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此,许多大同社的一些并不是真的忠诚于大同理念的官员还在疯狂敛财,主要是疯狂收取黄金白银,以图将来能够占据更多的财富。
如胡惟庸现在就已经贪墨收取了不少黄金白银,也拉得许多文武官员和他一起敛取黄金白银,疯狂破坏着大同社内部的清廉程度。
李善长也因为胡惟庸这种行为而越发无语。
李善长不得不劝阻胡惟庸说:“现在加入大同社的越来越多,连刘伯温这样的天下有名之士都主动加入了大同社,你要记得收敛一些,别因此让别人有机会踩在你我的人头上去!”
胡惟庸心里对李善长的劝告并不以为然,他不觉得刘伯温这些来自浙东的儒士能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更相信利益的捆绑会让他的势力遍布朝野,到时候别说是刘伯温,就是朱元璋和章诚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在明面上,胡惟庸还是恭敬地对李善长拱手称是,而表示说:“阁老放心,门生一定会注意些,不会让他们抓到把柄。”
李善长颔首:“这样就好!”
对于李善长而言,他现在感到非常矛盾和烦闷。
一方面他很迷恋这种被胡惟庸这样的人当主子一样恭顺对待的感觉,一方面他又希望石见银山等海外矿产真的能被发现,这样他作为大同社的创始人也能分得大量红利。
李善长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章诚还没有按照他的预想因为权力太大而开始腐败堕落,为自己这些人控制,他自己却先忍不住腐败堕落,为胡惟庸等所挟持。
同时,他也还没把章诚影响到为权力斗争不惜展开血腥内斗却先被章诚影响到也想赶紧开发外部资源来。
总之,李善长现在是两头难。
不过,他倒是没有告诉胡惟庸,章诚在廷议局说的关于石见银山的事。
他可不会让这些资源多被一个人刮分走。
郭天叙也一样,他也没有将章诚在廷议局上说的关于石见银山的事告知给郭天爵。
这就导致胡惟庸和郭天爵现在对大同社顶层权力圈的布局毫不知情,而依旧沉醉在行贿受贿、大肆结交的活动中,而自以为上面是因为他们这样的人态度,而已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到第二年年初,相应灯塔和避风港建造的差不多时,汤和的舰队就在南下到达明州后,正式开始了第一次东渡。
与此同时。
廖永安也奉命率水师从明州南下,阻止石抹宜孙和陈友定等的元军水师北上。
俞通海则奉命率水师北上,袭扰山东。
枢密院通过《中华报》对外提供的信息也只是说水师大规模出动只是为阻断胡元粮道。
因为眼下福建的陈友定等还在通过海路给元廷输送粮食。
而大同社不能坐视这种汉人助虏的行为,不仅仅是要在《中华报》上对陈友定这种出卖民族的行为进行批判,还有出动军事力量予以坚决的消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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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加上最近很忙,事情多,请假一天,抱歉!
(本章完)
第224章 方国珍奉命资敌,胡惟庸欲拉朱元璋下水
元至正十七年,二月。
舟山。
当已归附元廷的方国珍给元廷输送粮草的船队经过这里时,早埋伏于此的廖永安,便统率本部与桑氏船队左右夹击而来。
方国珍见此大惊失色。
他是真没想到在舟山会遇到这么庞大的舰队,关键是,这些战船也特别独特,没有船楼,船舱列有数排窗口,窗口里全是炮,而且船速很快。
当方国珍在对方战船逼近而看见其所挂的战旗是“中华军”字样时,才明白了过来,知道这是最近在江南名声大噪的朱元璋部水师。
砰砰!
接着,方国珍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就已经先开了炮,巨大的弹丸当场轰得他前面的几艘战船船断帆倒。
方国珍顿时就张大了嘴。
在这个海战还是接舷战为主的时代,这种摆开战船,组成战列线,用加农巨炮对轰的水战方式,对于方国珍而言,是既陌生又恐怖至极。
所以,方国珍在回过神来后,果断下令举白幡投降。
然后,方国珍就把石抹宜孙和陈友定给他且让他运送给元廷的三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万石草料,全部交给了廖永安等中华军水师。
方国珍本人也让人绑缚了自己,且让人抬棺,来跪见廖永安。
没办法。
虽然他也算是海上枭雄,一度让元廷非常头疼,使得元廷不得不招安了他。
但现在,中华军水师表现出的战争模式,实在是太高级太恐怖。
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克敌制胜的办法。
毕竟,中华军水师现在不接舷就能开始海战。
这也就使得他麾下那些技艺高超的水手完全无法展现才能,只能在还没靠近对方战船时就被动挨炮轰。
他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没法赢。
廖永安在方国珍投降且截获到三十万石粮和二十万石草料后,就立即向集庆报了捷。
“三十万石粮、二十万石草料,现在全成了我大同社的粮草,这一下子,胡元的皇帝和王公大臣们要饿肚子了!”
枢密使郭天叙在收到捷报后,就立即将这个喜讯告知给了正在一起栽玉米苗的朱元璋和章诚。
朱元璋因而也笑着起身接过了捷报,看了看说:“这个方国珍,素来颇有能耐,让胡元颇为头疼,结果章先生设计的新战船新海战战术一出来,他就直接投降了,真正是所谓的海上枭雄,在章先生面前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所以注重技术革新非常重要,只要技术革新的好,无论是骑射还是驾船技能再强,都会因为技术的革新迭代,而不能以此来要挟天下百姓为他们所奴役。”
章诚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他希望朱元璋和郭天叙明白不停地革新技术很重要,会让很多人才的优势不那么重要。
比如火器发展后,尽管蒙古骑兵还是能在机动上颇有优势,但优势已经锐减。
而现在战船发展后,方国珍这些熟练的水手也不得不因为己方战船落后而选择投降。
朱元璋和郭天叙皆点了点头。
他们非愚笨之人,在看见眼前的情况后,自然明白技术革新的重要性。
朱元璋甚至还继续讲玉米苗栽在了地里而附和说:“技术革新是很重要,不仅如此,粮种都要时刻革新,不然谁会知道还有玉米这种新粮呢。”
“是啊,一切都要求新,不求新,现在的很多好事,以前想都不敢想。”
郭天叙也跟着说了起来,且又道:“有了这三十万石粮食、二十万石草料,接下来可以加大对石抹宜孙的攻势,尽快促成两浙彻底为我大同社据有。”
“那可以让方国珍配合我们,对石抹宜孙和陈友定撒谎,说他击退了我们的水师,而表示可以继续为元廷运粮,这样就让石抹宜孙、陈友定为接济元廷而继续把粮食通过方国珍运送给我们,我们再拿他们的粮卖出去赚钱也好,还是直接输送到前线,作为攻打石抹宜孙的军粮也好,皆是更好的方式。”
章诚这时提起自己的看法来。
朱元璋立即点首说:“章先生此计不错!”
于是,朱元璋就下令暂时不要将方国珍押来集庆,而是派沐英代表他去见了方国珍,向方国珍表达了大同社的意思。
方国珍对此自然欣喜。
他巴不得还能继续在海上做一方霸主。
所以,方国珍立即答应了下来。
而《中华报》这边也很配合地没有对外宣布说劫粮成功和方国珍投降的事,只对外颁布了朱元璋招降方国珍的告示,以显得好像大同社不能拿方国珍怎么样,只能用民族大义和各种优厚条件来招降方国珍。
石抹宜孙和陈友定因此对方国珍派人来告诉他们海上粮道依旧通畅的说法也就依旧深信不疑,也就继续把在自己辖区内筹集到的粮草继续给方国珍,让方国珍运到北方去。
但石抹宜孙和陈友定不知道的是,他们费尽心血筹集到的粮草,很快就被方国珍交到了廖永安的手里,落入到了中华军里。
章诚和朱元璋建立的大同社现在对外可以说是无往而不利,他们的对手和竞争者都别想从大同社占到便宜。
但大同社真正的敌人其实还是来自内部。
当廖永安奉命把从石抹宜孙、陈友定那里骗来的粮食,递送到明州守将汤昌手里,而由汤昌组织兵船把粮食运到平江,且准备乘马拉列车走铁路回集庆时,胡惟庸就指使自己的人把这批粮食调运到了谢再兴手里。
谢再兴则派人将这批粮食偷运到了张士诚部将吕珍手里,通过贩卖这批粮食,赚了一笔白银。
“众人都说上位颇有韬略,结亲谢再兴,为的是在大同社新附兵马中先一步笼络住更多势力忠于自己,从而将来可以在势力上彻底压制章先生和郭天叙这些人。”
“但以我看,还是胡公更有韬略,暗中买通谢再兴的人,与之一起卖粮牟利,如此就让这谢再兴名义上是上位的人,其实是胡公的人。”
“无论如何,胡公现在虽然还只是铁政司的郎中,但内阁次辅李善长、镇江总兵谢再兴已经是胡公之人,无疑已是诸司之中最有权势之官,将来成为阁老已是毋庸置疑的事。”
铁政司员外郎赵仲中现已被胡惟庸收买,而与之窜通一起,也就在一日于胡惟庸私宅和胡惟庸一干亲信分脏时,奉承起胡惟庸来。
胡惟庸颇为得意,但倒也没有表现出得太明显,只佯怒说:“切不可这么说,能和上位比肩的,素来只有章先生和李阁老,我哪里比得上,我不过是碍于弟兄们的情面,为弟兄们做些弟兄们喜欢的事而已。”
胡惟庸虽然话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看着自己卖粮所得的满箱白银时而笑了起来。
他倒不是因为发财而欣喜,而是能够通过这件发财的事,让谢再兴堕落到跟他一个阵营而欣喜。
毕竟谢再兴可是昔日在廷议局有旁听资格的一方军头,现在还是朱元璋亲侄子朱文正与爱将徐达的岳父。
所以,胡惟庸觉得自己能将谢再兴拉下水,那将来就能有机会将朱文正和徐达拉下水,进而把朱元璋拉下水!
到时候,大同社权力顶层就会出现分裂。
整個大同社就会跟着变质甚至发生严重的内讧,进而走向衰亡。
而那时,章诚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从容的进行技术革新,使得他们这些人不能安心地当一个只收地租的地主了。
“大同社!”
胡惟庸因而不禁瞅了一眼他一直摆在案上的《大同社纲领》,嘴角微微一扬,而喃喃自语念了一句,接着就突然灵机一动,对赵仲中等聚集在自己身边的亲信们问道:“你们实话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真的只忠于大同社?”
“我们只忠于胡公!”
“我们生是胡公的人,死是胡公的鬼!”
赵仲中等人知道胡惟庸想听什么,也就如此回答起来。
胡惟庸笑了笑,随后就挥手起身说:“这样不好!天下已经变了,我们也不能再用以前那套做事!效忠于我一个人,就是在把我架在火上烤,是害我也害了你们自己,到时候,我们都会陷于不义之地,我们要向上位和章先生学习,也立个社,也只效忠我们所立的社,而不是效忠某一个人!”
“立社?”
赵仲中听后颇为惊愕。
胡惟庸则道:“没错!这大同社是上位和章先生立的,我不喜欢,你们也不喜欢,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自己重新立个社,也学这大同社创立的方式,拟纲领,设社政官衙,也要选出负责社政的领袖出来!”
“胡公英明!”
“那我们到时候就请立胡公为本社领袖!”
赵仲中笑着说道。
胡惟庸再次挥手:“不妥,我现在还不宜做这领袖。”
赵仲中听后不禁问道:“那谁合适?”
“最好是上位!”
“再不济也应该是李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