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去高昌,在赌局闹了一次,到了焉耆,又醉打朵那支,
无论是高昌,还是焉耆,都在中原之外,你在那儿逞威风还行。
但是,孤此次去拜访的是自己的皇叔啊,你切不可无礼。”
“殿下,你就放心吧!你让我打,我就打,让我不打,我就不打,我唯殿下之命是从,还不行吗?”
李承乾点头答应:“不过,你得给你家里留封书信,要不然你爹和你娘找不到你,会急死的。”
“知道了!”
上午。
徐州。
骄阳似火,地表的温度逐渐上升到40度左右。
李承乾和秦英乘坐无敌大将来到了徐州城外,飘然落下。
要说徐州果然是个好地方,想当年,项羽便把这里作为自己的都城。
自古以来,徐州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到了三国时期,刘备、吕布和曹操都想得到徐州。
由此可见,徐州对于中原各国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徐州和其他的地方不同,四面十分宽阔、平坦,没有什么屏障,这就形成了一种很特殊的现象,就是得徐州易,守徐州难!
徐州虽然比不上长安,但是也很繁华,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李承乾和秦英走在街道上,秦英的肩头上扛着一大包好东西。
李承乾就问秦英:“太子妃和你说的是什么事儿?”
秦英一听,赶紧如实禀报。
“什么?高阳公主又去了大兴善寺?”
“是的。”
“高阳公主把虬天娇给抓了起来?”
“正是。高阳公主得知虬天娇和房遗爱关系暧昧之后,十分恼火,于是,他便带领手下数十名家丁去找虬天娇的麻烦。”秦英说。
李承乾听了之后,神情忧虑:“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可能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殿下,听说房遗爱是个太监,真是这样吗?
太监怎么能娶媳妇儿呢?”
李承乾瞪了他一眼:“谁和你说房遗爱是太监的?话不可乱说!”
“我就说嘛,他那个人长得人高马大的,还和我干过仗,怎么可能是太监呢?”
很快,他们俩就来到了刺史府的门前。
门前有数名侍卫在站岗。
他们却并不认识李承乾和秦英。
有一名侍卫头领过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此作甚?”
秦英把眼一瞪:“你瞎啊,这就是太……。”
他刚想说这就是太子殿下,却被李承乾给拦住了。
李承乾微微一笑:“请问刺史大人在吗?
你别误会,我和刺史大人是本家,家里收了一些花生,十分新鲜,所以,就给他送来了一袋。”
谁知那名侍卫却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没想到你竟然想和我们刺史大人攀亲戚!”
秦英把拳头在那名侍卫的面前样了样:“快去通报,小心我揍你!”
那名侍卫见秦英长得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的,心中也有几分畏惧。
他向后闪退了两步,道:“你们可别乱来啊,你们在此等候,容我进去通报!”
“快点去吧!你就和刺史大人说。我们是从长安来的,我姓李。”李承乾说。
“知道了。”
那名侍卫答应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可是,李承乾和秦英在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有人出来。
秦英的肩头上扛着口袋,也扛麻了。
李承乾见他热得满头大汗,就说:“你能不能先把那个口袋放下来?”
“哦,殿下说得极是!”秦英这才想起把口袋放到了地上。
他伸展双臂,觉得舒服多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那名侍卫来到了李承乾的面前,道:“刺史大人不在城中。”
秦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他不在城中,你为何磨蹭了半天?”
那名侍卫见秦英发火了,心中慌乱,道:“他说他不在,怎么能怪我?”
“他自己说的?你敢骗我们,我摔死你!”
秦英说着把那名侍卫高高地举过头顶,就要摔他。
此时,另外几名侍卫也赶了过来。
李承乾赶紧制止道:“秦英,快把他放下!”
秦英见李承乾发话了,把那名侍卫放在了地上。
那名侍卫头有点晕,他用手扶住了自己的脑袋,过了好半天,才辨清楚方向。
李承乾和颜悦色地问道:“李大人是不是不想见我们?”
那名侍卫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再想说李元礼不在城中,也说不过去了,只好说:“他身体有恙,不见任何客人。”
“哦,身体有恙,他得了什么病?”
“呃,”那名侍卫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李承乾打破沙缸问到底,“他得的是伤寒病,对,伤寒病!”
“这么热的天能得这种病,倒也是奇葩。
我还略懂一点医术,请允许我进去看看他吧。”李承乾说。
那名侍卫转过身来和其他的侍卫商量了一番,然后说:“你们可以进去,但是,不要说是我让你们进去的。”
李承乾一笑:“可以!”
李承乾和秦英进了刺史府。
李元礼哪里有病?
他正倒背着双手在厅堂内来回直溜。
因为他已经知道李承乾来到了门外,他猜李承乾必是因为淮南挖煤一事来找他的。
他心想长安距此何止千里?
就算李承乾要来,也得过一段时间,没想到李承乾来得这么快!
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所以,避而不见,没想到李承乾他们到底还是进来了。
只见那李元礼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燕颔虎须,相貌凶恶,一看就知道是武将出身。
李承乾施礼:“皇叔,承乾这厢有礼了。”
李元礼哈哈一笑,来到了李承乾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的脚疾好了。
皇叔替你感到高兴,又长高了哈。”
“皇叔,听说你得了伤寒病,最近一段时间,我和卢照邻在一起,也懂得了一些医术,要不我替你看看吧。”
“伤寒病?”李元礼也是一怔。
“刚才门外的侍卫这么说的。”
“哦,区区小疾对于我们这些习武之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用管它。”
此时,李承乾让秦英把那一袋花生放在了地上。
“皇叔,这花生是我们从长安带过来的,是刚采摘的,十分健胃啊!”李承乾笑着介绍说。
李元礼一听,心里那个泄气就甭提了。
他心想要是一口袋的金银珠宝还差不多,一口袋花生能值几个鸟钱?
但是,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承乾,你有心了。”
“皇叔,不必客气。”
李承乾摆了摆手,道:“秦英,你到门外候着。”
“诺!”
秦英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叔侄二人分宾主落座,有仆人献茶。
李元礼就问:“承乾,你今天到皇叔这里来有什么事儿吗?”
李承乾也着实有些口渴了,他端起茶碗呷了一口,缓缓道:“皇叔,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今天到这里来,就是和皇叔商量关于淮南挖煤的事儿。”
李元礼一听,心想好厉害的李承乾,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李元礼自知这件事,他是没理。
他脸憋得通红,道:“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啊。”
“咱们大唐去年征服东突厥,今年消灭吐谷浑,军费开支太大,国库空虚。
而且,最近焉耆派兵袭击了敦煌,并且屠了我们一座城。
我奉命到焉耆去出使,差点儿被突骑支给杀了,好在我命大,颉鼻叶护赶到狱中,把者力给杀了,才救了我和苏婉。
如今,李泰在焉耆出使是个什么结果?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是,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看来,我们和焉耆之间必有一战。
打仗需要花很多钱呀,钱从哪里来?
所以,我就想到了到淮南去挖煤,把赚取的利润一半上交给朝廷。
这件事,事先我已经征得了父皇的同意。
可是,我派人到淮南来接手此事,却听说皇叔你拦着不让他们开矿挖煤,不知可有此事?”
“呃,”李元礼顿时噎住,他顿了顿,“事情是这样的,当初你父皇让我在此处镇守,时刻关注东边的一切情况。
他曾经有交代,像开矿炼铁、挖煤这些事,只有朝廷才有开采的权力,任何人不得私自开矿挖煤。
我辖区内的军队粮草供应也不及时了。
有一部分的军饷还要靠我们自己去筹集。
谁都知道淮南是个好地方,地下煤炭的储藏量极大,不瞒你说,皇叔正打算向你父皇请示去挖煤呢,不承想,被你抢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