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黄忠之后,终于又碰到了一张SSR。
意外之喜啊!
待打跑了泼皮,许老丈负气而归,拿着手杖竟朝陈丛打去。
陈丛偏头躲过:“你这老头糊涂了?我是新郎,你打我作甚?”
许老丈大怒,气得眉毛胡须乱颤,口中叫骂不停。
“打的就是你不敬祖宗的纨绔子,堂堂男儿身,竟自降门楣甘为他人赘婿,丢人!”
“老头,爷们手底下不伤老幼,有种的把你俩儿子唤来过过手。也好叫你知道知道啥叫力壮九霄。”
许老丈追打半天无果,经陈丛言语一激,好悬直接过去。
丢了手杖捂着胸口坐在地上,使劲喘着粗气。
陈丛暗抹一把冷汗。
他已经留了大半口德,这要是火力全开,岂不成了许褚的杀父仇人?
古人气性真大....
当然。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有华佗跟着,想死难。
“华子,去瞅瞅。”
媒婆又急又怕,扯着陈丛就要跑路。
“祖宗啊,你说你惹许老汉作甚啊!快走快走,趁着...”
“去去去,滚蛋。”陈丛一把推开媒婆,道:“若非你拦着我乘轿,哪来那么多麻烦事。”
媒婆欲哭无泪。
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她只是收了曹家钱,随便操持一下夫家迎娶流程,就这么难吗?
...
街上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自有好事人去通知许氏兄弟。
不肖片刻,人群中骚乱起来。
远远就看到个熊罴般的男子大步而来。
其人身长八尺余,腰大十围,相貌雄伟,寒冬腊月只着一身单衣,露出两条膀子如小山般高高隆起。
“就是你个不知死的,敢骂某父?”
气沉,声洪。
开口一喝惊得好事人群纷纷后退。
“嘶!~是许褚!”
“完了完了,这下曹家的姑爷不好收场了。”
“不见得吧?曹家势大,许褚就算再愣,还敢当街逞凶不成?”
“幺儿。”许老丈在华佗一阵推拿下气顺了不少,开口止住许褚,自嘲地笑了笑:“罢了,是乃翁多管闲事,与他人无碍。”
“哼!”许褚搀住亲爹,冲着陈丛方向啐口吐沫,骂道:“粉皮白面的娘们,算你命大,若非某父开口,今日定不饶你!”
呦呵?
这许褚看着傻不拉几的,没想到还是个伶牙俐齿的主儿。
也难怪西凉锦马儿被他骂得破防。
陈丛倒是不在乎。后世论坛可比这血腥多了,见得多了早习惯了。
咧嘴一笑,道:“卖嘴的呆汉,你别饶我,爷们皮痒欠揍,够胆你就打死我。”
许褚刚要回头,手腕却被许老丈扣住。他怕伤到亲爹,只得含恨咽下一口恶气,脚下再快三分。
他怕再听一会,忍不住打死那厮。
“啧啧啧,这就跑了?”
“祖宗哎,别说了...”开口劝和的媒婆又双叒叕一次被撑开。
陈丛见许褚还不理他,继续加强火力,道:“我看你也别叫许褚了,改叫许犬吧,你逃跑的样子真的很像一条狗。”
“直娘贼,你找死!”
暴怒之下,许褚双眼通红宛如一头蛮牛,盯着许老丈委屈地唤了声:“爹!”
许老丈长叹一声,无奈地撒开口:“罢了罢了,莫要伤人性命。”
解开了亲爹枷锁的蛮熊瞬息便至,单手扯住陈丛衣领便将整个人拎在半空。
“直娘贼,你还有何话说?”
陈丛丝毫不慌,耸肩笑道:“今日爷们大婚,不宜见血,文斗吧。”
“你待如何?”
“掰手腕,你若输了,便给爷们喂马。我若输了,便给你磕头赔罪。”
“就凭你?”许褚不屑冷笑。
“没错,就凭我。”
第36章 史阿学舌劝袁忠,许父高义说许褚
街上乱糟糟的,根本没有人发现迎亲队伍何时少了两人。
城郊农宅。
袁忠正在交代诛贼细节,门从外面开了。
瞬间。
二十多双锋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住来人。
魏雍朝着主位那人拱拱手,硬着头皮引荐道:“袁公,此二人乃是,史阿、黄忠。”
袁忠脸色微变,目光掠过黄忠最终停留在史阿身上。
在他浅薄的认知中,下意识认为史阿比那个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难缠多了。
笑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英雄楼主,不知有何指教?”
“特来劝说袁公罢斗。”
此言一出,暗室中就只剩下刀剑出鞘的声音了。
袁忠恶狠狠地瞪向魏雍,咬牙切齿道:“袁某自问待你不薄,如何泄私。”
魏雍心中有愧,不看袁忠眼睛,抱拳道:“恩义分先后,当年若无剑师活命之恩,便无今日魏雍。若...若史阿害公性命,雍愿陪公同死。”
袁忠大怒而骂:“呸,区区一游侠,你一条烂命能值几钱?杀,一个不留!”
密谋密谋,密在谋前。
若消息提前泄露出去,袁忠不敢细想自己的下场。
“袁公稍待,且听史阿一言。”
黄忠拍拍史阿:“子陵何故与他废话,直接拿下等待明公发落即可。”
袁忠气笑了。
这匹夫话是真大,算上魏雍对面也就三人,他这边可有心腹二十七,其中还包括袁家死士十二人。
史阿不理黄忠,甩甩衣袖道,傲然环顾一圈,拿足了说客的架子。
随即负手而立,朗声问道:“袁公可闻焚庐灭鼠?”
袁忠抬手止住甲士,陷入了沉思。
焚庐灭鼠的典故他自然是知道的,意在劝人遇事冷静,想出周全对策,莫要因小失大。
可他实在想不通,史阿为何要在这个当口说出来这么个典故劝他罢斗。
莫说袁忠不明白,黄忠、魏雍以及在场众人就没一个明白的。
他们又哪里知道。
史阿只是在出逃路上,听多了祢衡与曹操论政,就这焚庐灭鼠最简单,他听懂了,记下来了。
至于用法对不对?史阿压根就不关心。
反正有道理就对了!
袁忠苦思不得,开口问道:“所以呢?”
史阿更加不屑:“公既知其意,何不知其理?”
“哼,袁某自是知晓的....”
老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他堂堂袁家子,岂能被一任侠问住?
袁忠轻轻扣着桌案,闭目沉思良久,脑中忽现一道精光。
想通了!
“王吉者,阉宦余党也,虽势大于沛地,亦如秋蝗难久。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以袁氏之尊,行刺客之事,无异于以玉击石,得不偿失。”
牵强吗?
很牵强!
这压根不是谁尊贵谁卑劣的问题,只要袁忠图谋沛地,就必须赶在朝廷政令有变之前搞定王吉。
别管他王吉是鼠也好,是石也罢。
一旦没了程序正义,就算他熬到王吉老死,也没办法正常接手沛地。
可此时袁忠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袁家的面子显然要比沛国相重要一点。
“袁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一屋子人伸耳等着听其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
再一看。
史阿鼻孔冲天,脑袋都快九十度垂直地面了....
“还有其二?”
“当然。”
当然没有,史阿其实连袁忠说得其一都没听懂,但这妨碍他学着祢衡装波一吗?
完全不妨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