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他娘的考完了。
直到宋煊交卷后,许多学子才抬头。
他们连如何构思都没有写好呢!
宋煊竟然交卷了?
他以前所言要考解元,当真不是吹牛?
宋浩更是没有与宋煊同场竞技过。
二人在私塾那根本就不是竞争,所以当宋浩抬头瞧见宋煊写完之后,心中也是极为惊诧。
怎么会?
整个考场的学子,哪一个人不是在冥思苦想?
怎么你宋煊就答完了?
难道在自己苦思冥想的这段时间内,时间过的飞快?
宋浩再一次瞧了一眼那个滴漏,确认时间没有流失太久。
凭什么?
晏殊瞥了一眼宋煊的卷子,首先是卷面整洁,光是这一点便比许多人强。
再加上字迹优美!
至于内容,快速浏览一遍,在晏殊看来,就值得往朝廷宰相手里放一放。
让他们去讨论一二,此事若是按照宋煊的意思做了,在多疏通南方的河道,勾连在一起,对于国库的收入能有多大的增长?
宋煊再次独自一人站在贡院门口。
应天府推官张亢瞧着他慢悠悠的过来,主动开口:
“我也不知道晏知府竟然会出这个策论。”
“哈哈哈。”
宋煊莞尔一笑,拎着自己的考箱,从里面抓住一把炒栗子扔给张亢:
“其实这事我也没想到。”
张亢接过栗子,轻声问:
“那你觉得自己把握大吗?”
第210章 主要是想长见识,绝不是为了小娘子
因为张亢是清楚的知道。
宋煊在作答诗赋的时候,并没有那么的好。
按照以往的习惯,宋煊若是答的顺利,定会早就离场了。
张亢也是昨天放榜的时候,才从河堤上赶回来。
如今兴修水利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
张亢自是要盯好最后的阶段,方能把这件事给办妥当了。
毕竟朝堂还是要以结果论为主的政绩,来要求官员。
所以张亢对于宋煊诗赋的评卷并不了解,而且这种事,那些阅卷者也不能往外透漏。
张亢也是担忧宋煊是侥幸上榜,毕竟他这个岁数,落榜实在是太正常的。
一般能在弱冠(20岁)之前考中进士的没有几个.
大多数都是二十几岁,甚至快要到而立之年。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面对张亢的担忧,宋煊同样压低声音:
“张推官且安心,此事我心中有谱,中个应天府解元,不成问题。”
“啊?”
张亢下意识的瞪着眼睛盯着宋煊。
不是他不相信宋煊的实力。
实则是科举考试并不以策论为主,而是以诗赋进退。
其余三科只要不出大问题,就不会有过多的影响,顶多是排名先后。
上一次宋煊的诗赋他也瞧见了,并不是那么的完美。
这一次就定然能够摘得桂冠吗?
宋煊看见张亢这副模样,随即小声道:
“你现在买我中解元的赔比是一赔三,还能赚点零花钱的。”
张亢收回心神,哀叹一声:
“十二郎,莫要如此大意,科举场上总会有异军突起的,不得不小心应对考试的。”
张亢没得过第一名。
但是他也是从科举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自是明白比他考的更好的人优秀在哪里。
原本宋煊的诗词写的极好,他并没有在这方面上过多的关注。
但是西昆体这玩意,还挺膈应人的。
不少学子都为之挠头。
可没有办法,想要成为人上人,就得试应科举考试的规则。
除非有一天你爬上高位,有权利去改革科举考试,惠及后面的学子。
说到底,张亢虽然认同宋煊是个读书天才,但并不看好他一定能够中解元。
侥幸上榜就已经超越许多同龄人了。
再加上晏相公判卷极其严格,这次又是大批量通过发解试的人重新考试。
竞争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要是宋煊这都能考中解元,那只能是强的离谱,强到让张亢无法相信。
宋煊颔首,随即笑道:
“张推官,想那么多作甚,反正发解试已经考完了,什么都无法改变。”
“但恰巧明天八月十五,你来我家中聚餐,兴修水利那么操劳,也好放松一二。”
“好吧。”
张亢倒是没有拒绝。
反正发解试已经考完了,回头出成绩再说。
但愿宋煊真的考的不错,否则将来面上还是有些难看的。
宋煊站在门口与张亢说话。
晏殊巡场的时候看着宋煊答题很是顺畅,一度以为自己出的题简单。
他巡场了好一会,才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题还是出的挺难的。
就算这些人诗赋都答的相对不错。
但无论的贴经、墨义还是策论,写的并不是很好。
这些人平日里的心思全都铺在诗赋上。
但诗赋对于治理国家却是没有什么用处!
朝中改革科举考试的言论,一直都在争执当中,有了这次发解试的威力。
晏殊相信定然能够推动朝堂进行科举改革。
随着宋煊出门,除了广大看热闹的百姓,此时赌坊的的眼线,都在盯着谁第一个出门。
“宋煊?”
“是宋煊。”
“他怎么能第一个出来呢?”
毕竟前头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提前出考场的从来没有他。
而且宋煊还是夹在人群当中走出来的,没有人在意。
但是同一个考场竞争的人,发现宋煊早早写完却不离开,那就是谁看谁心里发慌。
不过好在同场学子,都没有把此事说出来。
难道要公开承认自己是菜鸡,去吹捧宋煊吗?
光是宋煊能够顺利进入第二轮的事,便是让几家赌坊老板感到了些许奇怪。
上一次宋煊让他们赚到了不少钱。
毕竟他没中。
这次自是继续提高价码,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宋煊。
但是真有人大规模买入后,搞得赌坊心虚,才下降了赔付比。
现如今宋煊他第一个出门,更是给了众人极大的震撼。
这说明此次发解试,对他而言极为简单。
他可千万别真的考中解试了!
要不然赌坊去年的利润都得赔的吐出来,还得把地窖里的银子拿出来赔偿。
当然前提如果他们肯如数赔偿的话。
“十二郎,这次考的如何?”
“一般。”
宋煊依旧是这个稳妥的回答。
倒是搞得大家不上不下,一时间不知道宋煊能否上榜。
“你说宋十二他说自己考的一般,真能考中解元吗?”
“我觉得依照宋十二的性子,他若是考得好,早就大肆宣扬了。”
“也对。”
尤其是那么多落榜学子都发出声音,晏相公出的题目极难,甚至比上一次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