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面人已经站了密密麻麻之人,根本就容不得他后退。
而且方才宋煊还把他给摘出来了,不要不知道感恩。
“韩智轩,就是你冒充的吴白枫。”
杜琛在一旁怒吼道:
“你他娘的说话啊!”
韩智轩当即失声痛哭起来:
“是窦臭他拿我娘威胁我,我娘生病了没钱医治,还拿我的前途威胁我。”
“若我不按照他说的做,无论是我还是我娘全都得死。”
“无论是让我找人诬陷宋煊,全都是他逼迫的。”
“要不然就让我跟他儿子一样两条腿都被打断,这辈子都别想读书了。”
韩智轩开始疯狂甩锅,并且尽可能的抹黑窦元宾。
诸多学子的怒气池还在累加。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这个当朝翰林学士在背后搞鬼。
若是我等遇到同样的事,是否也能顶过去?
宋煊把目光收回来,算你小子上道。
知道该怎么博取同情,把自己放在无辜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种人将来为官后,那也是个善于攀爬的主。
不过宋煊并不在意他以后。
今日能为我所用即可。
一听到韩智轩如此冤枉自己,窦元宾当即大怒:
“你是什么狗东西,也敢如此诬陷我!”
韩智轩只是一个劲的痛哭,并不打算搭理窦元宾的话。
今日是他们之间的斗法,韩智轩只期望宋煊能够不要让自己失望。
“窦臭,我等皆是问你要个公平的普通学子。”
宋煊伸手指着窦元宾:“窦臭,俺们两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儿子平日里嚣张惯了,遭强人抢掠,却怪在俺这个普通学子的头上,要找人打断俺的两条腿出气。”
“如此行径,足以见识你窦家一点好的家教都没有。”
“还天天自诩为名门之后?”
“我呸。”
“名门之后的脸全都被你家给丢光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窦臭虽然雅号臭,可哪里被如此多的无名之辈臭骂过。
让他颜面何存?
窦臭指着宋煊道:
“你们犯上作乱,敢报上名吗?”
“有什么不敢的?”
宋煊高声嚷嚷道:“俺叫宋煊,若是这窦臭连个公平都不给咱们,那俺之今日,便是诸君明日!”
“十二哥说的对,今日我们若不联合起来,窦臭他儿子明日就可以欺负你,你你你你!”
苏洵甚至站在了圆凳上高声嚷嚷:
“我之今日,诸君明日!”
啪。
一块石头直接砸过去。
张方平立即缩手。
苏洵大喊道:“砸死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紧接着无数人手中的石头以及书本冲着窦臭砸去。
甚至有石头透过窗户,砸到外面去了。
窦臭想要躲避,却是被一下子砸中脑门,顺着窗户掉了下去。
“啊。”
宋煊当即奔着窗户往下张望。
窦臭到底是养尊处优惯了,一条腿歪曲着,他躺在地上惨叫。
宋煊没成想事情会发展的如此之快,快的他还没来得及继续积累怒气,半道就给人释放出来了。
众人连连透过窗户向下张望。
苏洵瞧着下面躺着哀嚎的窦臭,啐了一口:
“便宜他没摔死。”
第105章 他挺会编呐
啪。
还有人往下扔石头。
砸的窦臭又是起了一个红包。
哀嚎声再次大了起来。
宋煊连忙制止还想砸死窦臭的人。
方才混乱没看见有人袭击官员还则罢了,切不可当众做实了袭击官员这件事。
宋煊当即回头对着众人道:
“俺们扔的都是书本,是窦臭他自己个不小心掉下去了。”
“店家的屋檐也忒不结实了。”
“对。”苏洵自是应声:
“俺亲眼瞧见窦臭他自己个掉下去的。”
“诸位同窗,今日之事皆是因俺而起,面对不公,想要找他要个说法。”
“谁承想窦臭竟然自己个不小心掉下去了,诸位可在客栈里喝喝茶,俺请客,待到官府的人来了,俺一人承担。”
“放屁。”张方平当即大叫道:
“这件事本就是窦臭有错在先,怎么能是因十二哥而起呢?”
“张大郎说的对。”苏洵连连附和:
“就算是县太爷来了,我也要在这为十二哥作证。”
“爹。”
躺在床榻上目睹一切的窦翰,眼神惊恐且愤怒的指着宋煊等人:
“你们怎么敢的?”
“你们怎么敢的!”
宋煊没有理会众人,而是让众人散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连累大家。
“十二郎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日是你站出来在考场上训斥窦翰,便是一人承担。”
“如今又是出了这种事,你还想一人承担,是不是看不起我等应天书院学子?”
“就是,如此恶人恶事,如何能让你宋十二一人背了?”
“若是官府要抓人,那便把我等一同抓进监牢。”
在如此气愤填膺之下,倒是让店家把不少人都请到大堂内坐着给他们倒茶。
只是未曾想会出现这种事。
那些个读书人讲道理都能把人从二楼讲下来,真是可怕啊!
“张推官,那窦臭从客栈二楼摔下来了,似乎腿也折了。”
捕头丁哲连忙把消息传递过来,轻声说了一句后,头上止不住热汗往下流。
十二郎他也忒狠一些了。
把小的腿打折,又把老的给搞折了。
再怎么不把人放在眼里,那也是当朝翰林学士,位比宰相啊!
张亢放下手中的黄豆,拍了拍手里的残渣,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
“前头带路,过去瞧瞧。”
“是。”
丁哲连忙在前头疾走,一下被张亢叫住:
“慢些走,我这身形胖,太累了。”
丁哲连忙应声。
张亢倒是不着急,慢悠悠的走过去。
他头上也就该出了热汗,表演也能好上一些。
只要窦臭人没死,这件事就有了回转的余地。
况且连晏相公都没有着急。
如今窦臭他仗势欺人的事迹已经广为人知,引起学子公愤。
再由晏相公参他一本,让他引以为傲的翰林学士的官职,可就保不住了。
刘太后当政,如今正是要收买人心的时候,如何能轻易略过此事?
兴许过不了多久,晏相公便会返回朝廷中枢。
窦臭躺在地上哀嚎,满头的红包,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腿摔断了。
但没有人扶他。
众人全都远远的围观。
最主要的谁都不想找麻烦。
倒是客栈掌柜的脸上有些纠结之色,叫跑堂伙计去请王神医过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