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的棋局 第84节

  窦彦哼了一声,“听起来很聪明,还威胁别人不准买,结果呢?你给我说说结果是什么?”

  “父亲,结果是意外,萧夏刚来长安,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把酒楼买下来了。”

  “酒楼被萧家买走了?”

  窦德玄解释道:“也不是萧家,是江都萧家的一个子弟,也是个太学生,和韦成凤一个宿舍,韦成凤告诉他,韦家在便宜卖酒楼,他就动心了,韦家就用四千贯的价格卖给了他,孩儿和他反复交涉都没有用。”

  “你怎么和他交涉的,威胁他,不交还酒楼就杀掉他,是不是?”

  窦德玄低头不敢吭声,他确实是这样威胁的,最后反被萧夏搞得他们焦头烂额。

  殴打后勤主管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敢告诉父亲,也不敢告诉兄长。

  窦彦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又对长子道:“不和韦家交涉也是好事,伱去找这个萧家子弟和他谈一谈,他不是四千贯钱买的酒楼吗?我们愿意八千贯钱收购,让他赚一倍的钱。”

  窦德玄低声道:“他开价两万贯,少一文都不卖。”

  “什么?”

  窦彦怒道:“是不是你和他打起来了,把他惹怒了,他才开价两万贯?”

  窦彦太了解儿子了,从小就仗着自己体格大欺压别人,养成了这种欺压人的性格,为什么韦家宁可四千贯钱卖给别人,也不愿五千贯钱卖给窦家,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欺压惹怒了韦家。

  窦彦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又对长子道:“带着你兄弟去向别人赔礼道歉,再好好商量把酒楼收回来,要有诚意,不要让别人说我们窦家是在以势压人。”

  “孩儿遵令!”

  窦彦拉长了脸道:“都退下吧!若这点小事情你们还办不好,那只能逼我亲自上门去道歉了。”

  兄弟二人吓得战战兢兢退了下去。

  …………

  走出父亲书房院子,窦德明恼火地对兄弟道:“你们五个人围攻萧夏之事,赵掌柜已经告诉我了,我没有告诉父亲已经对得起你了,你还有什么隐瞒的事情赶紧告诉我。”

  窦德玄低声道:“我已经向他道歉,矛盾应该没有了,但他死咬着两万贯钱不松口,我也没有办法。”

  窦德明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和萧夏谈了再说。

  “你能找到他吗?”

  窦德玄点点头,“可以通过宝成柜坊找他!”

  ……….

  次日一早,马掌柜又派一个伙计来找萧夏,说窦氏兄弟找他。

  萧夏坐着牛车来到宝成柜坊,刚到门口,一名年轻男子迎上来,躬身行礼道:“在下窦德明,之前我兄弟不懂事,得罪了公子,我特来向萧公子道歉!”

  “萧公子太客气了,你兄弟想得罪我,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你必然是为酒楼之事来吧!”

  “我们进里面谈吧!”

  两人来到贵客房,窦德玄连忙站起身,躬身行礼,“我再次向公子道歉,请萧公子原谅我的鲁莽!”

  萧夏笑了笑道:“两位请坐!”

  三人坐下,马掌柜进来给他们送了茶。

  窦德明对萧夏诚恳道:“那一片土地都时我曾祖父军功赏赐之地,属于祖地,实在是不能卖,我父亲去年一怒之下把酒楼卖了,就立刻后悔了,但韦家也不肯还回酒楼,我们几次和韦家交涉,还把关系闹僵了,韦家宁可低价卖给贤弟,也不肯高价卖给我们,这些都不说了,只恳求贤弟把酒楼重新卖给我们。”

  萧夏笑问道:“你父亲为什么一怒卖掉酒楼,是不是和太子有关?”

  窦德明点点头,“看来贤弟也知道了,和斜对面的云家有关,云家故意在饭点浇粪,坑害酒楼,必然是太子的授意,给我们穿小鞋,父亲去交涉也没有用,所以一怒之下把酒楼卖了,但后来才想起,那是祖地,不能卖。”

  萧夏点点头,“既然是祖地,我也不打算要你们的酒楼,我已经开价了,两万贯,酒楼还给你们窦家。”

  “贤弟,两万贯太贵了吧!”

  “那可三亩地的酒楼,二十年后至少价值十万贯,我就算放二十年,留给子孙,我也一样大赚,告诉你们,我只要把臭味源去掉,轻轻松松三万贯钱转手。”

  窦德明眼睛一亮,“你能去掉臭味源?”

  萧夏笑了笑,“我略施小计,就能轻松去掉。”

  窦德明沉思良久道:“如果你能去掉臭源,两万贯钱不是不可以谈!”

  萧夏又对窦德玄缓缓道:“我估计你还是没有把那件事告诉父亲,我劝你早点说,否则你父亲会被太子打一个措手不及,丢官都是轻的。”

  窦德明脸色一变,追问兄弟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还隐瞒着什么?”

  窦德玄吞吞吐吐道:“大哥,我们回去再说吧!”

  ………..

  窦家兄弟坐马车走了,萧夏把马掌柜请来,笑问他道:“我一个朋友说,崇仁坊内有一座上元观,马掌柜了解吗?”

  “当然了解,可以说非常了解,观主刘启明的钱就存在我们柜坊内!”

  萧夏微微笑道:“我想马掌柜应该知道他的秘密吧!比如他有没有什么私生子之类。”

  马掌柜脸色一变,“公子问这种事情做什么?”

  “是这样,我想请他替我做点事,但他可能不肯帮我,所以我想掌握他的一点秘密。”

  马掌柜连忙摇头,“这个可不行,这是客人的机密,按照规定我们决不能泄露!”

  这个马掌柜有点意思,他居然承认了自己知道刘启明的秘密。

  萧夏伸出五根手指,“五十贯钱!”

  “这个…..不太好吧!”

  萧夏又伸出一根指头,“一百贯,不能再多了,不行我去问别人。”

  马掌柜屈服了,“好吧!但公子得替我保密。”

  萧夏笑眯眯道:“放心,我们是老朋友了,我绝对不会出卖你。”

  马掌柜点点头,“观主刘启明确实有一个私生子,住在…….”

第129章 兄弟重逢

  萧夏从柜坊出来,刚要坐上牛车离去,忽然远处传来大喊,“三弟慢走!三弟等一等!”

  这声音好熟悉,萧夏回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一辆疾奔而来,车窗处有个胖子在拼命挥手,萧夏一眼认出,居然是大哥杨昭。

  萧夏连忙迎上去,马车停下,杨昭跳下马车,上前紧紧拥抱兄弟一下,欢喜大笑,“我就知道能在柜坊这里找到你,果然找到了?”

  “大哥去太学找过我了?”

  “刚刚去过了,你们太学放假两天,你的宿舍门反锁着,我就想,伱可能来过宝成柜坊取钱,这里的人或许知道你在哪里?”

  “大哥很聪明,马掌柜确实知道我的住处!”

  萧夏又给一旁的马掌柜道:“这位是我大哥!”

  马掌柜点点头,笑眯眯对杨昭道:“令弟很有魄力,一来长安就买下宅子了。”

  杨昭一怔,“你买宅子了?”

  “那怎么办?我在长安得有个住处啊!我可不想住客栈。”

  杨昭歉然道:“母亲对你有成见不是一天两天,需要时间慢慢化解,你不要太恨她。”

  萧夏摇摇头,“我不会恨她,她因为我而被软禁了五年,我又不是她亲儿子,她恨我很正常,我是避免产生矛盾,才自己买座房子,大家不见面,彼此两宽。”

  杨昭叹口气道:“你搬到我的王府去吧!我给你的房间都准备好了,你嫂子也欢迎你去。”

  萧夏心中着实感动,点点头道:“有时间我一定会去住的,大哥先去看看我的宅子,离这里很近!”

  “那就坐我的马车去!”

  杨昭向马掌柜笑了笑,便拉着兄弟上了马车,马车掉头向坊门驶去。

  马掌柜有点懵了,他刚才听见萧夏大哥说他的王府,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父亲怎么样?”萧夏问道。

  “他还好,今天一早,刑部侍郎王绰来找他,说昨晚发生大案,太子岳父云定兴的儿子被当街斩首,父亲赶去刑部询问案情了。”

  “那天子知道吗?”萧夏又不露声色问道。

  “应该还不知道吧!据说云师泰也是当街强抢民女才被人所杀,太子也没法向天子汇报,而且据说昨晚还杀伤了五十多个无赖,一点线索都没有,也没法向天子汇报。”

  “昨晚是上元夜,发生这种事情应该很正常吧!”

  杨昭摇摇头,“以前有过民众当街暴打无赖地痞的事情,但杀死权贵子弟,这是第一次,关键不在于云师泰该不该死,而是这件事挑战了朝廷秩序,今天杀了云师泰,明天又杀别的权贵怎么办?人人自危啊!”

  “把自己的子弟管好了,不就没事了吗?”

  杨昭苦笑一声,“权贵子弟若不乱来,那就不叫权贵子弟了。”

  “大哥在朝廷任职吗?”

  “目前我是父亲的幕僚,父亲掌管刑部,我就替父亲出谋划策,处理一些杂事。”

  很快,马车进了亲仁坊,来到萧夏的府宅前。

  杨昭走下马车,惊讶道:“这不是元家的宅子吗?”

  “大哥来看过?”

  “去年来看过,里面那条小巷很有特色,枣树也不错,这可是十亩宅,三弟能买吗?”

  萧夏笑道:“大哥忘记我封海陵县公了?”

  杨昭点点头,“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你多少钱买的宅子?”

  “九千贯!”

  “不会吧!”

  杨昭瞪大了小眼睛,“十亩宅,才九千贯?”

  “本来是一万贯,元孝矩听说是我买,又给我便宜了一千贯。”

  “一万贯也便宜啊!若是在太平坊,十亩大宅,至少要三万贯!”

  “这里是亲仁坊,而且宅子还是半成品,大哥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萧夏叫田氏夫妇开了门,带着大哥走进了宅子。

  杨昭一路走进宅子,啧啧称赞,“不错!不错!才九千贯,三弟捡到大便宜了。”

  萧夏笑道:“我还在崇仁坊买了座酒楼,三亩地,才花了四千贯。”

  杨昭噶然停步,眨眨小眼睛道:“四千贯买三亩酒楼,不是窦家那座酒楼吧!”

  “就是那座酒楼,不过我是从韦家手上买的,他们卖不掉,便宜给我了,大哥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窦彦还来找过我,请我帮忙去掉臭源,我也办不到,但你买那座酒楼做什么?那么臭,没有生意的,还有,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萧夏笑道:“大哥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钱是从江都萧家和晋陵萧家手上挣来的,我不是帮他们夺下码头吗?我还卖了天王丹给晋陵萧家。”

  杨昭叹口气,“就算有钱也不能随便糟蹋啊!那座酒楼真的没有生意,别人都不买,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哥放心吧!我不做亏本生意,今天上午窦德明来找过我,愿意高价赎回酒楼,我们还在谈价格,据说那是他们祖地。”

  “这倒也是,窦家卖了酒楼就后悔了,崇仁坊那一片是窦毅的军功封赏地,他们肯定要赎回去,他们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吗?”

  萧夏摇摇头,“长安没有人知道,可能除了元孝矩,他请我喝茶,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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