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那个位置,她占的非常好,因为远离东瀛王都,也就远离了纷争。在信中,她说幕府因为下一代将军之争,两方势力已经摆在明面上斗了。
如今的幕府大将军足利义政,已经无力把控朝政。他的弟弟足利义视有意大将军之位,原本也是顺理成章,因为足利义政无子。哪知道,他妻子日野富子生下儿子足利义尚。
幕府内部两大势力已然对立,细川胜元支持足利义视,而山名宗全支持足利义尚。以细川胜元为首的东军,包括畠山氏、斯波氏等大名;西军则以山名宗全为首,包括大内氏、畠山义就等势力。
“应仁之乱,估计是要提前了。”朱祁镇暗暗道,“东瀛战国时代打开,宁荣荣的机会来了。”
他看完了所有信,就提笔开始写回信。写了一封长长的回信后,他命柔嘉用她们自己的商队送到东瀛去。
“你们商队最近如何?”他喝一口茶问。
“挺好的,又扩大了。”柔嘉道,“与大明贸易公司在南洋好几个王国合作,开了纺织,庄园等。”
朱祁镇一边听著她的汇报,时不时交代几句。在他看来,光靠大明贸易公司,是控制不了南洋的,得和大明的其他商队一起,才能垄断贸易。
……
顺天大学。
那古井下面的洞天,正统皇帝,许彬和邬行道三人正在吃饭。许彬出去了一趟,一边吃一边说著:“朝廷在西域设立了察合台行省,已经指派刘定之为察合台巡抚,还组建了班底。大明又多了一个行省。”
“尝读西域传,汉家得轮台。”正统皇帝感慨,“伪帝这是要赶超汉武啊。”
许彬一笑:“那他已经比汉武强了,荡平了漠北,现在又在西域设立了察合台行省。相信不久之后,西域就纳入了大明的版图。”
“他这架势,已经超越了太宗皇帝。”正统皇帝轻叹,“将来史书上,他的功绩岂不是要与太祖比肩?”
邬行道眼中精光闪过:“陛下,只要取代了他,这一切都是你的。”
“朕时刻期待著那一刻。”正统皇帝咬了咬牙,“君山会那边,最近没什么消息吗?”
许彬放下筷子道:“老鹿说正在策划,太后要与陛下你见一面。”
“是要见见。”正统皇帝叹息,“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无用啊。”
邬行道小声安慰:“陛下,别急,虽然现在外界都以为我们死了,可我们还是得小心了。你是不能出去的,那伪帝经常举行活动,京城很多百姓都认得他。”
“其实,朕与他并不像。”正统皇帝冷哼,“朝野大臣们都瞎子吗?”
许彬却是摇了摇头,道:“陛下,现在的你们不像,可最初的时候,还是很像的。这么多年过去,自然就不一样了。朝臣们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肯定是不知道的。”
“罢了,不说这些了。”正统皇帝抬眼再问,“有没有……布尔玛和朕孩子的消息?”
许彬沉思了下,拜道:“娘娘在后宫,皇子也在,有宫女和太监照顾著,目前都安好。”
“是太安好了吧?她们都忘记朕了吧?”正统皇帝语气骤然变冷,“朕为了她们才冒险的,可她们呢?”
邬行道立马纠正,声音也严肃:“陛下,你是为了大明才归来冒险。记得,唯有如此,才会得到更多的人支持。”
第288章 妖后崩溃:本宫无脸见先帝了
大明贸易公司。
朱祁镇从会馆出来,就到来这里看朝小天。还没进门,就看到朝小天一个人坐在门口出不远的街边,蹲在那吸烟。
这一刻,朱祁镇有些幻灭。
特么,香烟这玩意儿,终于开始传播开了。用烟和酒,赚男人的钱,这以后啊,还得把化妆保养搞出来,赚女人的钱。
“小天,愁什么呢?”朱祁镇喊一声。
“师傅?”朝小天大喜,奔上来,“你伤全好了?我早就想去看你,可石大哥说你在禁军中,不太方便。”
朱祁镇拉著他坐下,道:“伤早就好了,最近是有点忙。伱怎么一个人在这抽烟了?”
朝小天拿出一根递给朱祁镇道:“师傅,你说的对,这是好东西。男人啊,需要这一口吊著。我打算在大明也建香烟厂。”
“我不抽。”朱祁镇摆摆手,“吸烟有害健康,你得把这句话印上去。你自己也不能老抽,知道没?会得肺癌的。”
朝小天当然听不懂什么肺癌,他现在已经上瘾了,不抽不行。所以,他岔开了话题:“师傅,好久没见师娘了,她还好么?”
“好的很。”朱祁镇没好气,“没少惹我生气。”
朝小天眉头皱起,轻叹一声:“真羡慕你和师娘。”
朱祁镇感觉到了不对劲,问:“你和齐姝又吵架了?男人嘛,别跟女人计较。”
“师傅。”朝小天道,“我感觉她背叛了我。”
“啊?”朱祁镇瞪大眼睛。
朝小天看他惊讶的表情,连忙解释:“不是那种背叛,她没有找别的男人。”
朱祁镇摊手一笑:“那就不是原则问题。”
“哎呀,跟师傅你也说不清楚,哪天见到师娘了,我问她去。”朝小天起身,“师傅,走,去太白楼,请你喝酒去。”
朱祁镇没有拒绝,知道这小子有心事。其实,他也能猜到什么事,毕竟丁秀把关于齐姝的事,都汇报过。
“也好,我跟你说说南洋的事。”朱祁镇道,“你们大明贸易公司,都迅速扩大,要打开垄断贸易。”
……
夜幕降临。
夜色将那些巍峨的宫殿、曲折的廊檐一一吞噬于无边的幽暗之中。深秋的风,带著几分寒意,穿梭于宫墙之间,发出细碎而悠长的低吟。
朱祁镇从太白酒楼归来,一觉睡到现在。夕瑶适时地奉上了一杯醒酒茶,茶香袅袅。他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暖意直抵心间,随后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驱散了残存的醉意,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殿外,世界已被夜色彻底占据。一轮冷月高悬,银辉洒落,却显得格外清冷,不带丝毫温度,它静静地照耀著这座沉睡中的皇宫,给本就寂静的夜晚更添了几分寂寥。
朱祁镇走出大殿,朝著六部衙门走去。
“陛下,坐轿子吧。”曹吉祥跟上来。
“不必,走走更清醒。”朱祁镇大步而去,一群太监和宫女只好紧紧跟著。
他来到了内阁,大厅中已经烧著炭火,一个中年男子坐在炭火边上,正埋头看著奏报。朱祁镇让太监个宫女都在外,他自己走了进去。
“尚书大人,忙著呢。”他笑著喊一声。
埋头看奏报的正是礼部尚书杨善,他看到皇帝立在面前,连忙起身参拜:“臣参见陛下……”
“行了行了。”朱祁镇抬手,“怎么是你当值?”
杨善无奈的样子,道:“被徐阁老抓来的,最近事情多,内阁不能少了人当值。年轻人吧,他又不放心,就让我们六部的尚书轮流来当值。”
“这主意好啊。”朱祁镇大笑,自己拉个凳子在炭火盆旁坐下,“你虽然是管著礼部,但是朝中老臣,你来当值,朕也放心。”
杨善并没有入阁,六部尚书中的陈循,高谷也都没有入阁。朱祁镇不想内阁过于庞大,只用几个人,那些年轻的大学士,其实也只是负责抄抄写写。
“陛下,明年就科举了。”杨善道,“臣已经开始在准备。这一次,估计参与科考的,会有两万人。”
“好事啊,大明人才济济。”朱祁镇道。
杨善微微一笑:“陛下,贡院就有点小了,礼部打算再建一个。”
朱祁镇知道他要说什么,瞪眼:“要钱啊,朕没有,你找户部要去。”
“陈循就是个抠砖缝的,陛下你要给他下旨啊。”杨善无语的样子,“臣问他要钱,他也说没有,要臣自己想办法。臣能有什么办法?”
朱祁镇沉思了下,道:“以后啊,各部要有自己的小金库。”
杨善大喜:“陛下圣明啊。”
朱祁镇一头黑线:“你少来,朕的意思是,咱们得要有预算制度。”
两人一边烤著火一边聊著,聊了半个时辰,朱祁镇才起身回乾清宫。杨善看著他远去的背影,久久呆愣。
“哎,陛下啊。”杨善轻叹,“这大明江山,只有在你手上,才会越来越好。臣……臣对不起你啊。”
……
夜色醉人。
朱祁镇今天翻了璟雯的牌子,新进宫的妃子,他喜欢幽兰和璟雯,一个清雅一个火辣,可清雅的幽兰已经怀上了,他就只好找火辣的璟雯。
“陛下,臣妾最近学了曲子。”璟雯眨眨美眸,“臣妾吹给你听
她轻盈地站起,款步移至旁侧的桌边,以她那柔若无骨的纤纤手指,轻巧地揭开了一个制作精美的锦盒。盒中静躺著一支雕琢细腻的玉箫,她信手拈来,随即,一曲悠扬清越的旋律悠然响起,那声音清冷而孤高,恰似冬日里傲然绽放的寒梅,不染尘埃,独步风霜。
朱祁镇看著听著,心想这不是她的风格啊,跟谁学的吧?
悠扬的乐曲穿透力很强,直抵人心最深处。就连恰好路过的妖后,其耳畔也不由自主地捕捉到了这抹旋律。一时间,她内心深处的孤寂被悄然唤醒,仿佛瞬间被卷入了一场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周身环绕著一种难以名状、难以倾诉的哀愁,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璟雯还会吹曲子?”她幽幽抬头。
“她是跟夕瑶姑娘学的,前日奴婢在御花园碰见过。”双喜道。
妖后嘴角闪过意思冷意:“夕瑶出身江南书香世家,会这些就不奇怪了,只是这曲子听起来,实在是令人悲伤呢。”
朱祁镇并不知道妖后经过,在静静的欣赏璟雯的美。
璟雯闭目,姿态高雅的吹奏著乐曲,似乎在诉说著内心的孤苦和悲伤。很快一曲终了,她缓缓睁开了眼睛,迎上了朱祁镇那清澈的目光。
“曲子好听,就是伤感了些。”朱祁镇问,“你在宫里,是不开心么?”
璟雯摇了摇头:“这是夕瑶教我的。”
朱祁镇顿了顿,心想夕瑶那丫头整天笑呵呵的,心中却是另外的世界啊,她肯定是不开心的,一开始她就不想留在皇宫中。
到时候,成全她吧。
“好了,大半夜的,我们不用陶冶情操了。”朱祁镇勾勾手。
璟雯款步而来,柔顺地依偎进他的怀抱,他则温柔地揽住她的腰际,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满是柔情蜜意。她身上散发的清雅香气,如同一缕轻烟,悄然点燃了他心中的炽热。他的目光在她脸颊与身姿间流转,她身段优美,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堪称无瑕。
她身体有些颤栗,柔声道:“臣妾先去沐浴。”
“好,朕等著。”朱祁镇放开了她。
璟雯俏脸微红,略显羞怒的瞪了一眼他,起身去了后殿。
朱祁镇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望著窗外的月光。
没多久,璟雯沐浴完出来了,穿著一袭白色的薄纱亵衣,两条雪腻笔直的玉腿晃人眼球,俏生生的站在了朱祁镇面前。
很快,战斗声响起。
……
北方的秋天,比南方冷冽。
朱祁镇这几日折子少,下午就出了宫,他喜欢微服出行。溜达著,来到了洪武军校,本想一个人走走看看,听说有新招了女生。
哪知道,进门就碰到了石亨。这厮拉著他去了军校的演练室,那里有著大明最大的沙盘,占据了一整个一层,模拟了整个西域的地图。
众人沙盘推演,都需要站在二楼。
“陛下,我们正在推演,你来瞧瞧。”石亨道,“今天是于谦对张伦,精彩的很呢。”
朱祁镇进到演练室,所有人都要跪迎。朱祁镇抬抬手:“免礼,这地方都展不开,你们该干嘛干嘛,朕只看不说话。”
他来到了二楼,当然是立在了最好观看的位置。于谦和张伦两人一人拿著一根长长的棍子,在沙盘的两头。只要他们拿著棍子指,下面的侍卫就会在沙盘具体位置摆放兵马。
于谦是帖木儿帝国一方,张伦自然是大明帝国。
双方在沙盘上进行了激烈的攻防战,虽然只是模拟,可围观的人也是看的心惊肉跳。足足两个时辰过去,双方陷入了胶著。
“朕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朱祁镇一笑,“你们改天再战,朕的看饿了。”
他点评了一番后,众人才散去。他叫住了于谦,两人在校园中的小径上边走边聊。于谦感慨一声:“陛下龙体无恙,是大明之幸。陛下啊,你要吸取教训,就不要随便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