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个锤子!
陈丛无语凝噎。
他的嫡子是魏武帝的亲外孙,以后曹昂上位也是亲外甥。
他就是想传给庶子,这实力也不允许啊。
就问袁术有当皇帝的外公和大舅吗?
哦不!
人家自己就是大仲皇帝,袁辉腾!
死得早,没意外。
“小子,这样。你休了曹操的女儿,本将军庶女生得美貌,配你陈氏子正好门当户对。”
好在许褚抱走了酒坛,不然陈丛铁定喷袁术一脸。
艹!
这才叫官字两张嘴,咋说咋有理。
刚还在这鄙视庶出呢,回头就要拿袁家庶女换曹家嫡女。
袁术自知理亏,小声辩解道:“你莫觉着吃亏,本将军庶女当真美貌!”
有那么一个瞬间,陈丛很想按着袁术的头押回谯县,让他好好看看曹家婢女都什么质量。
就貂蝉那样式的丢进去,一时间也很难冒头,更别说王婆卖瓜的袁术女了。
“有事说事,你要实在闲得慌就出去跑两圈。”
袁术不解道:“我堂堂后将军当你岳翁,难道不如曹操那阉宦之后?”
陈丛笑笑:“既然你也知道我是曲逆侯第....第....”
“十九世。”袁术下意识提醒道。
“嗯,第十九世玄孙。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这些有底蕴的家族跟你们这些暴发户不一样,你想当我岳父不是不行,起码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袁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什么诚意?不是,你连你祖宗都记不清楚吗?”
“谈诚意就谈诚意,你扯什么祖宗,不谈拉倒!”
陈丛作势要走,却被袁术伸手拉住。
“本将军在平阿附近有座铁矿,你若允了,便搭此矿添作嫁妆。”
嘶!!~~
陈丛倒抽一口凉气。
难怪汉室积重难返,下面的根都叫人刨了。
那可是铁啊,乱世最紧俏的战略物资!
一座金山可以招募十万兵卒,有一座铁矿才能装备十万精兵。
不然,兵再多也是拿着锄头的民夫。
关键是这个地方陈丛真听过!
平阿就在沛地以南,和淮南郡接壤处,距离谯县不过区区数十里地!
果然是人比人要死,货比货要扔。
袁绍?
什么阿猫阿狗。
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爷啊!
“允了允了,你这岳父我认定了!”
袁术也没多想,等陈丛成了他女婿,铁矿还不是左手倒右手。
等于什么都没付出,白赚一个天下第一猛将当女婿。
那一刻,袁术彻底飘了。
“为父要当讨贼盟主。”
“没问题!”陈丛搓搓手:“只是我这也没见着矿呢,您看....”
袁术伸手入怀摸出一张地契递给陈丛。
“凭此可自行开采,袁家甲士必不阻拦。”
陈丛拿起地契弹弹,狐疑道:“哪有人会随身带着地契,不会是假的吧?”
“你小子哪来这些问题?罢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有意弃了南阳太守转往淮南另求发展,出行前自当清点家产。地契价高而薄,不可假于外人之手,自当贴身携带。”
“哦...”
袁术等了半天,不见好女婿大杀四方,干脆拍案而起,朗声道:“子宁还不动手?”
陈丛赶紧拉他坐下,歉意地朝着周围拱拱手:“袁公喝多了,勿怪,勿怪。”
“子宁?”
陈丛小声耳语道:“岳父啊,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想啊,袁绍那厮才刚当上盟主,眼前威望正足。不妨等他吃了败仗人心将散之际取而代之,如此方显岳父英明神武。”
袁术转念一想,是这么个理。
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休妻?”
“什么休妻?”陈丛反问道。
“你不休妻如何娶妻?”
陈丛嘿嘿一笑:“我只答应岳父娶妻,何时答应岳父休妻?不过岳父放心,等你女儿过了门,府中待遇与正妻无异。”
袁术再度拍案而起,伸手指向陈丛。
他那是要嫁女吗?
他是要陈丛效忠他!
现在一座铁矿换个妾室回来?
堂堂袁术,安能受此奇耻大辱!
可是....
对上陈丛似笑非笑的神情,袁术沉默了。
现在地契在人家手里,抢肯定是抢不回来。
按着铁矿不给也不成,世家之间自有一套规则。今日他若无契抢了陈家产业,来日别人也会抢他袁家产业。
世家间的秩序崩溃,真正受损的还是他袁家。
谁叫他袁家家大业大来着....
袁术重新坐下,小声道:“那你当真助我进盟主位?”
陈丛笑了:“瞧您说的,我这人最有契约精神,既然收了岳父好处,岂有食言而肥的道理?如果岳父再多搭点嫁妆,就是传国玉玺我也给你抢来。”
明明吃过一次亏,袁术还是可耻地心动了。
“当真?”
“千真万确。”
“若成,为父再搭你两座铜矿,一处盐田,良田万顷,美玉黄金各十车。”
袁术这次学聪明了,承诺只停留在口头上。
陈丛笑拉了。
传国玉玺还不简单,进到皇宫挨个井搜不就得了。
有这袁大头在,他这集团大股东身价少说翻二十倍!
“一言为定!”陈丛竖起手掌。
袁术连击三次:“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第50章 糟了,我成交际花了
“公路,公路?公路....”
袁绍喊了几遍不见反应,放眼望去看到袁陈两个贼眉鼠眼地贱笑,顿时感觉自己身为盟主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使劲叩了叩桌案,高声喊道:“袁术!”
袁术正眼瞧袁绍一眼都欠奉,头都没回,不耐道:“听着呢,有事说事。”
袁绍内心一阵火大。
但为了维持表面兄友弟恭,仍耐着性子道:“公路,责令你为盟军监粮,收拢各家粮草统一调度,此事干系重大不可懈怠。”
“知道了。”
陈丛咂咂嘴:“没看出来,我那伯岳对岳父大人还挺好的嘛,收拢各家粮草统一调度,权力可真不小。”
袁术冷笑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怎么说?”
“他袁本初知我跋扈,必不老实监粮,此乃以退为进之举。来日若有差错,他袁绍要么借机重责于我,邀买诸侯人心。要么臭骂一通就此揭过,正好展示他这兄长对我这弟弟的回护之义,从而博取家族好感。无论作何举动,都是踩着我这嫡子的头立他袁绍贤名。”
陈丛惊了。
他原先以为大名鼎鼎袁蜜水就是个野心远大于能力的草包。
现在看到倒是误会了这便宜二岳父。
“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反其道而行不就得了?”
“呸!我若做好监粮,岂不成了他袁绍慧眼识人,举贤不避亲?做他的春秋大梦!”
得,袁蜜水还是那个袁蜜水。
都说人最难的是认清自己,其实不然。很多人明明知道自身这样那样的缺点,很多时候只是习惯了。
只能说人最难的是违背自己的本性。
就像狗改不了吃屎;猫改不了偷腥;男人唯爱十八沟壑,除非弯。
“子宁无须担心,量那妾生字不敢拿本将军如何,最多不过一通臭骂。你先坐,为父这就去收拢粮草了,孟德那边粮草有缺,尽管来找为父。”
袁术改变战略了,既然拉拢不了陈丛,那就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拉拢曹操!
曹阿瞒亦非昔日曹阿瞒,名望大得要死,若得他鼎力支持,还怕坐不稳盟主位?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你了,我明明是幸灾乐祸好吗?”
可惜袁术已经走远了,陈丛解释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