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荆州来的,未得主公之命,你可不能将他带走!”
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吕蒙,太史慈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就凭汝也想拦住我?”
除了孙策,他太史慈可是完全敢拍着胸膛说上一句:“他奶奶的,江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吕蒙也是个耿直的:“汝大可试试!”
“试便试!”
太史慈二话不说便向前走去,显然是打算领着于吉硬闯过去。
吕蒙自然不肯答应,立刻让人将太史慈拦下。
他虽然耿直,但却不傻。
要知道眼前这人可是能够孙策刚正面的狠人,自己上去肯定不是对手。
但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
你太史慈再厉害,终究也只有一个人。
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你!
张绣和孙策的关系现在还算不错,只要自己这边不用兵器,回头就算是真的把太史慈打伤了,他也能说得过去。
吕蒙想得很好,但他还是低估了太史慈的战斗力。
面对这十几个普通程度的壮汉,太史慈同样没有掏出武器。
但同样是赤手空拳,他却以一己之力将这些人全部撂倒,直把吕蒙惊得目瞪口呆。
眼见情况不妙,他正准备再摇一波人过来,却被匆匆赶来的吕范阻止。
“贤弟,莫要乱来!”
“这怎么是乱来呢?”
吕蒙一听就急了,伸手指着马上就要脱出包围圈的太史慈说道:“主公让我等将那于吉带下去,若是让他这般轻易带走,事后岂能饶了我等?”
“主公会斩了你吗?”
吕蒙:Σ(っ°Д°;)っ
“怎可能?”
听到吕范说得这么夸张,吕蒙不禁脱口而出,“蒙又不是故意要与主公作对,只是张绣对主公有救命之恩,蒙才束手束脚,否则早已将他拦下。”
吕范:“那不是正好?”
“什么?”吕蒙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吾等这般辛苦,皆因想救于道人,如今张绣之人强行带他离开,岂不正好?”
吕蒙:(*゜ー゜*)
看着吕蒙似乎还是没有理解的模样,吕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
“若是主公问起,你便将方才那番说辞拿出,只说担心伤到张绣来使,是以未敢出手,这才跑了于吉。
主公最多便是将你责骂一顿,岂会当真与你计较此事?
彼时于吉得救,我等也不必再为此事伤神费力,岂不美哉?”
“对啊!”吕蒙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吕范:(lll¬ω¬)
此时吕蒙看了看就要冲出包围圈的太史慈,有些犹豫:“以兄之见,弟是否要上去与之过上两招?”
吕范:○| ̄|_
看着吕蒙跃跃欲试的模样,吕范着实无语。
“不可!贤弟为人忠厚老实,只怕与之一战反倒不妥,如今顺其自然便可。”
等到太史慈将一众普通程度的壮汉撂倒,和于吉扬长而去,吕范先是对吕蒙竖起了大拇指,赞道:
“贤弟今日所为,可是帮了张公一个大忙,张公日后必有所报。”
看着吕蒙笑嘻嘻的模样,吕范忍不住又好心提醒道:“贤弟,莫怪为兄多言,弟今渐受主公重用,宜应多读圣贤之书。”
吕蒙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在军中常苦多务,恐不容复读书。”
“为兄岂欲贤弟治经为博士邪,方才那事便是弟不常读书,是以才未能想个通透。”
听到吕范这么说,吕蒙若有所悟。
好像……有些道理啊!
就在吕范开导吕蒙的时候,太史慈已经和于吉来到城门口。
和他一起的十数名骑兵也早就提前做好了准备,就在附近等待两人。
“道长可御马否?”
既然于吉表现的这么配合,太史慈也就报之以和善的态度。
如果于吉不能骑马,那就让他乘车。
这样一来虽然在路上花的时间会变多,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却见于吉微微一笑,“贫道自可御马。”
听到于吉这么上道,太史慈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眼见着众人就要离开,忽然身后喧闹声起,太史慈就是眉头一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不会是又出了什么事吧?
第296章 道长,请留步!
孙策自从跟太史慈做过一场之后,心情便舒畅了不少。
同时也默许了太史慈带着于吉离开江东的行为。
还是之前那句话,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你张绣相信这个,那就跟他好好畅谈人生去吧。
张绣让太史慈给他的信也写得有趣。
先是历数了两人自建安二年初次在江夏不打不相识的种种,这算是在拉交情。
接着又言称孙策身为一方诸侯,却是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
顺便还告诉了孙策周瑜写信给自己的事情,倒是让孙策有些啼笑皆非。
没想到这公瑾嘴上硬得很,结果一回头就做出这种事情,应该说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吗?
只是如今不知道周瑜对那小桥的心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倒真是要跟张绣说上一句了。
之后三天,他听说太史慈在馆驿休息,便也没有派人打扰。
直到第三日中午,孙策正在房中休息,恍惚之间只见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
孙策见状不禁怒道:“吾已答应子义带你离开,安得又来,当真以为吾不敢杀汝乎?”
却见于吉微微一笑:“将军切莫动怒,贫道此来,正是欲向将军辞行是也。”
“辞行?”
听到于吉的话,孙策愣了一愣,“汝要去往何处?”
“受右将军、宣威侯所邀,贫道欲与太史将军一同前往荆州一行。”
果然是要去见张绣吗?
因为早就看过张绣写给自己的信,因此孙策并不意外。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不爽,“你自离去便是,又何需来向我辞行,徒惹心烦。”
话虽如此,但此时孙策惊讶地发现,虽然自己看到于吉时依旧觉得很讨厌,但是先前对于他的那股杀意居然不见了。
真是怪哉!
正疑惑间,却听于吉开口说道:“贫道此来一为将军辞行,二是为将军送上一场机缘。”
“机缘?何为机缘?”
如果是之前的孙策,此刻绝对已经大骂着拔出腰间长剑一刀劈了过去。
但是此时的孙策却能够心平气和的听于吉继续叙述:
“贫道三次观将军气色,似有纵欲过度之嫌……”
“用不着你管!”
孙策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介出家之人,要走便走,何必多言?”
于吉闻言微微一笑,“贫道师兄左慈,研习炼丹之术,明五经,兼通星纬,明六甲,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
“那又与某何干?”孙策不客气地打断了于吉。
这于吉真是讨厌,马上要走的人了,跟自己在这里废什么话?
难不成他以为这样啰里啰嗦地说上一大堆,自己就会挽留他不成?
那怎么可能?
自己就算是饿死、战死沙场、从长江跳下去,也不会挽留他!
却见于吉脸上笑容不减,“贫道师兄善房中之术,常人若依此术行气导引,擅加修行,便能守生养气。
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兮其若存,用之不勤’……”
就在这一瞬间,孙策的全部注意力顿时就被这个话题所吸引了。
正听到精采处,于吉却突然停了下来。
“说啊,道长你接着说啊!”
听到孙策的催促,于吉收敛笑容,淡淡说道,“孙将军方才有言,此事与将军无关,既是如此,贫道这便告辞。”
说着单掌竖在胸前合什,便要就此离开。
孙策:━━∑( ̄□ ̄*|||━━
不带这样的啊!
要知道如今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对于妻子的索取暂时还不能拒绝。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改变自己处境的机会,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它溜走?
于是连自己先前在心中的誓言都顾不得了,情急之下,手掌向前一伸,五指分开:
“道长,请留步!”
便在这时,他猛的醒悟过来。
哪有什么于吉,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于吉不过是一个神棍,又哪来的入梦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