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国开始掌控山川 第682节

  如果新乡决心分家出去单过怎么办?

  他总不能真把一个分身完全放生到一片孤立的大陆,不管不问吧?

  南北殷洲加起来,土地何其广大,山川何其丰富!

  别等到千百年后再见,

  当初岭南大都督没能实现的野望,让那只殷洲的黄嘴喜鹊给实现了!

  所以,

  何博必须想办法让自己的声音传到殷洲,让孤儿喜鹊感受到大家庭的温暖!

  在先前的殷洲使者乘船返回时,何博就悄悄的在其船后放置了一个特殊的漂流瓶,让其随着船只前行划开的水流,一路来到殷洲,落入喜鹊手中。

  这样,

  何博就能结合理论和实践,完全摸透大洋从西向东的水流,而不至于闷头乱润,让漂流瓶跑到奇怪的地方去。

  而在瓶中,何博将一些自己想要说的话,还有漂流瓶的制作方法塞了进去,让喜鹊能够知道自己对它的关心爱护。

  现在,

  喜鹊制作的漂流瓶也随着船队,从殷洲来到了中原。

  这意味着从东向西的洋流,也被何博给摸了个透彻。

  以后,

  他就可以痛快品尝洋流的滋味,让其帮助自己实现跟喜鹊的情感交流了!

  怀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上帝拔出了漂流瓶的塞子,想要知道分身给自己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这可是可以承载鬼神部分力量,并在开启后自动释放出来的神器,何博现在只舍得给分身用呢!

  想来对方是会为此感动,然后回报的吧!

  “砰!”

  当上帝将眼睛对准那小小的瓶口,企图窥见那深邃黑暗的内部时,一道红光绽放。

  随后,

  何博放下了瓶子,捂着眼睛发出一声痛呼。

  “卑鄙!”

  “竟然暗算我!”

  而瓶中的力量残余则变化成了一只圆滚滚的小鸟,扑棱着短小的翅膀,对着上帝发出桀桀笑声。

第520章 在殷洲

  “这时候,本体应该收到我为他准备的礼物了吧?”

  遥远的殷洲新乡,

  正蹲在一棵茂密树木上的黄嘴喜鹊,看着不远处的祭祀典礼,心里默默想到。

  哼,

  让那个家伙在神州大陆上天天潇洒,不关心在殷洲累死累活的自己!

  喜鹊从翅膀底下啄出来一只烤好的嘎嘣脆,将之一口吞下。

  他砸巴着嘴,感受着残余的鸡肉味,又自言自语起来:

  “唉!”

  “这么多年了!”

  “那群家伙根本不知道我在殷洲过怎样的日子!”

  殷洲远隔重洋,不与已经被诸夏君子开垦成熟妇的神州大陆相通。

  尤其是北殷洲这片地方!

  在原历史轨迹上,北殷洲过了千余年,都是一片蛮荒的模样。

  而其上生存的土人,其下场也多为被另一片大洋的侵略者,“拨马向前,甩出一根绳索,捉去扒了头皮,做成一双靴子”。

  由此可见,

  这里的生存环境,

  究竟残酷到何等地步。

  在汉宣帝之时,便于这片土地建立起国家的诸夏君子,即便不顾为人的教养,想要做残忍的事情,放眼望去,也找不到几个可以下手的对象。

  他们只能苦哈哈的自己种地干活,努力的繁衍人口和牲畜,支撑着新乡之国继续向前走去。

  而在不为人知的幕后,

  在新乡人多次感慨祖先选地定址的眼光何其长远,能在荒芜野蛮的北殷洲找到一片足以遮避北方狂风暴雪,水热适宜的土地时,

  都是这位同样叫做“何博”,多以喜鹊为面相的鬼神,为新乡做着包含了智慧和汗水的奉献!

  “今年雨水比较少,天气又热,虫子还是要多吃点的。”

  旱则生蝗,

  而会吞噬庄稼的蝗虫,又是农人极为恐惧的东西,

  有时为了驱赶蝗虫,保住那来之不易的粮食,农夫们甚至还会祭祀蝗神。

  就像应对那些蛮横贪婪的肉食者一样,企图通过温顺的姿态,祈求肉食者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但很可惜,

  不管蝗虫还是肉食者,

  它们都不是通人性的东西。

  贪婪从不会因为跪拜叩首消失。

  只是面对肉食者,民夫还有奋起,夺回自己血肉,发泄内心悲愤的可能。

  可面对幼时隐于土下,长势极为迅猛,数日之内便可汇聚成一团可怖阴云的蝗虫,穷尽人力,也终有疏忽之处。

  而每到这个时候,

  就是喜鹊的回合了!

  “每年都要从土里扒拉各种虫子出来吃……”

  “我上次去晒谷子的场里打了个滚,差点被人当成跑出圈的鸡给捉了回去。”

  当鬼神的命令传达给其麾下的众多牛马时,一个效仿鬼神,同样将自己变幻成飞鸟模样的死鬼忍不住发出抱怨。

  旁边的死鬼跟着就嗤笑起来,指着他那圆润的体态,说他不去做鸡实在可惜。

  那死鬼很是不满,指着周边一圈,与之负责农田之事的同伴说:

  “笑我干什么,年年吃的嘎嘣脆还不够啊!”

  “我也是服了,每年这样的时节,咱们都得被虫子撑成个圆球模样!”

  新乡所在的庞大山地,拥有着与罗马相同的气候。

  这使得每到夏秋之交,蝗虫便要顺应天性活跃起来。

  “好啦,不必为了这种小事争。”

  又有一只被鬼神一把抓住,顷刻炼化为应季吃虫专用鸟的死鬼飞过来,挺着那肥润的肚子说,“鬼神又要找人去陪祂要投鸟砸墙的游戏了。”

  “我去年已经献身过了,你们赶紧抽签,选七个新的倒霉蛋去!”

  听到这话,

  那些连炸毛都只能将自己显得更加毛茸茸的肥鸡们当即发出了哀嚎。

  但他们不能抵抗鬼神的“恩宠”,只能过去陪着祂玩耍。

  当然,

  是作为“玩具”加入进去的。

  ……

  而在阳世,

  明媚的阳光下,竖立起来的旗帜迎风飘扬着,穿着诸夏袍服的人在旗杆下站立——

  虽然殷洲的条件,还不足以让新乡人像其他同胞之国那样,将布匹晕染出鲜艳美丽的颜色,但古老的仪式、久远的文明传承,仍旧让他们举办的仪式,拥有了足够的庄重之感。

  跟南边那群已经退化成茹毛饮血状态,平时也不怎么穿衣服,一条兽皮裙走四方的殷商遗民做下对比的话,

  新乡实在是要先进太多了。

  所以,

  当那批受到血脉感召,也迫于其他部族的进攻,决心整个部族登上新乡人的船只,沿着海岸线磕磕绊绊来到北方,加入这个国家的殷商遗民见到这样的场景时,被其震撼,转而生出莫名自卑、感动的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

  新乡的君臣注意到他们那微妙的神情,心中也忍不住高兴。

  新君对自己的臣子悄悄说,“我听说西楚霸王曾有‘衣锦不还乡,犹如夜行’的言论。”

  “如今自己遇见了类似的事,也算了解当时霸王的心情了。”

  虽说新乡比不过自家的几个亲戚,但在南边那些远亲身上,却是可以得到一些俯视快感的。

  “也算是他们幸运,归化入国时,正好赶上我秋日祭祖敬神的日子。”

  “前些日子从齐国引渡而来的种子,也成功送达,使得国中人与粮食皆丰收起来。”

  “不然他们岂能这般迅速,便见到如此热闹的场景?”

  新乡艰苦,

  先祖不知冒了多少风雨,经历了多少苦难,才得以在殷洲这片极度荒凉,禽兽横行的远古大地上,生聚出如今繁众的人口,修建起连接诸座城邑的道路,开垦出连片的农田。

  是以,他们这些后代不能遗忘。

  农田还有荒旱的时候,

  府库还有匮乏的时候,

  居处还有生疫的时候,

  他们怎么能沉浸在“社稷永固”的美好中,安心做那不能远谋的肉食者呢?

  这样的仪式,

  既庆祝他们一年辛苦的回报,

  也代表了他们对祖先和那庇护自己神灵的感激。

  同时,

  也是想要告诉那些才来到殷洲,仍旧忍不住回首来时路的新种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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