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丛脸上有了正形,三人也就定下了心神,抱拳道:“将军吩咐。”
“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统战之法肯定都是要学的。但俗话说得好,将为兵之胆,武艺打磨同样不可懈怠,此为其一。
西凉军中糅合了凉军、原洛阳禁军、并州老营,及司隶一带诸多郡兵,战法多且杂,多了解了解无甚坏事,但择一而精方为将之道。此为其二。”
陈丛略作思索。
首先是骑将,目前来说虎豹骑肯定得掌握在亲族手里。
如后续发展充实了普通骑营,那时亦有诸多骑将可用。
“子和便多学狼骑、飞熊、凉州铁骑战法。”
曹纯抱拳领命:“得令!”
“公明嘛,听闻吕布麾下大将高顺手下有一强营唤作陷阵,你便多与此人交流交流,最好把练兵之法学个八九不离十。”
徐晃重重抱拳:“喏!”
“至于旷子...”
吕旷面露希冀之色,怔怔望着陈丛。
“你嘛...”
“将军吩咐,旷必尽心!”
咳!~
陈丛干咳一声:“你就多学多看多了解吧,有啥不懂的,多问问子和、公明。他两个学啥,你就多了解些,懂了吗?”
说白了。
吕旷或许还成,但曹操麾下将星何其闪耀?
无论是从亲疏远近论,还是以治军、统兵、勇武论,以吕旷的水准,或领杂兵以为策应。若想精锐营中任职,充其量也就是个副将了。
别说是他了,曹洪可是因功加封关内侯,还不是常年给人做辅?
说白了。
曹营的现状就是将多兵少,他想独自领兵有所作为基本没戏,近两年基本没戏。
但只要跟对了主将,混点军功封侯,难度倒也不是很大。
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
吕旷听懂了,倒也不失落。
朝着陈丛抱拳,高高兴兴应了声:“得令!”
吕旷想得就更简单了。
他本就是降将,家小还在邺城,若非陈丛救命,早就死在曹仁刀斧之下。
从头到尾,吕旷根本就没做过独领一军的美梦。
左右都是帐下听喝的命,与其跟个不熟的主将吃挂落,他起码跟曹纯、徐晃相熟啊!
熟人手下办事,舒心就不多提了。
关键是前途。
这要是与二者所学近,要么跟着徐晃镇守并州全境,要么跟着曹纯督镇虎豹精骑,哪个不比领上一对杂军强出千倍万倍?
第70章 神助攻,英雄救美
“小姐,你看,好俊俏的贵公子。”
“好了杜鹃,”蔡琰放走手中最后一只河灯,不曾回头,轻声唤道:“唤奴仆回府吧。”
“哦!~”
杜鹃答应一声,不情不愿收回目光。
嘟囔道:“可是,那个公子真的很俊俏啊。”
蔡琰轻声嗔道:“观人以貌浮于表,观人以志方见骨。身为女子恪守礼仪不为人轻,莫要说些轻佻话平白糟践了自己。”
杜鹃吐吐香舌:“知道了,小姐~”
主仆叙话间,府上奴仆牵来一架朴素的马车,系好碎花白绸,载上佳人渐远。
对岸。
陈丛同时吹响口哨,沿河撒欢的绝影奔驰而来。
陈丛抬手一指:“黑子,跟上那驾马车。”
绝影打个响鼻,轻跺两下前蹄,随后嘶鸣一声,飞驰如箭,竟是直接淌河横渡。
四蹄踏水三尺高,溅起的涟漪荡翻河灯一片,引得两岸祭者大骂不休。
陈丛亦恼,怒骂道:“你踏马的!走桥!走桥啊!莫弄湿老子新换的衣裳!艹!!!”
绝影不屑地打着响鼻,淌至中断水深处,陡然奋蹄一跃丈高,稳稳落在对岸。
飞溅的水花竟是一滴都未追上陈丛。
尘埃落定时。
绝影这才高傲地扬扬马脸,略微回头,似语‘未见过,世面否?’
陈丛一巴掌拍在绝影头上。
“说啥你就听着,还踏马抖起来了!再有下次,老子给你找来十头驴子配种!!”
唏律律!~
绝影鼻翼轻动赶紧低头。
遇人不淑,马生艰难...
...
天色渐晚,祭祀归来的行人不在少数。
长安城上火光通明如昼,城门外排起入城的长龙。
乘车者有之,驾马者有之,亦有贩夫走卒挑着火烛黄纸混杂其中。
门吏亦不刁难,大致检查一番后便通通放行。
直至一架朴素的马车将近。
城门楼上,甲士询问道:“将军,蔡府的马车,真要拦着吗?”
“拦!为何不拦?”胡珍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远远坠在后面的陈无敌!
作为长安一地最大的城门校,从他听闻有人花重金买通城门吏,截取蔡府车驾时便觉得奇怪。
多方打探之下,三人竟然曾在牛辅处当甲。
寻到牛辅一问才知,三将竟是陈丛麾下将军。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若论西凉诸将中敬陈丛如神明者,樊稠都得往后稍稍,他胡珍才是首当其冲的头号信徒!
更何况他的神明不嫌他胆弱,还带着他做生意,给他钱赚!
如今。
只要陈丛的意思,甭说区区一架蔡府车驾了,除相国外,就是天子的龙辇,他也敢拦!
而在看到陈丛驾马缓行的那一刻,胡珍立马想通了其中关键。
陈丛自然不可能闲着没事去劫蔡邕,那还能是谁?
甲士迟疑道:“可是那治书侍御侍素得相国青睐,咱开罪得起吗?”
“相国青睐?”胡珍站起身子舒展个懒腰,笑得一脸鄙夷:“蔡邕算个什么东西?他的孩儿姓董吗?”
“啊?”
“啊什么啊?点齐兵马,劫他娘的!蛮横些!跋扈些!最好惊了驾车马。记着!些许皮肉之苦算不得什么,你要是在榻上躺上个把月,回头你便是雍门校了!老子再赏你百金添作汤药钱!”
甲士闻言大喜,纳头拜道:“多谢将军提点。”
胡珍不理身旁甲士,立在城上,遥遥冲着陈丛抱拳拜了拜。
陈丛亦有所感。
打眼望向城上,先是一愣,旋即摇头笑笑,抱拳还礼。
他倒是忘了,胡珍自请贬谪城门校尉,换到关中,便是长安十二门处最大的地头蛇,是所有门吏、值守甲士的头儿。
正思虑间。
门洞口处涌出百十甲士,驱散了城门小吏的同时亦将周围行人赶得老远。
团团围住面前车驾。
幽冷长枪林立,为首带甲者喝道:“全部下车,检查!”
车夫惊道:“这位...将军,这是治书侍御史家的车驾,车中所乘皆为府上女眷。”
“哪来那么多废话!有人检举尔等窝藏刺客,意图谋害董相国。不想死的,立马下车!”
车夫还想再辩,早被周遭凉兵拽下马车按在地上。
马车的帘盖开了,杜鹃走下车驾。
“你这武夫好不晓事,唐突了我家小姐,当心我家老爷去相国...”
冰冷的枪锋抵在额前,泼辣的小婢女瞬间哑火,怔怔地将未尽之言重新咽了回去。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八成是个见不得人的刺客!”
车厢中,蔡琰蹙着眉,正在犹豫要不要下车。
为首甲士却根本没给她犹豫的时间,探起长枪有意无意在马儿下肋处擦了一下。
枪头开刃凸起处,轻而易举地就挂破了骏马的皮肉。
吃痛之下,马儿受惊,扭头狂奔不止。
蔡琰不明所以,却被惊马狂奔的巨大惯性重重甩到靠垫上。
伴随呼啸的风声,车帘被吹得猎猎作响。
透过车帘的一角,惊鸿一瞥间,正看到乘在健硕黑马上的贵公子。
皎白的月色打在身上,朦胧而清冷,傲世而独立。
便是连心如止水的蔡琰都有些痴了,一时间竟是忘了呼救。
“小姐!!!”杜鹃惊呼一声。
旋即回头,斥道:“你!你们!你们还愣着做甚,快救人呐!”
甲士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