗想着:“这事儿可不能让大爷晓得了,否则我又会很臊了。”

  她轻轻合上了雕花木箱,仿佛将羞涩与甜蜜悄悄藏进了心底。

  ……

  ……

  翌日,三月十二。

  傍晚,天色昏暗,大雨倾盆而下,密密匝匝地笼罩着整个神京城。

  坐落于东安门外帅府胡同的忠怡王府,巍然矗立在大雨中,朱门高墙,气势恢宏。雨水顺着琉璃瓦流淌而下,汇成一道道细流,仿佛为这座王府披上了晶莹的珠帘。府门前的石狮在雨中显得格外威严,目光如炬,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王府之外,车帘掀开,贺赟与姜念先后下车。姜念撑着一把青布伞,贺赟撑着一把黑布伞,伞面上雨水滑落。

  这已是贺赟第三次来到忠怡王府,姜念则是第一次来。

  姜念将青布伞往上撑了撑,仔细望了望那高耸的王府大门,眼神深邃如周围的雨幕。

  随即,两人朝着那大门走去。

  姜念是特意选在傍晚过来的,因这时候忠怡亲王可能在王府。

  果然,忠怡亲王在。

  姜念与贺赟静静等候了片刻,王府一等护卫鲍彦便亲自来迎,面带微笑,拱手道:“念哥儿,王爷召见。”

  姜念跟随鲍彦,冒着大雨,伴着雨声,逶迤来至一座清幽的书房。

  因天色昏暗,书房的暖阁里已是灯火通明。火光照亮着奢华的陈设,书架上摆满古籍珍本,墙上挂着名家字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檀香。

  忠怡亲王正独坐在暖阁中伏案忙碌,清瘦的脸上透着威严与疲惫,手中的毛笔在飞快地书写着。

  不愧是事务繁冗、重担在身的十三王爷。

  鲍彦轻轻叩门,听到里头传出“进来”的回话,才轻启房门,低声道:“王爷,姜念来了。”

  忠怡亲王抬起头:“叫他进来。”

  鲍彦将姜念领进书房,他则恭敬地退下,轻轻关上了房门。

  姜念忙对忠怡亲王行礼,因他是来王府求见忠怡亲王,行的是跪安礼,以展现礼敬。

  礼毕,忠怡亲王看着姜念,唇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念哥儿今日来我这王府,所为何事啊?”

  姜念神色恭敬,却直截了当地说道:“王爷,我意欲考下月的恩科顺天府乡试!”

  忠怡亲王登时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

  ……

  ……

  据姜念分析判断,若他自己不努力争取,估计几年内泰顺帝都不会赐他官职,不会让他迈入朝堂,至于几年后会不会,也是未知。

  而他想尽快迈入朝堂当官!

  思来想去,他决定考科举。

  这个时代,科举是正道。

  而他的读书功底已不差,加上非凡的记忆力,再加上气运,对他而言,科举考出好成绩,真的不难。

  因泰顺帝登基,已下旨今年开设恩科,礼部遵旨议定,今年四月举行恩科乡试,九月举行恩科会试,十月二十七日举行恩科殿试。

  今日已是三月十二,距离四月恩科乡试仅剩一个月了。

  如果顺利,姜念下月便能考中举人,如果更顺利,今年十月他便能考中进士……

  如果不顺利,他下月没考中举人,那就等到明年,也就是泰顺二年。

  因为,本来大庆今年要举行正科乡试,为避免与恩科考试时间冲突,正科乡试被推迟,改期到泰顺二年二月举行,泰顺二年八月则举行正科会试。

  因姜念是泰顺帝的儿子,即便他考中进士,泰顺帝或许也不会让他真成为进士。但通过这种方式,他可以向泰顺帝证明自己的能力,加重他在泰顺帝心中的存在感,改善他在泰顺帝心中的形象。

  勉力奋进则有气运!

  姜念认为,只要他努力考科举,努力争取凭此迈入朝堂,气运多半就会发挥作用。

  所以,在他看来,考科举是一条能让他尽快迈入朝堂当官的捷径!

第62章 泰顺帝:让他考科举(下)

  翌日,三月十三。

  神京城依然是雨天,只是从昨日的大雨变成了今日的小雨。

  小雨绵绵,如丝如缕,笼罩着坐落在神京城西郊的畅春园。

  雨点轻轻敲打在澹宁居的青砖黛瓦上,仿佛在低吟无言之诗。

  澹宁居静静伫立在雨中,仿佛一幅水墨丹青。

  暖阁内,雨声透过雕镂的窗棂传入,一隅的青铜香炉升起袅袅青烟,檀香味淡淡弥漫,增添了几分幽静与禅意。

  泰顺帝身着明黄色龙袍,盘膝坐在罗汉床上,正与忠怡亲王商议国事。

  待到这对君臣昆仲议毕国事,忠怡亲王忽然禀报:“圣上,易哥儿昨日求见了臣弟,言其欲赴下月恩科顺天府乡试。”

  连泰顺帝都被此事惊得瞪大了眼睛。

  反应过来后,他蹙着眉头,语含不悦:“他考什么科举!胡闹!”

  屋外雨声依旧,暖阁内的气氛却因这句话而遽变凝重。

  自古至今,正史之中,从未有过皇子考科举的记载。

  科举,本是皇权削弱贵族、吸纳寒门的手段,是天下寒士跃龙门的青云之路。而皇子作为统治核心成员,处于这一体系之外。皇子参与科举,一旦中榜,便容易引发皇权干预的质疑。

  泰顺帝冷冷道:“他哪里是要考科举?就是不安分,欲引朕注目罢了!”

  其声若雷霆,于暖阁内回荡,震得窗外的雨声都仿佛为之一滞。

  忠怡亲王却微微一笑,神色自若,仿佛早已料到泰顺帝的反应。他轻声道:“圣上,昨日臣弟见易哥儿时,临时考查了他一番,见其颇有读书之功,尤记性超群,几能过目不忘。臣弟倒是以为,若易哥儿真赴科举,或能登科。皇子考科举,自古未有,亦为一新奇之事。”

  泰顺帝诧异:“据朕所知,他读书不佳,果真有读书之功,且记性超群?

  忠怡亲王笑道:“臣弟岂敢以此等事欺圣上的?”

  泰顺帝神色稍霁,顿了顿,问道:“你有何想头?”

  忠怡亲王笑意更浓,徐徐说道:“不妨任易哥儿赴考!若他下月果能中举,乃非凡之事,年仅十五之举人!但勿予其举人之名分,会试亦勿使其续考。如此,既可证其确有才,又不至于招致皇权干预之疑。且臣知易哥儿的武艺亦不俗,若其文武兼备,纵圣上不认其为皇子,亦可用于朝堂。毕竟,易哥儿乃圣上之骨肉,岂可久沦草莽?”

  泰顺帝沉思良久,眼神深邃。

  窗外雨声淅沥,暖阁内却寂静下来。

  终于,泰顺帝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朕就许他赴考!”

  他心中对姜念这个儿子有些在意,他也讲究唯才是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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