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番对话,蔡琰和蔡弦的心情倒是不再像一开始那般郁闷。
就在这时,两人忽听前方传来了中气十足的一声大喝:“呀~~~~~~~呔!”
“!”
蔡琰和弦儿听到这一声吼皆是一惊。
什么情况这是?
还不等她们发表意见,便听到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蔡琰、弦儿:━━∑( ̄□ ̄*|||━━
这是……有强人拦路?
太离谱了吧!
虽说董祀只是一个屯田都尉,但他麾下的这些兵马可是实打实的军队中人。
如今居然有强人竟然敢来打劫正规军,这胆儿也未免太肥了吧?
蔡琰和弦儿都是这般想法,更不必说以董祀为首的众人了。
所以当看到拦在道路中央的那人时,他们是不怒反笑。
“哈哈哈,当真是长见识了,本大爷当兵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上敢来拦我们的!”
“大哥说得对啊,这是哪个不长眼的蟊贼,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子,快点把其他人叫出来吧,光你一个可不够看啊!”
“……”
拦路者对一众士卒的嘲笑充耳不闻,只是横刀立马拦在道路中央,大有你们不交买路财就不肯让路的意思。
董祀同样也是皱起了眉头。
真是奇哉怪哉,这许都城外竟然也有强人出没?
并且胆子还这般大!
他略一思索,开口道:“不知是前面是哪一路的朋友?可否报上名来?”
在他看来,对方身为贼却还敢来劫官,应该是有两把刷子才对。
如今露面的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保不齐他身后还有伏兵,所以谨慎期间,还是应该摸清对方的底细。
至于对方会是冲着蔡琰来的……他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开玩笑,除了自己之外还会有谁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
就在这时,董祀便遥遥望见那人手中长枪向前一指,高声说道:
“既然你寡廉鲜耻地问了,那吾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董祀和一众士卒还没有反应过来,蔡琰闻言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拦路的强人好生没有文化,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两句成语就开始乱用,当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只不过……这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蔡琰心里刚刚产生这个念头,随即便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
自己怎么可能会觉得一个强人的声音耳熟呢?
就在这时,便听那人又大声叫道:“你们听好了!吾便是——”
蔡琰好奇的掀开车帘,想要看看这个人的模样。
只可惜距离太远,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这人身材高大,至于模样却看不清,她只能凝神静听。
不单是蔡琰,以董祀为首的众人全部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只听那人以高亢洪亮的声音大声说道:
“泰山顶上一青松,挺然屹立傲苍穹,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
睥睨四顾纵声笑,天下英雄皆枉然!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器宇轩昻七尺汉,剑眉虎目胜潘安。
天纵英才笑古今,下尘倾局何足论,封名神武无人及,刀震乾坤傲群伦。
一惊二诈三忽悠,四骗五哄六嘲讽,以上……说得便是我圣污天了!”
能说出这样一段贯口的人自然就是我超哥了。
他跟着董祀一行人来到城外,眼见时机成熟,便直接化妆成山贼将一行人拦住。
毕竟这个年代化妆实在是太简单了。
不过就是描一描眉,戴一顶帽子罢了。
至于圣污天这个名字,当然也是来自于群友的热情赞助了。
他这上百字的贯口一说完,直把所有人雷的里嫩外焦,当场石化。
虽然他这一番话里的典故很多都没有出现,好在众人倒也能够听懂。
只是……
这种把自己夸得天上少有,地下难寻的人,他们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当真是……
太不要脸了!
可正因为如此,反倒让众人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纷纷产生了一种“他不会真这么厉害吧”的念头来。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董祀向左右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圣污天之名?”
众人自是连连摇头。
“圣污……先生”,董祀顿了一顿,“阁下与我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拦住我等去路?”
显然,董祀是被张绣这一番自我介绍给唬住了,就连说起话都恭敬了许多。
看到对方小心翼翼的模样,倒是把张绣给整不会了。
原本他的打算是直接打一顿把人抢过来,可对面怎么就因为自己这一番话?了呢?
“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尔等没有听到?”
想到这里张绣咳嗽一声,继续加大挑衅力度,“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这……”
被张绣这么一说,董祀还真的犹豫起来,想着要不要干脆花钱消灾算了。
“岂有此理!”
他能忍,其他人却忍不住了。
张绣话音刚落,一个浓眉大眼的热血少年立刻跳了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跟我们要买路财,吃俺一刀!”
他说着便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张绣冲了过去。
“莫要冲动!”
董祀还要再劝,却已经来之不及,只好吩咐左右做好接应准备。
张绣见状则是大喜。
来得好啊!
“尔等如此冥顽不灵,今日我圣污天便要将你们轰杀至渣啊!”
他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强者语,一边迈开两条大长腿冲向这个热血少年,当一人一马交错而过的时候,张绣手中长枪一挑。
但听“咚”一声响,战场上顿时多了一具尸体。
张绣将对方挑落马下,随即便一个翻身跃到了马上。
有了战马的张绣那真是如虎添翼,他也不再废话,驾马便朝董祀军中冲去。
“小心!列阵!”
眼看张绣仅仅一枪就将己方一人挑落马下,还是在没有战马辅助的情况下,董祀双目骤然一缩。
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山贼!
所以眼看对方仅仅只有一人,他也丝毫不敢大意,立刻下达了此刻最为正确的指令。
董祀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然而却还是迟了。
张绣是何许人也?
吕布之下我无敌,吕布之上一换一。
如今董祀军中别说是二三流的武将,严格地说,甚至连一个称得上是武将的人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下被张绣单枪匹马闯进去,简直就是无双割草的节奏。
再加上张绣身上穿着一身红10的装备,那基础防御和减伤率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地步。
结果就是董祀这群人根本连他的防都破不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战场上就只剩下了董祀一个人。
其他人皆被张绣长枪贯穿。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董祀看着跟着自己出来的五十多人就这样被对方独自一人斩杀殆尽且面不改色,他的脸上早已是一片绝望。
他自知必死,但临死之前依旧想要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不是说过了吗?”
张绣皱起眉头,“吾乃圣污天!”
话音刚落便是一枪刺出,董祀当即了账。
刺死董祀以后,张绣又在附近仔细查看了一圈,在确定没有活口以后,这才驾马来到了载着蔡琰和弦儿的马车前。
车夫早在一开战的时候就不知跑哪儿去了,倒是那匹马似乎并没有受到刚才大战的影响,依旧低着头在吃草。
此刻车内的蔡琰和弦儿面目皆是一片惨白。
特别是蔡琰,刚刚还觉得这个拦路的强人没有文化,可没想到他转瞬就以一己之力就把董祀带领的数十人斩杀当场。
方才仅仅只是打开马车门帘看了一眼,两人顿时就被那凶残的一幕吓得魂不附体。
如今听闻此人近在咫尺,更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