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袁绍乘虚来袭,何以当之?”
听程昱说到这里,曹操终是忍不住摇头道:“非也!
刘备乃人杰,今若不击,待其羽翼既成,急难图矣。
袁绍虽强,事多怀疑不决,何足忧乎!”
正如那次青梅煮酒论英雄他对刘备所说的话,放眼整个天下,除了刘备之外,他曹操谁都不放在眼里。
哪怕是一度打败过自己的张绣也是如此。
想到张绣,曹操不由看向一旁的荀彧。
他才是自己的智囊团队里最看重张绣的那个。
甚至认为张绣的威胁还要在袁绍、刘表、刘备等人之上。
对此曹操只是部分认同,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不知为何,荀彧的表现有些反常。
就像今天议事,他自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
曹操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郭嘉自外而入,心思转动,便转而问起郭嘉:
“吾欲东征刘备,奈有袁绍之忧,如何?”
郭嘉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回答:
“袁绍生性迟疑,其谋士各相妒忌,不足忧也。
至于刘备,新整军兵,众心未服,主公引兵东征,一战可定矣。”
曹操闻言大喜:“正合吾意。”
于是便不再征求荀彧意见,起兵二十万,分兵五路,直下徐州,力求一战打败刘备,收复徐州。
消息传到徐州,刘备自知不是曹操对手,便如同上次一般,派孙乾和简雍兵分两路,各修书一封,分别去向袁绍和张绣求救。
随后又令关羽张飞分别前往小沛广陵,告知张辽和刘晔此事。
张辽和刘晔得知曹操将来,皆是声称要等张绣之命方可行事。
但暗中却把此事告知在下邳的魏延与太史慈,让他们做好准备。
直到目前为止,刘备和曹操都以为驻守在下邳的还是吕布。
不同的是,刘备只求吕布不要来趁火打劫。
曹操则是决定趁着这次南征徐州要把下邳的问题一并解决。
若能招降吕布自然最好,如若不能,那就干脆杀了。
至于广陵虽然也属徐州,但因为已经明确了刘晔为太守,曹操暂时还不打算去动,避免跟刚刚和自己讲和的张绣再起争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孙乾日夜兼程,来到河北以后先见袁术谋士田丰,具言此事,求其引见。
此时的田丰因为在袁绍剿灭公孙瓒的战争中立下大功,官至冀州别驾,是为袁绍麾下第一谋士。
听说曹操大举出兵、南下徐州的消息以后,田丰大喜过望,认为此乃天赐良机,二话不说就把孙乾引见给袁绍。
然而两人看到袁绍的时候却吓了一跳。
但见袁绍形容憔悴,衣冠不整,仿佛大病了一场。
孙乾一个外人不好开口,田丰性格耿直,直接开口询问:
“今日主公何故如此?”
袁绍摇头顿足道:“我将死矣!”
田丰闻言更是吃惊:“主公何出此言?”
他心说最近没听说军中发生什么大事啊,怎么袁绍突然就一副死了儿子的模样?
却听袁绍解释道:“吾生五子,唯最幼者极得吾意。
然其今患疥疮,命已垂绝。
吾有何心再论他事乎?”
田丰:Σ(°△°|||)︴
田丰震惊了。
他万万没想到导致袁绍形容憔悴的原因居然会是这个。
此刻的袁绍哪里有一点点天下最强诸侯的模样?
他强压住了判袁绍的心思,拉过孙乾,又把刘备的信递上,耐着性子解释道:
“今曹操东征刘玄德,许昌空虚,主公若以义兵乘虚而入,上可以保天子,下可以救万民。
此不易得之机会也,惟明公裁之。”
袁绍接过信,草草扫了两眼,随手还给田丰,心不在焉地说道:
“吾亦知此最好,奈何心中恍惚,此事恐有不利。”
田丰只觉得莫名其妙,追问道:“何恍惚之有?”
却见袁绍摇头叹息道:“五子之中,唯此子生得最异,倘有疏虞,吾命休矣。”
田丰简直要被袁绍气死了。
他原本就是耿直又不会转变的性子,连远在许昌的荀彧都知道他“刚而犯上”,如今更是不顾有客在旁,一个劲劝说袁绍出兵。
奈何袁绍此刻一腔心思全在幼子身上,说什么都不肯发兵。
不过他也实诚,对孙乾说道:
“汝回见玄德,可言其故。
倘有不如意,亦可来相投,吾自有相助之处。”
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刘备被曹操打败丢失徐州的心理准备。
田丰见袁绍执意不肯出兵,终于是怒了。
他丝毫不顾忌袁绍的颜面,举起手杖猛击地面,一边敲一边说:
“遭此难遇之时,乃以婴儿之病,失此机会!
大事去矣,可痛惜哉!惜哉!”
说罢竟是就此扬长而去。
只留袁绍和孙乾面面相觑。
孙乾也有眼力劲儿,看着袁绍额头青筋暴起,一副随时都要拔剑的模样,连忙告辞离开。
他来到屋外,见田丰还没有走远,连忙追上前去,求问计策。
“吾能有何计?”
田丰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他的对袁绍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此等天赐良机,却因婴儿之病弃之不顾!
天与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他深深看了孙乾一眼,“若你家主公只这一路救兵,还是早做准备,来投我主吧!”
说完便不再理会孙乾,径直离开。
“若只这一路救兵?”
孙乾见绍不肯发兵,只得星夜兼程,赶回徐州,把河北的所见所闻告诉刘备。
刘备重复着这句话,目光中渐渐露出明悟之色。
就在这时,一旁的张飞突然开口:
“兄长忽忧,弟有一计,可退曹操!”
第233章 文和,你怎么看?
“横枪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张绣一只手搂着大桥的纤腰,一只手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口念了两句诗。
大桥看着张绣,神情之间皆是仰慕之色。
自从嫁给张绣,她是越发察觉自己这位夫君的不凡之处。
张绣不但是一个纵横疆场,从无败绩的将军,更是一个奇思妙想,出口成章的文人。
就比方现在。
自己明明知道他是在揩油,可偏偏却觉得十分受用。
便在这时,就听张绣开口道:“大桥,你的身体越发敏感了。”
大桥当然也觉察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用微微发颤的声音说道道,“还不是都怪夫君非要那样,才害得妾身如此……”
张绣哈哈一笑:“难道你不高兴我馋你的身子吗?”
“妾身自是高兴”,大桥微微仰起头,轻声说道,“其实……妾身也馋夫君的身子……”
两人自成亲以后日久生情,感情越来越好,此时说起这些情话更是自然之极。
眼见怀里的可人儿已经渐渐情动,张绣也有些心猿意马,正想抱起她来一场遭遇战,却听外间客厅怀英那清脆的声音响起:
“有客到!”
张绣和大桥闻言皆是哑然失笑。
紧接着大桥的贴身侍女萍儿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大娘,军师请见将军,让我代为通传。”
“我这就来。”
张绣答应一声,在大桥头上揉了揉,随即走出卧室。
萍儿看到张绣,连忙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将军!”
其实张绣已经算是很享受尊崇的统治阶级性子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也根本没有推动类似于人人平等的民主化思想。
即便如此,他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某些行为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非常不分尊卑、不拘小节了。
跟麾下一众文臣武将都能勾肩搭背,从内心深处将他们视之为友,和府中的侍女也能嘻嘻哈哈。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得上张绣与他人不同的特殊魅力。
所以像萍儿这样的侍女对于张绣这位姑爷也是格外爱戴。
等到张绣离开,大桥便把萍儿叫到身前叮嘱起来:
“再过几日我不方便,夜里便由你来陪将军。”
“那怎么可以?”
大桥只当是萍儿害羞,有心要推这个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少妇一把,故意把脸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