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在阳谷县当都头 第65节

  他岂能不知苏武今日来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便也去看林冲。

  林冲自然要开口:“苏都监当真与旁人不同,待我极好,如今我也就在东平府为提辖,练兵操训之事一应在手,都监从不相疑,此番练兵,便也是为了剿那梁山泊晁盖等贼,那东平知府相公更是童枢密门生,此番若当真立功,以往之事,当也算不得什么了。”

  鲁智深答了一语:“洒家本也不曾多想什么,只管是个随遇而安,走得哪里算哪里……而今又从军去,杨制使?”

  杨志看了看鲁智深,又看了看苏武,说得一语:“我这黥面在脸,胎记也在脸,走到哪里都教人一语道破来路,东平府与大名府,咫尺之遥,何以藏得住身……”

  苏武立马就答:“这有何难?阳谷县如今有个景阳寨,不说杨制使,哪怕是这二龙山的寨子里有哪些人无路可走,一并都去,杨制使只管在景阳寨安身,只待剿贼战起,就往军中厮杀,如此有何不可?”

  苏武也知道,这两人要去就同去,一个不去,另外一个自然也就不会去了。

  也好在两人如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牵挂,只有身份上的问题。

  更重要的是两人本就是正儿八经的军汉。

  杨志听来苏武一番话语,再看鲁智深。

  苏武也懂,两人拿主意,却又都不好来说,只怕另外一个人不同意。

  苏武直接开口:“这般,二位速速收拾了寨子,夜里就下山,人多而行,夜里方便……”

  林冲立马也说:“那我这就帮着去收拾。”

  可见林冲当真也想鲁达与他一起同在军中效力。

  鲁智深也看杨志,大概是感受到了什么,只答:“既然杨制使有心投军立功,洒家便也不愿多做打家劫舍的事去,那就莫要犹豫迟疑,走,收拾去。”

  说着,鲁智深当真起身就去。

  还是鲁智深行事来得洒脱……

  杨志闻言,脸上已然有笑:“只怕提辖不愿呢,既然提辖也有意再投军,再好不过……”

  苏武听得哈哈大笑:“二位本也皆是好军伍,而今再投军,岂不就是老天注定之事,更是一身本事有了用处。”

  却是鲁智深转头一语:“晚间吃上最后一顿酒来,再出发!哈哈……”

  “如此甚好。”苏武点着头,心中早已大喜。

  这般场面就可以了,倒也不必是那种什么纳头便拜,人心之上,只在来日,日久生情,都是豪爽汉子,只要苏武真心实意,来日定然是个兄弟齐心。

  就看山寨里热闹起来了,也听外间鲁智深呼来唤去之语:“这都是什么破烂物什?不要了不要了,只带些贵重有用的,都扔了去,到时候一把火都烧了去……”

  那边也是杨志呵斥:“这么多东西你带得下吗?此番奔的是好前程,几副破碗筷,背去六百里作甚,不要不要……”

  还听鲁智深在喊:“都烧了,烧光,省得旁人再来此地占山为王,往后还要来进剿,麻烦得紧!”

  “把那寨墙也翻了去……东西少带,砸墙去……”杨志也在喊。

第86章 倒也好耍弄

  只待最后一顿酒去,落了夜,二龙山寨子里,四处一片狼藉,更是火光冲天。

  众人趁着夜色下山去,拢共五六百人,其中也还有老弱。

  只待到得山下,又起一片火光,曹正便是牙一咬,那不大的酒店,也就不要了,倒是曹正还带着妻儿。

  众人这回就只能走山野小路了,并不往大路去。

  此时,清风山那边,似也望得到二龙山这边夜色下映红的天,小喽啰们便往大王去禀报。

  大王们正在吃酒,今日本有喜事,听得禀报,锦毛虎燕顺与矮脚虎王英便也离了酒桌上高处瞭望台去看。

  看得二龙山方向当真映红了天,王英在问:“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那边有官军在打?”

  燕顺一脸疑惑:“鲁提辖与杨制使坐镇,何以轻易打成这般模样了?二龙山的寨子建得那么好,可是有关隘好几处,也难教人偷袭得手啊?”

  “来人呐,赶紧往二龙山那边去瞧瞧。”王英也是一脸疑惑吩咐人去。

  便是真有官军在打,清风山这边,定也要早作防备。

  却是又有一人奔上高处来看,也问:“王英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王英转头一礼:“公明哥哥怎么上来了?我正也派人去查探呢,倒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原来这人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山东呼保义、郓城及时雨、宋江宋公明。

  有话说他: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年及三旬,有养济万人之度量;身躯六尺,怀扫除四海之心机。志气轩昂,胸襟秀丽。刀笔敢欺萧相国,声名不让孟尝君。

  宋江自从那日杀得阎婆惜之后,被朱仝私自放了去,一路上也去了很多地方,柴进的庄子他也去了,而今正是要去投那清风寨的副知寨花荣。

  路过了这里,被王英等人擒拿上山,只待知道他是宋公明后,王英等人立马赔礼道歉奉若上宾,这便是今日清风山上的喜事了。

  宋江此时看得二龙山那边,便是一脸着急,只说:“那边怕是二龙山,如此火光,若是官军在打,定是不能袖手旁观,当去搭救才是。”

  燕顺来答:“平常里倒也不是十分熟悉,走动不多。”

  宋江只说:“便是走动不多,今日若是搭救,岂不就是江湖道义在前,来日自是兄弟情深。”

  王英闻言,只管点头:“公明哥哥说得对,若真是打起来了,只管去救。”

  燕顺便也点了头,却又看了看宋江,说道:“公明哥哥若是愿意留在山寨里,我自让了交椅,奉哥哥为大头领,有哥哥在,只需振臂一呼,江湖好汉,哪个不来共襄盛举?”

  王英也连忙说道:“是啊是啊,如此,还怕他什么镇三山黄信与那霹雳火秦明?从此自是高枕无忧,每日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宋江闻言,先是拱手,再是微笑:“二位兄弟盛情实在难却,只是头前与我那花知寨说好了,怎么也当赴约而去,来日之事,便再来分说……”

  “唉……”王英叹息一声,当真遗憾不已。

  “王英兄弟不必叹息,你我情义在此,来日定有相会。”宋江拱手连连,做派实在谦虚,便也让人如沐春风。

  “公明哥哥当真明日就走?不能多留几日?也好让兄弟多尽几分地主之谊。”王英似也还舍不得,因为王英当真发自内心里把宋江当做人生偶像一般。

  宋江微笑摆手:“若是教花荣兄弟迟迟不见我去,只怕让他多担忧了去。”

  “唉……”王英又是叹气。

  三人闲谈几番,再往山寨大厅里去,酒菜才算刚上,宴席还要继续,只在等着麾下喽啰打马去探。

  许久之后,宴席近了尾声,才有小喽啰来报:“大王,奇了怪了,小人打马去二龙山那边,并不曾听到什么厮杀,小人再往山里去看了看,山寨空无一人,烧了个精光。”

  “这是?”王英一脸疑惑。

  燕顺便也在想:“莫不是那鲁提辖与杨制使弃了山寨奔旁处去了?”

  “难道他们还怕那黄信与秦明来打?所以这就走了?”王英自己说来,也并不相信。

  只听宋江说道:“不是官军打破了山寨就好……”

  说着说着,宋江忽然觉得心中堵得慌,莫名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他如今知晓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便是走到哪里都受人敬重,不管是多么凶恶的大贼,哪个对他都是纳头便拜。

  此番去投花荣,花荣那清风寨是官府堡寨,花荣也是朝廷军官。

  便也想过要为花荣解决一些麻烦之事,比如今晚要劝说王英等人离开青州往梁山去,自然也就减少了花荣的麻烦,如此便也是证明自己的用处,有用处才能安身无愧。

  却是如此一伙大贼,说走就走了……

  宋江自己也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如此怅然若失,莫不是因为自己还没使劲呢,大贼陡然就少了一处?

  却是王英起身来:“管他呢,走就走了吧,兴许是寻到更好的山寨去了。哥哥,我自还有点小事,先去也!”

  王英正事一罢,火急火燎就走。

  却是宋江也问燕顺:“王英兄弟这是何处去?”

  燕顺哈哈一笑:“昨天捉了个妇人,姿色不凡呢,他自是行乐去了。若不是今天得遇公明哥哥,他如何忍得到现在才去?”

  宋江闻言,便也笑着点头。

  三当家郑天寿说得一语:“那清风寨的夫人,姿色着实不差。”

  “谁?清风寨的夫人?莫不是我花荣兄弟的夫人!”宋江连忙起身,就要去救人。

  这一救,救的不是花荣的夫人,而是清风寨正知寨刘高的夫人,便也要救出大麻烦来。

  只待一些时日,宋江领着花荣与清风山燕顺王英等人,就要与青州官军起大战了。也是秦明失去一家老小无奈从贼之战。

  那边苏武,带着众人趁着夜色而去,也是越走越快,他虽然不知许多事的确切时间,但也知道许多事就在近前不远。

  时不我待,练兵之事,更是紧要关头,如今军中配置已然不差,正是要大展拳脚之时。

  只待五六日后,众人昼伏夜出,直到进了东平府,才光明正大上了官道。

  回到东平府,自也是忙前忙后,在二龙山的喽啰里,挑二百来人,又是东平府与阳谷县招兵招来了二百来人。

  如此又多一营,苏武麾下四个营曲,两千人出头。

  鲁达这回不做提辖了,直接就是营指挥使。

  第二个营指挥使就是栾廷玉,祝龙在其麾下任副指挥使。

  第三个营指挥使自然是林冲,曹正就在林冲麾下当个副指挥使。

  第四个营指挥使,就是武松了,来日这一营人马,便直接驻扎在阳谷县,此时暂时由扈成这个副指挥使管带,操练之事主要还是林冲与鲁达。

  编制越来越正规,也越来越清晰,苏武还在众人之中挑选精锐组成了一个都曲,便是苏武亲卫,都头李成,副都头李云龙,麾下一百人出头。

  再操练起来,更是热火朝天,林冲与鲁达练起兵马来,那真是熟门熟路,手到擒来。

  杨志自是去带着二百来号老弱,去了景阳寨里暂居,只等战事一起,就去立功。

  又不得几日,卢俊义亲自来了,押送好大一个车队而来。

  苏武与卢俊义两人在军营门口当面,岂能不是再一相拥?

  “哥哥怎么来得这么快?”苏武很意外。

  “怕你等急了,先送二百匹马来,好铁有七万来斤,匠人不少,索都监寻了些,我也寻了些,三百多人。”

  卢俊义当真用心,苏武看着卢俊义身后的那一队车架,也是激动不已:“快入营快入营……”

  身后还有燕青,也来见过:“拜见叔父。”

  苏武看着燕青,莫名也起了几分另外念头,先不说,只道:“小乙近来可有少几分浪荡?”

  燕青笑着:“少了呢,多陪着义父四处走动,这些东西可不好收拢。”

  燕青说的是卢俊义的用心。

  苏武拱手:“多谢哥哥了。”

  卢俊义大手一挥:“不需一个月,我定帮你寻来四百匹马!便是养马的嚼喂,你若不好采买,我便也在大名府差人帮你采买补充,也是小事。”

  “哥哥如此心意,教我何以报答。”苏武这话当真,定也要寻个法子,让卢俊义多赚一些钱去。

  “诶,你我之间,说这个作甚,教人笑话。”卢俊义摆着手,随着苏武往军营里进。

  便也正见得校场之上热火朝天,卢俊义不免也多看几眼,他江湖多走,军队也见多了,便是颇有惊奇:“兄弟这彪人马,便是看着就不同一般。”

  苏武只说:“还在操练,还并不真正成型。”

  卢俊义越看越是有兴趣,琢磨几番,又道:“我说哪里不同呢?原来是个个精壮,精气神也不同一般,兄弟当真是个好将军啊!”

  “也是花费无数力气,钱粮不说,心思更多在其中,便是定要带出一支强军来。”苏武倒也不谦虚,他为这支两千人的军队,那是煞费苦心。

  卢俊义点着头:“山东河北地面,找不出第二支了。”

  燕青在旁也说:“大名府的精锐,乍一眼看去,似也比不得叔父麾下人马,我说的就是那索都监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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