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苏瑰又加重了力道。
“我说,我说。
她和一个叫雪儿婢女被我们给抓住了,当然了,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们也是奉命而为,她们俩被关在前面的牢房里,你姐姐在左边,雪儿被关在了右边的那间牢房里。”
“原来如此,你带我前去,不要耍花招,要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走!”
“知道。”
那名狱吏领着苏瑰来到了苏婉的牢房门前。
“姐姐,你没事吧?”苏瑰喊道。
苏婉一看是苏瑰来了,心想这小子还算机灵,竟然真的找到了这里:“我没事,你是怎么找这里的?”
“回头再说,”苏瑰对那名狱吏说,“快把牢门打开!”
“不能开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尺尊公主是不会饶了我的。”
苏瑰从他的腰里夺过钥匙,上去给他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苏瑰把门打开了以后,和苏婉一起又去找雪儿所在的牢房。
很快,他们便找到了雪儿,把她也救了出来。
苏瑰领着她们俩快速地向牢房门外奔跑。
忽然,他们听见了一阵嘿嘿的怪笑声,那声音让人听了,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那个小个子的男人又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苏瑰!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我看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那小个子男人说到这里,把手中的钩镰枪一横,“你们今天一个也别想走!”
“你把我的马腿砍折了,今天小太爷就要把你的狗腿打断!”
“是吗?那咱们就比画比画!”
苏瑰怕夜长梦多,力求速战速决,因为时间长了,人家的援兵会越来越多,而自己一方可是没有援兵的呀。
然而,令苏瑰没想到的是,那小个子男人并不好斗,身形十分灵活,动不动还会使用土遁,你明明看他在面前,可是,当你一枪扎过去之时,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为此,苏瑰也十分恼火。
两个人打斗了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
苏瑰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此时,谁也没想到苏婉趁其不备,给了那小个子男人一箭,射中了他的左腿。
“哎呦,我的腿,疼死我了!”
那小个子男人手中的钩镰枪也撒了手,坐在地上抱着腿,疼得满头大汗。
要是依苏瑰的脾气,上去一枪就要扎他个透心凉。
苏瑰把梨花大枪抵在他的胸口之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土行怪。”
“你服不?不服,再起来和小太爷大战三百回合。”
“我的腿已经受了伤,如何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苏婉白了他一眼:“不要杀他!”
苏瑰这才把大枪收了起来。
苏婉看着那土行怪,问道:“松赞干布在哪?”
土行怪心想如果想活命的话,不说也不行,于是说道:“在布达拉宫的左侧,有一个偏殿,设有灵堂,他在那里守灵。”
“你说的是真话吗?”
“千真万确,女菩萨我怎么敢撒谎呢?”
苏婉点了点头,随即让苏瑰拿绳子把他给捆了起来,又把两匹马牵了过来。
就这样三个人离开了地下牢房。
布达拉宫。
该宫殿正在修建之中,已经建好一半了。
三个人在夜幕的掩护下,来到了布达拉宫。
苏婉发现这宫殿建得不次于长安的太极殿。
他们把马匹拴在了一边。三个人悄悄地摸进了那个偏殿。
有两名侍卫见有人来了,刚想问什么人,已被苏瑰打昏在地上。
苏婉、苏瑰和雪儿便闯进了那个偏殿。
果然在偏殿的中央设有灵堂。
有一人正跪在灵堂前烧纸。
苏婉仔细地观看才认出那人正是松赞干布。
有段时间没见了,苏婉差点儿都没认出来他,只见松赞干布两眼深陷,眼睛也没有了昔日的神采,胡子也长了出来,整个人瘦了三圈,看上去十分憔悴。
“松赞干布,是你吗?”苏婉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对于苏婉他们的突然到来,松赞干布也感到很意外,他站起身来问道:“原来是苏姑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的太子李承乾来了吗?”
“没有,他没来,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苏婉让苏瑰和雪儿到门外放风。
“本王的父亲去世了,叫本王如何不心痛呢?”
“难道说,自从我们上次离开你们这里,你一直都在这时守灵的吗?”
“是啊,一直到现在,本王都不曾出去过,按照我们的礼法,本王当为我的父亲守孝三年。”
苏婉吃惊地看着他:“这么一说,外面的发生的事,你都不清楚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本王已经把军国大事交给了尺尊公主处置。”
“我们大唐和吐谷浑已经开战了。”
“哦,这么快就打起来了?”
“是啊。”
“那么,你们双方谁胜谁负?”
“第一仗吐谷浑赢了,而且,你们吐蕃也出兵支援了他们,你可曾知道?”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松赞干布说,“本王已经和他们交代得很清楚,我们要联合你们大唐对付吐谷浑,他们怎么可能出兵支援吐谷浑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哎呀,事实如此,你怎么还蒙在鼓里呢?非但如此,尺尊公主还把那些与大唐有交往的人都杀了啊。”
苏婉说到这里,把李承乾写给他的信拿了出来,交给了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借着灯光仔细地观看,脸色也变了:“尺尊公主怎么能这样做事呢?”
“你怎么可以把军国大事交给她呢?”苏婉不解地问道。
松赞干布愧疚地说道:“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本王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等一下,本王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你放心,本王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们帮了本王的大忙,本王感激不尽。
你们先到馆驿休息,回头本王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松赞干布,在我们的心目中,你可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苏婉的嘴巴可是不饶人的。
松赞干布满面羞愧:“苏姑娘,你现在是大唐的使者,也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本王知道那一次捉拿苏毗王子,也是你的计策,你令本王十分钦佩啊。
本王怎么敢在你的面前胡言乱语呢?”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处理好,太子还等着我回话呢。”
“可以,本王尽快给你们回复。”
于是,苏婉、苏瑰和雪儿就去了馆驿。
在路上,苏瑰就问:“姐,松赞干布,不是使了稳军计,先是把我们稳住,然后又去调集军队来捉拿我们吧?”
“我看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苏婉说。
“何以见得?”
“你们看他是多么的孝顺啊?一个至孝的人,是不会言而无信,做那种小人才做的事的。”
苏瑰听了,点了点头:“姐,还是你看问题看得明白。”
果然,松赞干布当天晚上就召集众人开会。
他坐在正座之上,面沉似水,眼看着众人,问道:“你们和本王说说,都发生哪些事?”
一开始,没人说话。
松赞干布就问尺尊公主:“因为本王的父亲不幸遇害了,所以,本王要为他老人家守灵,这是做儿子应该做的事,于是我把军国大事都交给你来处置,让大相尚囊和叔父论科耳一起辅助你,那么,你又是怎么样做的呢?”
尺尊公主也没有想到松赞干布这个时候会出来,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知道苏婉他们已经被苏瑰救了出来。
她心中慌乱,深吸了几口空气,然后说:“大王,你怎么会突然出来,和我们说这样的话呢?是不是你听说了些什么?”
松赞干布看着她说:“之前,本王是怎么和你们说的,一定要和大唐搞好关系,要和吐谷浑划清界限。
如果唐军要攻打吐谷浑的话,咱们非但不能帮吐谷浑,相反,咱们还要出兵支援唐军。
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呢?
难道你们希望我们吐蕃招来灭顶之灾吗?”
尺尊公主听了,更是心惊,心想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有人去向他告密。
她支吾了半天:“大王,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那唐人是最狡猾不过了,你可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啊。”
松赞干布气得真想抽她一个耳光:“难道说你把本王所说的话都当作是耳边风吗?”
这时,论科耳说话了:“这事儿,我看你也不能全怪尺尊公主,是我要领兵去支援吐谷浑的。”
“什么?叔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松赞干布听了之后是更加的生气。
论科耳手捻须髯:“对于这件事,我和你有着不同的观点。
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我认为唐人是最靠不住的。
他们早期的时候和匈奴和亲,后来,汉把匈奴灭了;
到了隋朝,他们又把义成公主嫁给了东突厥的启民可汗,启民可汗死了以后,由他的儿子始毕可汗继位。
于是,义成公主又嫁给了始毕可汗;
始毕可汗死了以后,义成公主又嫁给了,处罗可汗;
等到处罗可汗死了以后,她便又嫁给了颉利可汗;
然而,去年,他们又把东突厥给灭了;
之前,他们要借用吐谷浑的兵力攻打李轨,也和吐谷浑和亲,但是现在又来攻打吐谷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