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瞬间舒服了!
从主位上下来,走到陈丛身前,跳起来补给女婿一记熊抱。
便是全取上党算得什么?
搜尽太守府能有三万斛粮?女婿一出手就是三十万斛,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战,子宁厥功甚伟,不避艰险辗转疾驰,致使张扬大败,当为首功!为父这就奏请天子,加封子宁为平北将军。”
陈丛重重抱拳:“多谢岳父。”
“哈哈哈,好说!”
上党将定,曹操又得巨款,心情大好之下终于记其论功行赏来。
先拜荀攸道:“公达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谋略、眼界、胆识皆为上佳,当为次功。拜为中军师,并表天子,奏封黎亭侯。”
荀攸出列,作长揖:“拜谢主公。”
“元让左路夺取陭氏在前,阵斩敌方大将张成在后。表为鹰扬将军。”
夏侯惇也没想到,这就捞了次功之下,还封了将军!
这可是继陈丛之后,曹营帐下第一个将军位。
满脸兴奋,重重抱拳“拜谢大兄!”
曹操再看黄忠:“汉升夺取高都有功,暂表建武将军,并奏请天子晋爵关内侯。”
黄忠捋须愣笑片刻,抱拳长拜:“拜谢主公。”
“子和协从子宁夺城、俘将有功,然为州牧府属官,不做调任,因功表为关内侯。”
曹纯重重抱拳:“拜谢大兄。”
“子廉协从汉升破城有功,表为建威将军。”
曹洪喜滋滋道:“拜谢大兄!”
曹操再以先登有功,封乐进为越骑中郎将。以斩将有功,封典韦牙门校尉。以夺旗有功,封许褚为虎贲中郎将。
轮到曹仁时...
就连巧舌如簧的曹贼一时间也不知说何是好。
照理说...
他对这族弟寄予厚望。
曹仁性子沉稳,可托大事...虽然被女婿带的有点偏...
如果没有陈丛横插一脚,顺夺长子擒获张扬的话,因功拜个将军封个关内侯也不是不行。
然而。
攻取阳阿时,这厮身为先锋最后登城,亦无建树。进击长平亭时张扬本未布防,并无战事。战于漳绛时...战于漳绛时他身为先锋大将引兵冲杀还在黄忠、夏侯惇之后,算得什么功劳。
苦劳倒是不少...
问题是曹营初创,似是典韦那般斩将有功才封牙门校尉。
而乐进、许褚之所以能拜中郎将,那也是因为人之前本身就是关内侯。
若要以苦劳为曹仁计功劳,那曹营多的是小校要同等计功,何以服众?
曹仁巴巴地望着曹操,暗自舔舐着溢出嘴角的苦涩。
“大兄莫要为难,仁...”
陈丛出声打断道:“岳父,长子虽定,上党亦有匪患、黄巾为祸。子孝性子沉稳,不若调为上党太守。”
那一刻。
曹仁都快哭了,望着陈丛满眼都是感激。
太守嘛。
说到底陈丛为并州牧,军政大权揽于一手,上党太守亦算其属官,征调其用镇守一方,亦无不可。
曹操暗暗松了口气。
他是人主,论功行赏讲究个公平。他当然也能拜曹仁为河内太守,亦或河南尹。
但终究难以服众。
毕竟有那么多军功的将军、中郎将、关内侯不用,而使无甚军功的曹仁镇守一方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活由陈丛揽下倒是恰到好处。
一来,陈丛并非人主而居并州牧,任人唯亲启用曹仁并无不妥之处。
二来,东征兖州在际,旁人不会眼红上党太守之职。毕竟成了上党太守就意味着远离了兖州战场。
三来,上党虽定,却邻魏郡邺城,难免袁绍再起心思,需由大将镇守。而曹仁性子沉稳,斩将、夺旗、陷阵、先登或许不行,但镇守一方却是妥帖。
“并州诸事,自然由得子宁定夺。”
曹仁先朝曹操抱拳而拜,再冲陈丛拱拱手,笑得一脸灿烂。
“必不负大兄、子宁所托!”
乐极时,蓦然看到同样笑得一脸灿烂的曹纯...
州牧府,兵曹从事...
所以,他看似成了镇守一方的大吏,军事上不仅要受陈丛节制,还要受亲弟弟曹纯节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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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当初他对并州嫌弃个什么劲?
早早跟着陈丛入了晋阳,说不定还能混个别驾从事!
论功行赏之后。
曹操望向陈丛:“子宁可曾将刚才要表职爵记下了?”
陈丛不解:“我没事记那作甚?”
曹操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上表天子。”
“岳父为何自己不表?”
曹操伸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笑道:“当朝太师非操岳公,当今天子非操妻弟,为父表得,天子应得否?对了,太师前些日子加封相国,你有时间递封贺表,隐秘些,莫要署名。”
第47章 一世之雄
论功行赏后,曹操回到主位上坐定。
先是朝着许褚耳语一番,打发其出了正堂。
静坐片刻,等到许褚归来。
曹操这才轻咳一声,令人押来张扬。
再过片刻,便有虎贲二人,一左一右押解张扬带入堂中战定。
正待虎贲按他跪下,却被曹操抬手挥退。
“稚叔可曾心服?”
张扬立于堂下,脸上一阵青红变幻,不知羞的还是气的。自觉求活无望之下,恶狠狠地盯着曹操。
咬牙切齿道:“曹贼奸诈,背信弃义,如何服人?”
玩笑归玩笑。
虽然张扬唤‘曹贼’这件事本身没什么问题。
但他敢当着陈丛的面叫,那就两说了。
没二话。
陈丛一步上前,抄起张扬就往外走:“岳父稍待,我去教教这厮好好说话。”
“站那!”
曹操急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陈丛,将其推开。
有模有样扶起张扬,叹道:“稚叔是在怨操?”
张扬有心再骂两句,又怕白挨陈姓匹夫一顿好打。
横竖都是一死,没必要死前再给自己找着不痛快。
索性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曹操。
曹操怒嗔女婿一眼,伸手去解缚在张扬身上的绳索。
情真意切道:“讨董之谊在前,操实不愿取上党之地。然,操为大汉征西,亦有驱逐胡虏,保境安民之责。于此之前,曾表稚叔河内太守一职。背信弃义从何说起啊?”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张扬本来不想多说,却实实在在被曹操这副无辜嘴脸恶心够呛。
牙一咬,心一狠,拼着一顿胖揍风险,一把甩脱曹操手臂。
怒骂道:“好一副无耻嘴脸!曹孟德!你我阵前有约:我鸣金缓退百步,你从右翼突围,自此两家相安,结秦晋之好。你分明是应了,却又使诈引军攻入上党军阵。杀我族弟在先,夺我城池在后,此非背信弃义乎?”
吼!!~~
“匹夫安敢如此欺某!!!”
伴随堂外一声滔天怒吼,颜良大步入内,双眸充血猩红,额上青筋节节暴起,气沉而疾宛如一头暴怒中的公牛。
张扬大骇,面露惊恐连连后退。
若说曹贼无耻,背信弃义。
他在颜良面前更是不堪。
起码曹贼对他缔约时,两方处于敌对,兵不厌诈总算有个说法。
但他与颜良之间,却是实打实的盟友。
抛开袁绍意欲何为不谈,背信弃义出卖盟友以谋私利,便是颜良打死他,旁人只会叫好。
“颜将军...你,你如何...”
“死来!!!”
颜良本就未曾受缚,兵败被俘本是糟心不已,原本只当兵事不胜也就罢了。
如今骤闻惊天之谋,这才明白其中阴损诡诈、人心险恶!
一万精锐尽殁于小人私谋,他岂能不怒!
颜良迎着张扬惊恐的眼神快步飞奔过来,含怒一拳直接将人打飞出去三五丈远。
曹操推搡一把女婿,陈丛旋即上前,一把按住暴怒中的颜良。
“陈无敌,你撒手!某要活撕了这无耻恶徒!!”