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则是,现在京都人谁不清楚,锦绣布坊背后有秦亦的存在?而秦亦则跟宰相府和镇国公府关系密切,甚至秦亦离开京都之前,太子曾经放言为锦绣布坊背书,这一切的种种,相信没有哪个人活腻了,敢抢锦绣布坊的东西。
“话是这么说,卿芙也知道这些。”
宋卿芙看了秦亦一眼,轻声道:“只不过卿芙身上一下多了这么多银子,难免不会多想。”
而古月容也点头道:“原来如此!宋小姐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担心那么多银票的安全,所以带着银票来找我夫君,想尽快把银票交给他是吧?”
宋卿芙也没有多想,立马点头答应。
话已至此,事情仿佛要告一段落。
谁知,古月容突然话锋一转,伸出手道:“既然现在已经遇到了,那宋小姐把银票拿出来吧,省得再寝食难安,多不痛快?”
“……”
宋卿芙瞬间傻在当场。
刚才的一席话不过是她编造出的借口罢了,目的自然是为了向古月容解释她为何会连日在此地等着秦亦,谁知她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且古月容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宋卿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额头都渗出一层细汗出来,因为她刚才是编的借口,怎么可能把那么多银票带在身上,那怎么能放心?
就在宋卿芙犹豫的间隙,古月容问道:“宋小姐不会没有带着银票吧?”
“……”
不等宋卿芙回答,古月容又道:“宋小姐口口声声说着,为了这些银票寝食难安,还为此在这里等着我家夫君,想必银票是带在身上的。”
“如若不然的话,那么多银票放在家里,而宋小姐却在外面逛这么久,难道就不担心了?所以宋小姐的银票肯定是带在身上的吧?正好今天遇到了我家夫君,宋小姐快点把银票拿出来吧!”
“……”
古月容一番话下来,算是彻底堵死了宋卿芙的后路,宋卿芙刚才还想坦白的,可是现在连坦白的机会都没了!
毕竟她若是直接说没带银票,岂不是把她刚才编造的借口给推翻了?
正在犹豫纠结之间,她的丫鬟秋红问道:“小姐今天是不是换了一身衣服?”
“啊?”
宋卿芙大脑还在宕机中,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秋红的问话。
这时,秋红又说道:“我记得,小姐前些天穿的衣服不是这件,今天新换了一件,那些银票有没有一并拿出来,放在这件衣服里?”
说着,秋红隐蔽的对宋卿芙眨了眨眼,宋卿芙立马心领神会,朝秋红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下一刻,她伸手在衣服里一阵摸索,随即看向古月容,叹了口气道:“古舍人,之前那些银票我确实都带在身上,怕银票丢了,有时候睡觉时我都不敢把银票拿出来。”
“结果今天早上出门时觉得那件衣服穿的实在太久了,有些不舒服,于是我便换了下来。可是换下来的时候,我竟然忘了把银票换回来,所以现在身上并未带着银票。”
“……”
新的借口编好了,就看古月容信不信了。
“宋小姐,那么重要、让你寝食难安的东西,你竟然说网就忘了?”
很显然,古月容并不相信。
宋卿芙拍了拍头,自责道:“都怪卿芙,确实是我粗心大意了,今日早上只顾着着急出门,换下衣服后却忘了检查,罪过罪过。”
随后她便说道:“要不秦公子和古舍人在此处稍等片刻,锦绣布坊离这里不远,卿芙赶紧回去把银票拿来,交给秦公子可好。”
“……”
宋卿芙这么说了,逻辑完美闭环,古月容再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而她也不想再在此处逗留,有些老百姓都开始围观了。
于是古月容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既然我们已经回京都了,等闲下来,夫君再找你拿便是!”
说完对秦亦道:“夫君,咱们回府吧?”
“好,回府。”
目睹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秦亦连一个字都不敢多说,随即驾着马车,朝东城赶去。
————
第355章 祝想颜的心事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秦亦驾驶的马车已经来到东城地界,随即进了怀义坊。
今日的怀义坊比之以往,同样安静不少。
街上鲜有行人,即使有人,也是低头快走,一刻都不会在街上逗遛。
对于此情此景,秦亦也很好理解。
毕竟怀义坊里住着的都是大梁文官,对于肃王被杀一事,他们的感触更加直观,此时正处于风口浪尖,他们自然不会在外抛头露面,以免生事。
进了怀义坊,很快便来到宰相府门外。
宰相府的门童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古月容下车之时,他们才反应过来,立马迎了上来。
“小姐,秦公子,你们回来了!”
于是乎,下人们奔走通禀,一会儿功夫,宰相府上下便都知道古月容回府的消息了。
下一刻,佩兰率先跑了出来,来到她日思夜想的小姐身边,眼眶发红。
佩兰从小便待在古月容身边,是古月容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也不曾分开过,突然分开那么久,他们很不适应,现在再次相见,自然是欢喜的紧了。
再之后,便是提着裙摆、一路小跑来的祝想颜了,她本来是跟佩兰一起待在后院厢房里看书,结果听到下人们的禀报,佩兰先她一步跑了出来,跟飞一样,祝想颜慢了半拍,但也飞跑出来,等她看到秦亦和古月容,同样红了眼眶。
下一刻,祝想颜一下扑进古月容怀里。
“月容姐,你总算回来了!我想你了!”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对于祝想颜来说,实在太过难熬,虽然古长松以及古家下人都对她很好,尤其是佩兰一直伺候在她左右,把她当成了自家小姐一般,可她却依旧觉得,这偌大的院子,没有谁能真正推心置腹、说些体己话,她简直度日如年。
因此看到两人回来,最激动的莫过于她了。
“想颜不必伤心,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古月容轻拍着祝想颜的后背,安慰说着,随后又看向佩兰,问道:“佩兰,我爹呢?”
“小姐,老爷还没退朝!”
“……”
此时已经巳时过半,按理说,早朝早就该结束一个时辰了,而现在拖那么久,古月容和秦亦稍微一想便清楚缘由了。
肃王前天晚上被杀,凶手没有抓到,这早朝上的事情,估计不少。
于是,二人便进了府中,各自回到房间。
舟车劳顿那么久,虽然昨天晚上在三清山驿站中休息的不错,但是古月容总觉得身上不爽利,好不容易回到府中,恰好古长松还不在,所以她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沐浴更衣。
秦亦一个男人,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把东西放在屋里,他便在院子里闲逛。
这时候,祝想颜走进院子里,看着秦亦,似乎有话想说。
来福还算是有眼力的,看到祝想颜进来,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你们这次去淮阳县,一切还好吧?”
祝想颜小声问道。
祝想颜本就漂亮,突然这么温柔下来,不禁让秦亦觉得有种秀色可餐的感觉。
“还好,你在府上待着如何?”
祝想颜闻言,小脸便苦了下来,一脸幽怨:“我在家无聊死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跟着你们…”
“说的就跟你想跟着我们,我就会带你一样。”
“你——”
祝想颜瞬间就被气到不会说话了。
这一趟淮阳之行,秦亦跟古月容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尤其是晚上都可以睡在一起了,古月容的红唇早已失守,只不过,古月容因为从小在宰相府长大,思想还是太保守了些。
因此秦亦有时候想对她动手动脚,最后都被古月容给推了回来,还说让他不要着急,等到他们成亲的时候,一切都会给他。
可秦亦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哪能不急?
若是从一开始手也不牵、嘴也不亲,他倒是也能接受,可现在这些都做了,结果又不让他再往下一步,这种感觉,就像是脱了裤子却不能…
总之非常难受,秦亦憋了一肚子火。
而现在看到祝想颜,秦亦又想到了离开京都之前,两人曾经在房间里的旖旎一幕。
随后,秦亦跟做贼一样,四处看了一眼,院子里空无一,并且其他下人,除了佩兰之外,应该是不会来这边了。
而古月容刚进屋沐浴,佩兰进去伺候,想必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想到此处,秦亦的胆子大了不少,于是对着祝想颜勾了勾手。
“干嘛?”
祝想颜刚被秦亦气了一下,又看到秦亦这莫名的动作,有些疑惑的朝他走去。
“我想你了。”
秦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祝想颜懵了,随即眸子便变得湿润起来,轻咬着嘴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想要疼惜她。
秦亦见状,心底突然出现一种声音:抱她…亲她!于是他伸出手来,一把就将祝想颜搂了过去。
“你…唔…”
下一刻,两人的嘴巴便撞在了一起。
一个拼命索取,一个拼命…反抗…
结果反抗没持续多久,便成了被动回应。
“啊呀…”
突然,秦亦的舌头被咬了一下,吃痛之下,祝想颜便趁着这个机会推开了秦亦。
“别…”
此刻的祝想颜欲拒还迎,脸上红霞满天,眼眸似水含春,美的不可方物。
“别在这里…”
接下来,她便用细若蚊声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让人着迷的话来。
哪个干部经得住这种考验?
秦亦哪能顶得住这个?
下一刻,秦亦将祝想颜拦腰抱起,然后大步进了祝想颜的厢房…
……
其实在离开京都之前,秦亦和祝想颜便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关系。
那天古月容和古长松上朝未归,秦亦对祝想颜以打生情,两个人便进了她的房间,一阵缠绵,祝想颜甚至还说出“我不做小”这种话,这说明,她在心里是认可秦亦的。
其实这也是事实。
女子看男子,无非是看眼缘,看才学。
秦亦无论是相貌还是才学,都是万里挑一,再加上秦亦是祝家姐妹在大梁唯一的依靠,秦亦甚至还答应她们哥哥祝想华照顾他们,有种临终托孤的意思,因此在祝想颜看来,秦亦是她的归宿,是她最好的选择,所以当秦亦对她做出那些出格举动的时候,她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随即便主动迎合起秦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