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大清忠不可言 第159节

  慈禧刚才跟邵全忠对话,身上还带着上位者颐指气使的气息,忽然声音温柔如水,这反差让邵全忠一阵恍惚。

  忽见对方对自己柔媚一笑,一个飞眼过来,邵全忠立刻眼前发黑。

  不是邵全忠没见过女人,他见过的多了。无论容慧、文秀都比慈禧漂亮。单论颜值,就是胡六娘都强过慈禧。

  可是容慧开朗现代,文秀高贵文雅,胡六娘英姿飒爽,邵全忠现在娶了或者准备娶的女人,就没有一个狐狸精。

  西征三年,母猪赛貂蝉。

  邵全忠从同治三年七月初十在凤阳誓师西征,现在凯旋到京城,时间是同治六年十一月初四,西征早就超过三年了。

  期间,只在兰州碰到过文秀几天。肃州屯兵,等待严冬过去的时候,又从前线回了次海陵探亲。

  这两次跟老婆的相遇,成果斐然,造成了女儿小七和三儿子继曾的出生。

  自从同治五年二月初三,自己离开海陵回肃州开始西征伊犁省,到现在一年九个月零一天没碰女人了。

  胡六娘是个妥妥直女,不会任何后宫手段,行事直来直去。想嫁给邵全忠,就下手把邵全忠抢上山寨,媚眼是绝对不会抛的。

  但凡胡六娘长点心眼,稍微来个温柔如水,或者媚态横生,邵全忠都坚持不了一年零九个月。

  可惜六娘女胡子出身,就这个天赋,脑袋不进盐酱。白长了一双大长腿,一副好身材,勾引男人的本事是负数。

  容慧多次助攻,又留亲笔信,又电报里嘱咐,傻乎乎的六娘至今仍把容慧的信揣在怀里,没给邵全忠看。

  所以别看邵全忠有个美女贴身大秘,还真就守身如玉快两年了。

  邵全忠是个纯爷们,绝对正常的男人。

  不过打仗的时候全神贯注,睡觉都在琢磨着怎么收拾敌人。一年多当和尚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不觉得怎么样。

  现在仗打完了凯旋,忽然有个熟女狐狸精自己贴上来,憋了许久的邵全忠一下子就hold不住了。

  眼看着宫女像服侍打仗归来的丈夫一样,给他解开武装带,把军刀和手枪小心放在一旁,又扶他坐下,弯腰给他脱大皮靴。

  邵全忠想阻止,一句话憋在嘴里,却始终没说出来。

  他妈了巴子滴,老子一辈子就犯过一次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曾经发过誓,绝不能犯第二次。

  不过,如果犯错的对象是同一个人的话,是不是能合并还算一次,不算自己违背了誓言,跟老天赖账啊?

  …………

  旁边的别墅里,御弟载仪把皇帝哥哥百看不厌的小本本都看腻了,还是没看出有什么好。

  小本本揣进兜里,摸了摸里衣里藏的小药丸,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时机,这玩意决不能让额娘发现。

  额娘都走了好久了,不是说要领着我祭拜么,真是莫名其妙,怎么还不回来?

  载仪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背着小手溜达出了别墅。

  身后负责照看他的慈禧贴身宫女苹儿赶紧跟了出来,回身一摆手,身后又跟了两个当值小太监。

第275章 犯贱

  载仪机灵得一塌糊涂,虚岁才七岁,已经熟练掌握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存技巧。

  只要会讨好额娘,那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横行。

  至于傻乎乎的皇兄,自己随便吹捧几句,就能把他乐呵呵地送出三里地去。

  御弟只要不想造反,那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位。

  皇兄整天坐在那个宝座上打盹,忍得多累啊,傻子才当皇上。

  当御弟励精图治会掉脑袋,混吃等死是所有人的期盼。啥也不用干,逍遥一世,享受个一百多岁,那就是载仪的最高理想。

  在额娘的视线里,他规规矩矩,嘴甜会哄人。一旦额娘不在身边,他就是小霸王,谁也不敢惹他。他要出去溜达,下边人只能跟着,没有敢管的。

  哼着不知所云的徽班二簧,载仪好奇地往别墅旁边那间破房子而去。我倒要去看看,那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额娘非要带我去磕头。

  “站住!”

  超越了载仪小脑袋理解能力的局面出现了。

  几个站岗的淮军警卫排士兵突然拦在前面,还从背后摘下了卡宾枪,对着自己。

  载仪挺直身板,一背手,“大胆,知道我是谁么?来人!有人造反!”

  御弟的招呼很好使,几个大内侍卫呼啦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拦在了御弟身前,各种暗青子都握在了手里。

  警卫们看见御弟身上绣龙的袍子了,拦在他身前的侍卫好几个都穿着黄马褂,不过没用。

  警卫们全体出自姜堰,好几个还是陆庄、潘家圩子的,只认邵大帅。别说你穿黄马褂、绣龙袍,就是小皇帝亲自来了,一样不好使。

  看侍卫出现,没出手的警卫全体枪下肩,咔嚓子弹上膛,对准了御弟一伙人。

  胡六娘一晃而出,没责怪自己的部下,朝着对面的大内高手们嘿嘿冷笑,“长官办事,谁也不许靠近。”

  眼看冲突升级,安德海慌慌张张从隐藏的地方跑了出来,“都给咱家住手!误会,一家人,一家人啊。”

  大内侍卫们都马上收起了武器,警卫们却没有收枪,都看着胡六娘。

  安德海来到胡六娘身前,居然给胡六娘打了个千,“参见小主子。”

  安德海是什么身份,胡六娘可知道。他居然给自己行礼,顿时直迷糊,小主子的称呼是从哪儿论的啊?

  安德海行完礼,凑到胡六娘身边,诡秘地挤挤眼睛,下巴朝载仪那边指了指,声音压得很低,“小主子,您仔细看看御弟的长相。”

  胡六娘还真没注意,仔细一看立刻呆住了。

  这年头没有DNA检测,有也不用测,老邵家基因过于强势,这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胡六娘吧,之所以在这里站岗,当然是因为她和小皇帝同治俩人都是七年前意外事件的旁观亲历者。

  当年的四岁小孩子没有记忆,胡六娘可是啥都知道。

  她看邵全忠到了顺义,就直奔自己旧居,旧居旁还有高手护卫,就猜测邵全忠是计划好了,来跟老情人相会。多半经过这么多年,那个宫女现在在宫里权力很大。

  她也不是一直跟在邵全忠的身后,不知道长官什么时候跟老情人联系上了。有点不满,保镖的责任还是要尽的。

  看到御弟就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当时就很为难,“安公公,你看现在的情况,不能让少爷过去啊。”

  安德海笑眯眯地,“没事,小主子放宽心,这事交给奴才。”

  来到载仪身前,安德海躬身压低了声音,“主子,奴才有个好东西给你看。”

  安德海从怀里掏出一个带盖的小瓷盅,揭开盖,里面是两个象牙色子。

  安德海盖上瓷盅盖子,把瓷碗摇得哗哗响,忽然啪一下停下,揭开盖让载仪瞄了一眼,“小主子,您猜这里是大还是小?”

  载仪眼尖,已经看见了点数,“大!”

  安德海笑眯眯揭开盖,载仪挠挠脑袋,“咦?怎么变成小了?”

  “来来来,主子,奴才这就教你这个手法。”

  这可得学啊,以后再跟载澄赌钱那可赢面大增,还能故意输给皇帝哥哥。

  载仪一下子就忘了瞧破屋子稀奇的事,乐颠颠跟着安德海回别墅学手艺去了。

  警报解除,警卫们和侍卫们一下子和解,警卫背对房子站岗,高手侍卫们四处布防,合伙给两位大人物的意外相会望风。

  屋内的两人可互相不知道对方是大人物。慈禧使出了全套本事,讨好服侍邵全忠,一副温柔体贴贤惠的奴才模样。

  无论容慧还是文秀,作为正妻,都不会以这个姿态伺候邵全忠,这让邵全忠爆棚的封建大男子主义心态得到很大满足。

  邵全忠不知道,他可真正在享受皇帝级待遇。

  啥?老佛爷不能这么伺候人?嘿嘿,慈禧是啥出身?准确形容就是咸丰的小老婆,要受正宫的弹压,靠的就是皇帝的恩宠获得权力。

  作为“后宫五春”之一,还要跟杏花春、海棠春、武陵春、牡丹春四个出自扬州院子,工于媚术、歌舞的强大竞争对手争宠。

  她能在宫斗里胜出,爬上高位,除了有心计之外,色艺双全让皇帝满意是必须的。

  现在母凭子贵,地位高了,不用伺候人了,不代表她这方面顶级的能力丧失了。

  高处不胜寒。重操旧业,放低姿态,反而心里觉得特别踏实,重新体会到了一个封建时代女人的价值。翻译过来就是俩字——犯贱。

  女人三十豆腐渣,那是说生活贫苦的穷人老百姓。生活条件好的时代,三十五的女人还都自称小仙女呢。

  慈禧的生活条件当然是顶级的,褪去老佛爷的光环,作为女人,绝对还属于仙女级的熟女。

  邵全忠内心一直在激烈斗争,被慈禧的媚术撩拨得心神不宁,可又总觉得自己违誓再犯错不大好,忽然一拍脑门,“对了,你叫什么?在宫里现在是什么职位啊?宫女到了年纪不是可以外放么?出来跟了我,当我的小妾吧。”

  这样的话,就不算犯错,而是变成了先上车后买票。自己前面的错误都消除了,我真是太聪明了。

  慈禧迟疑了一下,她现在不想杀邵全忠了,反而不想知道对方叫啥,就想着春风一度后一别两宽,谁知对方却违反潜规则问自己。

  今天是偶遇,这事可不能常干。

  慈安手里有咸丰的遗命,一旦慈禧做出对爱新觉罗家不利的事情,慈安就可以用正宫的权力诛杀她。慈安在一天,慈禧可半步不敢行差踏错。

  给先皇戴绿帽子要是被慈安知道,后果不可想象。

  慈禧转了转眼珠,“奴家是伺候东佛爷的侍女,叫苹儿。东佛爷不让走,我走不了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邵全忠踏实了。一个侍女而已,多大个事。明天我觐见小皇上的时候,跟东佛爷讨要个宫女,她定然不会驳自己这个大军阀的面子。

  慈禧回眸一笑,手伸向旗袍的扣子,仿佛时光倒放,历史重演,却没有了当年的不得已和惊惶。

  邵全忠没了心理负担,却不再重复当年的剧本那么被动,只听黑暗的小屋里“刺啦”一声,传来慈禧的惊呼,“爷,轻点。”

  ……

  ……

  半天后,天已擦黑,邵全忠走出了故居,容光焕发,一挥手,“六娘,走,去西直门外大营。”

  一个排的警卫一起上马,马蹄得得,瞬间人走得干干净净。

  屋内传出慈禧虚弱的声音,“小安子,叫苹儿来。”

  皇家暖轿从别墅里出来,直接抬到了邵氏故居门口。

  这个时候慈禧还不敢那么奢侈,轿子里没有价值七千万两银子的内饰墙纸。但圣母皇太后级别在那,却也是十六人抬的明黄轿子。

  慈禧在苹儿搀扶下上轿,苹儿吩咐,“起轿回宫。”

  “额娘,怎么不去祭拜了?”

  慈禧在轿中瘫软,没力气回答。对方没死祭拜什么,不但没死,活蹦乱跳精神头这个足,真是出人预料。

  天啊,怎么七年后,这家伙比当年还生猛了好几倍?西征憋了三年的男人,真是不应该惹啊。

  …………

  邵全忠来到西直门淮军大营,还没吃饭,“报告,曾纪泽求见。”

  接见完曾纪泽,“报告!张之洞求见。”

  邵全忠蹭地站起来,迎出大帐,“自己人求见个屁,来来来,孝达,一起吃点。”

  张之洞哈哈大笑,和邵全忠携手入帐,也不客气,坐下就吃。

  “雨帅,曾纪泽刚才见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来投靠你的。”

  “不愧是探花郎啊。”

  “我的计策啊,这世上唯一瞒不了的就是赵惠甫,曾国藩能到今天这个地步,没有他可办不到。恭喜雨帅,湘军投靠你,这江山妥妥的了。对了,明天面圣,准备好给两位佛爷的礼物了么?”

  “准备了点西域的金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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